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徒弟?徒弟……
没人知道,天风为什么会将港澳代人的重任放在何氏一个小小的助理身上。
反正现在已经成了事实,而且也总比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好,因此惊诧之后便无人再纠结邵灵的出身,转而开始盘算能在那些方面寻求与天风的合作,以及如何拉拢与筛选考官邵灵小姐的关系去了。
一夜之间,“香江女皇”的名声不胫而走,震动港澳上层社会所有朋友圈。
何祥麟眼见与天风关系依然牢靠无比,欣喜难耐,居然想去挨桌敬酒。本来何家草坪就极大,摆席百余桌,宾客近千人,真要挨着喝过去,何祥麟的下场可想而知。但这老头一则心头畅快,一则忍不住想要显摆,仍是执意起身,还笑呵呵的邀韩风同去。
看到没有,天风集团董事长都来陪我敬酒了,你们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以后的港澳地盘上,谁还敢与我何家抗衡!
哪知疯哥始终秉承低调的原则,不愿在这红尘酒席间抛头露面,便指派了何晟与邵灵两人跟随。何祥麟不敢勉强,只得向主桌宾客们告个罪,这才笑眯眯的投身那巨大的酒战战场。
其实老狐狸知道,韩风这样的安排也是极好:何晟是下任家主,这在其搞定与天风合作事宜、回到香港之后就已经确定的事;邵灵虽然只是个小助理,但却是天风集团在港澳指定的唯一代人,甚至可以说,现在邵灵所代表的,就是天风集团!
何家两代家主,再加上天风集团,不管到了哪一桌,这可都是极给面子的事。
何祥麟与其是在感谢来宾庆生的心意,倒不如说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最多大醉一场,明日酒醒之后,说不定连港澳的天空上,都飘扬着一个大大的“何”字呢!
“去吧,别给我丢人。”韩风淡淡的示意邵灵。
花妖低低应了一声,随即起身退下,却在转身之际,恰好对上何晟的双眸。那磁石般纠缠的目光里,各种愫不断翻腾,最终化为满腔的幸福和欢喜,就连四周黑沉沉的夜色,也突然变得明亮了许多!
从这一刻开始,何家宽阔的草坪上,才开始出现人潮涌动。
既然寿星都开始下场敬酒,那就是到了自由挥的时间。来宾们平日多在港澳,大部分都是素识,自然要借着酒宴再好好联络一下感。
至于酒席宴中顺便谈一些生意或投资方面的事,那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哪怕就是素未谋面的人,这些港澳精英们也能很快熟稔起来。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你刚刚认识的某人,恰好就是一座巨大的金矿,或者一条通向辉煌的捷径呢?
当然,毫无疑问最大的金矿和最短的捷径,一定就是天风集团!
谁不想抱上这条在华夏军、政、经济层面都影响极深的粗大腿?
谁不想自己的事业能得到更强大力量的护佑和扶持?
韩生就在那里,机会就在眼前,如果还不能好好把握,那才真的瞎了眼。
于是何祥麟下去敬酒,来宾们就上来致意。唯一的目标,就是韩风。
澳岛赌王章豪就在主桌上,又怎肯将这大好机会轻轻放过?虽然韩风已经答应在寿宴之后前往澳岛一行,但在目前港澳精英云集的时候,不表现出章家与韩风的亲密关系,又如何对得起主人家的安排?
何祥麟知道借天风的势,难道我章豪就是傻子?
“鸿奎每每及韩生授艺之恩德,恨不能跟随韩生身边,章豪感同身受!”
从王淑芬、柳军开始,再到赵老爷子一家之后,总算才敬到了韩风。这章豪不愧赌王名号,一张嘴将韩风几个长辈哄得开开心心,迅速拉近了关系。只是在敬韩风时,居然依旧双手举杯,显然并不认为韩风与儿子的年龄相仿,就能视为晚辈。
授艺?恩德?疯哥心中不屑,冷哼一声:老子那是在传道好不好?难道你章家父子竟以为老子传下的东西,居然是街头卖艺一般的货色?由此看来,那章鸿奎天资虽高,但想由赌入道,却是极难!
“章公子仁心内敛,极对我脾胃,彼此交流而已,章生何必在意。”腹黑和笑脸,疯哥早已淬炼得炉火纯青,就算心中已将“不识货”的章鸿奎骂成猪脑子,也绝不会在人家老豆面前漏出一丝口风。
当初章鸿奎苦追何缈,从香港跟到锦城,结果与韩风一场赌赛,被韩风点醒,悟出赌之一道,便终将独霸赌坛。却不知世间修炼,并非只有一途,任何行当做到极致,都可感应到冥冥之中的大道,并从此进入修仙之境。
只可惜章鸿奎限于慧根,只停留在研究赌道精髓,却浑不知还可更进一步。这既是他天大的仙缘,也是他悟性不够,只能纵横人间,再无法凌虚飞渡。
章豪见韩风愈加谦逊,又在淡定中透露出无比潇洒随意,似乎指点章鸿奎也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想想韩风手中巨大的权势和财势,心中钦佩更深,连连自干三杯,才重新斟满,再敬韩风。
“犬子时时感念韩生大恩,每每欲拜在先生门下而不可得,不知韩生……”
双手高举的酒杯停在韩风面前,还带着微微的颤抖,看得出章豪也极为紧张——这已经相当于是在逼宫!成则皆大欢喜,若是不成,若是韩风恼怒,澳岛章家的下场,一定异常凄惨!
韩风一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推脱,什么年少无德、什么技艺不精、什么什么等等,感谢华夏语文化的博大精深,总之借口绝不会少。但那只在眼前轻轻颤动的酒杯,就像一位普通父亲望子成龙时那颗焦虑、担忧,而又无比期待的心,将一切理由抵消得干干净净,让韩疯哥顿时大大头疼。
到目前为止,韩风都没想过收什么徒弟,阎君陛下满脑子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抗过灭世大劫,成功保得自家小命上,徒弟?那是什么?能帮我抵挡住鸿钧怪老头故意设下的bug么?
再说了,有教徒弟的时间,还不如和几位娇妻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才能播种成功、收获儿女的大事——要是柳帅死纨绔都一大群女儿了,老子还颗粒无收,又拿什么去泡柳家小公主?难道非要晚节不保,被那纨绔笑话死?!
徒弟,徒弟……老子要徒弟干毛啊!
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是何晟他爹的寿宴,再面对拉下老脸为儿子拜师的澳岛赌王,又该怎么拒绝?
疯哥心头那个纠结啊,差点连肠子都扭成了麻花。
果然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想不到我堂堂一代阎君,居然也遇上了这群凡人的贼船!
“求先生恩德!”
“求先生垂怜!”
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
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宾客们也都已经注意到了主桌上的状况——韩风的一举一动可一直都在“监控”中,一旦出现空档才好冲上去拉关系呢!这边章豪还在努力保持低头敬酒的姿势,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那捧着酒杯的手,已经渐渐有些支持不住,还洒出了几滴酒来。
章鸿奎眼见老豆苦求韩风,突然福至心灵,竟也从另外一桌冲来,在老豆身边朝韩风跪下,扶着老豆开始剧烈颤动的手臂,垂大声叫道:
“求先生垂怜!”
赌王代子拜师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来了个父子同求——这还是那个独霸澳岛、杀伐果决的赌王章豪么?这还是那个迷倒港澳无数千金怨妇的“玉面小郎君”么?
这还是只属于何家家主何祥麟的寿宴么?
韩风瞠目结舌,继而苦笑不语,最后转身而起,来到老妈身后:
“韩风不才,年轻任性,各种不足。何德何能敢为人师?”疯哥轻轻替老妈揉着肩膀,董玉笑吟吟的让开,静静侍立在旁,安心看主人装逼。
“收徒之事,目前还不在韩风考虑范围之类,章赌王名动港澳,何必如此痴缠?”
疯哥难得拽了两句文,就有黔驴技穷之感,不过料想自己都这么说了,那章豪恪于身份,定会就此作罢。哪知现实骨感得很,人家就是不起身——两个人扶一只酒杯,持久性自然更强……
“求先生垂怜!”
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再配上弯腰躬身的章豪、长跪不起的章鸿奎,直接便将疯哥衬托成了不解风的恶人、强抢强夺的恶霸,就连老妈王淑芬都有些看不过去。
韩风老爸韩兵死得早,若是不死,若是也像遇上韩风这种大能的类似机缘,为了儿子,韩兵哪怕再是心高气傲,也一定会像这赌王章豪一样,甚至犹有过之!
在注重家庭和家族的华夏人看来,人生的一切美好,永远都会留给下一代。
这不仅仅是生命的传承,更是对未来的希望!
只要一想到早逝的韩兵,王淑芬就会心软。但想想坚持不肯接受的儿子,终究还是有些不敢确定,唯一的办法,就是问道于贤:
“媳妇,你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