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话 无法被信任的世界
暗香和留美子犹豫着,而夏琳很明显想要强行将月久拉出来,可惜的是即便知道两个世界的缝隙在阶梯下面的界限,月久作为这个世界原本的人类却无法逃出图书馆的大门。出不了大门就意味着她根本活不到白天图书馆开馆的时候,而夏琳和暗香等人也必须尽快回去了。
这个时候掌控全部都在夏琳的身上,少年看看身后的阶梯下,通往自己本来世界的界限变得模糊了一些,又看看依然像是站在玻璃门里面的月久。夏琳如果不遇到月久就算了,但是偏偏命运无地让这少年现了她。
为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就被月久选中,为什么自己慢慢地接受了月久的爱慕,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完全放弃不下心,狠不下心来让自己不去看她。少年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然后站直腰杆面向月久的方向,却对暗香和留美子说道:“你们快走吧,我会想办法回来的,放*无*错*下那丫头我做不到!”
说完这些他头也不回的冲向月久,站在门后的月久依然被挡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夏琳,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想着什么,但是原本世界冰山女的月久居然动摇了,似乎她在奋力地摆手让夏琳离开。如果说在做决定前,或者是老早面对那样家庭问题的时候,夏琳会大大的犹豫一番,但是这里看着孤独的月久,看着少女身后幽深危险的黑暗,夏琳不能容忍。他必须挺身而出,即便这需要他付出性命作为代价。
冲向月久的行为没有终止,也没有受到阻拦,进入大门后,那真银的门扇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轰然关闭。紧紧合并的门扇两半完全看不出它本来的样子,在暗香面前仿佛留下了一道空洞的墙壁,完整紧绷,无懈可击。
“下达命令吧,会长,我们要怎么做?”留美子有些俏皮的问道。她既没有看忽闪忽灭的后方结界。也没有管前方大门的密封程度。因为植野暗香是现任的假面学生会会长,是留美子愿意托付一切信赖的对象,这个问题又落到了暗香的身上。
复归黑暗的大厅,消失的光芒因为夏琳的涌入再次被点亮。幽幽的光亮中央。夏琳躺在地面上。刚才疯似得冲锋让他以为自己命在旦夕。实际上只是他自己这么去想而已。躺倒在地上,身边坐着的月久抖动了一下,让夏琳立刻差距到她的存在。
少年坐起身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明明在那个世界里面是月久主动联络夏琳的,很多话题因为月久的挑拨和避让总是能让夏琳感觉到愉快和充实,可是这里他完全不知道要该怎么对陌生的女孩这么说,硬要说起来面前的月久只不过是一个样子很像,名字很像的另一个女孩而已啊,而这样就让夏琳几乎为之奉献生命,大门关闭的一刹那如果被夹住可是会被拦腰截断的。
“你为什么又要回来,不是暗香而是你,我虽然很感谢有人回来,但是为什么呢?”夏琳更加不知所措,就连安慰的话也绝断在喉咙深处。他想到了为什么这样的疑问,其实在原本的世界夏琳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未来反问道为什么,而这些为什么也有些像这样的意思反问给了那个临海月久。
“一种补偿吧,月久,虽然我们彼此在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但是不管如何变化你依然是那个月久而已。受你照顾,眷顾和爱慕很长时间,我作为男人就算想要报答也没有机会和勇气,现在我想凭借这个陌生的世界,把我不敢说的和做的都进行下去。”说着这些话,夏琳看见这月久不明所以地歪着头,看来想要让别的世界的人了解自己对她的重要性真的很难,不知不觉让夏琳想到了从前的自己,最初那样不开放的自己好像独自一个人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面,是来自于外界的月久主动与夏琳打招呼才让自己免受欺凌的,孤独寂寞都是因为月久的存在而被远远地驱散了。
“月久,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你可能不能理解我这个人的做法和实。”夏琳盘腿就这么坐在空荡的大厅,他想着大概暗香她们回去拯救世界了,这边自己可以稍微舒服点了。旁边的月久也一样安稳地端坐着,看着这么淑女的坐姿,夏琳却现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原来原本世界的月久纵然性格更加调皮嚣张的一些,可还是非常端庄的。
没错,月久就是月久啊,夏琳这么想着决定自顾自地说些什么消磨时间,即便可能是自自语也没关系。夏琳说:“月久,你介意听听我的故事么?”
什么叫做介意,在这个无法进退的地方只有等待安全到天亮,现在有个和蔼的救命恩人坐过来愿意陪着月久,愿意向她分享很私密的过往记忆,这根本就不是介意不介意的事,这是多大程度上的信任才能换来的机会,况且别的不说这样想的月久自己也有些好奇。
看见少女点点头的样子,夏琳更加开心了,他慢慢地说了一个开头:“我没有生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虽然有过父亲,母亲和姐姐,但是这些都是波折之前遥远的过去,现在的我也不想多思考这些问题太多。”看着夏琳的神,月久能够感觉到夏琳有很多复杂的家事,她更加认真地听起来,而丰富的想象力也让月久获得了非同一般的感官体验,她完整地补全了夏琳没说到的可能部分,一副触手即可的景象生动地展现在月久的脑海中。
在夏琳年纪很小的时候,当时还拥有正常家庭的夏琳是个会为了收集糖果包装而开心的小孩,不封闭,不固守。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那一整个小学时代夏琳有不错的朋友,亲昵的姐姐和亲近的父母。
那是一个夏天的事,即便岁月可能冲淡了夏琳记忆中对于时间的正确判定,然而蝉鸣和露水无法让少年遗忘自己过往的时刻。他像是刻印一样将那个时刻生的所有的时间印在脑海中,不时还会翻出来作为梦的素材。那天夏琳回到家,玩伴之间抓虫子玩耍到了很久,日落西山太阳给人的感觉也逐渐变得微弱了。
少年刚一回到家就看见了姐姐,从来没有过那样表的姐姐在那天似乎偷听到了什么让她非常痛苦,尽管这个平日待在家里的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喜欢偷听大人们说话了。紧接着被父母叫到客厅的夏琳感觉一切都要改变了一样,当时他还不知道。即便是当自己无数次将它在梦境中重放后他依然想要假装不知道。夜幕还没降临夏琳就被告知父母要离婚了。
大人的理由总是说来就来,没有给过孩子们商量的余地和可能。从那一刻起夏琳真的感觉到了深深地欺骗,原来当着孩子们在家的面,父母之间相处并不融洽。因为琐事或者姐姐没偷听明白的内容两个人一直闹的很不开心。不知道这样的事的只有夏琳一个人而已。整个家庭生这样的事是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预兆不说也没有任何的人愿意透露给他,终究也只是夏琳太过分天真,太过分相信别人吧。
陈述中的夏琳握拳捶打着地面。当时的他也做着同样的事,父母不经商量,毫无预兆的掩饰根本不会让夏琳好过,无谓的坚守只是伤害到他们自身,以及增加夏琳受伤的分量。这种忽然被告知可怕况的状态就像是一种无的诈骗,包裹着名为爱的谎之下,其实人心都是自私的,没有办法被信任和依赖。
父母是这样,姐姐是这样,就连学校品评夏琳品学兼优的家访老师也装作是这样做着这样那样的调节,这些事夏琳后来知道的,但是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是用一句最直白的“为了你”而展开大范围的欺诈。
夏琳真的很伤心,痛苦之余他曾经鲁莽地思考过余生的可能性,也作出某些出格的事。大厅中现在的夏琳坐着,向月久展示了一个在右手肘腕间的疤痕,过分靠近肘部而不是脉搏,这让月久不理解伤疤的的含义。
但是夏琳告诉月久这是曾经想要割腕轻生的证据,可笑的是年纪和思维小到连自杀都办不到的这少年,竟然能想出做这样不明所谓的事。反思了很长时间,即便后来自己跟了母亲离开那个家,他依然沉默不语,少年失去的那份活力与天真已经随着犯傻做下的伤痕一并流进厕所的下水道通口,望着自己跳动血沫手腕的时候夏琳誓要成为谁都无法欺骗的存在,要成为拥有最强能力的人。
谁也不愿意相信,一切只依靠自己,就算谁想要靠近,夏琳也会谨慎地露出獠牙,即便不锋利不致命也最重要坚守住自己内心中不愿被触及的那圣地。
“也许,你该和阿姨好好谈谈的,夏琳现在长大了不是么?你有这样对我说的勇气,好好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让妈妈知道才是最好的,说不定还有机会的啊!”天真的笑容,不谙世事的眼神,这世界的月久比起真实世界来说要差了好多档次,但是夏琳并不讨厌这个女孩,同样是月久,不同的性格却让夏琳无法感受到违和。
黯然地笑了笑,夏琳有些淡定地说:“就算我想说也太迟了,妈妈在我还在初中的时候就过世了,现在想想见到那个人最后一面的那个我还是那么叛逆而中二,忽略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那个我还以为妈妈又是去什么地方出差一滴眼泪都没有,现在想着哭些什么,却干巴巴的什么也做不到。妈妈过世后,我就和继父继续生活,哦,也就是我一直喊叔叔的男人。虽然人不坏,对我也不错,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法正视他,嘴巴上说着自己多像小
孩子,多么认生,但是我一直认生了很多年,就算我建议叔叔去找个新的阿姨生活,当然他也确实为我找了一个新的不错的阿姨,但是我失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放下过。走在外面虽然三个人很像真的一家人,但是我真的有很多放不下,遗憾痛苦和迷惘不止一刻的在折磨我,直到我遇见了你月久。”
这边夏琳讲述了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真相,他想着的是即便可能显露真相,但是他就是想在此刻坦诚。月久很好奇地介入话题和夏琳聊了很多那个真正的月久的事,以及那世界的学校,社团给夏琳带来的影响,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夏琳真的现自己改变了,而现在面对这个并非真正的月久,夏琳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决定留下来诉说这些最**的事,这是个进步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七话无法被信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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