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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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今日这形势……哪里还能不明白世子为何不来这里呢?”风翔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小声地说着,而左真听了风翔的话,却是陡然睁大了眼睛,“公主……公主她竟然……竟然如此……”
如此怎么样,左真没有再说了,而风翔看着妻子这个模样,却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而左真见着风翔点头了,心中却是生出了一抹苦涩,“世子……他……哎……”
左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再也不见先前的气定神闲,反而多了几分无奈。
“公主今日如此忌惮我……昔日世子是否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情谊?”左真微微有些苦涩地问着,而风翔听了左真的话,身子却是猛地一震。
本来他最不愿意让左真知道的就是这件事,但是真真实在是太聪慧了,今日公主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真真却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看着妻子眼中的愧疚以及抱歉,风翔不由得心疼地吻上了她的嘴角。
“不管昔日世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他既然没说,定然也是想成全了我和你。
真真,你不要再为了这样的事情伤神了,明日我们便搬出去,离开这里,专心专意过我们的小日子,可好?”
风翔期盼地问着,而左真听了风翔的话,心却是微微一动,“如此,自然是好。”
左真如此说着,风翔倒是有些欣喜若狂,“真真!”
风翔欢喜地喊了一声,左真却是微微叹息着说道:“其实如此也可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世子的感情我担当不起,而你,早已是我今生的唯一,风翔哥对不起,我竟然直到今日才知晓,你且不可因为此时而疏远了我。”
左真担忧地说着,风翔却是宠溺地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温柔地说道:“傻瓜,我怎么会与你疏远,今生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其他事情,我便再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了。”
风翔如此说着,一把搂住了左真便坐在了椅子上面,而左真感受着风翔的动作,脸顿时烧了起来,“如今还是白天。”
“白天又怎么样?反正我们明日就要走了,今天还是让我们好好轻松一回吧!”
风翔如此说着,搂着左真便坐在窗前,静静守候着,看着窗外纯净的天空,他们两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浓浓的幸福……
而平安候府那边,当世子知道了公主今天的动向的时候,心中陡然生出了一把怒火。
他是一个从不轻易发怒的人,对公主也算是相敬如宾,但是他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公主竟然还是查到了左真,并且去打扰了她的生活。
想着公主平日里的高傲,世子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恼怒,“你为何要去做这样的事?”世子质问着公主,公主见着世子这个模样,心中却是更气。
“那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何心中记挂着那个贱人?”公主恼怒地问着,世子的呼吸却是一滞,“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传言?简直是无稽之谈。”
世子如此说着,拼命掩饰心中的波涛汹涌,而公主见着世子这个模样,却是冷冷一笑,“无稽之谈?一个月前,你与我在宫中夜宴上喝多了几杯,你说要去醒酒,我不放心你便陪着你去了偏殿,可是却不想在你迷迷糊糊之间,却是叫出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你喊的是谁,但是后来在我查到那个女子的事情的时候,却是陡然明白了过来。秦恒,一年多过去了,你却从未把她忘记过,你说说你可对得起我?”
公主恼怒地吼着,世子却是陡然沉默了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是因为自己喝多了,讲出了实话,但是看着公主这个模样,秦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心早已交给了左真,再也收不回来了,如今公主发现了,她恼怒,她发疯,秦恒却再也说不了什么。
自己无法给她爱,那么今生……
如此想着,秦恒的眼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而公主见着秦恒这个模样,却恼恨地连嘴唇都开始发白了,但是所幸公主也并非是真的狠毒之人,虽然心中恼恨秦恒,但是公主也看得出来,那左真心中是没有秦恒的,所以公主虽然气,但也没有把左真逼入绝境。
而秦恒见着这样的公主,虽然心中痛苦,但最终还是颓废地坐了下去……
今生他早已与幸福无缘,只是公主却并非是这局中之人,她本不应该受到如此对待,看着公主气得发白的脸,秦恒终究还是苦涩地说道:“今生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秦恒如此说着,公主眼中的泪却是陡然落了下来,她看了看秦恒,又倔强地看了看窗外,最终说道:“我与你的亲事是皇上亲口说的,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你虽不爱我,但是从今往后你亦不能爱她,这便是我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公主如此说着,秦恒却只是狠命地掐紧自己的手心,最终点头说道:“我答应你。”
秦恒如此说着,公主只是沉默地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秦恒一个人在屋内,而秦恒见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最终再也承受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左真……”无声的呢喃在空中消逝,左真的心中陡然跳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安,不愿多想,也不能多想……
终究,这场风波便这样平息了,虽然表面上他们四人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自从那以后,左真和风翔彻底消失在了帝城,而公主和秦恒,始终永远相敬如宾,看着他们这模样,无数人都轻声叹息……
只是心早已不再,别人又如何强求?
时光荏苒,几十年弹指即过,风翔和左真虽然搬出了帝城,但是她们却不知道,秦恒的父亲,也就是平安候却始终遵守了他与儿子的诺言,护了他们两人一生,想着爹爹每一次带回来的平安的消息,秦恒的心中才微微有些安慰。
而公主每一次见到秦恒如此模样,心中的苦便更加多了几分,但她始终都是公主,公主的尊严容不得她屈尊去将就一个男人,所以最终,直到那个男人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候,她始终都没有得到他的心。
看着秦恒缓缓地闭上了眼,公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悲伤,看着秦恒的脸,公主的手轻轻抚上,嘴唇都有些颤抖,“你可知……当年的亲事并非父亲对你们有所忌惮?而是我一心求来的?
我爱了你一辈子,但也恨了你一辈子,只是你好狠心,好狠心,竟然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
你可知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每每看着你淡漠的目光,我便心如刀绞,只是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不能伤害你最心爱的人,也不能将你心中的刀疤直直挖出来摆在阳光下面,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这么做了,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可能。
只是……恒,我多希望,多希望你爱的那个人是我,明明我们两人才是最早相遇,为何……为何你的心中竟然从来没有过我?”
公主痛苦地说着,只是秦恒却早已离开了人世,听不到这番话了。
而公主的眼前却是隐隐浮现出了当年她和秦恒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那年,平安候带着他的家眷一起进宫向皇上请安,而她那个时候刚好跟在皇上身边,和他一起接见这些大臣。
见到秦恒的时候,他正跟在自己父亲的身边,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公主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好笑,但是看着秦恒小大人般地望着自己的眼,公主却是忍不住悄然心动……
那天……那一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美好,让公主记了一辈子,但是却不料,那天的美好却是一个大大的网,网住了公主的心,却也带走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每每见着秦恒的冷漠,公主便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并不曾见过秦恒,那么如今……他们是否便会有着决然不同的人生,而他未娶,她未嫁的时候,是否便会有着截然不同的一番故事?
只是不管公主如何想,如何问,当初发生的终究发生了,看着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公主也只能默默咽下,然后守在秦恒的身边,缓缓断了自己的呼吸……
而左真和秦恒在公主和秦恒相继离世后,却是陡然收到了邀请他们过去祭奠的消息,听着公主和世子都离世了,风翔和左真都狠狠地愣了一下。
距离他们当年离京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只是如今风景依旧,人却早物是人非,想着以前,想着过往,左真和风翔都不由得有些愣神……等到他们来到公主和秦恒的葬礼的时候,左真和风翔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些年,虽然他们再也未曾联系过,但是昔日的情谊,昔日的恩情,昔日的过往,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能够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