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大比第一
夜天寻收回手臂，那恐怖的力量随即缓缓消散。叶新只感压力一轻，险些瘫跪在台面上，他双臂撑着身体，额头上冷汗直冒。
在收回手臂的那一刻，夜天寻忽然感到身体的血液中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看来施展这个武学并不是无消耗，会一定程度上损耗体内的精血。”
其实，飘云宗其余上修施展刹那云寂时，不仅消耗精血，身体也会遭到一定创伤，正如在梦境空间中夜天寻一直失败时遭到的反噬。当然，创伤相对要轻一些。
“真是奇怪，为何我感觉我引动的环境之力似乎与叶新的势之力有很大的不同？按理说，都是借助环境，大体上应该相同才对。”
在一瞬间，夜天寻思考了很多，最后只好先放在一旁，对叶新道：“现在已经没有继续打的必要了吧，是你主动认输，还是让我打到你毫无还手之力？”
叶新急促喘息着，神志终于恢复过来，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他根本不敢接受，“我可是领悟势之雏形的人，怎么可能战胜不了他？”
叶新猛然站起，脸色狰狞道：“我不会输，你一定是在虚张声势，我一招就能解决你！”
嗤！拔剑出鞘，空气翻滚，只见一圈圈的气浪成同心圆幅散而开，直达力量本源的剑术配合势之力，气场自然极为惊人。
夜天寻摇摇头，“何必自欺欺人。”说着，他再一次轻轻挥动了手臂。
这看似随意的动作，又一次引动空前的力量，无形之中一股束缚如钢丝缠身、炽热如火山爆的力量降临在叶新的周围。毫不怀疑，若是夜天寻再稍微引动一下，叶新早已身死。
这一次，即便不愿接受，但叶新也终于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那差距如粪土云霓。
“没错，就是我设的局，你能奈我何？你我同为天定之子，差距却是粪土云霓。你这种废物当初就该让那些人带走……”
叶新想起在三个多月前他设局羞辱夜天寻时说的话，现在看来，和他相比，自己才是粪土。
“现在我宣布，夜天寻获得大比第一。”
随着齐海龙洪音的落下，腾云场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出强烈的掌声，声如雷音，久久不停。
“祺儿，你哥赢了，你哥赢了！”牛星凯哈哈大笑起来。
祺儿兴奋的抓着小彩，“我就知道哥哥是最强的，那个坏哥哥不是哥哥的对手。”
“他竟然真的靠自己的实力夺得了大比第一。”章媛俏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悦。
夜天寻缓缓走到叶新跟前，一挥手臂，那作用在叶新周围的力量就消失不见。
感到夜天寻来到了自己身边，叶新低头凄笑，“是想羞辱我吗？还是说，你打算取消我天定之子的身份？”
夜天寻只是静静的看着叶新，最终轻声道：“抱歉，因为我害得你失去了母亲。”
叶新身躯一颤，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天寻。夜天寻冲其抱了抱拳，随后转身离去，留下表僵硬的叶新愣在原地。
“为什么要对我道歉？为什么要对我道歉？”半响后，战台上传出叶新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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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灭森林，距离飘云宗万里处。
飘云宗探险小队的众人小心的潜伏在一处高地上，周围隐约有光团浮现，那是隔绝气息的阵法。
在他们的视野中，一群群多色鳞甲的凶兽盘踞在一起，空中也是有众多琉璃色的飞禽类来回盘旋。它们个个体型庞大，气息威然，四周的玄气浓郁到了极点，甚至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在他们的脸上，惊恐之色清晰可见。
“灵兽……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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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大比告一段落，此时整个飘云宗都在议论大比中的令人难忘的战斗。此次大比，三位天定之人包揽前三名，这个结果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料，天定之人的名声也是彻底在飘云宗打响。
最为集中的话题就是关于夜天寻和叶新之间的事。叶新领悟了势之雏形，而夜天寻竟能以中修身份施展镇宗武学刹那云寂，两位天定之子的光环成为全族关注焦点。不知不觉中，夜天寻“灾星”的身份已被多数人忽视，这是夜天寻一直梦想的事。
不过，夜天寻本人暂时并不知道这些，因为此时他和祺儿正站在自家庭院中，迎接即将到来的太上长老！
夜天寻和祺儿静静站立着，不知觉中，以夜府为中心，方圆三里内忽然变的静悄悄起来。
“好久没来这儿了，十六年了啊。”一道苍老的叹息随风传来，紧接着一位老者出现在空中。他一身黑袍，就这么凌空站立着，似乎脚下有无形的支撑物，随后，黑袍老者身形转动，看向夜天寻。
压抑感，强烈的压抑感，黑袍老者那深邃双眸甚至让夜天寻隐约有窒息的感觉。
“翱翔九天，果然啊。”
“上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人吗？”
夜天寻心中喃喃……
没错，他就是飘云宗的太上长老——李行纹，上人的存在！
夜天寻感到，他在李行纹面前，就像是一颗石子面对一座山岳，完全升不起对抗的念头。
祺儿疑惑的在夜天寻和李行纹之间看来看去，不明白夜天寻神色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变化。
“夜天寻是吗？”李行纹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夜天寻听来，整个脑海都在嗡嗡作响。
“是。”夜天寻连忙作揖道。
李行纹一步跨出，如瞬移般来到夜天寻身前三尺，微笑的看着他，“转眼间，你都长大成人了，和你父亲长的很像。”
夜天寻的心猛然一颤，父母一直是他内心隐藏的痛，如今听到太上长老提到“父亲”这个词，他怎能平静？
祺儿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李行纹，“老爷爷，您是来给祺儿看病的吗？”
“呵。”李行纹一脸慈祥的看向祺儿，“小娃娃，你能先回一下房间吗？我待会儿就会给你看病。”顾华豪已经将夜天寻的愿望上报，李行纹自然知道要给祺儿看病的事。
祺儿见夜天寻也示意自己回房间，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小步小步的离开了。
李行纹微笑的目送祺儿离开，不过其内心早已惊讶，“这小女孩的确有些古怪，生机虚幻，且不被我气势影响，待会定要好好看看。”
待祺儿离开，李行纹转而看向夜天寻，“其实我本以为你会请求我告知你父母的事，倒是没料到你竟有个这么奇怪的妹妹。”
夜天寻身体一僵，其实他当然很想知道父母的事。小时候，夜天寻刚有自主意识，就被告知是个孤儿，看着别人的小孩都依偎在父母的身旁，而他只能依靠自己。一直被人冠以“灾星”的称号，他的难过、他的委屈，无人倾听。
夜天寻想知道父母的死因，也想知道为什么那群神秘人的目标会是自己。其实，他还一直抱有父母仍在世上的幻想，当然，他清楚，幻想始终是幻想。现在，祺儿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夜天寻欲又止，竟是语塞。
李行纹颓然一叹，“即使你请求我告知你，我也不能说，因为那是你父亲的遗愿，可能他不想让你小小年纪就担负痛苦与仇恨吧。”
夜天寻一怔，怪不得宗族将十六年的事作为禁忌之事。
李行纹略显苍老的脸色浮现回忆的沧桑，“当年追杀你父母的那群神秘人实力太强，也太疯狂，为了将你抢走，甚至不顾规则惩罚，以至于我们宗族险些覆灭。”
不知觉中，夜天寻双拳已是握紧，一种复仇的绪开始从心底滋生。
“放轻松。”感受到夜天寻的变化，李行纹当即轻声说道。
如一阵春风吹过，夜天寻顿感神清气爽，那波动的绪一下子归于平静。
李行纹微笑的看着夜天寻，“有些事你是不需要考虑的，你能明白吗？”
“是。”夜天寻轻吐一声，确实，现在的他考虑这些，徒然无义。
李行纹继续道:“休怪老夫多问，族人大都称你为灾星，不愿与你接触，你怨恨他们吗？”
夜天寻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李行纹微笑点头，“为什么？”
夜天寻低头道:“我没有权利让族人都喜欢我，别人讨厌我，是他们的自由，因为……我的出生的确给宗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李行纹赞许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态，不愧是大比的第一名。”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很疑惑，决赛你使出的刹那云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你仅仅看一遍那部武学的传承就能学会？”
即便是李行纹上人眼界，也是被夜天寻深深震撼到了。要知道，当年夜天寻父亲夜未染学会刹那云寂可是耗费了三年时间，而且为此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痛苦的煎熬，而夜天寻从跪拜石壁到决赛开始，仅仅过去了一夜。
决赛结束后，夜天寻也是听说了关于刹那云寂的事，他没想到，这部武学自飘云宗立宗以来，只有他和他父亲才真正练成。当然，夜天寻能在一夜学会，除了自身感悟，更为重要的是梦境空间的功劳。若不是梦境空间将武学传承不断回放，而且不用担心失败的反噬，他绝不可能做到。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冥冥之中我与刹那云寂有缘吧。”夜天寻只能这样回答。
李行纹心中暗道：“三个月成为五级修者，一夜学会刹那云寂，果然如小夜子所说，夜天寻的天赋比他还要优秀，看来将来真的可以为他报仇。”
“好了，先不考虑这些，是时候看你妹妹了。”停顿片刻，李行纹负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