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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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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男人

笑容挂上脸颊,我推开房间的边门,一阵热闹的呼喝声迎面扑上脸,热浪也一阵阵冲上身体,还真是激战正酣呢。

竞价已到了五千两,那喊价里苍老的声音真让我捏一把汗,这把年纪只怕上楼都要人抬了,还喊什么价啊。

“喂,老奶奶您这是美男袍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有人已先我一步呛上了。

“阁主,您赚这五千两只怕明日不够给奶奶买棺材板的。”

“你要美男,明日给你烧几个,今天就别在这搅和了吧。”

那老太婆边咳边喘着,“老太婆就是有钱,想补补,有本事就喊价啊。”

“您当心虚不受补哟。”

“苟延残喘补什么补,再补也不能把你补回十**岁。”

各种哄笑,各种嘲弄,老太婆咳喘声也是一声接一声,“大家这么看得起老太婆,那老太婆出价六千两,出得起钱就别啰嗦。”

依然是各种讥讽声起,乱哄哄的一团,却真的再没有一个人出价,眼见着水漏一点一滴的流逝,即将见底。

就连木然坐在那不动的泽柏,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抬起,望向二楼。

就在水漏最后一滴将落未落时,黑暗中女子的声音稳稳传出,“一万两千两。”

场中哗然,议论再起。

我,无声地笑了。

一出场就力压所有人,还真是强劲的对手。

有对手出现,比让我看到绝色公子床还来的全身舒爽、激动,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期盼她的心,比洞房花烛夜还焦灼。

“是她。”黑暗中寂静中,小小的嘀咕都那么清晰。

“嗯。”明显带着开心的语调,“是那个翻一倍,听喊价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就等她了,我都兴奋了。”

居然有人和我一样呢,那口吻,真是恨不能立即冲上扑倒她。

“这次阁主赚大了,泽柏的身价破万,够阁主风光好一阵子了。”

“难说,指不定下个月谁家花魁又赶紧出阁,趁机捞一笔。”

大厅里黑漆漆的,只有角落的灯盏摇摇晃晃,照的她的身影也朦朦胧胧的,我这辈子,还没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看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都怪这个该死的阁主,搞什么气氛,弄的黑不溜秋的,我生怕错漏了一点,只好这么盯着,盯的我都觉得我快爱上她了。

“死了没有,没死就喊价,不喊就滚。”她仍然是那么强势,霸道地开口。

“喊……喊……”老太婆被噎得不住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才喘平了气,“加、加一千。”

龟婆的声音都猛地窜尖了,“一万三千两!”

黑暗中女子低声冷笑,“一万五千两,你还继续吗?”

浓重的喘息声在大厅里响起,一声接一声的拉破风箱声,老太婆声音都凌乱了,“加、加、加……呃!”

声音吊在嗓子眼,象是被捏着喉咙的鸡,尖锐撕裂着,顶到最高的时候,突然瘪了下去,无声无息了。

大厅里骚动着,听到有人在急切地喊着,“客官、客官、您醒醒。”

下人匆匆忙忙地上来,又匆匆忙忙抬了人下去,这老人家还真是做到了牡丹花下躺,咳死也风流啊。

场中一片闹哄哄的,角落里黑影却有些不耐,“没人竞价了吧?”

“应该没了吧,老人家都气昏过去了。”有人坏笑着,“继续竞价继续被气昏么?”

“就是,这气势谁还敢再叫下去,没人家钱多只能被气死。”

角落里的人志在必得一笑,“那这是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关注着那水漏,在一滴滴的水声里屏息等待。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质疑结果,只是等着结果的到来。

滴答……

滴答……

滴答……

场中开始出现叹息声,还有人扼腕着,“又是她,哎,以后连看热闹都没意思了,每次都被人通吃。”

“那我就上楼等着了。”黑暗中朦胧的人影起身,朝着楼梯挪动。

呆坐着的泽柏一直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摸上衣角,拽着、搅着,又轻轻放开,端坐。

我的身边窸窸窣窣,定睛一看,却是那个灰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捧着茶壶,贼头贼脑地看着。

“倒茶。”我将手中空了的茶杯伸了过去。

他一个哆嗦,朝着我的方向努力瞪着眼睛,小脖子伸的老长老长,都快贴上我的脸了,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就眨巴在我面前。

“倒茶,赏你瓜子。”他的样子我看的清清楚楚,不禁好笑,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栗子。

“是、是您啊。”他一只手拍着瘦弱的小胸脯,谄媚地笑了,总算是听出了我的声音。

“快倒!”

他连脸点头,小爪子在空中划拉着,好半天才抓上茶盏,抖抖索索地倒了半杯茶,“姑娘,喝茶。”

“你怎么来这了?”

“我、我……”黑暗中那双眼睛弯成两个漂亮的月牙儿,“这里空气好,我、我透气。”

空气好?紧挨着茅房,一阵阵骚臭冲天,他说空气好?

“您呢?也是觉得这里空气好来透气吗?”

透他个头,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觉得这种地方味道好。

“你刚才灌我那么多水,你说我来干什么?”

“那、那您带着茶盏来茅房,是、是要换个味道品茗吗?”这小子,到底是真傻呢还是损我呢?

我们两个人自顾自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水漏上,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倒是泽柏,略微不安地抬起眼,看了看我们的方向。

我瞪那傻小子一眼,也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拿好杯子,我上茅房。”

才迈出一步,腰带就被抓住了,“姑娘、您、您不竞价了吗,不要我们公子了吗?”

生怕我掉进茅房里一样,他索性双手拦腰抱上我,也不管热腾腾的水浇上我的衣服,连拉带拽地扯着我,“快喊价,不然公子就是别人的了。”

那小爪子勒的,我感觉我的胃生生往上挪了两寸,胸被挤大了三分,“喂,松手。”

“松手你就跑了。”

“呼。”暖呼呼的水泼上我的双腿间,顺着两条腿往下淌。

这混小子,幸好是温水,这要是开水……

“放手!”

“不放!!!”

“嘶!”似乎是什么破了的声音,我的大腿有点凉飕飕的。

“快松手。”

“不行,不能松。”

“啪!”有什么被扯开了,腰间一片坦荡荡的松散感。

“再不松我就被勒死了,没人喊价了。”

那腰间如两条蛇般的胳膊终于松了力气,但还是不放心地揪着我的衣服,我低头看看自己烂咸菜一般的衣服,直翻白眼。

衣带扯掉了,悲惨地掉在地上,正被他的脚丫子踩着;我一只手拎着裙子,那原本丝绸曳地的华丽被水泼了,还被踩裂了一道大口子,外加裙摆处鲜明的大脚印两枚。我的大腿就这么被小风吹啊吹啊吹啊……

当最后一滴水珠挂在那摇摇晃晃,他抓着我的胳膊摇晃着,“你还不喊?”

我正哀悼着我可怜的裙子和冰凉的大腿呢,这一晃,他手中茶壶里的水四溅,泼满我的胸口,温热的水顺着沟往里淌,我连拦都来不及,只能认命。

水漏里最后一滴水摇摇欲坠,跌落。与那水滴坠落的同时,还有无数认命的叹息声,偏就在这叹息声里夹杂着一句尖锐走形的叫声,“三万两。”

静悄悄,还是静悄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仿佛被点了穴,听不到半点声音。女子的腿停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颇有些尴尬。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揉着我的腰,搓了搓,吸着气。

这小家伙,别看人瘦瘦弱弱的,鸡爪子力气不小,我刚差点咬着舌头了。

“姑娘别性急嘛,刚才尿急没来得及喊价,多谢姑娘给我机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懒懒地开口,“下次我保证不上茅房。”

笑声骤然爆发,在大厅里震动,所有的烛光被声浪掀动,辉芒一窒,黯哑了下去。

有人咧开嘴,毫不掩饰她的开心,掌心拍上桌子,杯盏掉在地上碎的清脆乱响。

“等了这么久,老娘终于等到热闹了!”

“嘿,翻一倍也终于有对手了,听到没,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翻了一倍。”

“阁主该笑昏过去了,泽柏再美,也不值三万两。”

“别说不值三万,一万都不值,架不住人有钱,赌的是一口气,要的是风光。”

“你说,能喊到多少去?”

议论声大的都刺耳了,这些人肆无忌惮地大声交流,就象一勺勺的热油泼上我们,巴不得把火烧得冲天。

可惜她带着斗篷,即便我运功,也是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估计一定很斑斓变化。她那停在空中的腿顿了顿,落在了第一级台阶上,“四……”

话才出了半个字,我就开了口,声音大的将她那刚出口的字给压了回去,“早就听闻你翻一倍的性格,数月来但凡出现从未空手而回,想必这三万两是不入法眼,我替姑娘喊一句,六万两如何?”

她从声音里找到了我的位置,缓缓转身朝着我的方向,“我并非出不起六万两,而是若你故意喊价,待我出价六万两再说放弃,岂不是吃了闷亏?”

我呵呵笑着,笑声清脆,也笑的悠长,仿佛是故意嘲弄,“姑娘怕我是阁主请来的托?”

她没有回答,我也继续笑着,满满的自信与豪迈。

“敬你是对手,我替你喊六万两,自然是不会放弃的。”笑声一敛,我怡然悠闲,“姑娘不妨问问在座的或者泽柏公子,我可是出不起钱的人?”

这话一出,顿时有人高嚷着,“我知道她是谁了,定是那前几日泽柏伴在身边出现在街头的那女子。”

“是了,是了。”另外的声音飞快接上,“她买了很多东西赠与泽柏,价值不菲呢。”

“何止。”还有声音继续着,“这楼里整层的二楼她都包下了,说是不准人骚扰她休息,还包了泽柏公子的陪酒呢,这么多日下来,也不知多少银子了。”

“喂,翻一倍,你也风光了不少次了,要是不愿喊价就赶紧走,这世界上可不独独你一个有钱人。”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当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出头,以富制富,怪只能怪她曾经独得了太多好处,才让人无形中倒向了我。

用她最骄傲的东西来击败她,才是最呕人的手段。

“姑娘方才已说了,出得起六万,我不奉陪对不起你这对手,也对不起泽柏的温柔多情。”我手中折扇一收,轻拍在手心,“十二万两。”

声音不大,也不快,就那么徐徐的。场中,却如同被扔了一块巨石。

十二万两,是她开始出价的十倍,就在我几句轻描淡写中成就了这根本无法想象的数字。

场中就连赞叹声都不见了,只有呼吸声,急促而浓重的呼吸声,有人的手捂上了嘴,有人满脸的不置信,有人本在倒着酒,就这么手悬停在空中,任那酒满了杯子溢上桌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各种表情,都在我的视线里清清楚楚。就连她的一举一动,也没有放过。

她的脸朝着我的方向,手指扶上帽檐抬了抬,又落了回去,掌心蜷曲,握了起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感受到到瞬间扑面而来的怒意和杀气。

有些人天生就注定极少受到挑战,更不会输,输对她来说更多的是尊严上的挑衅,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我的声音带着笑,那么自得,那么自在,“姑娘还加码吗?”

这种笑,让她的手捏的更紧。

而场中已经开始有人叫嚷起来,“二十四万两、二十四万两、二十四万两!”

“姑娘似乎还有些犹豫呢。”我朗声一笑,“无论姑娘出价与否,我都出四十八万两银子,为了泽柏公子。”

这个价格,别说嫖个小倌一夜,我就是把整个花楼买下来说要嫖他们阁主,那老屁股都要飞快撅着凑上来。

至于她,再有钱有权又如何,现在掏不出来,就是个屁。

她就这么愤愤地盯着我,黑暗中我都能感受到那几近喷火的目光。被我这么一逼,她能喊的价,只有九十六万两白银了。

一个人只是出门溜达,喝喝花酒,玩玩小倌,几千两银子足矣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带着几十万两银子揣在身上,就算她也一样。

当水漏滴下最后一点,她终是没能喊出价,场中灯光再明时,我已朝着泽柏行去,带着所有人惊愕的目光。

一只手揪着裙子,努力不让那破裂的地方露出来,腰带在腰间随便打了个结,胸口小腹下诡异的两片湿漉漉,“端庄矜持”地朝泽柏伸出了手。

他慢慢站起身,将手仿佛我等待的掌心里,被我牢牢地握住,“我说过,我会让你成为传奇,无法超越的身价,泽柏可信了?”

他低垂着头,被我牵着朝着楼梯间而去。

带着他,与她擦肩而过。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我看中的人。”我轻笑一语,说给他听,也是说给她听,“和我争,最好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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