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话 母女的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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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几乎是安安静静地待了几分钟，暗香以为是时候坐回去原位，于是她移动身子回到之前树下草坪铺就的地毯上。看似野炊的三个人可能是各怀鬼胎吧，说来实在惭愧，不仅仅是年轻的维吉尔，暗香就连年轻的母亲的想法都搞不清楚。

无声的等待持续了一会，他们似乎又在讨论什么起来，不过暗香这个位置确实听得不甚仔细，看来维吉尔即便年轻在选择避风位置的时候也非常的谨慎，这种时候会不会背叛暗香可说不准。

小心地等待着，暗香喝了口母亲带来的茶水，水壶中的液体给人的感觉是清凉的，适合季节和湿度的甜味让人感觉爽口却不滑腻，那是种恰到好处的茶香。果然这种东西是太公太婆家里面的，暗香的父亲家宅里面已经没法煮出这种味道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的等待，期间大树坡道下方那两人的交谈时而细小无声，时而混乱不堪，至少等到他们两个人重新出现在暗香面前的时候，哪方都没有得出决定性的意见。

不成功就是好事，依照加奈子的性格剥夺她权利的事情决然不可能，暗香可是知道的，即使是她的父亲，战人为了让加奈子彻底做全职太太绞尽脑汁，到头来不还是让母女二人连夜出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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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维吉尔当然不可能让事件发生，暗香心中暗笑着维吉尔的无奈表情。同时她自己也很担心，看见加奈子年轻容颜上少有的踌躇，暗香不明白是什么让加奈子有如此疯狂的决定。放弃生育的可能性，近乎是与恶魔交易，去取得那种所谓的成就。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但是维吉尔却忽然站了起来，可能他现在还真的有什么任务在身，对着暗香和加奈子打了声招呼就翩然地离开了。谁知道他想要去哪里，而且现在暗香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母亲加奈子的状态，同样谁也不知道少女时代的她是否有精神去坚守这样的事情。

维吉尔彻底离开之后。暗香看着加奈子的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原则上最妨碍的人离开的话，这里只有母女两个人的私密时间，而且明明暗香是占据主动位置的，所以她必须要考虑清楚再去问问题。

母亲最讨厌那种凌驾之上的感觉。一定不能让她发现谈话比偷听的事实。暗香想要知道的东西必须是母亲说出来的给自己的。而且到时候她还必须立刻装出一副震惊的担忧表情。自发地在心里面盘算出这些的暗香，忽然开始新一轮的震惊，她惊讶于自己的改变。以往看似生人勿进的女孩为什么现在可以冷静的思考这么多防人的招数，究竟从何时起暗香的城府变得越发深沉起来的，她自己的都不记得了，她只是知道自己面对的这层黑暗是无法轻易就摆脱的。

“加奈子???姐，你好像有心事啊？”暗香看着母亲的表情，她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盘算心事的脸色和暗香一模一样，小时候的暗香就算是偷吃了多一块糖果都会被敏锐的加奈子立刻发现，可是不期想到，此刻的加奈子远没有暗香这般的经历好深沉，情况恰恰是反了过来。

抱有着期待的暗香等待着，她希望母亲向自己坦白一些事情，不过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奢望，按照成年版加奈子老练的城府来看，她决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啊，最近超苦恼的，这就是人家说的青春期么，我的父母亲深受战争的影响，所以整天都会神神叨叨的，做事情也是强硬的要死。我很烦这些，发誓要做出一些事业来让他们吃惊，抱歉啊，向你抱怨这些无用的家事。”

暗香摇摇头看着这个母亲，既熟悉又陌生的这女人居然还有着暗香的影子，不对，说反了。暗香不就是和现在的这女人很像么？天真热诚，永远止不住担心和焦虑，将责任看的重于一切，相信着梦想和所有遥不可及的东西。但是也正是如此青春的她，往往忽略生命中匆匆流逝的重要成分。

假使自己没有遇上留美子的点名照顾，假使大家没有和自己一样作为假面战斗，那么做一番事业离开母亲的暗香，会不会也打算对自己身上目前看似无用的能力出手呢？生育能力什么的，永远是未来的项目，暗香就算绞尽脑汁也不可能预言到未来自己的样子，所以她大概也会像加奈子一样用未来作为豪赌。

“没事的，我理解的，那种急于表现却又什么都做不好的失落。但是呢，加奈子小姐，请不要沮丧，不要使用那种不切实际的方法，即便整个青春的努力徒劳无果，但是只要自己能够快乐的信赖着未来，人生还是有期望的不是么？”暗香灵活地转移了一次话头，惊讶于自己的应变能力，继续说道：“将后来等到你长大了，有了一个爱你的人，组建美满的家庭后你会发现真正重要的事情果然是人心，所谓的事业不就是为了人心而行动的么，因此我认为加奈子小姐不能本末倒置，忘记最初追寻的一切。”

“噗哈哈哈???”忽然间没礼貌的加奈子放声大笑起来，虽然习惯母亲有时候的脱线条性格，但是暗香还是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暗香妹妹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过我自己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还是要看看再说的吧。暗香妹妹，你对于一个为了荣耀和事业出卖可能生下女儿或者儿子的那样的女人，是持有什么态度呢？

暗香想了想，装作初次听说一样，尴尬地回答道：“我不能容忍，不会原谅那样所谓的为了一切的母亲，即便贫穷平淡，甚至是贫贱又如何，能够给孩子未来的方法有很多种，绝对不是靠出卖这样的事情换来的。”暗香的意思很明显，千万别和维吉尔做那种交易，她可是很心急这种事情的，一方面是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另一方面她害怕走向不一样未来的加奈子后悔，担心自己的母亲——也许选择放弃生育的加奈子在那条世界线也许不是母亲了，可是暗香还是担心的不行。

可就在这时，世界停滞了，声音消失了四周即便是风都静止了。加奈子像是个木头人一样长着眼睛保持着那个表情。忽然，一切都在暗香的面前淡化了，暗香的眼睛适应不了空气中闪烁的亮光，那亮光吞噬了一切。

看不见加奈子，看不见世界的暗香最后竭尽所能大喊：“妈妈，千万别做那样的事情啊！！！”(未完待续……)

ps：事实证明几遍几天不更新也没人管我，国庆我玩的很好很放松，谢谢可能存在并看到这句话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