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秦王心
ps：
终于上架了，小苦练数年，得到肯定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会更加勤奋努力的，期望大家的批评与鼓励，钟爱并且坚持！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霎那间刻骨的寒！
惶恐之感油然而生，嬴政如此直白的对我及他的真实心思是第一次，对于我来说，这会儿拥堵心头的苦寒也是触及灵魂般灭顶的次深刻感受。
恐惧占据了全部的身心，也掩盖了前一分钟信任所带来的来不及细品的心口那抹异样的怀。
“奴妾~不敢！”我自己都能察觉自己的音色在颤抖。
嬴政说出心思，整个人的气场和缓了很多，不再是那种沁人脾肺的冷，转而成了令人敬畏的威。
“寡人只是至此，提个醒，你怕什么？”
嬴政的音色所倾诉的调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他对展示出的他自己心神的神秘界点拿捏的相当娴熟，整个绪缜密的严实合缝，让我无法猜测他这句问话是在反问我的多心所带出的颤栗，还是在疑惑我的颤栗是缘何心思。
我不能说我在怕什么，只好不说。
我不说，嬴政又没许我退下，我们俩人都只好等着他说话。
“你近来屡屡探视窟姂宫被拒，可是要问日前、绾儿你三人入牢狱一事？”
嬴政问的漫不经心，可又听不出随意之意，这种界定于郑重与轻淡之间可圈可点的谈话功力让我叹服。
我去窟姂宫是想告诉姬绾嬴政盯上她的事实，要她留心自己的行，可这个话我依然不能对嬴政说。
如此想想，我在嬴政面前还是有不少秘密的。
“奴妾经受了让夫人遇难一劫，然而至今不知何因，让夫人又经受了——”我抬眉看看嬴政。话说到了这儿，我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嘟囔出去：“丧子之痛，奴妾想探视一下让夫人。”
嬴政听到“丧子”二字神微动。瞄了我一眼，把目光投向殿外。十几秒后才无声长出了口气。不过，他没有就二十一公子的事多说一句话。
“有此心甚好。绾儿心绪不畅，你去与她说说话也妥当，然则她心思沉重，自是需要一段时期恢复心智的。”
嬴政说完双眸微眯，又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望着殿外的眼神越来越深邃。
“寡人曾，若绾儿一举得男，寡人定晋她的位份。如今孩子的名分定了，她身为二十一公子的母妃。也当正名一个位阶了。”
很明显嬴政在对我说话，可他的神色又仿佛是在自说自话，估摸着他是在为是否要晋姬绾的品级而犹豫吧。此事牵扯秦国宫局，加之有传称嬴政对姬绾与赵夫人的罪过公允有他自己的界定的说道，这让我一时不好接口。
姬绾坠井之惊、丧子之痛最困难的时期已过。嬴政一直迟迟未晋封她二十一公子母妃的位份，大家不便明说，但应都心中有数：此况定是嬴政疑虑西茶园真相的缘故。现在嬴政突然提出要晋封姬绾，让人实在无法揣测他的用意。
既然嬴政一时失神与我谈及秦宫家务，又间接与我相关。那我问问牵连人员应该不会获罪吧？
“王上，赵夫人她…”
我问的很慢，所以嬴政有足够的时间与空档打断我本就只是想起个头、后续问不太下去的问题。
“嬥蒂她擅自做主，拦下所有护卫婢女，单独与绾儿相处，致使绾儿危机时奴才们来不及拯救而闹出那么大的祸端，罪无可恕，该重责的。”
重责，而不是为二十一公子抵命？
我静静看着嬴政，心里翻滚着他这话的意思：依嬴政骨子里坚持的男尊女卑的心性与他铁血手腕的作风，如若他码定是赵夫人害了二十一公子，他一定不会不公布西茶园的未解异端，也不会稀里糊涂的留下作恶者的性命。
由此想来，嬴政对西茶园祸事的定论与事件的罪魁祸是另有心算了。
察觉我的目光，嬴政回望我，我茫然臆想的心一震，忙缓慢垂下了掩饰心灵的眼帘。
我依然承受不住嬴政的目光！
“寡人知你所求，会让人查实婢女的所做所为，酌考虑她的下场的。”
嬴政这么说，应该就是至少会饶恕虞角性命的意思吧？
“谢王上圣恩！”
虞角能够被嬴政亲口下令释放，我是真的感念嬴政的恩德与他的德行的。
嬴政把目光凝聚在我身上，良久，问：“寡人记得你过了桃李年华了吧？”
嬴政记得我的年龄？那就是说，他在刻意留意我！
被嬴政盯上，对于我来说，是幸运还是灾祸？
“回禀王上，奴妾今年二十又一。”
在这个世界里，甚至在两千年后的年月中，被嬴政垂青都是万千子民的荣幸，我亦觉如此。
可是，我现在是秦王妃啊，是嬴政的奴妾，是要一辈子被困在他身边的人。伴君如伴虎，若是日夜亲密伴驾在比老虎还要可怕的千古一帝、粗狂狂野的嬴政身边，我真心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尤其是对于嬴政来讲、秘密不少的我！
嬴政又是沉默，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从喉间溢出一个字。
“嗯。”
嬴政空泛又多的“嗯”让猜不到他心思的我愈的紧张。
这样下去，嬴政不会因为二人独处的原因对我更加留心，致使独特的他从而服从人之常的本能，在特殊况下作出冲动的决定，比如说，留下我吧？
虽是感念嬴政的恩德与他说到做到的秉性，但我对嬴政的恐惧依然是大过贪恋他人格的感的。
“王上政务繁重，奴妾不敢久扰，望恕冒然请退之罪！”
自作聪明的语一出，明显感觉嬴政气场内的气流冷了不少，看来我是对的——主动清退打消我与嬴政未知的可能性是对的。
嬴政没有回答我，我也不敢抬头查探他是否是生气了，我一门心思想着若是他动怒了，我要赶在他作之前走出他的视线，所以这个时间我耽搁不得。
提心吊胆的起立身体，我惶惶然自行后退，在门栏处躬身展示我对嬴政打心眼里的尊敬，然后仓惶转身，疾速抬脚退出大殿。
不叫回我——不叫回我——不叫回我——心里祈祷着，逃出嬴政视线后的脚步奔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