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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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不是告诉您，有素月在，您不必担心的吗？尽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您也依旧会安然无恙的。”素和缓缓说道，语气平静，似乎说着不相干的事情。
永阳公主垂眸，她当然记得素和说过的话。但是，心里的不安让她心情难以平静。
“你先下去吧！”永阳公主感觉很心累，她好不容易顺心一次，却闹成现在这幅样子。素和说的话再也不能安抚他，因此，她想独自安静一会儿。
“是。”素和深深看了永阳公主一眼，然后退下。
宫里宫外忙作一团，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少人躲进身上。皇宫，王侯将相的府邸，四方馆。都有人暗自行动。
或许只能说，宋清莹不知不觉中树敌太多。也许宋清莹并没有得罪他们，但是宋清莹的本身，和睿王妃的位置联系起来，就太招恨了！
“水！”沉睡了两天两夜，药液都是用竹管喂下，宋清莹终于模模糊糊有了意识，“渴，水……”
“王妃！你醒了，王妃？”萧天湛分外激动，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宋清莹身边。即便因为不愿意辜负宋清莹心意，该休息还是休息。却也只是躺在宋清莹身边，勉强睡下而已。
“来人，快拿水来！”萧天湛吩咐道，“去将伺候王妃的丫鬟叫过来！”
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比不得丫鬟细心。而且，即便他身边多是太监，去了势，他也不愿意别的什么男性看见宋清莹的身体。
“是。”黄忠应了一声，先将水拿过来，然后立刻朝漪澜院跑去，叫来水佩，风裳等人。
“王妃，水！”萧天湛将宋清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为她喝水。
宋清莹下意识地张开唇，萧天湛将茶杯倾斜，将水一点一点喂进宋清莹口中。宋清莹大约是渴得厉害，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萧天湛不由心跳加速，看向宋清莹的目光变得灼热了些。
宋清莹喝完水后，又闭上眼睛。
“王妃，王妃！”萧天湛大惊，唯恐宋清莹怎么样了，“御医，快来御医。”
“微臣见过睿王殿下。”御医们分了拨，轮流在院子外守候，保证时时刻刻都有人能够应对宋清莹发生的情况。
“看看王妃怎么样了？”萧天湛命令道。
御医看了眼宋清莹，心里疑惑不解。不是一直都昏迷着吗，何故萧天湛如此焦急？对于萧天湛说的话，他还是不敢反驳。于是，老老实实地为宋清莹诊脉。
不消片刻，御医的表情变得惊疑。不可置信般，御医闭上眼，再次感受宋清莹的脉搏，然后转身问萧天湛。
“敢问王爷，之前是否发生了什么？”他需要一旦佐证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之前，王妃忽然说渴。本王便给她喂了一点水，可是，她忽然又昏倒了。不会是本王给她喂的水有问题吧？”萧天湛很担心。
按理说，水是黄忠亲自准备的，不会出现差错。可是，对付宋清莹的人，宫里宫外，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而今还没有被找到。
只能说明对方不仅有胆量，还有一定的实力。不能买通黄忠，但做些手脚，利用黄忠杀了宋清莹，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萧天湛脸色越难看。脑补太多，只以为是自己害了宋清莹。
御医看萧天湛脸色不断变化，越来越难看的样子。心里诧异，既而猜到了萧天湛在想什么，赶紧说道：“王爷，王妃无碍。”
萧天湛闻言，身体一怔。他以为是他害了宋清莹的时候，御医忽然告诉他宋清莹的身体没问题，他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你为何刚才一问。”
“回禀王爷，王妃不仅没有大碍，身体还有好转。微臣询问，不过是想确认微臣的判断罢了！”御医回答道。
“好转？可是她怎么会昏迷的？”御医说到好转，萧天湛内心狂喜。但是看见宋清莹闭着的双眸，他仍是担心。
“王爷，王妃只是在睡觉而已。王妃和病魔对抗，如今大概很是乏累。”御医哭笑不得的回答。这哪里是昏迷，分明是睡着了。
宋清莹本来有些风寒，气虚，体弱。稍微还有一点感染。但是，在萧天湛的清理和御医们的诊治下，她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人不清醒，和病毒对抗显得艰难。好在宋清莹的求生意志是相当强烈的，所以，很快醒了。
“王妃什么时候能醒？”萧天湛不在乎其他的，他只关心宋清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王妃睡足了便可以醒来。”御医回答道，“王爷，为保精准，还请王爷命其他御医再来查看。”
这是在安萧天湛的心。同时，诊断的不知他一个。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差池，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皇家动不动就说整个太医院陪葬，可什么时候，真的全太医院的人都被杀了？顶多是主治御医被赐死而已。
法不责众，不外此乎！
“好，快，让其他的御医赶紧过来，替王妃诊脉！”对萧天湛来说，宋清莹的安全是绝对不能轻忽的。要是真的出现问题，杀了御医，也无法挽回。
御医想要分担风险，萧天湛则是想确信宋清莹的身体健康。
御医们听到宋清莹好转的情况，都很激动。天天面对萧天湛的冷脸和怒气，他们也希望宋清莹可以找点醒来！神经紧绷许久，也算是松了口气。
皇帝对睿王妃的重视程度，从这一次宋清莹受伤，便可以看出一二。心里轻松，却不敢放松。纷纷上前，替宋清莹诊脉。
通过几个人的诊脉确认之后，才终于给出确定的答案：宋清莹无碍，只是太过疲累，所以睡着而已。
得到这个答案，萧天湛送回了一半的御医。因为宋清莹的事情，最近宫里都靠留在太医院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御医撑着。因为是皇帝的命令，谁也不敢议论。人手少了，便觉得自己受到怠慢。
皇帝的命令，谁也不敢议论。但暗地里，谁知道他们怎么想宋清莹？
宋清莹的敌人已经不少，萧天湛不想给她招仇恨值。留下一半御医则是因为，这一次宋清莹真的把萧天湛吓坏了，萧天湛担心宋清莹会有什么不好的变化。留下人来应急而已。
宋清莹再一次醒来，是在半夜时分。她先是动了动手指，然后缓慢的睁开眼睛。
因为是黑夜，宋清莹可见度很低。她一度认为自己的市立出现问题，直到看见远处的烛火，心里才放轻松。
身边的热度很明显，味道也很熟悉。宋清莹看过去，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宋清莹勉强能看见萧天湛的轮廓，心里彻底安稳下来。
她终于逃离，回来了！
她还记得，她逃走之后，渐渐体力不支。和素和等人想的一样，翠华宫和景怡宫隔得太远，宋清莹对那边不熟悉。一直找不到出路，最后昏迷。
可是，昏迷不久，她醒来过。还看见了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长得甚是好看，比萧天湛也所差无几。
他朝自己嘴里喂了什么，凭借着气味，宋清莹判断出似乎是疗伤吊气的圣品。宋清莹没有拒绝，将它吞服下去。
然后，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离开，最后的印象是男人似笑非笑的嘴角弧度。
她体力不支，身上数十道鞭子让她难受极了。失血过多，又被寒气侵袭。于是再度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则是现在。
宋清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萧天湛。她在昏倒之前，脑子里慢慢是萧天湛的影子。
她知道，萧天湛对他很好，一直容忍她。她拒绝萧天湛，有时疾言厉色，心情不好时，更是冲着萧天湛发脾气。作为一个古代男人，而且身份如此尊贵，这已经是极难得了！
而反观自己，除了像对待病人一样对待他，并没有给对方太多柔情。
两人都觉得对方对自己好，自己做的却远远不够。或许，喜欢，或者说爱上一个人，更喜欢付出吧！
萧天湛的脸庞摸起来有些刺手，像是胡渣的感觉。宋清莹想了想她记忆中的萧天湛，永远干净整洁，慵懒的坐在那里，十足的贵公子。何时落魄狼狈过？可是，她摸到的情况，萧天湛似乎真的很潦倒。
到底发生了什么？宋清莹不敢想，她最担心的便是萧天湛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男友……好吧，老公照顾自己是很甜蜜的事情，可萧天湛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不眠不休，只会让他身体更糟糕而已！
萧天湛担心她，她何尝不担心萧天湛呢？
而且，宋清莹垂眸，萧天湛就在她身边入眠，让她觉得，萧天湛照顾他很久，实在撑不住，所以才睡着的。
“王妃？”
宋清莹抚摸着萧天湛的脸庞，渐渐出了神，连萧天湛醒来都不知道。
萧天湛本来浅眠，宋清莹抚摸着他的脸，让他有所察觉。他睁开眼，看见宋清莹抚摸着他的脸庞，意识到宋清莹醒来，睡意瞬间消失，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