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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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
本是一次私下的行程,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望着眼前十万大军威风凛凛,铁甲寒光的壮志,我的心里也充满了豪情。
既然上天给了我机会,我又岂能白白浪费?
“泽兰”最精锐的部队如今就在我的面前,能否让“泽兰”彻底展示自己的能力,也就在此一战。
御驾亲征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失败,别说是军队尽失,就连皇帝本人都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更是一世英名尽毁,可若是赢了,我就将得到全军队的景仰,不是坐在金辉宝殿上的崇拜,而是同生共死性命护卫的敬佩,这才是我要的。
文治天下远不如武战江山来的千古流芳,这或许是人骨子里的血性,对帝王霸业的一种认同。
风凛冽,舒展大旗,寒光耀眼,直冲云霄。
我扬起嗓音,声音稳稳地传了出去,“还记得当初朕在阅兵时问过你们什么吗?若有人觊觎我‘泽兰’国土,你们会怎么样?”
“杀!”
“杀!”
“杀!”
决断的声音回应着我,士兵扬起手中的武器,无畏无惧。
“若有人侵犯我们家园,你们会怎么做?”
“杀!”
“杀!”
“杀!”
豪气直逼斗牛,校场上一派肃杀之气。
“今日朕御驾亲征,为的是我们‘泽兰’的国土,为的是与你们一样保卫自己的亲人,既不能以和平天下,唯有以杀止杀!”
“以杀止杀!”
“以杀止杀!”
“以杀止杀!”
那一声声回荡的嗓音,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呼喊,激荡着灵魂,就连我这平日冷静的人,都在这声声中被融入,仿佛自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是与他们血脉同连的战友。
“有我,你根本不需要如此。”某人冷着脸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打下‘天冬’。”
我侧首,看着他的英姿,淡笑。
洗去了狼狈血污,他英伟的面容完美的令人赞叹,一身银袍铠甲,白色披风在身后翻飞,傲然在高台之上。
他不需要任何话语,那身上透出的战意,已经让人不敢逼视。
遥想那日,他一人一马苦苦支撑,“天冬”的人依然不敢靠近,就是因为他身上这如火焰般的战意——修罗王。
我也杀过人,我也是染满血腥气息的人,但我的气势是阴鸷的,他不同,他是那种站在那就能令人胆寒的人,周身的无形火焰也似乎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只要靠近他,就会被那火焰炙伤。
“我从未怀疑你的能力。”我目光遥望着前方士气高昂的将士,口中回应着他,“并肩而战,算是对你的承诺。”
我可没忘记,那梦境中女子口口声声的并肩十年,她与他。
我能与容成凤衣同登朝堂,又为何不能与他共赴沙场?若这天下一年不定,我与他并肩十年,若这江山要十年征战,我便与他并肩十年。
“哼。”他嘴角抽了下,“还不知道谁小心眼。”
这家伙,居然连我对他的腹诽都一清二楚。
这算是嘲讽我对那女子的吃醋吗?
“我不是小心眼。”我平静开口,“我只想证明,我不是个只能坐在家里等结果的妻。”
若在意,就不会愿意将自己牵挂的人放在千里之外,唯有在身边,才能真正的守护。
“那你……”他冷着脸,“在军帐中指挥,我会让蔡黎她们四个守着你。”
他似乎没懂我话里的意思,我说的是并肩而战,不是后方观战,但是我只是噙着淡淡的笑容,没有反驳。
现在和他争执,我怕我这个帝王还没来得及御驾亲征,就被自己的将军弑君杀妻,还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
“开拔!”
随着我坚决的两个字,十万人马扬起烟尘,朝着“天冬”所在,进军。
两国国境相连的唯一好处就是,它偷袭我方便,我回击也一样方便,我坐在马车中,翻阅着容成凤衣送来的书信。
信有两封,一封写着国事,好消息是其余五国仿佛同时吃了哑药一样三缄其口,没有一个想要出来做和事老,有的国家的使信上甚至对“天冬”入侵“泽兰”国界表示愤慨。
看来“泽兰”这条大腿还勉强算粗,消除了我不少后顾之忧,就连兵强马壮的“白蔻”这一次也是声息全无,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按照容成凤衣的分析,“白蔻”不是不想帮“天冬”这个盟友,而是无从帮起,偷袭沈寒莳,弄死了还能死无对证,偏偏沈寒莳未死,还扯上了我,这偷袭国君的罪责,即便“白蔻”也担待不起。
容成凤衣甚至告诉我,他笃定“白蔻”就连私下的兵器和人马,都不会借给“天冬”,因为必输的仗,他们等于平白把国力丢进水里,他们宁可保存实力,对抗日益强大的“泽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帮助“天冬”。
他的话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他带来的坏消息是全朝堂听说我御驾亲征的消息后乱了套,个个上书说我年少轻狂,不顾帝王礼仪,不懂拿捏轻重,甚至有人说我因为立了沈寒莳为伺君后,被带坏了。为了与新爱人厮守,甚至跑去军营玩什么御驾亲征。
看到这,我笑出了声,这道奏折不知道是谁上的,居然如此清楚我的想法,回去要好好赏一赏。
再拿起另外一封信,相比国事的信封厚厚一摞,这封信轻的吹口气就能飞出去了,以他如此郑重分装看来,是家书了。
仔细地拆开书信,平展开,上面是容成凤衣熟悉的字体,一笔一划平稳有力,可见是心思安宁时书就的,但是那话……
“并辔千里,携手百年”
这、这、这,这算什么?
难道容成凤衣也吃醋?这分明是我对沈寒莳说的话,他如何知晓的?知道也就知道,这千里迢迢送封家书来,写的不是他对我的思念,不是他对我的牵挂,而是这么几个字。
分明是在调侃我冲冠一怒为蓝颜,嘲笑我为沈寒莳动情,只是如此郑重其事写下来,那调侃和嘲笑,就变味了。
这几个字,是用醋而不是墨写的吧,怎么透着一股陈年酸味?
“皇上!”简易的行军帐没有门,只有一块帐帘挡着,门外蔡黎的声音非常急促,“沈将军有紧急军情禀报。”
顾不得继续感慨,我顺势放下手中的信,抬头,“进来吧。”
在我开口的同时,沈寒莳已经闯了进来,站在我的面前,“皇上,有军情禀报。”蔡黎站在他的身后,同样是神色严肃。
“十里外,有‘天冬’大军。”简单几个字,说明一切。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十里的距离,已在交战范围之内,我军已整装,就等您的号令了。”
透过大帐的帘子,能看到外面天色已渐黄昏,光线模模糊糊的。
我微一沉吟,“你有夜战的把握吗?”
如今出击,势必是一场夜战,夜晚的战场与白天是完全不同的,会有更大的变数,更大的不确定性。如果沈寒莳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宁可退而避开对方的锋芒。
沈寒莳的反应,仅仅是冷笑了声,“跟我打夜战,嗤。”
有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从座位上起身,我只飘落淡淡几个字,“那就出击吧。”
是出击,不是迎战,我要的就是这个主动权,一战彻底解决他们。
“皇上,好魄力。”蔡黎在身后偷偷竖起大拇指,我无言摇头,这群好战的人,只怕等这句话很久了吧。
银色的身影快速从我身边闪过,大氅扬起风掠过我的脸颊,才走出几步,他又突然回头瞪我一眼,“你,给我上马车。”
哎,这是笃定了不让我上战场么,我的伤几乎已经好了,而且那胡乱冲突的纯气这些日子也分外老实,根本不会再有问题。
就这肃杀的气氛里,蔡黎居然还有空冲我挤挤眼,小声地说着,“皇上,您是不是急着打完仗,回去和凤后团聚?”
这是哪和哪,她怎么突然扯到容成凤衣身上了?
她的手指指桌上那摊开的信,口无遮拦地笑着,“我看到了,凤后给您的情信,字都看清了。”
果然,这群军营里出身的人,性子里是完全的豪爽,只怕我这皇上的威严,早被他们丢到脚下喂狗去了。
那走到门边的人影脚下一顿,冷寒开口,“蔡黎,皇上和凤后也是你能议论的?”
蔡黎一缩脖子,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跑了,那银盔白袍的少年,给了我两枚大白眼后,也出了大帐。
蔡黎能瞄见,我就不信他看不到。
明明是冷然的表情,为什么我却看到了他嘴角一丝扬起的得意。
他得意什么呢,这都要开战了,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目光,无声地望向桌上那摊开的信,那几个字……
蔡黎看得到,他也定然能看到。莫不是因为容成凤衣的醋意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