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李夫人之活
嬴政在狐狸毛软上醒来后见我在殿外的凉亭里打盹,一不的走了,此后王宫里盛传是我得罪了嬴政,被嬴政在烈日当头之时赶出寝宫已还他清净。
“奴妾是为李夫人而来。”我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表明目的,道:“夫人无恙是宫中的大喜事。奴妾想,或许是有心人小惩大诫,无意取夫人性命,每念及此,奴妾都后怕不已。夫人今日能安然赏湖,真个是大幸!”
或许李夫人一直以为是她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才昏迷的吧,这会儿听我这么说,她瞬间调动全身细胞紧张起来,垂目细思,然后怒不可遏的瞪住我。
“本宫无碍,溪夫人是否很失望?”
她在怀疑我,但她不确定,还在对我做进一步的试探。
“奴妾为夫人您高兴,不过夫人还是万事小心、收敛作为为好,免得日后酿成大悲。”我微笑着,主导着此番谈话的势头展。
心中有了几分底儿,李夫人散出冷酷的眼神看着我,印证问:“是你做的?”
不说是我做的,但我也不否认。
“你想杀本宫?”李夫人眼冒凶意。
仍然没有否认,因为我脑海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如果我好相劝说我只是想提醒她一下对我的过激行为,希望以后能够和平共处互不干涉,那不管她会不会接受我的提议,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一定会认定余槐是我的人。
我不希望秦宫中除了洛葱外的任何人牵连着我,这样我做事会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再则,关联人有差错也很容易拖死我。
“你果然是这王宫中的狠角色!”像是长久以来的疑惑得到了证实,李夫人的表是凝重的踏实。
“你——”李夫人挑眉瞪目,郑重道:“该死!”
我料到她会是如此的激愤了!
“可是李夫人不该对奴妾下处死令。”我恭敬着微蹲,施礼,柔声说话。
李夫人正在气头上,胸前急剧的起伏显示着她心中激昂的不平,但她没有冒失的泄出来,而是强压怒火等着听我的解说。
不卖关子,我怕惹得她失去仅有的最后几丝理智,于是很快为她分析我的所思。
“眼下的局势夫人您看的比奴妾真切,夫人的荣禄公子未与王上深交浓厚的父子,但夫人您与王上投意合、举案齐眉,这在秦宫是不小的荣宠;静夫人与王上平淡互敬、稳靠资历,但公子扶苏与王上的感却是众公子中最为牢固的。夫人您归来前,静夫人已然对奴妾心存芥蒂,但夫人能想到静夫人为何不对奴妾下手吧?”
我看着沉思的李夫人,知道她听进了我的话,也明白我的意思。
“秦宫上下双八子并蒂,静八子居位已久,如若扶苏一举再立功勋,品级定然是必升无疑的。
王上迟迟未立后位,有揣测说王上是为了敲定一位才德双全的夫人与之并立,在统一天下之时和他共傲苍穹。
‘才德双全’?
何为‘才德双全’奴妾不知,但对品级低的夫人乱加罪责却是万万德品不够的,故而没有十足的把握,事多做就是多错。奴妾之所以安然,静夫人也是有此考虑才不与奴妾为难的。”
李夫人冷哼一声,不屑认同。
“那是吕娥静目光短浅,她如何看的清,留你——绝对是个大隐患。”李夫人视我如未来的大对手。
我不争辩。虽然我并不认为她们该花心思在我身上,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该,但是我不能费尽口舌去争什么,我只能用激烈的语去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放弃什么。
“可不留奴妾,李夫人您就要为静夫人开路扫障、搭桥渡河了。”
我当自己是在挑拨了,虽然她们之间一直在暗斗,不缺我挑拨。
“你觉得本宫不能两件事都做好么?”李夫人丝毫没有问我意见的意思,她只是在反击我对她的轻视。
我学着她冷冰的面容反视她,和她一样冷硬道:“那李夫人可小瞧奴妾了!”
不屑中带着顾虑,李夫人像是随口在问,又像是在讥讽反击。“你还有什么本事?”她轻笑。
“本事多少不重要,无形无影才是关键与法宝。”这话在李夫人莫名其妙昏迷又清醒之后说,最为有效。
为了生存,我觉得自己故弄玄虚的像是鬼魅般诡异了。
顷刻间恨意暴增,李夫人盯着我看了数秒,突然问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严肃问题。
“你是人是妖?”
对于这个问题,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回答了一个最应境、我认为最合适的结论。
“奴妾顺应天命而来,从齐国到秦国,皆未动过无端害人的念头。今时迫不得已惊扰,只为求李夫人您高抬贵手,通融则个。”
应该是不想再看到我,李夫人把目光转移到湖水上面,沉默不语,浑身散着困顿的挣扎迹息。
我知道,我只能等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参与不得,于是我规规矩矩的礼别,边唱边走远。
“东方田阿女,涅??凤凰兮;梧桐招还林,步步生莲漪!凤伴君王侧,惊世貌倩兮;曲舞艳冠世,助王扫乱世…”
“万万别犯在本宫手里!”李夫人拿定了主意,咬牙切齿冲我喊。
我听在耳里,没有停唱。
“…田阿女,泣血红袭灵衫依;天赋执爱游世兮,君民心归一!盼拜妙曼姿,一威羽王兮!”
“本宫暂且放任你再嚣张几许,千万别太过得意,若是在此期间你张狂犯在本宫手里,本宫一样不会饶你。”——这是静夫人对我说过的话,李夫人此时的咬牙切齿像极了那时静夫人对我的狠态。
我已经走上了一条悬浮于万丈悬崖的独木条,稍有不慎,我就会被周遭的人推下去,死死的万劫不复,我明白,可我只能这样才有机会走下去。
亲手惩罚造谣中伤齐国和我的罪魁祸的事我让洛葱第一时间通讯给了蔺继相,我想他明白我已经不再是嗷嗷待哺寻求他庇护不愿长大的稚鸟,我已经有能力、而且已经在自己试着起飞了,我希望他不再因为牵挂我而再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影响一个无辜的国家。
不知道事李夫人昏迷的事我做的对不对,但是我认为我做对了。
因为这个讯息,蔺继相安心了数月;因为这个事实,李夫人暂时没有对我出手;因为这个事件所引的与嬴政不辞而散的局面,我的世界似乎清净了不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