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未雨绸缪
莫胥黎的底子还是太差了。虽然他自认为已经是达到了他可以达到的极限，但实际上离三转灵仙的极限还远得很。所以，尽管梁远给他开了后门，让他可以一次次重来，又给他四转仙丹，让他可以撑得更久，可是，这依然还是改变不了莫胥黎自身能力的低下。想要让莫胥黎能领悟法则融合，恐怕不是一两次被业魔虐就能虐出来的。梁远和丫头估计，能在一百次以内被虐出了法则融合，那都是莫胥黎超级发挥加超级狗屎运了。所以，打一开始，梁远和丫头就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
反正梁远手上的仙丹多得是，数量庞大到够莫胥黎吃到反胃；而被业魔虐的这种罪又不是梁远受，而是莫胥黎这个不知道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来受的，所以，梁远是真心不急。只要不把莫胥黎给玩儿死了，梁远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看莫胥黎又到了极限，还是之前的老样子，梁远又把莫胥黎拉了回来，让莫胥黎恢复仙灵力、神识之力和仙体，等完全恢复了再丢出去，如此反复。
莫胥黎此人，虽然是仙人中的散修，没什么势力，眼光也不怎么样，但是，一份毅力却是十足的够强韧。被业魔虐，这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虽然被业魔消融仙体的时候，莫胥黎也是惨嚎不已，被梁远救回来的时候仙体兀自还是哆嗦不已，可是每次仙体恢复之后，梁远再次把他丢出去的时候。这家伙却是一丝惧色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的狠色和对成功的渴望，让这厮忘把折磨变成了动力。反倒是恶狠狠地冲了上去。
这家伙眼光和见识虽差，但是心智和心志却反倒是精明之极，自然是知道这样能让自己一次又一次融合的机会，绝对是仙界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奇遇。这种奇遇加身，能无限次融合，痛苦一些，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对于这样的痛苦。虽然身心痛苦之极，但是莫胥黎受之却甘之如饴。
一次、两次、三次……虽然莫胥黎依然没有成功融合法则，但是在梁远和丫头的两双神眼之下却是发现了不同。虽然没有融合法则。但是一次次地被业魔消融仙体，又一次次地恢复，数次、数十次、上百次这样的重复消磨之下，莫胥黎的仙体却是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莫胥黎的仙灵力和神识之力。居然越来越精纯；莫胥黎的仙体居然也越来越凝实！
梁远和丫头相互看了一眼。也是有些惊诧。没想到，被业魔不停地吞噬和消融仙体，居然还有这种好处。这个好处说着简单，但实际可是不小。前前后后这才多长时间，只不过是数十天而已，莫胥黎的仙体已经大大上了一个台阶如今竟然已经快接近三转灵仙的极限了！
这个强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如果是是靠三转灵仙自身修练来完成的话，首先，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就很是个问题了。莫胥黎自己就是一个例子。他自己无论如何修练。仙体也不会在凝实了。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自身的极限，这才来金仙之路搏运气的。再一个就是。即便能做到莫胥黎现在的这个程度，可是那需要的时间可是要比一个仙人修练到三转灵仙还要长数倍不止，都是数以亿年计的。
这个功效不可谓不逆天，只是，想要实现，还真是太难太难了。至少仙界有史以来还没听说谁能够做到过，梁远和丫头算是唯一的特例了。方法虽好，对别人却是不适用。而梁远和丫头自然不会无聊到见一个帮一个；同时，梁远和丫头的弟子和父母家人却是都用了七彩培元丹的，有那些神棍在，和七彩培元丹带来的好处相比，业魔消融仙体带来的好处又不算什么了，这些人根本用不上这个。
能用上的，梁远和丫头没那闲心帮忙；而梁远和丫头愿意出手的，又都用不上。业魔这个额外的能力虽强虽好，也是有些出乎梁远和丫头的意料，但是对见惯各种不可思议事情的两人来说，也只是一个小惊诧罢了，倒也不至于多么被震惊到。
到了后来，这种强化的效果越来越显现了出来，连莫胥黎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每次没业魔虐的时间也明显增加了数倍，如果莫胥黎还不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强，那他这仙也就白修了。
感觉到自己在越来越强大，莫胥黎更是斗志昂扬，来了高潮，简直是希望让业魔一次次的冲击来得更猛烈些才好。
此消彼长，这话是绝对的有道理。莫胥黎这边是高潮了，可是业魔那边却是有些顶不住了。业魔靠的就是仙人攻击对其无效，而其因果之力却是能消融仙人的仙体，伤及仙人的根本，要了仙人的小命。可是正如大道法则最基本的有得有失有借有还一样，这种消融和吞噬也不是没代价的。业魔在吞噬和消融仙人仙体之时，对冲消耗的，就是组成业魔身体的因果之力碎片。
虽然因为因果之力的特殊性，在消融仙人的仙体之时，是有着先天性的压制和优势，一份的因果之力能消融成千上万份的仙人的仙体。这个比例再大，但也有个数不是，总不是无限大。实际上功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这个比例也就是一比一千上下。同阶的业魔和仙人，一份因果之力的碎片能消融一千倍左右的仙人仙体。
这是极限数字，并不代表这就是个业魔能承受的安全数字。真要是到了这个比例，业魔也就完蛋了。事实上，同阶的仙体，只要达到五百倍吞噬，业魔就已经很是承受不住了。五百倍基本就是个安全吞噬的极限了，多了是会伤及自身的。
而现在。这个业魔和莫胥黎对耗之下，已经是消融了莫胥黎仙体一百八十次。虽然每次都不是把莫胥黎的仙体全部消融掉，只是消融了五到六成。但总体下来，也是相当于消融了莫胥黎仙体一百次左右。也就是说，业魔身体之中因果之力的消耗，已经到了安全线的五分之一。
对业魔的影响就是，虽然这个业魔依然凶残，但是消融莫胥黎仙体的强度却是没有最开始之时那么强了。而莫胥黎的仙体却在增强，此消彼长之下。莫胥黎甚至于都有些嫌弃这个业魔不够劲儿了。
不过，等第一百八十一次被梁远拉回仙戒，坐下来恢复仙体的时候。看着玉瓶中只剩三颗的四转仙丹，莫胥黎的脸色却是垮了下来。
虽然说，感觉上，梁远和丫头此行必有目的。而且可能还是需要借助自己才能实现。可是。以这两位前辈的神通，如果不找自己，找别人也是一堆的人愿意效劳的。别看自己能幸运地把法则领悟到四转初期，可是仙界像自己这样的仙人一抓一大把，这两位前辈根本没必要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更何况在两位前辈跟前，自己哪里是棵树，根本就是大树下的小草，哪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这仙丹没了。自己可是不敢开口再和两位前辈要。像这样的前辈，举手投足都是有深意的。也许。这位前辈觉得，根据自己的资质，一百八十三次，自己就应该能融合法则，如果没融合，那就是自己不够努力；又可能是，不管如何，这个前辈只给自己一百八十三次机会。此数一过，如果自己还是不能融合法则，这位前辈可能就另寻他人了。总之，不管如何，际遇是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是一定要珍惜，绝不能让这个机会再从自己身边溜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的话，那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就在莫胥黎的自怨自艾胡乱猜测中，服下了倒数第三颗四转仙丹，开始打坐修练恢复仙体。
这就是低位修练者见到高阶修练者的悲哀。事无巨细，都要谨小慎微，生怕哪一处做错了，惹得高阶修练者一个不高兴，那后果就可想而知。而事实上，梁远哪来那么多想法，真要是这样，还不够累的。梁远可是没把自己真当成了什么前辈高人的，没事考验考验这个，考验考验那个的，不够麻烦的。其实梁远就是顺手一摸，摸出来那么一个玉瓶，看看里边的仙丹，正好莫胥黎能用得上，便直接抛给了莫胥黎而已。至于说里边丹药的数量，这个对梁远更是没什么意义。一百八十三个，只是赶上凑巧这个数而已，哪有莫胥黎揣度的那么多想法。
对于莫胥黎心中的想法，梁远根本就没怎么注意到，梁远只是管恢复好把人扔出去，不行了了再拉回来，然后只等莫胥黎法则融合去上仙界而已，根本就不注意莫胥黎的思想活动。梁远大咧咧的，丫头可不是。丫头心细如发，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莫胥黎好像忽然有了什么心事。略一沉思便已心中了然，也是不觉莞尔。
“阿远这个家伙，不是自己的朋友家人什么的，都是管杀不管埋的。让阿远去关心别人，还真是会把人关心死的。”丫头虽然心里是唠叨着像是嗔怪梁远，实际上心里却是暖暖的。
“阿远，先别把他送出去。你给他的丹药用完了，你看他心神不定的，也是影响融合效果。多给他一些丹药便是，省得他心里不托底。咱们早去上仙界，比这几颗丹药可是重要多了。”丫头这话说的啊，随便哪个仙人听起来，这口气可是真够大、够狂的。可是偏偏从梁远和丫头这来说，这还真就是丫头谦虚了。这些四转及以下的仙丹，对梁远和丫头来说，作为日常恢复真元力和神识之力用，都远远没有用了。能补充梁远和丫头真元力和神识之力的仙丹，只要也要六转以上的才堪一用。可是五转以上的仙丹，便是梁远和丫头手上也没多少。数量太少，没有使用价值。
毕竟梁远和丫头都没去过上仙界，只是在下仙界仙人身上划拉来的东西，上仙界层次的东西自然是少之又少。所以，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要低阶神丹，梁远多的是，要高阶仙丹。梁远反倒是拿不出几颗来。而低阶仙丹，正是在这两者之间，既没有低阶神丹那么多，因为梁远毕竟没有种植低阶仙药；也没有高阶神丹那么少，毕竟青木仙境搜刮了那么多低阶仙药，数量也是惊人的，下仙界十多万仙人身上也是划拉了不少。
还是之前那句话。梁远身上，这种低阶仙丹都是以亿为最低单位计算的。
听丫头一说，梁远这才恍然大悟。“带着思想包袱工作。这怎么行。”梁远可是不差饿兵的，向来都是只要你给我干活，那就绝对亏待不了你。
“别胡思乱想的了，这个你拿着。用完还有！仙丹不用你管。你的任务就是，只管给我老人家尽快领悟法则融合，干好了，我老人家另外有奖励！干不好么，哼哼……”梁远玩起了大棒加胡萝卜的无聊但永远都好用的手法。
莫胥黎也不敢多说什么，梁远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就是最好的表现自己了。莫胥黎连忙接过梁远扔过来的玉瓶，透过瓶口的禁制。神识一扫，这回可是真的下了一大跳！和刚才一样的四转仙丹。这回好，足足有上万颗！
莫胥黎都看傻了！
而且，前辈可是说了，干得好那可是还有另外的奖励的！敢情，这一万多颗极品四转仙丹，居然都算是添头，白送的。价值上万件中品仙器的东西都算添头，那么比这价值还高的，那只能是？……
莫胥黎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上品仙器和高阶仙丹，这个谁不想要，可是这些东西之难得，那也是出了名的。这个东西跟他莫胥黎根本就不搭界，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东西。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现在，这两位前辈可是随手往外掏的，机会难得，不玩命那是傻子啊！上品仙器，到了上仙界，那也是自己保命的好东西了。为了小命，为了这一万多颗四转仙丹拼了！
等梁远第一百八十一次把他扔出去的时候，再看对面的巨狼业魔，在莫胥黎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上品仙器和高阶仙丹在向他招手。莫胥黎像是怪蜀黍见了小萝莉一般，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连对面被禁制这的业魔都给吓了一跳。仙人见到业魔能这般勇猛的，即便莫胥黎不是仙界有史以来第一个，估计也能排前三了吧。
“还是奖励好用啊，看看这干劲儿十足的，就是好！”看着莫胥黎嗷嗷叫着扑向业魔，在前方流血流汗的死磕，梁远却是在仙戒中和丫头聊天打发着时间，很是无良的说。
“呵呵，自己不出力，当然好了。”丫头也是笑了，“不过看样子差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几次，这个莫胥黎就能融合法则了，咱们就可以去上仙界了。阿远有什么打算没？”丫头话锋一转，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有什么好打算的。一点情况都不了解，顶多算是从小琪那里知道个一知半解的，实在是无从打算起，只能根据情况再说了。比较好的是，现在爸妈和夷萝他们，都不用担心他们的法则领悟了，所以，咱们倒是可以安心地在上仙界好好见识一番，这也算是一个打算吧。”梁远回道。
“嗯，这倒是。不过丫头是担心以前阿远你说过的那个帝抟的事情。镜湖大姐也说过，他好像很有来历的样子，咱们到了上仙界，倒是不可不防。不是说怕了什么，但是咱们总不能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有些防备总是好的。”丫头思维缜密，不像梁远，大方向是没问题，但细节之处有时候就有些欠考虑了。
“丫头提醒得对。不过，呵呵，咱们不整缺少一个合适的对手磨练自己么。他不找咱们还好，找咱们正好给咱们练手。咱们自修练以来，真正势均力敌，正面的对战，机会还一次没有呢。这也是修练之路上的一种遗憾。他如果真的来来，咱们两个就联手和他一战。不动用轮回，也不动用神器，只是凭手中的仙器和自身的能力，酣畅淋漓的一战，才是咱们最需要的。反正有轮回保命，有神器在关键时候的保护，咱们两个的生命又不会有危险，不放手一战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啊，呵呵。”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其实骨子里的梁远，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战分子。前一世这种性格被发挥了出来，可是这一世，有了丫头，有了家，很多时候梁远的好战都被温柔包围了，没有爆发出来。这回，借着修行的需要，梁远骨子里的好战，终于再次萌动了起来。
“嗯，丫头也是这么想的。总是打有把握之战，总是欺负那些修为比咱们低的，有没有挑战性且不说，对于咱们的修行也是不利的。到时候，丫头跟阿远联手，好好打一场。正如阿远你所说，咱们都有保命的底牌，所以阿远你也不要分心丫头这边，这样咱们两个都不能放手一战的，对修行不好。不要觉得丫头受了伤什么的阿远就接受不了。受点儿伤又死不了人，反倒对修练有好处。”
丫头太了解梁远了。知道梁远不管怎么说要放手一战，可是只要丫头一受个伤什么的，梁远就全部是说的那样了。所以，丫头要提前和梁远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