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1.指尖戒指，烟火满城（5）

菲儿这声质问，竟然堵得他哑口无。

像是被人洞悉了藏心底深秘密那般。

就连他都不敢轻易翻出来秘密，就这么被菲儿毫无预兆、声嘶力竭地揭露了出来……如同扯过他皮肤，生生撕出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他甚至找不到反驳菲儿话，喉头哽咽，狼狈不堪。

“夜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阻止那个男人向她求婚？你那种愤怒、惶恐，甚至是嫉妒，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啊……可我才是你未婚妻啊……我问你弹琴是不是说爱意思，为什么你要否认？夜墨……告诉我，你是不是爱她……呜呜呜……”

“这么多年来，我生死边缘徘徊，却还是活下来了！那是因为我一直还怀念我们西班牙日子……一直相信你会守住承诺，只要我活着回来，你就一定会娶我为妻……可现，我辛苦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你现才要告诉我，原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如今祁夜墨，已不是当年那个祁夜墨了……那我这么多年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夜墨，你究竟置我于何地？你让我何以堪啊？”

“夜墨，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死了算了……你就让我死了吧……呜呜呜……”

菲儿每一声哭喊、每一句指责，都鞭笞着他心……

当菲儿抓着自己头，狠狠往墙壁上撞去时候，他只看见一片猩红血，顺着菲儿额头滑落……

怔忪了半晌，他才终于找回自己哑然声音——

“菲儿……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停止伤害自己举动？”

“夜墨，忘了她，娶我……我们重开始，好不好……”

他记得，菲儿奄奄一息样子，记得她声泪俱下哀求。

终，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拒绝话语……

那一刻，他才恍然领悟——

那个让他刻骨铭心女人，从头至尾只有一个，那就是欢儿。

管不想承认，又或者不敢承认，却无法否认一个事实。

那便是——他是真如菲儿所说，爱上了那个叫叶欢瑜女人。

而他竟然那么羡慕云不凡。

羡慕云不凡可以向欢儿光明正大地求婚。

他却不能。

羡慕祁宇熙，是她心底白月光。

羡慕两个儿子，是她穷一生都要呵护宝贝。

偏偏，他什么都不是。

只可惜——

这个领悟，来得太迟了。

她说，她不再爱他了……

而他也终于明白，这两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共存，只能选一个！

……

记忆拉回现实。

他苦笑一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颗亮晃晃钻戒，落日红霞映衬下，折射出耀眼光芒……

欢儿，你可知，不爱便不娶这个信念，终于你身上实现了。

虽然，它可能短暂得只有一个月。

可是，你会成全我美梦吗……

*

“我洗好了！”

叶欢瑜从浴室里出来，打断了他思绪。

他下意识地回眸，见到她沐浴后清爽干净模样儿，就像是一颗刚被雨水冲洗过草莓，泛着诱人光泽，他毫不掩饰眸底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