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以和为贵
瓦拉里洛虽然不知道“肉包子打狗”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刚刚才见识过天门高手狂虐黑衣降头师的本事，估计以自己的身板，要真对上华夏修炼者，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瓦拉里洛低头不语，萧天笑生怕因为语而影响到这位白衣大师的心，从而将中南一路陷入困境，赶紧轻声笑道：
“大师精通降头之术，那玄阴门只不过小小股癣之疾，门主定已处置，何须大师亲自出手？天门弟子，还需大师倾心照拂，还望大师切莫以素文无心之为意。”
瓦拉里洛点点头，看了看素文，轻叹一声，心中委实纠结得很。
也不知这素文的师父飞霞仙子究竟是怎么教的徒弟，竟让这小女孩儿如此刁蛮？日后自己**起来，怕是多半会被其捉弄疯。
那传说中的天门门主也不知究竟有何神通，竟能让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都诚心膜拜？看那推崇向往的模样，这门主在弟子心中，简直堪比神灵一般！看来要收到素文为徒，就必须要过飞霞仙子与天门门主这两道大关。
如今之计，就只能倾力相助天门门下，尽快收伏或消灭素察等人，才能在素文心中留下高大而光辉的形象，也才能在克服那两道大关时更有底气！
呃，收服？瓦拉里洛微微皱起眉头，转身对黎无垢施礼道：
“不知贵门此行中南，目的究竟为何？是否定要兵戎相见，流血千里？”
黎无垢微微一笑，朝天拱手道：
“奉本门门主之命，南下此地，不过是为华夏周边安危计算而已，并不一定非要采用那过于激烈的手段。门主曾经说过：只要华夏周边神秘势力能归顺天门，遵守号令，自然不会有屠戮之举。因此，大师尽可放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黎无垢虽然商极低，却也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只是说了个大概，但那话外的意思，却也极其明显：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当然，能够兵不血刃，那是最好。若真要敌对厮杀，天门也绝不会手软。
就算降头术再怎们阴险凶残，大不了拼着这张老脸不要，直接向门主求援便是！
难道区区降头，还能放在门主眼中？
瓦拉里洛极是聪慧，自然也听懂了黎无垢的意思，闻略一沉吟，来到营帐边缘，看着脚下地面上被毒虫们钻出的密集小洞，朗声笑道：
“降头师虽有白衣黑衣之分，但无论怎样，千百年前也系出同门，这点渊源，并不能因现在的修炼手段而改变。故此，瓦拉里洛斗胆，想请贵门暂时按兵不动，本人亲自往见素察，陈说厉害，能不伤和气解决此间难题，那才最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不伤和气？怎样才算不伤和气？
黑衣降们先是以阴阳降头草暗袭在先，又以五毒降头术攻击在后，而且还使出了最恐怖的人头飞降，意图全歼了天门众人，结果降头无效，毒物无功，还折损了三位最顶尖的黑衣大师。现在去跟他们谈什么不伤和气……这可能么？
瓦拉里洛心底善良，又顾及降头师们的历史渊源，不忍中南血流成河，因此才有劝降的念头。
至于成功与否，却不在这位白衣大师的考虑之中，反正只要尽力而为就好。
众人都没有想到瓦拉里洛此时居然会想到协商解决中南争端的办法，虽然不太现实，但也总算得上是一种途径。最重要的，还是恪于瓦拉里洛的能力，就算明知希望甚微，也不好拂了瓦拉里洛的面子。
“大师宅心仁厚，果然慈悲。既如此，我便陪大师走这一遭如何？”
黎无垢担心素察等人对瓦拉里洛不利，便自告奋勇，瓦拉里洛点头应下。动身之际，却听素文大声叫道：
“老瓦，你要好好的哦，我还在等你回来教我打酱油哦！”
瓦拉里洛正无奈苦笑，就被黎无垢拉上云头，径直朝南飞去。
孟海距离大其力并不是很远，以黎无垢的能力，最多一个小时便已抵达。只是这一路上，却是让瓦拉里洛感慨不已，心中对降头师们的前景，又担忧了几分——
这可是传说中的腾云驾雾！就算修为精深如自己，也远未达到如此程度。除非修得长生，才有可能实现陆地飞行。可是现在，光是天门的一路统领，就已经是这种境界，降头师们谁能与之相比？
除了历代师传的降头术，他们还能有什么本钱来与天门相抗？
难道财富、地位、女人，乃至于生命，就能比参透长生大道还重要？
而且听天门中人的意思，这一切都是门主点拨的功劳，那么，要是天门门主亲自来到中南，降头师们都还冥顽不灵的话，那后果……
瓦拉里洛不由打了个寒噤，心中忧急更甚。直到降落在素察营地，看到进进出出的黑衣降头师们，那种不安的感觉便愈加明显。
“大师莅临，素察迎接来迟，还望大师恕罪。”
虽然不清楚瓦拉里洛是如何悄无声息进入营地的，但素察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这是白衣应有的骄傲，并不会因为双方曾经互为敌手而稍有改变。数千年来，便是如此。
只是黎无垢就得不到这个待遇了，素察刚刚从黎无垢的铁棒和莲花下逃生不久，心中仇恨日益增生，又怎会轻易忘却？如果不是顾忌到瓦拉里洛在旁，恐怕早就将各种降头统统都下在了仇人身上！
故此，素察只朝瓦拉里洛行礼招呼，对于黎无垢，却是视如未见，理也不理。
双方本就敌对，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华夏人跟随瓦拉里洛大师而来，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素察绝对相信，瓦拉里洛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大其力，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黑衣降头师们面前。
但是素察更相信瓦拉里洛没有恶意。
如果没有善良的心性，又怎可能成为白衣降头师？
待到双方入帐，瓦拉里洛将来意一说，素察顿时便是几声冷笑，死死盯着黎无垢，沉声道：
“我降头一脉，历来与华夏修炼界素无瓜葛，也从未越境为害，贵派又为何无故来犯？”
黎无垢淡淡一笑：
“但凡天下修炼者，莫不都是为了求得永生之道。由此看来，红花白藕，本是一家，又何来地域之分？”
朝天拱了拱手，朗声道：
“我家门主宽厚仁慈，神力通天，早已参透宇宙奥秘，那长生之术更是不在话下！因此为了天下修炼者的福祉，为了能让更多人都能踏上永生之道，本门门主才大开善门，欲将恩德泽被四方，故此，才有了本门南下传道之举。”
“如果素察大人想脱离生死桎梏而长生不灭，何不依照瓦拉里洛大师所，与我携手，共享长生之乐？”
这些话，都是临行前淳于良所教。否则，以黎无垢那几乎为零的商，又怎说得出如此理直气壮颠倒黑白的话来？
还好，黎无垢商堪忧，但智慧极高，倒也将这几句话背得滚瓜烂熟，竟连自己都深信不疑，也算得一朵大大的奇葩了。
“永生之道？”
素察稍一沉吟，便又冷笑道：
“听说华夏人狡诈奸猾，我怎么相信你们不是在骗人？哼哼，瓦拉里洛大师？难道你亲眼见过华夏人中，有谁确定已经长生？”
这就是开始推脱了。只要是活人，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永远不死？
这本是个无解的命题，即便聪明如瓦拉里洛，一时之间，又到哪里去给素察找个足以证明长生的证据出来？只得低声道：
“这个，倒也确实无法举证……不过此行从孟海到大其力，都是黎先生一路带我凌空飞行，因此才能突然出现在大人营地之内。由此可见，黎先生本身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上！”
凌空飞行近百公里？素察微微一惊，又想到日前与自己大战之时，黎无垢不也是在半空中挥洒自如的么？
难道……华夏人真的掌握了永生之秘？
俗话说，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怕死。俗话还说了：人最怕的，就是人死了，钱还没用完……何况还是素察这种有钱有地位的黑衣大师？
如果真能永远不死，永远享受无穷无尽的财富，永远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又何乐而不为？
但是，数千年来，无数降头师都没摸到门槛的永生大道，就这么轻易能被华夏人掌握？
素察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怎肯轻信？
“照大师所，黎……先生果然修为高绝。”素察好不容易对黎无垢客气了一点，随后皱眉问道：
“长生之道，乃我辈降头师的毕生追求。不知要想得到长生秘法，我等又该付出何种代价？”
天上不会掉馅饼，素察坚信一点：要想得到，就必须付出。
金钱如此，能力也是如此，现在轮到那传说中的长生之术，便更是如此！
毕竟长生秘法不是路边乱石，随便都能一抓一大把，不付出代价？谁信？
“门主宽厚，只需大人及贵属下能尊本门号令，永不背叛本门即可！至于钱财等身外之物，倒是无足轻重！”
黎无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