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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人心险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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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凰姐说得很是!”飞眼睛一亮,“就是这姜传友!这人平常看着老实木讷,其实只是故做中庸,李洪震小聪明总想出风头引人注意,却不可能是隐在暗处的内『奸』。”

“明凰姐厉害啊!”将佩服道:“就听四哥说了一遍,立刻就猜出谁是内『奸』,要是四哥早说给你听,也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去琢磨了!所以啊!”将一拍大腿:“你和四哥平常真应该多处处,好过我们几个蠢材白费心思。”

“五哥你太谦了!”飞明白将是在起劲撮合公主和智,但感觉自己也被圈入蠢材之列,十分无辜。

“殿下明见。”智亦向耶律明凰轻轻点头,耶律明凰的判断和他完全一致,而且是片刻内就做出判断,这一点,他也很钦佩。

“你们真累!”猛躺着哼哼,“内『奸』怕什么?要费劲猜半天吗?我过去一拳就天下太平了!”

“小七你又胡说了。”耶律明凰失笑,又叮嘱几兄弟:“不但是你,五弟你也记着,就算知道姜传友是内『奸』,我们暂时也不能动他,你们四哥还要用他给拓拔战设局。”

“这点城府我们当然有,我不动他,见了面我还会向他嘘寒问暖,只要最后能让我亲手剐他就行!”将狠狠一笑,“四哥,你打算给拓拔战设个什么杀局?”

智道:“不是杀局,只算是围城时的一点缓兵计罢了。”

“被围住了还要缓兵计?”将听不明白,“有用吗?”

“会有用的,打仗打的不止是兵力,还有粮草补给,我们被围城要补给,黑甲围城也要补给。”智笑笑:“五弟,这种兵家事,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兵家事我是明白点,可四哥你说的我不明白。”将很老实的承认。

“四哥既然有主意了,那就一定是个好主意,我们几个蠢材还是轻松点,别去想这事。”飞担心的另有其事:“四哥,你说姜传友到底是怎么被拓拔战收买的?这卫龙军都是我们几兄弟早年亲自遴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们的背景和身家都很干净,而且卫龙军的前程与我们几兄弟紧紧相依,只要出『色』,我们都会向义父推荐,这一点也早和每一名卫龙军交代过,按理他们都可算是前途无虞,不必去考虑荣华富贵,如果这样都能被拓拔战收买到,我很担心。”

“六弟说得对!”耶律明凰的神『色』也郑重起来,“一个姜传友只是我们已察觉到的,万一卫龙军中还有安『』的更深的内『奸』,我们不得不防。”她顿了顿,又问:“在幽州的卫龙军一共还有多少人,这些人,我是不是可以真正信任。当然,刀郎和十二龙骑可以除外,他们的忠心,我可以相信!”

“内『奸』只有姜传友一人。”智似乎不愿耶律明凰在此事上『』心,又或者,是不愿耶律明凰在此事上做出什么他不愿看到的应对,所以他立即道:“卫龙军一共两百一十八名,战死上京的有八十人,其余卫龙军除了和我们一路逃出上京的,都一早被臣派来幽州,这些人都不必怀疑!”

智解释的出奇详细:“拓拔战之前兵变,是想要把我们全都围歼于上京,并未想过我们会在幽州立足,所以他的内『奸』只可能潜伏在上京,和我们一同逃来幽州的,除了刀郎,夏侯战,十二龙骑,秦璃,关山月外,都已战死,只剩随二哥同往南郊的那二十名,姜传友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除了他之外,余人都可信,包括臣事先派来幽州的百人,他们的忠心,臣可用『』命担保!”

耶律明凰忙不迭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谁叫你『』命担保了!你说能信得过,我当然相信了!”

将和飞也都疑『惑』的看着智,以四哥的『』子,按说应该很谨慎的详查余下的卫龙军中有无内『奸』,可看他以透着焦急的语气确定内『奸』只有姜传友一人,这样的武断,似乎不太符合四哥的一贯谨慎。

“姜传友是如何被拓拔战收买的,我本来也很纳闷,但在听到黑甲集结一事后,我却有些明白。”智转过话题,“我们几兄弟在暗处藏了十八年,拓拔战也可以,今日聚集的黑甲就都是他隐藏多年的旧部,他能留下这一手,当然也会在早年就派出姜传友这样的人,故意潜伏上京,拓拔战不一定会指明要姜传友混入何处,但只要能潜入上京各部军伍中的任一处,都能成为他兵变时的暗棋,我们当年收取了姜传友,可能就是一时错失。”

飞喃喃道:“如果是这样,那拓拔战的心计实在是太深了!”

智淡淡道:“能兵变谋反,心计岂能不深?跟当日谋反,却在一夜间被我们击溃的北亲王阿古只相比,本就是天壤之别。”

“就算拓拔战真是一幕遮云黑天,我也是要把他从大辽天际撕下来的。”耶律明凰拉开车帘,望着天外苍云,即将面对数十万压城欲催的黑甲,便是有万丈雄心和无边野心,也忽生难知将来的忐忑,她慢慢靠回座位,轻轻道:“或者,就让我在此黑幕下粉身碎骨,除此之外,我不想有第三个结局,一死一活,不共戴天,很适合,也只适合我和拓拔战。”

“扯此黑幕的,不会只有殿下您一人,在黑幕前甘愿粉身碎骨的,也不会只是殿下您。”智的声音轻而清晰,一字字道来,仿佛是一句可以带入来生的诺言。

武州,辽国所有州城中,武州是离上京最近的一处州城,此刻,正有百余名快骑从官道上急驰而过,马上骑着,年纪各异,有四五十岁的中壮男子,也有二十几岁的少壮青年,相同的是,这些骑者人人一身黑甲。

驰骋在最前方的,是一名五十余岁的壮年男子,他的坐骑上除了两柄钢刀,还横驮着一面战字黑旗,看得出,这骑者十分爱惜这面大旗,策马虽急,仍不时回头,生怕有尘土溅污了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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