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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遍体鳞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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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战云渐厚,幽州也是密雨绸缪,光如梭如箭,护龙七王入驻幽州已有半月,智不惜恶名在上京布下的黑甲屠城令就是为给幽州争取喘息之机,因此这半月的每一弹指时光在护龙兄弟眼中都是异常珍贵,复国路遥任重,幽州要以一城撑持一国,其中坚城,兵,军辎,粮草,军心,民心,士气,无一可缺。

因此初至幽州,智当务之事便是立即肃清吏治,又请出耶律明凰安抚人心,吏治得清,官员任事便不敢虚应敷衍,人心得定,其余诸事做起来便得心应手,这半月里,护龙兄弟各施长才全力施为,坚城有错,兵有将,幽州军械粮草库存充足,又得玄远大批军辎,民心安定,军心旺盛,使这幽州一座悬危孤城,,在大战将临前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繁荣气象。

连最为懒散的错也每日天一亮便离开太守府,率着工匠军士在北门络绎穿梭,修子墙,筑高壁。

将则在军营里日日『』练军士,他那以兵为将的练兵法极得军士拥护,虽然每日『』练极为艰苦,但一众辽军人人咬紧牙苦练阵法,军技。十二龙骑传授的刀,枪,弓,盾四种军技招式虽然单一,但军士们都知道,正是这简单有效的招数,若能练得娴熟,便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威力。

为应变沙场上各种突如其来的凶险,将又从这五万四千多名军士中又选出两万兵组成袭,狙,断,掩四路奇兵,将在这四路奇兵上大花心血,不但让这两万人接受同样的阵法军技训练,将还对刻意对他们分别『』练,使他们各有所长。

四路奇军都是五千人一队,各司其职,袭军突袭掩杀。狙军狙杀斥候,断军截敌断粮,掩军掠阵防御。

卫龙军也被重新分派,这支由护龙七王一手组建的卫龙军共有两百一十八人,都是由智七兄弟多年来亲自**训练的年青锐,除刀郎,十二龙骑,夏侯战,寿英以及隐藏在上京城内协助林幽月的昆仑,若海,连城这些卫龙军中的佼佼者外,原本还有两百人,智从中分了一百人与窟哥成贤秘密赶赴幽州,让他们暗中协助窟哥成贤守城,只留下一百人镇守上京,但在上京之战中,不但寿英被拓拔傲『』死,其余留守的卫龙军也在血战中壮烈牺牲,而随同错前往南郊砍伐桦树的二十名卫龙军虽逃过此劫,但智既然知晓这二十人中混有拓拔战安『』的内应,又怎敢再重用他们,而且智也想利用那名内应反将拓拔战一军,所以便在军营内找了处营房让这二十人暂住,说是另有机密之事要让他们去做,先让这二十人养蓄锐,为了不能让别的军士见到他们的长相,因此令他们不得出门一步,这二十人不明就里,自然不敢违令,都老老实实的住在营房内,智为防有失,还派了一队军士日夜守在营房外暗中监视他们。

如此一来,智手中能用的卫龙军就只余下当日随窟哥成贤同来幽州的一百人,这一百人都经护龙七王密训多年,无论是胆略经验还是武艺才干都要远胜寻常军士,所以智就把他们安『』在各路军中,命他们分任各军偏将,这样的安排既可让卫龙军帮着训练军士,也能增强军中实力。

就这样,这支蓄势复国的辽军在护龙七王的率领下紧锣密鼓的日夜『』训,等待着与仇敌决死一战。

飞从顺州募饷而归后也帮着将督促军士演练,他还悄悄去了女真部落和石敬瑭的军营内刺探消息,而智则和张砺二人专司处理城中事务,并在幽州城内外四处巡视,『』清了城外各处的地势,几兄弟里唯一空闲的就是他们的七弟猛,他们几人最心疼的就是这位幼弟,所以借着猛受伤的缘由硬是让他留在了太守府养伤,智生怕这弟弟在房里坐不住,还故意让他担起保护公主的责任,这一来才总算让这报仇心切,恨不得立刻杀回上京城的猛老老实实守在了府中,一步都不敢离开。

此刻,在太守府的别院中,百无聊赖的猛正抱着龙王怒守在公主的门外,若换了平日,他早就跑入房内找耶律明凰说笑去了,可上京一役后,素来顽皮的他仿佛已转了心『』,整日里都是一声不吭的发呆,再也不象往日这般淘气胡闹。

院外细碎的脚步声让闷着脑袋的猛抬起了头,见走近的是萧怜儿,猛又无打采的垂下了头,萧怜儿怜惜的看着他,轻轻坐在了猛的身边,“小七,怎么又在发呆了,我刚从二嫂房里出来,她给二哥绣了只荷包,上面刺的一对鸳鸯漂亮极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萧怜儿平日虽老和猛争大小,其实非常呵护这个兄弟,这几日里知道猛心中苦闷,所以她常逗着猛说话,谁知猛随手一指公主的卧房,又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萧怜儿道:“原来是要守着明凰姐,那要不我们一起去她房里坐坐,这几日明凰姐也老是独自发怔,我们去陪陪她吧?”

猛歪着头看了萧怜儿一眼,先向她竖起了四指头,又睁大眼睛做了个发楞的模样,仍是一言不发。

萧怜儿被猛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干什么竖起四手指?啊,我懂了,是四哥,你是说四哥最近老冷落明凰姐,所以你不忍心去看她发楞的样子,是不是?”

猛咧了咧嘴算是答应,萧怜儿又笑道:“小七,怎么还是不肯说话,其实明凰姐这段日子也振作了不少,虽然四哥很少陪他,但明凰姐每日也都忙着打理城中事务,心绪可比早些日子要好多了,倒是你,一天到晚就是闷头发呆,小七,你有什么心事就说给我听呀,是不是要我叫你七哥才肯开口?七弟!”

猛有些恼火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是一歪头,楞了半天才终于低声嗫嚅道:“吃吃睡睡,玩玩闹闹的日子算是到头了,从今以后,我也要帮着哥哥们狠狠报仇,再也不能胡闹了!”他在怀里掏了一阵,『』出一只玉镯递给了萧怜儿,“给!以后再不能从皇里抢东西出来给你了,这只镯子是我从拓拔战这儿拿来的,本想扔粪坑里去,可这样太便宜了拓拔战这兔崽子,而且义父说这东西让女人带着能养颜,就送给你吧。”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这镯子本有一对,等我宰了拓拔战后再把另一只也拿来送你。”

萧怜儿笑着摇头道:“我才不要呢,你当我是财『迷』鬼啊,老是把宝贝往我这里送,我可没那么贪心!”她见猛仍是耷拉着脑袋,知道他心里苦闷,柔声道:“小七,是不是又想你义父和大哥了?”

“每天都在想┉”猛眼圈一红,“以前大家都说我是混世魔王,人人都怕我,我也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从前大家怕我让我,全是因为我背后有个义父在保护我,可我连最疼我的义父都救不出,反要连累大哥搭上自己的命来救我,而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让大哥被那个恨冬离在背后砍了一剑!要不是挨这一剑受了伤,凭大哥的本事一定能杀出皇。”

猛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萧怜儿,“小妹,你说,是不是我害死大哥的,如果他不救我,是不是一定能逃出来?”猛的嘴微微瘪着,似乎随时要哭出声来。

“小七,别这么说,更不要这样想,你义父和大哥要是在九泉下看见你这样子,他们一定会很心疼的!”一说到忠,萧怜儿的泪水也是扑簌而下,虽然萧怜儿也自幼就失去了亲人,但她在这几位兄弟的照顾下却从未有过亲情的缺憾,可这位对她百般关怀和怜爱的大哥竟已永远的离开了她。

“小七,你听好!”萧怜儿同样认真的看着猛,正『色』道:“大哥救你,因为你是他弟弟,他有一个人留在皇跟黑甲骑军交战,也是为了救出我们,害死大哥的人,是黑甲骑军,是拓拔战,你知道吗!”

“怎么你说的跟二哥他们都一样。”猛挠了挠头,楞楞的看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眼神却空洞洞的,他的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顽皮憨稚,低沉抑郁的就象是幽洞中的微风,“其实我和二哥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几兄弟都是大哥在逃难时收养的,不过二哥他们年纪都比我大,就算没遇到大哥也不一定就会饿死,只有我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连话都不会说就被人扔在了路边,身上也就只有个襁褓,要不是大哥把我捡回去,我连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饿死冻死了,我张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大哥,第一个喂我吃东西的人也是大哥,三哥还告诉我说,大哥拣到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小的弟弟,我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而大哥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也记得很清楚,他说,‘小七你记住!这里不是你的死地,今日也绝不是你的死期┉”

苦涩的泪水已从猛眼眶中滚滚涌出,虽不停用手擦拭却仍难止,呜咽了好一阵才道:“只要能给大哥报仇,我什么事情都会做,我一定要杀掉拓拔战,杀掉恨冬离,还要杀光所有黑甲骑军,一个都不给他们剩,可是┉我还是想要大哥,想听大哥再对我说一句话,哪怕就一句也行┉”说到这儿,猛再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望着放声痛哭的猛,萧怜儿脸上也早已泪流满面,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不住轻哄着这位手足兄弟,“没事的,哭出来就好,小七,没事的,哭出来就好。”

低声的叹息轻轻传来,一身黑衣的刀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两人身后,“智王让你们二人去大堂。”

虽然刀郎依旧如往常般寡言少语,但他望着猛的眼神并不冷漠,在护龙七王几兄弟里,刀郎最服的是智,最尊敬的是忠,而眼前这顽皮胡闹,最爱对自己恶作剧的猛却被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爱护,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看着猛伤心号哭的样子,他心里也是一阵痛惜。

“我不去,让小妹去好了,”猛擦了擦眼泪后低声道:“我要在这里守着明凰姐!”

“你去吧,我会留在这里,”刀郎默默道:“若海把忠王的骨灰送来了。”

猛睁大眼睛怔了片刻,突然站起来冲了出去,萧怜儿忙紧跟着奔出,刀郎望着猛跌跌撞撞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如岩石般立在了公主的房外。

太守府的大堂内,几道凄凉的身影前,是一只小小的骨灰坛和一件满是暗红血迹,破烂不堪的长衫。

错,智,将,飞四兄弟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骨灰坛和长衫,仿佛是不愿相信手足兄弟已与他们生死永隔,虽然他们早已为忠的逝世而沉浸在伤心悲哀中,可当他们亲眼看见大哥的遗物和骨灰时,仍是无法拒绝这一道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哥的音容笑貌已经随着这冰冷的骨灰坛而永远离开了他们。

满脸风尘之『色』的若海垂手立在智的身后,悄声道:“智王,上京城内外查得太紧,我们虽盗回忠王遗体,可是一直无法运出城外,只得将尸首火化,藏在空『药』坛中,这才瞒过了拓拔战的耳目,请智王治罪。”

“你们做得很对,若海,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还有事问你。”智轻声说了一句后,又无语的望着骨灰坛,他身边的几兄弟也都是默不作声,大堂中护卫的军士们早已悄悄的退出了堂外,只余下这压抑在寂静中的悲哀。

泪怔怔的看着骨灰坛许久,错才低声道:“弟弟们,给大哥磕头。”几兄弟一起跪在了骨灰坛前,他们的眼睛都不忍望向那件沾满血迹的长衫,仿佛只要一看见这件遍体鳞伤的长衫就会忆起大哥壮烈赴死的情景。

“大哥,我是错,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弟弟们,绝不会让你失望┉”

“大哥,我是智,你的仇我一定会为你报,义父的江山我也一定会夺回来┉”

“大哥,我是将,你在九泉下不会寂寞的,我会把所有仇人都送到你的面前,你安心等着┉”

“大哥,我是飞,我们都在幽州了,大哥,你现在一定守在义父身边吧,我很想你们┉”

当他们心中的低语在哽咽声中轻轻念出时,心底深处的悲哀也随着早已流下的泪水扩散,几兄弟痛哭着哀悼这位把他们的兄弟之缘紧紧融合在一起的大哥。

“大哥!大哥呢?”猛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等兄长们搀扶,猛已几步爬了进来,一看到骨灰坛,猛的双眼顿时血红,一把将骨灰坛紧紧抱入怀中大哭出声。

错等人见猛哭得声嘶力竭,忙上前扶起了他,“小七,你先把大哥的骨灰坛放下,你这么哭会伤了身子的,先坐下┉”

猛泪眼模糊的把骨灰坛递给了几个哥哥,当他看到了一旁的血衣后又哭叫道:“这是大哥的衣裳,这是大哥那天穿的衣裳!”破烂的衣衫被猛攥在手中再也不肯松开。

飞担心他会伤心过度,正想劝慰几句,错悄悄拦住他道:“由得他吧,憋在心里反而更难受,我们先给大哥上香!”

萧怜儿和燕若霞,闵紫柔三位少女早已守在堂外,见状忙找人去为他们张罗香烛供物。

等他们取来香烛,为忠上香之时,猛已经止住了哭声,他手捧长衫坐在地上,一边垂泪翻检着衣裳,一边不住的轻声低语着什么。

错等人按序焚香叩拜后想让猛也来敬柱香,可看见他失魂落魄的神情都不忍再让他难受,只得围在他身边轻声安慰,可猛混若不觉的只顾自着捧着衣服低声默念。

智见若海仍站在堂外,走上前问道:“是不是上京城有了变故,拓拔战可曾发现林幽月与我们的往来?”

若海道:“拓拔战眼下还未对林女史起疑心,不过我离开上京城的时候瞧见拓拔战手下一支黑甲骑军也向幽州赶来,奇怪的是他们每过一城的时候都故意大声喧哗,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来幽州。”

智双眉一蹙,“你从上京来此用了几日?”

“五日,不过我是一路急行而来,也许拓拔战的人马还要过一日才能到这儿,”

“兵贵神速,拓拔战带出来的兵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说不定他们就快到了,我们要立刻准备迎战!”智微一沉『吟』立即转头道:“二哥,你马上去北门,五弟,你赶紧去调兵,全军备战,六弟,你去城外打探一下,一有动静就回来!我去找张砺!”他不放心的望了眼猛,又向萧怜儿等人嘱咐道:“小妹,你们陪着小七,别让他哭伤了身子!”

几兄弟知道事态紧急,忙收敛住心神,正要分头出门准备,张砺已带着汉军统领唐庭絮急匆匆的赶来过来,一看见智就叫道:“智王,探子来报,幽州城北门十里之外突然出现一队黑甲骑军,正在那里原地休整,我已命人关闭城门,智王,我们是要出城迎战还是坚守城池?”

智问道:“敌军大约有多少人?主将是谁?”

“听探子说,这股敌军只有数千人,将旗上写着个血红『色』的夜字。”兵来将挡,张砺对叛军来犯早有准备,心里也不紧张,只是诧异的问了一句道:“拓拔战为何会只派了这数千人来,莫非他还有伏兵?”

“夜字?一定是血战夜尽天和他手下的五千血战刀军,他是拓拔战手下最骁猛善战的虎将!”智深知拓拔战手下各将实力,知道这夜尽天不容轻觑,忙对飞道:“六弟,你马上到北门塔楼上,去看看城外是否还有伏兵!”

“好!”飞立即一掠而出,几个起落就消失了身影,错与将二人也急忙走出大堂,正要和智一起赶往城门,猛突然跑到了他们面前,举着手中的衣裳哭道:“我数出来了,我把大哥受的伤全数出来了,左臂五道刀伤,三处枪伤,右臂三道刀伤,六处枪伤,口二十六道刀伤,小腹十三处枪伤,有六处枪伤透体而过,大哥全身上下遍体鳞伤!因为大哥一直是正面迎战,一步不退,一步都不肯退┉”

说完大哥所受的痛苦,猛已顿足狂叫:“大哥受了那么多的伤,他一个人打那么多畜生,他身上的血都流干了!”

几兄弟勉强才压住的悲痛顿时又被撩起,想到忠所受的痛楚,他们的脸上都是一片惨白。

“小七,别叫了,我的心都被你叫碎了!”将眼中热泪滚滚而落,拉着猛道:“小七,你等着,我这就去杀光那群畜生给大哥报仇!拿夜尽天的人头祭奠大哥!”

智竭力止住悲痛道:“大家快去北门,夜尽天是员猛将,千万不可轻敌!”

几兄弟当即一拥而出,猛呆呆的望了眼手中的衣裳,也闷声不吭的跟着冲了出去。

片刻后,众人已上了北门城楼,张砺早已调集了全城兵马驻于北门内,只待智一声令下就立即出城迎战。

城楼上,智俯瞰望下,只见北门外的草原上,数千名右手弯刀,左手持盾的黑甲骑军正列队而来,令人奇怪的是这群黑甲骑军并没有立即攻城,到了离城门一箭之地后就分成了前后两军,前军持盾围成了一道半月圆阵,后军交叉守在了缺口处,五千人整齐的侯在城下,无声的望着城头,随着他们的阵势,一股肃杀之气渐渐凝聚城下。

城楼上,飞从塔楼上轻飘而下,“四哥,北门外只有这五千人,再无其他伏兵,但从东边却来了两队人马,每队都只有十几人,看他们的服饰似乎是女真人和石敬瑭的手下,他们一直守在远离战场的地方,遥遥观望。”

“这是女真族和石敬瑭派出的哨探,他们是想观望战局,从此战看出我们与拓拔战的强弱之别,”智疑『惑』道:“奇怪,拓拔战怎会如此轻敌,他应该知道凭这五千人绝对攻不下幽州,就算夜尽天再骁勇,又怎抵挡得了我们的倾城一击?而且拓拔战为什么要让这五千人一路喧哗而来?”

错忽然一指远处道:“四弟,你快看北面,远处有股尘烟扬起,会不会是拓拔战的援军?”

飞忙又掠上了塔楼,智极目望向远方,向将问道:“五弟,你看这股尘烟,大约来了多少人?”

将张望了一阵,诧异道:“这股尘烟零落不齐,该是有好几队人马一起赶来,而且这尘烟┉离地不高,不象是大队人马,倒象是轻骑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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