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蜜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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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婉以为，她的荒淫无度新婚夜，也就一天而已，哪知道她新婚夜，一直持续到她上飞机的那天，她上飞机的时候，是昏睡着的，根本没知觉了。
等她眼睛睁开的时候，人已经落在了m国的地面上。
季小婉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她就迷迷糊糊间，被他们喂了点东西吃，然后又倒头大睡，什么时候进的旅馆，她也不知道。
他们把她累成这样，那两个家伙竟然还挺得瑟的。
今天算是他们蜜月起航的第一天，而季小婉真正睡醒过来，是蜜月的第二天。
她醒来的时候，那张脸，又拉得老长老长，一句话也不说，她就用非常气愤的眼神，瞪着他俩。
不过他们还是挺乐呵的，不管她瞪他们，还是骂他们，只要她愿意赏他们一个眼神，他们就自动把她的目光，理解为*的眸光。
因为她的昏睡，倒是让她没有一丁点的时间差，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清晨六点多，精力充沛的，再也睡不着了。
她一醒来，就吵着要去看董晓，那两个家伙听了心里就一肚子火，理都没理她一下。
蜜月第一天，她就想去劈腿？开玩笑！
看样子，还是没有把她累坏啊！最好就是把她累得再也记不住第三个男人的名字才行！
于是，她又一次被他俩压在床单上乱搞。
直到季小婉气得再也不说话了，这俩家伙才知道稍稍收敛一些。
想想也是，他们三是来蜜月旅行的，不是来乱搞的，要搞可以回家再搞，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带她去吃喝玩乐，给她放松放松心情。
可是这丫头倔劲上来了，愣是对什么东西都看不上眼，不管他们拿什么东西送她，她都给他们俩翻白眼。
这小祖宗，脾气就是倔啊！
他们还真拿她没辙！
他们开始哄她说话，而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想去见她的野男人。
他们俩听着就生气，自动无视她的要求，然后接着拿其他东西哄。
两兄弟带着她上街买东西的时候，不知道又为了什么东西而吵了起来，吵得十分激烈，激烈到路人都围观过来了。
因为他们俩用中文吵，所以路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季小婉就冷眼旁观着他们吵架，她现在，连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了。
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他们俩丢人的作风！习惯他们当街拿她来吵架！
旁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着，他们在谈论这两兄弟吵什么内容来着。那些人八卦的话，统统传到季小婉的耳朵里。
她能够听得懂他们讲话，而且翻译速度非常快，就算他们的口音不太标准，舌头不是太卷就是太平，但经过她在学校里和留学生们经常交流，她的语言水平，已经完全可以融入异国的世界了。
季小婉看着那些外国人的时候，心里挺痒的。
她想和他们对话试试看，她的求知欲又隐隐冒了出来。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这个！今天晚上必须让她穿这个！”
“太难看了！还是我选的这个好看！”
他们在吵情趣内衣的事。
“你品味怎么这么俗的？老是喜欢黑不溜秋的东西！真恶心！”
“你才恶心！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喜欢粉的。”
“不是我喜欢粉的，是小婉她喜欢粉的。”
“你不要随便帮她做决定好不好？再说了，今天礼拜几？你难道忘记了？”
“什么今天礼拜几！昨天礼拜几啊？你怎么不提一下的？还硬是挤过来三人一起！你要不要脸？”
一旁，季小婉已经愉悦的搭上了一个非常阳光好看的帅男孩，男孩金色头发，碧绿色眼睛，嘴巴挺大的，笑起来格外的灿烂。
那男孩对着季小婉说，“你是从z国来的呀！不过你英文很好呢！”
季小婉挺骄傲的，她说，“我都是自学的，口语什么的，和学校里的留学生，多交流交流，水平就上去了。”她一点也不谦虚，她就是很骄傲！
“你真是个勤快的女孩！看你年纪还小，应该才上大一吧！”
“我都大三了，我跳读了两年级。”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满脸的骄傲。
“跳读啊！很厉害呢！”
“我还想过来做留学生！只是听说材料很复杂！我第一部书面申请就没有通过，好可惜！”
“怎么会这样呢！你这么勤奋，这么优秀，我们这里的学校，应该很欢迎你才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申请了两次，申请了好几家学校，统统不肯录取我！我明年打算再试试看！虽说我快要毕业了，不过毕业以后，还是可以过来深造的！”
“那我等你好消息，说不定以后我们能一起读研究生呢！”
“你读什么……”专业两个字还没问出口，季小婉就乖乖闭上了嘴。
因为那两兄弟，正一左一右的把季小婉夹在中间，狠狠的瞪着她。
金发男孩看了两兄弟一眼，挺奇怪的。
“两位是？”金发男孩低声一问。
“关你毛事？”易淩呲牙咧嘴着说。
“滚！”叶海唯懒得废话，就蹦出了一个字。
季小婉沉默不语着，表情已经没有之前的热络了，她淡淡的说了句，“日后有缘再见吧。”说完，她一手一个男人，把他们牵着走。
金发男孩看不懂了，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这小女孩的哥哥？还是男人啊？
如果是哥哥，看他们这副独占欲这么蛮狠这么霸道，一点也不像当哥哥的样子。
说是男人吧……z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竟然可以接受一个女人同时有两个男朋友？
季小婉刚刚和那金发男孩聊了一会儿之后，心情还算不错，但是一回到旅馆，她的心情就变差了。
她接受不了他们俩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上床的问题！
他们俩个，她一个也吃不消。两个就更吃不消！
如果他们能够对她没有*，那么就算他们再鸭霸她一点，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很明显，叫他们俩对着她禁欲，是天方夜谭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乐意让她去见董晓？
季小婉不爱和他们俩讲话，但是挺喜欢和陌生人搭话的，哪怕陌生人只是过来问个路，她也很热情的说一句，“不知道。”
易淩在打电脑，和国内的人开视频会议。
叶海唯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用英文的，好像，他在这里也有认识的朋友在。
第二天吃过午饭的时候，季小婉遇见了一个熟人。
好几年没见的熟人。
是被叶海唯抓走了三年，不让他回国和母亲团聚的凯铭。
凯铭被小六老三两人压着过来了，一过来，凯铭就笑呵呵的对着季小婉喊了句，“小婉！我想死你了！”
叶海唯脸一落，说，“被操了三年，脾气还没变？”叶海唯说的操字，是操练的意思，不带任何色情含义。
凯铭回头看见季小婉身边两个男人，微微懵了一下，随即低下眼帘，黯然神伤的样子，看得出他有多伤心，不过也就一会会的时间，他又抬起头，温吞吞的笑着，“小婉，我妈妈怎么样？我妈妈还好吗？”
季小婉听见凯铭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头一揪。
其实，季小婉连凯铭长什么样都快记不住了，这些年，她虽然经常和谭雅联系，但是她毕竟在上大学，没多少时间回庆市，她和谭雅没见几次面。
至于凯铭……
她从来没有对他有任何心思，即使知道他喜欢自己，而她对他，就只有谭雅这份母爱，维持着她与他之间的联系。
她的没良心，真的让她有点愧疚。
“谭阿姨很好，身体健康，阿姨说，她很想你！”季小婉扫视了凯铭上下，与之前记忆中的他一比较，他人沉稳了很多，瘦了，但精壮了，下巴处带了很多没刮干净的胡渣，不过这种颓废的模样，还挺适合他的，虽然他没有帅气到让女人见了就脸红心跳的地步，但是看久了，还是会觉得他很赏心悦目的。“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季小婉问的是凯铭，但其实问的是叶海唯，因为她知道，凯铭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叶海唯手里。
凯铭的身份，已经被叶海唯给弄掉了，换成了外国人的籍贯，成了m籍华侨。
“老大说了让我开学前回国呢！回国后还能直接上大学就读！和你一个学校！”
叶海唯还说了，只要他不把爪子伸到季小婉身上，他愿意让他当季小婉的保镖，可以靠近她一步范围内。
凯铭离开的这三年里，吃了多少苦？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吵，他闹，他逃跑，但是换来的，就只是毒打与折磨，后来他和母亲视频以后，他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用很奇怪的方式折磨他，理由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孩。
之后，他被逼学了一身奇怪的本领。
三年里，他学了好多好多的东西，而他打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他虚心接受，再到后来疯狂的爱上这种体力运动。
现在，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为了这些‘家伙们’而生的。
狙击手，他是他们组织里最厉害的一个狙击手！
就是因为热爱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对眼前这个把他无缘无故抓到这里关押起来的男人，没有一丝丝的恨意，甚至可以说，他挺敬仰叶海唯的。
至于季小婉。
他还是挺喜欢的，因为季小婉算是让他在这地狱式生涯中苦熬下来的第二个动力。至于以后，他会乖乖的待在她身边，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好好的保护她。毕竟，他无法交代自己母亲的性命，他无法拿亲身母亲的性命来开玩笑。
看见凯铭脸上如此阳光的笑容，季小婉原本愧疚的心，稍稍安稳了下来。
小六长着一张极度萎缩的脸，他和小五是一个妈妈出生的，只是父亲不同，但是他们俩的脸，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是出自同一个娘肚皮的。
小六看见季小婉的时候，叫了声，“嫂子。”
那声音，好恶心，听得季小婉一身鸡皮疙瘩。
老三是个粗汉，有多粗？
看看他的胳膊就知道他整个人究竟有多粗了！他的那条胳膊，可比篮球那样宽，上面的肌肉，还能一跳一跳的。
季小婉那个时候就想了一件特淫荡的事。
这个粗汉的女朋友，究竟要有多彪悍，才能接得了他这一‘击’啊？
想完，季小婉被自己的想法给吓死了。
她怎么脑子里装这种东西了？
她怎么也和那些女人一样，看男人先从下半身欣赏来着？
老三粗粗的，对着季小婉低吼了一句，“嫂子好。”
季小婉拿手心猛拍自己额头，想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拍掉。
她变坏了！她竟然变成这样了？
都怪易淩那混蛋！都怪他，都是他教了她这么多知识！害得她现在脑子里也没装什么好东西来着！
老三只是喊了季小婉一句嫂子，她的反应怎么这样子的？
她干嘛老是拍自己脑袋啊？
老三四肢发达，相对的，他的头脑十分的简单，是七兄弟中，脑子最简单的一个，所以他向来都很听安老大的话，安老大叫他做什么，他从来不会变通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前面有条捷径的路给他走，他也宁愿照着安老大的吩咐，绕道走。
所以季小婉的反应，老三是绝对想不明白的。
别说老三想不明白了，就连季小婉身边那两兄弟也同样想不明白，无缘无故，她敲自己脑袋干嘛？
季小婉乱敲了一通之后，她冷静了下来。
她终于把自己脑子里邪恶思想给赶跑了。
叶海唯对着小六说了句，“等会儿你们三兄弟整理一下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回国，你们就跟着什么时候回去。”
小六当下接了句，“哎呀妈呀！我可想死老大他们了！回去后，一定要狠狠喝上一顿！”小六边说，边猥琐的把视线投向边上路过的某个大胸美人，在她胸前停留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猥琐的拿手掌心，抹了把口水，看见她远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头说，“二哥说还得过一年才能回去！他这几天，迷上了医术，拜了好几个中医西医当师傅呢！”
小六拍了拍凯铭的肩膀，说，“这小子我很喜欢！很有哥哥范儿！我打算让他回国，和我们七兄弟结拜一下！以后，就叫他八戒得了！”
凯铭眉头一拧，说，“我不喜欢八戒这个字，能不能改改？”
“改？你想改什么？”小六施舍的问了句。
“就叫八弟好了，别八戒八戒的喊。”
小六调戏着摸了摸他下巴，淫荡得说，“那回去后，咱们七兄弟投票表决！”
“哎……”算了，别反抗了，反正他入行晚，年纪也是最小的一个，被他们欺负，很正常，估计会去后投票表决，绝对是七比零的。他何必再浪费口水呢！
易淩看着那几个兄弟，淫荡的笑了起来说，“我说唯哥啊，他们三个要是回国了，你的势力绝对又可以撑起一片天了啊！”
“行了，你就少夸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小动作有多大啊？你打算把我爸的产业也给吞了吧？我爸手下的大将谢元勋都被你拉过去了，还被你扯走不少的员工！你都还没给我交代一下的！”
“交代？是你自己不乐意继承你爸爸的产业，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父亲十几亿的资产，流落到你二弟手里？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反正也没几年了，你爸爸的产业，我是端定的了！你要是不想，你跟我说声呗，我立马收手。”
叶海唯沉沉的笑了一下，说，“动作慢一点！我爸爸有心脏病，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要不然，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就是顾忌伯父有心脏病，所以我手脚会这么慢，要不然，我早就把你爸的产业给侵吞了！”
“你势力扩大得有点迅速啊，小心让人得眼红病！”
“谁敢？现在整个n省，都是我的人了，谁敢眼红老子？不要命了？”
因为易淩举止夸大，现在整个n省里的政治体系，可团结了，都没有人再闹出一丁点的贪污*内幕，缘由，还不是因为头上有个终极boss照着？
n省里的经济，也被带动了一个层次，整个省的人均消费水平明显提高了不少。
易淩现在被政界里的人，统称为‘老太爷’。也就相当于太上皇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不乐意曝光在人群面前，所以政界里的人，只知道有老太爷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不知道易淩是谁！
自从见了凯铭平安又快乐的模样后，季小婉的心情大好。
他们俩，终于拍到她的马屁了，她也愿意给他们俩好脸色瞧，不过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稍微节制点。
为了不让自己遭受两人同时夹击，最后，季小婉终于提出了要求，没有她的允许，他们还是一三五，二四六分，不许一起上。
季小婉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答应了她。
之后，他们三人蜜月旅行还算愉快，季小婉因为对她外域风情的好奇心很重，常常流连在与路人交谈中，不过她挺聪明的，她现在，只挑美女讲话，绝对不挑雄性动物搭讪，免得那两只畜生暴跳如雷。
一个月，很快就被他们玩过去了。
临走前一天，叶海唯带着她去了次xx医院，他只是送她进医院大门，让她自己去医院里找，也不告诉她几号几号病房。
能不能见到他，就看她自己了。
季小婉也不怕，她鼓起勇气，踏入这家陌生的医院里。
她问了很多医生护士，问到了几号几号病房，寻着走过去，但是病房里没有他的踪迹，听说是去了花园里晒太阳。
季小婉又去寻了一番，最后，她终于如愿看见那抹久违的熟悉的背影。
这个男人……
长高了，瘦了，她只是看见他小半张侧脸，但已经够了。
季小婉躲在一根方柱边，远远的，只露出小半张脸，看着董晓的母亲，给他削水果。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应该走过去和他说说话的。
可是她的脚，定死在了柱子边，她就只露出半张脸，怯怯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一滴一滴的眼泪，掉了下来。
看见董晓的那刻起，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个一直深深藏在她心田里的男人，是她想用生命换回他一条腿的爱人。
可是，她以为他就是她心中的唯一！
但她竟然在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脑子里竟然还想着另外两个男人。
原来，她才是这个世上最坏最坏的女孩！
原来她才是这世上最贪心的女孩？
她为什么喜欢着董晓的同时，还会对他们俩动心呢？
她承认了！
不承认也承认了！
她喜欢上那两个混蛋！喜欢他们时不时的温柔，喜欢他们时不时的调戏。
难怪她把易淩推向吴媚的时候，心里会那么难受不开心。
难怪她会害怕被叶海唯碰触，怕得全身都在发抖。
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们俩个，但是……
她也厌恶着他们给予她蛮霸的爱意，让她窒息着，难受着，毫无一丝丝的自由，她更厌恶着他们残忍的手段。
这种矛盾的内心，让她一直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如今她亲手摘掉了眼睛上的黑带，她的心境豁然开朗。
却同时，她掉入了另一个深渊里！
她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她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怎么可以像罗美悦那样，没把心偏向任何一边？
她真的好贪心……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站在董晓面前哭诉。
她没有这个资格了！
等季小婉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肿肿的，明显是大哭过一场的痕迹。
叶海唯和易淩对视了一眼，表示很吃味！是非常的吃味！
但他们没责怪她些什么。
“看见他了？”
“嗯，看见了。”其实，她只是看见了他一个背影而已，她没有勇气站到他面前，她就只对着他的背影，躲在角落里大哭了一场，然后依依不舍的回来了。
留在m国的最后一晚，他们放过了她，他们让她安安静静的享受痛哭过后的宁静。
因为他们的体谅，因为他们的成全，她对他们说了句谢谢。
至于她喜欢上他们俩的心思，她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因为她已经理清了自己的心思。
她喜欢他们俩，但她不喜欢他们爱着自己的方式。
如果他们一直不乐意改变他们对待她的手段，那么她宁愿选择一个人独自生活。
而且，她接受不了这样坏的自己！
她接受不了，她竟然变成了第二个罗美悦。
贪心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她逼着自己不要贪心，她只要这样默默的喜欢着他们就行。
默默地……
大三开学了。
走了一批大四，又新来一批大一新生。
上一批大一新生，因为他们之前即将考大学，所以他们挺关注大学里的事情，至于这批新生，和季小婉这一届的，已经有了一层隔阂。
不过这批新生一进校园，第一个打听到的偶像名字，自然是程香香。
因为她是学校里，第一个刚进大一就亮相在电视荧屏的歌星，而且听说，她在学校的乐团里，挑了一大批尖子出去，当她的伴舞乐团。
谁进了大学，想要往影视界发展的，程香香的马屁，是一定要拍的。因为凡是被她看中的人，就一定有机会跟着她的脚步，创出一番业绩。
继程香香之后，他们第二个听见的人名，是一个叫季小婉的女孩。
这个季小婉，和他们这批大一新生的年龄，差不多，因为她是个跳读生，连跳了两级的跳读生。
至于她的名气为什么会这么响亮？
他们听说了她大一那年关于‘陈芸事件’的故事，有些是直接通过电视里看见的，有些是在网上看见的，有些是听学姐们跟他们说的。
因为隔了一个年级，就等于隔了一层薄膜。
这层薄膜，让他们无法理解，一个小女生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镇压住全校学生的暴动？
虽然他们知道，季小婉身后有两个强大的势力在帮她撑腰，但是他们依然无法理解，这个势力，究竟有多庞大。
开学之后，他们也只瞧见季小婉一个人在学校里出没，他们根本没有见到，季小婉身边那两个传说中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因为神秘，有些人开始崇拜，有些人开始怀疑。
凯铭也是这一届学生中的新生之一，他一到大学里，听见季小婉各种传言之后，他心里就特骄傲。
为啥骄傲？
因为这个女生，是他曾经的老师呢！是他第一个打心眼里喜欢的女人！
他也不怕丢人，年纪比季小婉大一岁，还得喊她一声学姐来着。
程香香第三张专辑，也已经发行出去了，她在学校里，还办了场校内签售会，就在开学的第一天，抢进了学校的风头。
凯铭开学第一天，在宿舍里整理东西的时候，耳朵里一直听见程香香的事，他们说着程香香的时候，不免的，会聊到季小婉和钱童儿几句，而凯铭每每听见季小婉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十分柔和。
因为在学校里，他没办法带黑家伙，就算他手痒死了，也不能把它掏出来把玩。
他现在，得以学业为重，好好休一门功课，好好学习一下课内理论知识。他学得是经营管理类科目。
叶海唯的娱乐城，已经竣工了，时经两年日夜不怠的精心打造，终于要在不久，即将剪下开张彩带。
叶海唯说过了，以后，那家娱乐城的城主，就归凯铭打理。但是现在，他放任给他两年的学习生涯，一是为了保护季小婉，二是为了日后管理娱乐城做准备。
叶海唯手里不缺那些子打打杀杀的莽汉，他缺的，是有头脑的管理者。所以他愿意给凯铭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叶海唯就是想让他放弃屑想他女人的同时，还得跑过来给他卖命！
杨萍经过一整个学年的锻炼下来，她带上了眼镜，穿衣服的格调也给换掉了，她成了一名合格的经纪人，还被沈飞夸奖过好几句呢。
她的存在，就专门为了程香香量身打造的。
程香香原本还怕自己会被杨萍这天真妞给卖掉的说，没想到她竟然花了一年时间，就把自己改造得这么精明，现在这丫头，也是满脑子的心机，什么黑暗的东西，她都已经见识过了。
拍裸照，下药，制造绯闻，什么歪手段，她都学会了。
杨萍本来挺讨厌这些黑暗的东西的，可是沈飞告诉她，如果她不接受这一切，那她必须被淘汰！被整个社会给淘汰！
杨萍听了之后，最后咬牙接受了现实！
她变坏了！
杨萍变得格外干练，就耽耽她抬抬鼻梁上的那副眼镜，举止动作也显得格外有英气。
至于何鑫这头天然呆的呆妞，听说，她上学期的学分给当掉了，这学期得重修。
她一如既往的，是个不合群的天然呆，老师们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钱童儿开始准备考律师资格证书了，听说林峰那小子，随便考了几下，就被他考取了资格证书，而且他还没毕业，就已经去了律师事务所，拜了个老师实习了好几个月，明年，他就可以考律师资格证了。
林峰那小子，自从跟了叶海唯之后，他就准备当起流氓律师，是那种专门为罪犯打官司的律师！也就等于是给叶海唯开了一条法律大门！
叶海唯让他进帮里实习了半年，这半年里，让他熟悉了帮里所有的流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给他们帮派找法律空子钻！
林峰有了黑道经验之后，他给他们打官司的时候，十分得心应手。
林峰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和钱童儿有所联系了。
而钱童儿，她觉得自己手脚，又长了很多。以前她杀人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现在呢，她都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
至于那个死光头，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她想要的时候，随便钩钩手指，那光头乐呵呵的躺在床上等着被她骑，不想要的时候，那死光头想要硬来，就得先和她干一架，她什么烂招数都用上了，也不怕掏出枪把子啊，飞刀啊，射死他。
反正到最后，死光头就算进去了，也被她搞得是伤痕累累的。
不过那死光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被她虐成这样，他还精力这么旺盛来着？
这只小野猫的爪子，不仅没有被他磨平，反而越来越锋利了。不过塔苛喜欢！他就喜欢野一点的猫儿！他还想把她爪子修得更锋利点，更狂野点的好！
佘笙就是个悲催！
他到现在，还是伪处男一名！打从那次他被程香香骑着上了一回之后，他就忙得没时间和这妞联络感情，就算有时间找她了，她也是冷屁股对着他，不理不睬的。
他的心肝，可疼了！
他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摆脱处男的头衔，真正的，不用给她下药的，和她来上一炮，可惜，他和程香香，都忙得要死要活！没有时间联络感情！
走掉一批大四的，易凌公司里的人，网罗了不少精英，虽然这些大四新生进他公司，他还得花时间花精力去栽培他们，但没关系，他们年轻，有的是时间操练他们！
叶海唯在这方面就比较吃亏，毕竟他的路子很黑，他不能随随便便拉拢人才，只能看中几个好苗子，加以循序诱导。
季小婉身边的朋友们，都变了很多很多。
至于季小婉嘛。
她觉得自己也变了很多！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
反正她看周围人的眼光，变了，心境也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见了他之后，她心情开阔？还是因为她嫁给了他们，他们愿意放她一丝丝自由，让她心境开阔的？
她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开学没多久，季小婉没叫去了班导办公室。
季小婉以为，班导叫她过去，又是要劝她转系来着，没想到她进了班导办公室，看见班导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是远修女。
远修女顶着一头黑色头巾，笑眯眯的看着季小婉。
“季小婉同学您好。”
“您好。”
季小婉算是知道了，原来是远修女想见她。
“季小婉同学，我们圣修堂想麻烦你帮忙主持一下筹集擅筹款的活动。”
去年，也就是季小婉大二那年，远修女就打算找季小婉接任务的，但是那年，季小婉已经接了医院捐血爱心活动，学校不想让她再接第二份任务，远修女可惋惜了。
所以今天，她一等开学就匆匆跑过来找季小婉谈话，省的到时候，季小婉又接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任务，害得他们圣修堂，损失一大笔筹款资金。
季小婉想了下后，说，“学校里有很多爱心同学，会乐意帮您负责这项任务的，没必要非我不可。”她现在，有点怕了这件事了。因为陈芸给了她不少的阴影！她怕再闹事，给自己，给易凌他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远修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直接眯成一条线了，“可是我的孩子们，可喜欢你了！他们就想和你打交道呢！”
远修女边说，边拍拍手心，门外，一窝蜂子的小朋友，全挤到季小婉身边，抓着她的衣服喊，“小婉姐姐！和我们一起嘛！”
“小婉姐姐和我们一起唱歌，好不好嘛！”
“小婉姐姐，我们可喜欢你了，我们就想和你在一起。”
季小婉脸色有点僵。
其实，她不怎么会应付小孩子，不是说不喜欢小孩子，她只是觉得自己缺少和他们沟通的能力，他们这样子热情的对着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至于这些孩子们，其实他们和季小婉也不熟悉，上次举办活动的时候，也没怎么热络过，他们之所以这么热情，还不都是远修女教的？
季小婉有点为难了，不过到最后，她投降了说，“好吧，我帮你们办一场。”
远修女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季小婉答应了远修女的事，她开始着手准备材料。
远修女带来的那些孩子们，已经被学校安顿在学校里寄宿，他们帮季小婉一起，做第一步的宣传活动。
发宣传单的时候，季小婉突然看见，其中一个小女孩手上，都是淤青。
季小婉觉得很奇怪，她拉着这个小女孩，躲到角落里，作势要翻她衣服。
那女孩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她看，“不要不要！”
这小女孩，约莫也就只有九岁而已。
季小婉对着她说了句，“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小女孩为难着，咬着嘴，但最后拗不过季小婉，就松手让她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季小婉震惊了，她对着那女孩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打你？”
小女孩低着头，不说话了。
小女孩不肯跟她说话，她就去找远修女。
当远修女听见季小婉的问题后，远修女和善的笑容，慢慢落了下来。
远修女不回答她的问题，季小婉就强调了一句，“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那么这次活动，我就不打算办下去了。”
季小婉这一说，远修女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小婉，其实我也是从这家孤儿院里长大的孤儿，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黑暗，我只能告诉你，如今孤儿院里的生活，已经比我那个时代，要好得多了。”
“你说的好得多，究竟有多好？”季小婉平静的问着。
远修女朝她带过来的一群小朋友们看去，眼神闪烁着迷离的泪花，她说，“我手里，一共有二十个孩子，二十个孩子里，我只能保护十九个。”
剩下的一个，就是必须被牺牲掉。
而这句话，她始终没能说出口。
就算她不说出口，季小婉已经听懂了。季小婉心口里一沉，喉咙口处堵得慌。
“这个世界上的善心人士，不是很多，无条件帮助我们的善心人士，更是少之又少！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强烈要求您来帮助我们的原因之一！小婉，我希望，在我手里二十个孩子中，都健健康康快乐的成长下来，而不是像我这样，遭受那种非人的待遇……”
远修女不想跟季小婉说这些事的，但是季小婉她想听，那她就让她听。
“孤儿院里，一共有多少个孩子？你们可以申请政府补贴！”
“政府补贴？”远修女笑了，她说，“政府的补贴，就必须拿我第二十个孩子去换的。”
季小婉心口里又是一沉，沉沉得，很不舒服。
“我们圣修堂里，一共有八百多名孤儿，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靠政府补贴，基金协会资金分配，还有孤儿被人领养的时候，收到的领养善款，以及各企业爱心人士的捐赠，就好比我们来你们学校，让你们帮我们举办活动，也是一种收入途径。上次您捐献出来的七百万，让我们圣修堂好过不少，我们也不需要再拿孩子们去交换些什么东西！只是……”远修女顿了两下，说，“圣修堂的主教，上次带着七个孩子去z国慈善基金协会参加接受募捐仪式的时候，那个基金协会会长，抢走了我们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被弄死了，主教一时气不过，和他起了争执，打破了会长的头。那个会长，和l省省长有牵扯，这件事被省长压下来的同时，还勒索我们圣修堂支付五百万的赔款，如果我们不如常支付，那么主教虐打孤儿，虐打协会会长的消息，就会被传出去！”
“后来呢？你们怎么解决的？”
“主教没有能力支付赔款，他就被关押了进去，同时，虐打孩子的罪名诬赖到主教头上，被媒体爆了出来。主教走了之后，咱们圣修堂里，进来了另一个主教！这个主教是那个基金协会会长的大侄子，专门为他做很多坏勾当！压榨了我们筹款资金不说，他们还……”
季小婉忍着听了下去，“你说吧，我能够接受得了。”
“他们还让孩子们，体内藏毒带毒出境，凌虐孩子们身体的事就不说了，他们还把孩子们的血液，输给那些官家女子，当养颜工具……”
季小婉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原来，这世上最悲惨的人，并不是她！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加更加悲惨的孩子！
那些孩子，有没有人来救他们？
没有！
季小婉眼睛红红的，她看着远修女头上黑色的头巾，心口里堵得慌。
“我打算脱离圣修堂，重新建立一家新的修道院！把里面所有的孩子给挖过来！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我的资金有限，我没有房子，没有金钱养活我的孩子们！”远修女沉了口气后，说，“你也看见了，那个女孩子身上那么多鞭伤，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所以被陆修女给打出来的，那个陆修女，就是把原主教出卖掉的坏女人。她和现任主教，一起压榨着这些孩子们！”
“你们有没有试着反抗过？”
“反抗？”远修女笑着说，“您大一那年，和我一起过来的两个修女，就是因为反抗，而被他们毒死了，警察记录的案件中，死因却写着心脏病发。如今圣修堂里的修女修士们，一共三十多名，都变成了他们的狗爪子，还帮着他们干坏事，如果他们不帮主教做事，那么他们就会得到同样的结局！而我……”
远修女回头，用往常温和的笑容，对着季小婉说，“我宁愿死，也万万不想这样子虐待我的孩子们！可是我选择活着，不是因为我懦弱，是因为我还不能死，我身后的这些孩子们，就是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所以小婉，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季小婉沉默了良久，她回头，看着那些孤儿们，扬着欢快的笑颜，努力发着宣传传单的时候，她低下了视线。
最后，她吐出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题外话－－－－－－
女主要一点点转型，变成一只爱沉默的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