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各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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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各有心情
刘浩然开了个头,陈泽和伊忠明也不再迟疑,纷纷表态,愿意加入钟泱的太空拓展计划之中。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决定着不久之后人类的未来前景,他们又岂会看不到?浩瀚无垠的宇宙,里面那些数之不尽的宝藏和资源,才是他们所追求的梦想。
大规模的产业转移,已成为了体系内的共识。依靠产品来获得利益的模式,已经不是古文会的追求。天宇集团、兴华社以及青竹化工,这三家原本垄断着整个南联70以上工业产能和领域的大型托拉斯,已经开始专业他们的经营范围。
经过了八年的努力,钟泱构建起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工商业实体,但并非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这里所有的财富,也并非只属于他,合理的资源分配,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融入这个体系。
否则就会和过去一样,**者想要维护滔天权势,就必须清洗持反对意见的人。无论冠之以反腐、肃贪还是社会体制改革,只要还是赤化体系,就必须用杀戮来镇压因为利益被掠夺而激起的怨恨。
这样的体制,并非钟泱所需要的,而无道德约束的自由主义商业模式,亦不足取。所以,在打击了**党的赤化体制之后,钟泱现在,就必须着手压缩陈泽他们在体系内部的影响力。当然,代价就是未来的利益。
探索更广阔领域的利益,足以让他们愿意抛弃现在的一切。这是堂而皇之的阳谋,即便陈泽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却也不得不就范。原因无他,实实在在的巨大利益,比起任何花言巧语以及奇谋诡辩更要有说服力。
见几人都已经点头,钟泱这才笑了笑:“既然你们都愿意加入,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五年以内,你们的势力触须必须撤出非关键的中下游领域,在涉及民生和基础工业领域的行业,垄断是不被允许的。”
说着这话之时,钟泱表情凝重,都是多年的老相识了,他可不希望有人利令智昏。他不是一个**者,但也不希望定下的游戏规则被人违反。财阀只能影响经济和政治领域,军事和法律是绝对的禁区
“载人航天飞行,很快就会进行,希望我们能在月球开庆功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钟泱便起身离去。古月军和周华,也紧随其后,只留下了其他是个人还在商量着什么。
寒夜凉如水,月色朦胧,点点星光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带着遥远和浩瀚。苍穹殿,这家会所式的酒店,很少人明白这间酒店名字里的深意。
顶层有一处花园,即使是寒冬之季,也盛开着鲜花,飘香四溢。恍如水晶般的喷泉,突出的是带着暖意的热水,映照着彩色的光华,绚丽而璀璨。
钟泱站在宽敞的露台上,眺望不远处的海岸,聆听着惊涛拍岸。
“钟泱,你这样做,不怕陈泽他们起异心吗?”负责管理着古文会内部财政核算的古月军,可是知道那三家巨型企业的经济实力,要放手如此之多的中下游产业,损失的利润先不去说,光是在商政两界影响力的收缩,就足以让挚友反目成仇。
正因为如此,对于钟泱的决定,他还是有些担忧。
“我并没有强迫,而是任由他们自己去选择。况且南联的政治结构已经日渐充实,崛起的文官集团,不一定就愿意继续被这些个大型的经济托拉斯所左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于这些时局的演化,钟泱并不在意。
一个体制的稳固,就在于其内部各方势力的制衡,和阶级体系的内在流动性。所谓的政治,本意就是强权和剥夺,强者理应拥有更多权益。
但如果仅仅如此,也会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僵化,因为弱势力的阶级会被连续压制,导致上层阶级不再具备着“能者居之”的规律,而是沦为“拼爹阶层”。所以律法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作为不可违反之律令,它将为整个社会体系提供一个必须遵守的底线。并非是公平,而是让弱者的基本权益,得到保护。例如在饮食、医疗、教育、工作等等这些关乎生存和发展的领域,就必须给予保证。
尤其是,强者不能肆意处置弱者的生命以及财富。这点尤为关键,欧美的财阀强权,亚洲的政治强权,对于底层百姓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只不过,财阀的迫害多在经济领域,而暴*组织,则是肆无忌惮的践踏。
两者虽然程度不同,但对于百姓而言,本质如一。
自由是西方的说法,这种东西是否有意义,有待争论。钟泱却不喜欢,他更欣赏中国古代的一些学派理念。例如儒家和法家,在治理国家方面,都有着长处和特色。
但首先就要控制住几大势力之间的平衡,文官集团、经济集团、科学集团、军事集团,这写组织团体之间,有联合也有斗争,钟泱不允许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当初扶植陈泽他们,是为了将经济盘活,现在目的已经基本达到。
但陈泽和刘浩然各自组建了政党,这就是想要跨越界限,商人干政了。或许欧美觉得这很正常,但事实却是这种带着经济价值取向的团体掌握社会政治体系,带来的问题比解决的问题要多。
国家利益经济化,并且被绑上跨国集团的利益战车,为了私人财阀的利益而发动战争,甚至是因为财阀的利益而损害国家与民众的利益。这些事情,一直在西方世界上演着,除了比赤化体制的国家要富裕,根本一无是处。
周华也倒了杯红酒,站在钟泱身侧:“压制三大财阀,其实不单只是钟泱的意思。陈炯明自从接手民信党以来,就不断扩展其影响力,即使刘浩然再不愿意,他也只能逐渐淡出政坛。”
作为地宫的实际主事之人,对于南联内部的政治变动,当然清楚。刘浩然虽然是民信党的创始人,但其在政治名望和手腕两个方面,都难以与老资历的陈炯明相较。如今主客易位虽然还不至于,但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见钟泱和古月军都在认真听,他便继续说着:“李万盛无党派出身,能当上元首全凭资历和政绩。本身文官集团,许多人都是正规的大学出身,受财阀的影响还很浅,这才是关键。虽说以陈泽为首的民业党,控制了国会的大多数席位。可目前看来,下一届的选举估计无法继续保持。”
这件事情,周华之前就有和钟泱提起过。一些天宇集团的企业因为内部管理的原因,涉及了经济案件,更有部分工厂违规排放有害物质。被媒体曝光,带起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其中名气最高的人,就是一位名叫解明宏的记者。
他以固执而闻名于传媒界,任何不公的事情,他都敢报道。当初更是因为这种性格和坚持,而的罪过大元帅府,差点被拉上战场当炮灰。
如今南联对于新闻媒体的宽松管理,更是活跃了整个社会内部的文化氛围。许多私人报业组织纷纷登台,除了不允许报道涉及军事和科技方面机密内容,传媒的工作和自由,收到了法律的保障。
天宇集团树大根深,难免也会出现一些毒瘤,对整个公司的声誉带来影响。更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动摇到了陈泽作为议长的地位。虽然看似是一个简单的事件,但钟泱却从这里面嗅出了文官集团的动作。
盯着周华,钟泱眉宇间,带着凝重的神色:“这件事情,背后都有些什么人在参与?”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这件事情没有文官集团的影子。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并且广为宣传,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这些文化人,最喜欢就是玩弄笔杆子,虽说舆论监督并非不好,但毫无约束就会变成毒瘤。
“涉及了一些政府的高官,是他们在背后支持的。但经查实,报道的事情全都是真的,并无虚假。而且解明宏此人,也是刚直坚毅,并非居心叵测。”
周华的信息,当不会有错。看着这样的情形,钟泱也觉得是时候规范一下传媒方面的事情了。控制舆论是政治的必须,正确的导向,才能够避免被野心家所利用。目前的民众,还不具备自行辨别是非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钟泱是认可孙逸仙的说法的。但在手段上,两者却有不同。南联设立了公民体系,也即是受过一定教育,而又为政府缴纳赋税的人,即为公民。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参与选举或者被选举。而一般的平民,在没有获得相关的学历认证书之前,则没有这方面的政治权力。
当然,监督权还是有的,基本的民权也都相同,有差异的是政治上的权力。而在这点上,**党却选择了不同的解决办法:采取党国体制,人高于法,党权高于国权。
这固然能够最大限度凝聚力量,达成预定的政治目标,并且对于军事实力的提升,不可低估。可对于国家和民族而言,后患无穷,属于饮鸩止渴,钟泱自是不取。
“既然你觉得解明宏此人不错,那就试一试他,我来出资,帮他建一家报馆。除了分红和提供保护,其他业务上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做吧。”钟泱对于建立一个自己的传媒帝国,也有着不小的兴趣。
而报馆,只不过是第一步。
“是的,我都知道了。”接到命令,周华也公瑾地应和着。
“记得,要做得隐秘一些。”
“是”
1927年末的中国,南北皆乱军迭起,战事不断。目前以**党的声势最为浩大,姜瑞元掌握军权,虽然在政治上屡受刁难和暗算,但根基稳固。作为着冉冉升起的“人王”候选,他可谓是志得意满。
但时局上,**党也只是雄霸一方,而非天下共主。这时,全国的军阀主要分为五大派系:**党,冯系,晋系,南联以及东北军。
至于另外还有一些地方实力派系,就更是数不胜数。姜瑞元一系主要占据在以江苏南京,上海为中心的华南、华东地区。而冯焕章一系则占据于陕西一带。晋系阎锡山,盘于山西。
南联则是雄霸两广大部分地区,虽然新桂系还未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但现在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论地盘,张雨亭的奉系面积最大,东北军占据辽、吉、黑和热河四省,可谓北方豪雄。
装潢低调简约的宅院,这里正是姜府,一处位于上海的大宅。一个头发稀疏,但眉宇间满是英武之气的男子,正端坐于沙发上,暗淡的眸光,偶有冷芒闪过,想来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姜瑞元,这个**党中的第一人,此时的心情并不好。12月1日,是他的新婚大喜,距今还未满一个月。这原本应该是充满喜悦和快乐的生活,可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在别人面前,或许还要装出一副幸福的模样。
但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如此低沉的神色。新妻自是娇美如花,香艳迷人。但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却还记挂着另外一个人:前妻陈洁如
这位在患难之中与他风雨共济的娇妻,如今却是相隔大洋两岸,又怎能让人开怀?与宋三小姐的婚姻,虽然也有着爱情,但政治因素却更是关键。宋家大小姐,逼着自己让陈洁如去远在彼岸的美国。
当初的山盟海誓,如今不过是一纸空言。佳人未尝负我,我却负伊多矣。带着这样的伤感,姜瑞元也久久难以释怀,至今还记得当初娇妻负泪而去的模样。六年风雨同舟,他又岂是薄情寡意之人?
姜瑞元虽然花心,但情感却也真挚。只可惜,形势比人强,**党如今内忧外患,由不得他不低头。与宋家联姻,几乎是唯一的活路。因为镇压赤化的缘故,**党已经失去了苏俄这座靠山。
如今,必须要在列强中间挑选一个替代者。日本不用去想,姜瑞元也不是猪脑袋,近在咫尺,无异于与虎谋皮。而英、法的力量已经衰弱,对于亚洲事务更是不太关心,至于德国,他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这唯一的选择,唯有美国了,作为新兴起的工业帝国,美利坚的实力,确实是不容忽视。与日本在太平洋上的海军角力,更是让山姆大叔给予在亚洲寻找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而姜瑞元,无疑是走如了这些人的视野中。
由有着浓厚美国背景的宋家牵头,这样的合作才有可能。
如今天下不靖,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情感,而误了国家大事。他的心中,有着更为远大的抱负,那个“人王”的位置,才是英杰心中的目标。
“老爷,黄先生到了。”就在姜瑞元还沉思于往事回忆之时,门外想起了仆人的喊话声,一位重要的可人,已经到了。
“带他进来。”姜瑞元肃声说道,来人他当然知道,正是他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兄黄郛。如今自己被迫下台,可依旧是**党中的第一人,握着军权,当然不怕无人投效。
早在打下上海之后,姜瑞元便痛感自己幕中人才匮乏,尤其缺乏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谋士”。所以他恳请黄郛结束政客生涯,跟自己共建“党国”。而黄郛也答应了,愿意为之效力。
“膺白,你来啦,请坐”对于这样一位谋士智囊,姜瑞元也是给予了相当的礼敬。此人乃**老臣,两人交情更是深厚,当初在日本留学之时就已经互相结识。
“瑞元,新婚燕尔,何故愁眉不展?”看着姜瑞元的神色,黄郛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可不希望姜瑞元对时局失去信心。虽然被迫下台,但离着再上一层,也不过是反掌之事。
汪兆铭和胡汉民,两人不过一介文官,乱世之中,无兵无将,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
见好友问起,姜瑞元也不避忌,直言心中的苦闷:“唉,还不是因为洁如的事情。她与我患难与共,未曾有一日负我。如今含泪而去,我虽然五年之后,必将接她回来。可这也不过是托辞,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
话语间满是萧瑟之意,哪里还有人前丰朗俊逸的模样?
这里面的事情,黄郛多少也知道些,可对这件事,作为外人,实在不好插手。宋家三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善妒和强势,就连姜瑞元也得忍着,更何况如今**党急需宋家的援手,他可不想去触这个眉头。
见好友支支吾吾,姜瑞元也知道自己失言:“好啦好啦,今日不说这些,我们谈谈正事。”
“嗯。”
“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啦?”说道此事,姜瑞元也是表情凝重,上位者的气势便也凝聚起来,声威赫赫。
“关于南联,资料还是太少。无论是美国还是日本方面,都没能深入了解里面的情况。我们派去的人,也只是看到一些表面,而不知实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英国方面的路子。”
黄郛的话姜瑞元哪里不明白?可当初在广州刮地皮,仗着有苏俄干爹,孙逸仙可是把英国佬得罪惨啦。而南联也就和英国人走得比较近,其他列强都仅仅是贸易往来,许多内情难以获悉。
这领导人的位置,可真不好坐,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弄明白。其他的势力,**党的情报工作还能渗透,无非就是钱和人脉。可南联,却是徒呼奈何,钱那是没法比。至于人脉,如果仇人也算人脉的话,那倒是多得很。
情报方面的缺失,让姜瑞元对南联心中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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