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派上用场了
在远处,就能闻到玉兰堂那边经风传递而来的一阵阵花香。~頂點說,..
这个时节,其实不算是花开最盛最娇艳的时候。
若是到了春末夏初,才是玉兰堂院子里最美的时节,姹紫嫣红,满园百花争艳。
玉兰堂内,花家姐住的那间屋子里了好几个炭盆。
一走进屋子顿觉暖融融的,跟外头的寒冷对比鲜明,有种让人贪恋的暖意。
屋子一侧靠在榻上翻着闲书的那位,因为腿脚受伤的关系,难得露出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娇弱来。
她若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呆着,整个人多了份沉静,看着倒也挺养眼的。
丫鬟替自家大姐倒了杯茶水,放在边上,伸手就能够得着的位置,方便她取饮。
接着,丫鬟走到暖炉边,蹲下来拨了拨炉中的炭火。
桌上还放着食盒,是宇文家大厨房的丫鬟送到这里的心。
从送进这间屋子到现在,花家大姐没有动过。
一堆开列的菜单宇文家大厨房以跟用药可能会相冲婉言拒绝了,送来的是纸上开列名称的心。
丫鬟打开盒子看过,心做的倒是很精美。
她拨完炭火起身,走到窗边,朝外头看了一眼,忽然间看到玉兰堂院子里走来的身影,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
丫鬟顿时心情激动的对着屋内的另一个方向道:”姐,三少爷回来了!“
榻上的人听闻。扔下手中正在翻看的书册,对着丫鬟站立的方向回应道:”你看清楚,万一......不是呢?“
花家姐语气中带了一丝犹豫。
从连夜自北琅山赶路坐车回到肃州城东宇文家的宅院开始。前前后后来的人也不少了,但都没有他!
每一个来的人都宇文家的三少爷去找大夫去了。
在花家姐看来,找大夫怎么会花去那么长的时间?
一度让她以为对方是不愿意来见她的关系,醒来的时候她在屋子里发了一通脾气。
不过身边的丫鬟待她冷静下来的时候跟她得十分仔细,怎样从山上下来的全过程。
还三少爷没有假手他人,亲自将她带下来的。
丫鬟还跟她谈及如何快马到了肃州城东,三少爷一路上随行。起找那位宇文家请惯了的钱大夫却又不在。
听那位钱大夫被肃州府衙带去看诊了,所以三少爷才去衙门打听消息。
林林总总的这些话加起来听在耳朵里,让人的心中难免产生了几分悸动。好像之前发的那通脾气显得多余了。
不知不觉间花家姐就被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给打动了。
这一次,至少宇文家那位她心心念念的三少爷听上去还挺尽心尽力的。
花家姐此刻的心情其实跟丫鬟差不多,只是面上不好显露太过。
玉兰堂外园中的身影一前一后穿过径,走到了正屋旁。
......护卫阿来自巷子里头出来。从赌坊的大门一直走到吃店我跟元宝坐的位置跟前。
他没有犹豫就坐在了我的侧边。
这里人来人往的。正好方便话。
热闹的地方往往适合谈话,只要距离靠得近一些,也不担心会被人注意到对话的内容。
“怎么样?”我压低声音,视线朝他出来时候的那条巷子瞥了一眼。
赌坊生意好成那样,不多会儿功夫,又有不断进出的人。
不单是我想知道,对坐的元宝更是表情紧张地看着护卫,一双眼睛紧盯着他。迫切想从护卫的嘴里听到答案。
“公子,进赌坊的那个人是药铺的大夫。”
护卫简简单单一句话。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一刹那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果然是,果然是药铺的人,当然,我需要知道更多!
“你有没有打听到细节?”我眉间皱起问询护卫阿来道。
“他进去的时候也挺心的,没有跟周遭的人多话,“护卫低头道,”但是他停留的那一桌,有熟悉他的人,所以还是了几句话的。”
护卫阿来轻声道:“肃州城内药铺的几位大夫接连被官府的人带走,待到现在回来,是派了马车赶路将他们送到肃州城门口的。”
“公子,他跟身边的人抱怨山道难走,“护卫阿来抬眼望着我道,”他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照这么,已经确定不会是在肃州府衙。”
我沉吟了片刻后道:“那个人既然起路况那么糟糕,又是马车送至城门口,应该是在肃州城外,是赶了不少山路回来的。”
“这样的话......”我顿了顿,低头再一次思索起来。
对面的元宝听清楚我跟阿来的对话,立刻凑过来问护卫:“你刚才从咱们身边经过的人是药铺的大夫?“
元宝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须臾,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语气带了疑问道:”但是,公子怎么会知道呢?”
他看着我问:“难道您也是猜测的,不像啊。”
我起先让元宝猜的时候,表情跟语气都跟他表明了我是知道内情的。
此刻元宝尽管从护卫阿来口中知道了答案,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
故而,元宝心中还有疑问。
“笨,”护卫阿来冲元宝道,“气味。”
元宝一愣,下一刻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药味,公子真是敏锐!“
”哎,因为公子也懂医术才能知道啊,的不是一下子没能想起来么?”
元宝完,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看向我道:“先前公子还让的猜。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猜。”
“简直无从猜起啊。”
正是那一阵若有似无的药味,在巷子口那个人跟我们擦肩而过去往赌坊的时候引起了我的注意。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依照我的习惯一定得确认过才放心。何况这时节正是肃州城局势最微妙的时候。
前有北地的异族在山道上设下机关,后有肃州城内的大夫被官府的人悉数“请”走。
种种前提之下,由不得我不在意!
护卫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个人异常的地方,却因为要护着我们犹豫着不肯去赌坊跟踪,好在最后还是去了。
“可是,那位大夫既然帮官府办完事情回到肃州城了,怎么一回来就往赌坊跑呢?“
元宝眨了眨眼。表情困惑地道:“他都不回药铺的么?”
那一日元宝被我安排去买厨房内的工具了,他没有跟着我和护卫同去药铺。
元宝并未亲眼见到药铺里来闹事的病人,但肃州几家药铺的坐诊大夫日常忙忙碌碌的。肃州城里的百姓都是知道的。
特别是被官府的人临时带走,药铺也没有接替的人手,按照常理推测,一旦回到肃州城。自然第一件事就该去药铺看看。
大夫不去药铺却到赌坊。是几个意思呢?
“因为,这一趟他不是白跑的,听领了赏钱的。”护卫在旁对着元宝解释道,“那人应该是有赌瘾的,所以一回城就想着去赌钱了。”
“再手上有银子了,自然手痒,赌徒都是留不住银子的。”
“大夫?赌徒?”元宝茫然念了一句道。
”有什么奇怪的,谁大夫就不会跟赌字沾上边了?”
“赌钱这种事。还分职业么?“我看着元宝差没忍住想用手敲一下他的脑袋。
”这倒是,公子您也刚从赌坊出来。玩的可高兴了,的确......人不可貌相。“
呃......我心道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啦,我那是为了筹银子没办法呀!
”公子,现在咱们去哪里?“元宝又一次跟我提问道,”咱们要等着那个赌钱的大夫出来,还是您有事要去找他?“
”都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几时回来而已,“我停顿了一下,看着护卫阿来问,”他可曾起,跟他一起去的几位大夫都回肃州城了么?“
”好像没,”护卫神情专注的看着我道,“公子,的猜测......他们既然是一批去的,肯定那几位也会在差不多的时辰回肃州的。“
护卫阿来想了想之后语气谨慎的回答我道。
元宝立刻眼睛一亮,他忙不迭地在旁插话道:”那么......城东的钱大夫应该也回来了吧?!“
”玉兰堂那边有人去看诊,哪怕咱们回去都不会有人来打搅公子了。“
话间,元宝吐了口气,嘴角露出笑容道:”原本的还担心回城东宅院里,玉兰堂的人要来找公子呢。“
他表情轻松地道:”如今看来是不用担心了,真好!“
我眼神一动,瞧见赌坊那边的巷子里有人出来了,定睛一看,不是那位大夫又是谁呢?
从我们坐的位置看过去,那人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垂头丧气的。
”公子,他估计是输钱了吧?这么快就输光了,是不是官府给的赏钱不够多啊?或者是他挑了大的玩?“
元宝嘟囔着问了几句,视线牢牢地盯着那个人。
看着他从吃店的门口经过,接着往南走,上了一座桥,去往那条药铺所在的街道。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拐弯处。
我收回了视线落在护卫脸上道:”你完成的很好,也没惊动其他人,这会儿要不要吃东西,我还想去街上走走的。“
”不用了,“护卫摇头道,”多谢公子。“
”元宝,咱们付了钱走。“我提醒一句道。
三个人先后站起来,付账之后离开售卖卤煮的吃店。
站在街头,我停顿了一下,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公子,您打算这会儿去码头么?“元宝问我道。
”不是,那条街看着热闹,顺道我也想去药铺外再看看,”我是仔细想过的,眼下暂时没有新的目标,不如就在城里逛逛也行的。
“元宝,就这么走着吧,你们别跟丢了就是。“
我特意嘱咐他们两个。
”您放心,咱们对肃州城都比您熟悉,怎么可能会跟丢呢。“
元宝跟护卫对视了一眼,接着笑嘻嘻回答我一句,他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护卫跟来时一样,略微拉开一距离,还是走在我们俩人的身后。
往南走,跟那位药铺大夫一样的方向,我们上了石桥,连着的便是药铺所在的那条街道。
......肃州城东宅院,天放正在书房内提笔写信。
桌上铺开了一张信纸,他却迟迟落不下笔。
天放撂下笔,颇有些烦躁的起身,缓缓的走到书房一侧的窗边,推开窗向外看去。
远处是肃州城湛蓝的天空,庭院内冬日里的寒风吹进来,将室内的热气吹散了几分。
天放有心事,哪怕在离别前应该写完的信,此刻写来都有些词穷。
后院的动静,前院的人丝毫不知。
这会儿国都城来的暗桩跟肃州城先到的那名护卫刚刚从地牢里头出来。
起来,这处地牢是宅院买下来的时候,天放特意让他们建造的。
这些人甚至没有请工匠,都是海国自己的人手亲自做的,为保守秘密的关系不愿意假手他人。
当初建院子的时候,关起门挖了这一处隐秘的地牢,连通到偏屋的密室。
彼时护卫们都弄不懂天放的意思,千里迢迢来肃州这边买了宅院,还得特意建造密室跟地牢?
毕竟是在西兰的国土上,主上到底打算关什么人呢?
在护卫们看来,建在肃州城东宅院内的密室跟地牢会不会显得有多余?
一连串的问题盘旋在他们心头也没有解释。
建成之后,主上虽然来过肃州城,然而也没派上过用场......直到这一趟,护卫们才发觉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目光浅了些。
主上终究看得长远,派上用场了!
密室内出来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国都城来的暗桩们。
这批人跟护卫不同,平素没有太多机会承担审问的职责。
这次竟然抓到了难得的一个机会,都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从关押的那几个人口中探出新的情报来。
进入地牢之前,肃州城的护卫就挑明了意思,告知他们基本上这种想法实现的可能性为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