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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四五载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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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嬴政仓促间准备的解释难得的缺乏鲜明的条理性和强制性,我知道这是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又在我问他之后先想到的不是强压我的好奇、而是掩饰内心的在乎才这般无措的,当即开心笑起来。

“栗耳才走,王上您舍得吗?”

我逗他,为他表现出的对我的爱意而欢喜不已;他翻眼瞥我,驳了我的调侃。

“似乎不是寡人舍不得,而是你不舍得了。”

他提及过要惩罚田田鱼的,但是被我拦下了,可是他的表现分明就是在说我正合他意嘛。

“奴妾是知晓王上舍不得,才舍不得的。”

我继续逗趣笑他。

嬴政没好气的笑了,他双手掐住我的胳膊腋下,将我提拉至与他对视的方位,放我在他枕边。

“就你伶牙俐齿,连寡人都不缓绕一句。”

虽是责怨,却是爱意浓浓的感觉。

“那寡人可嫌恶?”

知晓他内心的刺儿松软了许多,我浑身轻松多了。

“寡人有让它们停歇的妙招,你可欢喜?”

他反调戏着,双目邪恶的一寸寸靠近了我,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他在提拉我时他的身子已经本能地全身紧绷了,于是我缓缓后移脖颈,柔柔央求他停歇一下。

“不要了,王上——啊,咯咯~~~唔…”

嬴政来齐溪宫的次数的确是要比去其她宫殿的次数要勤的多,而且时间到此待着的也相对较长,这个现象难免会让内宫的其余王妃和前宫的忠诚谏臣惶恐,为他着想的话,我该劝谏他雨露均沾的;

可是要嬴政来的次数短而少,与与理我都不想的,而且若是我劝服他走,那是不是在说,我的爱冲劲在为别人的看法而退缩?

我想要捍卫我自己的爱、与相爱的人陪伴。我谁都不想要让,因为嬴政也很待见见着我的。

“人红是非多,运畅人气呛”,嬴政的频频临幸让我又一次成为了王宫内的焦点。

虽然品级低的王妃见着我谄媚。品级高的夫人见着我慈善,但是从明显增加的、出现在我身边的人迹次数来看,很明显可知她们的笑颜下掩饰着怎样的一颗心。

这些不定时、不定量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中,自然是少不得翼下有子、习惯了嬴政宠溺的赵舞。

“前日栗耳启程助阵秦代之战,可没见着殷勤备物的溪夫人——栗耳的你这位亲姨娘呢。”

她坐于暖房中绣蟒,特意招我在她身边、边关注刺绣边与我交谈了。

若不是我想要亲自来暖房采摘些鲜嫩的花瓣供嬴政要求的鸳鸯浴,我便不会凑巧遇着了赵舞;若是不遇着赵舞,也便不用干坐着看她刺绣、还要时不时陪衬几句答案了。

哎,造化弄人!

“王上不是下诏曰栗耳原定日程骤改,走的急。只是要有公子的夫人们带着孩子去送、让他们兄弟辞别嘛,奴妾无儿,自然是去不得的。”

我淡笑一下,故作很接受此事的样子,不想被赵舞看了笑话。

赵舞一脸不信的模样、撇了一边嘴角嘲笑我。但她的目的似乎不在此,故而她很快就过了这一幕。

“你可知晓王上为何忽的便提前了栗耳的出征时日?”

她因为太过上心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满目兴奋地看向了我。

难道又是因为我?

我一阵心惊,强作镇定的疑惑看向赵舞,等待她的评说。

见我茫然不知,赵舞心中满意了。她傲慢的虚笑几下,挺背后仰些弧度,在她自己觉着可以了的时候又微微俯身低语了。

“你不是没有斗过梦昙那妮子,让姬喜给活了下来嘛——”

姬喜的死活有我什么事儿?

我瞪大眼睛瞪过去,用目光警告我很难接受赵舞此时的论;正说得责备带劲的赵舞见我这会儿不配合着去聆听,担忧话不能说痛快。于是她暂时示意妥协了。

“行,就说是梦昙和姬绾有能耐,保下了姬喜的人头,这姬喜啊,眼见得国破已成事实。倒也是出人意料的识时务,交权处地自觉的比王贲还要忙活,故而燕地提早结束了战局。

姬喜为了他的女儿姬绾,不仅配合王贲料理燕地后事,他还带来了不少关于他的盟友赵嘉的讯息,是故王上才在书信之外另起了栗耳的用处,让他得代国内实之谜、助阵冲锋,早得赵嘉的人头。”

原来和我没有关系啊?!

我长呼半口气,剩下半口又卡在了喉间:一方被攻破便五体投地、对昔日的盟友践曰底细,利益是有多变态啊。

“如此说来,燕国末代大王姬喜要来咸阳了?”

姬绾要和她的亲生父亲见面了,只是这场见面,不知道是喜多还是忧深。

“哪儿啊,”她否定意味的驳了我的猜测,认真道:“已然在路上了。”

异国他乡,后退无路,但总算是父女团聚相依相伴,他们在这乱世中,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若是田田溪存在,她也一定会期盼着她的家人亲族活着来到咸阳城,我能帮她达成使命吗?

“欸,”赵舞凑近我一些,好奇地问:“为了国破人活,各国都出尽了奇特的歪招,你们要如何保全脑的性命啊?”

我回神看着八卦的赵舞,面色收敛回落寞。

“舞夫人说笑了,齐国不是好好的嘛,王爷爷也身康体建,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呵,”赵舞嗤笑一声,不悦道:“溪夫人真是藏的深呢,不愿说就不愿说嘛,你真当本宫直肠子是傻子啊,还能信了你会觉着田——你王爷爷是能长命百岁、坐稳江山的?”

她不信我不信,我也确实不信,可是她说的“奇招”我还真没有,因为我一直觉着东六国的悲剧是一定的,没有什么可更改的。至于蔺继相有没有,我们一直以来没有联络,也是不得而知的了。

“‘胜为王、败为寇’,王上踏平的天下,天下事自然要由王上来定,奴妾无能无德,不敢妄求。”

我浮于表面的说道引来了赵舞一连串的鄙夷,可是她不痛快归不痛快,却没有赶我走的意思。

“天下事咱们是做不得主,可是姬绾的手腕不就让王上改变了主意了吗,可以谏嘛。”她端详一下绣品,又换线继续劳作,道:“近来王上不是去你齐溪宫,便是召索漪伴驾,你可见着过她?”

索漪的孕期有六七个月了,不常出门示人,冷天更是除了嬴政召见再没出没在王宫过,所以我也没有直面与她相碰过,赵舞突然提到她,不明目的,我更是不敢妄了。

“奴妾也只是听闻,并未见过。”

赵舞撇嘴点头,淡笑冷颜道:“倒是谨慎的紧,想来是个宝贝疙瘩了。”

我不便评置赵舞的词和索漪的行为,只能沉默。

“是了,栗耳是你占卜送走的,想来你的卜术与方士院的方士们有的一拼了,你可能断出索漪肚子里的、咱们王上即将要添喜的是公子还是公主?”

她期盼的兴奋着我的答案。

对索漪这么关心,看来赵舞是与她有所牵扯了。我心里暗暗思虑着,选择了不说。

“舞夫人高估奴妾了,奴妾孤陋寡闻又愚笨迟疑,偶有知悉也是撞的运气,实在不敢妄测其他。”

赵舞闻笑了:“如此说来,溪夫人你是承认栗耳是你送走的了?你目的为何?”

懵然听她这样的说道,我倒是被混淆了视听了:赵舞难道不是和索漪有事,而是在给我刨坑让我往里面跳?

宁宁心神,我苦笑不已:“奴妾若说此事是王上的决定,您大抵也不会信的吧,然而事实如此,奴妾不敢谎欺骗夫人。”

见我认真,赵舞没绷住,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是逗到了我一样的开心。

“行了行了,瞧把你紧张的,王上去了一个公子,不是即将要来一个新生儿了嘛。”她不管我接不接受她说的“去了一个公子”的说法,自顾自地说道:“若说咱们这一宫啊,也是够邪门的了,四五载喽,愣是没能保住一个王儿。”

她嘘唏一番,又接着说:“溪夫人你荣宠正盛,照理说该有王儿来事的,她们直直说你是‘不下蛋…’,呵。

然叫本宫说呀,你不要孩子是对的,本宫来王宫的时日比你早,看到过数不尽的王妃失去孩子的形,那种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吼声啊——唉!”

无力吐槽,她哀叹几声,神惋惜的继续刺绣了。

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总觉着赵舞怪怪的,她说的越多我越是不安,只好寻了借口告辞了。

“奴妾也想要王儿,可——”我神落寞,起身道:“奴妾告退。”

意识到我论及孩子时的悲切,赵舞瞬间理解了我的辞身,理解万岁,她不再挽留我。

“那,天寒地冻的,你路上留神。”

得到她的肯,我走出几步,在出暖房前又停了下来。

“舞夫人缘何认定奴妾会伤害姬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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