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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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甘松涛却后悔有了俩臭钱回家显摆，并大模大样的在兄弟姐妹们面前装逼了一把，将父母接到祁城赡养。最难受的是一个可恨的胖子，如附骨之蛆，怎么也无法摆脱，而且这厮手段阴狠，十数年来，几乎让甘松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忍受着替人家养儿女的痛楚过日子。只有更可恨，没有最可恨的是，这厮竟然是个笑面虎，非但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就算是在家里，自己的生身父母，养大的白眼狼儿女，甚至害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都把这货当好人。
时光是一剂良药，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抚平伤口，只不过，这伤要看是什么伤，小雯和子武渐渐长大，虽然没有大出息，但好在都孝顺，甘松涛心底的坚冰渐渐融化，毕竟，从两拃长的小婴孩，养大成人，这期间的父子天性足以改变很多很多，尤其是一出生就没有了娘的小雯，更是唤醒了他深沉的父爱。
可是，不管怎么样，钟立新这厮在甘松涛心底却一直是毒蛇一般的存在，直到三年前，甘松涛在水果批发市场跟几个少数民族的贩子干了起来，这厮接到子武的电话去帮忙，他急中生智，自伤讹诈，将事情全部推到了来帮忙的钟立新身上，把他送进了大牢。才算稍解心头之恨。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定，这次自伤却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不出事数得上小富之家，这一场祸事下来，几乎折腾光了甘松涛的家底，讹了钟某一点钱，不够塞牙缝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厮虽然阴狠，但在几次家难的关键时候，可是一次又一次把甘家拉出泥潭，如今他身陷囹圄，还有谁肯帮一把？
一个住院，一个坐牢的那些年，甘松涛慢慢感觉到了后悔，甚至尝试跟钟立新和解，毕竟奔五的人了，都说四十不惑，很多心结也该解开了，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雯竟然遭遇飞来横祸！
......
“就算我相信你的传奇故事，我也不相信你为了一句对老连长的承诺，跟甘松涛耗了这么多年，几乎荒废了你自己的青春，你从来不是一个守承诺的人”！景建武出去整理一些东西，方靖辰凑到了钟立新面前，声音很小，但说的铿锵有力。
“我并没有荒废自己啊，这些年过的很充实，有自己的家，事业，朋友，虽然孩子娘跟我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我们甚至到现在还是朋友，对了，亚楠走后，你其实是我再组家庭的第一人选，不骗你，戒指我都买好了，你却突然玩起了失踪，电话不接，网络工具拉黑，找不到你的痕迹，妞儿，这些年还好吗？成家了没”？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人也能称得上瑰宝了，嫌疑并未因为故事而洗脱，曾经深深深深深几许伤害了别人，不忠在先的龌龊之徒，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办案警官套起了想当年。靖辰也是醉了。
“你少嬉皮笑脸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看到你有些激动，失态了，抱歉，等有机会我们好好聊聊”。
“闭嘴”！门外的脚步声，让靖辰警醒，曾经有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温馨而或是荒唐？
朴亚楠当时跟他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方靖辰并不认为自己横刀夺爱，竞争面前，人人平等，大家都有机会，是，曾经轻狂，曾经颓废，甚至荒唐，可朴亚楠走后，她百分百确定，自己是下了决心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奈何，你比姐大了十来岁，却比姐还荒唐，洪晓，惠欣的事情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靖辰心底就如吞进了一只活苍蝇一般，哪怕是姐不认识的女人，都有原谅的借口。偏偏是她！不，偏偏是她俩！还有点廉耻么？大被同眠这种事都干的出来，还有点人性吗？纯牲口！
“其实吧，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突然人间蒸发，躲着我，应该是因为惠欣和洪晓，妞儿，说实话，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坦白，跟你解释，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你也没给我机会”。脚步声划门而过，没脸没皮的货竟然又准备开始忽悠。
“编，使劲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劈腿我的闺蜜，还你妹的俩都上，你还有解释，姐也是醉了”。方靖辰灵台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别理这厮，可是，嘴上却不由自主把另外一个声音扔了出去。
“我......”钟立新有个靖辰最佩服的能耐，信口拈来的谎言能说的他自己都相信。那些年的相处，她深深领教过，比如厨房里做好了他拿手，她爱吃的菜，却能忽悠到她小嘴撅得能栓头驴，换衣服准备去下馆子，原因很简单，喜欢看她撅嘴......
明明知道这厮一旦说起来，自己的防线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靖辰心底竟然有了一丝渴望，还好，谢天谢地，感激耶稣，安拉，张百忍，跪谢释迦摩尼，真武大帝九天十地一切神佛，景建武及时回来，推门声力挽狂澜！
“怎么了”？看到景建武一脸焦急，靖辰多年来养成的职业素养立马起了作用。瞬间摒弃了一切杂念。
“绿化街区一名女性遇害，杀人手法跟甘晓雯一模一样，伪造的现场几乎都是一样的，证物是一个叫做冯海峰的民工的衣物”。景建武的职业素养决定了他很简单的话却全部是重点！
连环杀人案！这几个字猛然跳进了方靖辰的脑子，这你妹的没有这么玄乎吧？以为是拍电影还是写小说？
“赶紧出发，以免现场遭到破坏”景建武可没有那么多杂念，小小的祁城出来个连环杀手，那可是要闹破天的事儿，破案并不是一场浪漫的风花雪月的事，是枯燥，无情，残酷的事情，哪里需要在脸上堆砌兴奋？
“这个嫌犯怎么办”？跟随景建武进来的记录员提醒了一下。
“暂时羁押，等我们回来处理”生怕组长大手一挥，给这厮自由，方靖辰抢先说了一句，然后拉着景建武匆匆而去。
......
受害人马琴，36岁，汉族，身高163公分，体重65公斤，籍贯甘肃某地，祁城临时务工人员，租户棚户区，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其夫王某案发时在某棋牌室打牌，有不在场证人。首先排除嫌疑。
现场勘察，法医分析：凶手身高175公分左右，体重85公斤左右，作案手法熟练，极端残忍，钝器击中受害人脑部致昏迷后，强行发生了性关系，随后用利器割开了受害人颈动脉致死，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现场无指纹，脚印，毛发等遗留物，无凶器。门锁无破坏现象，显见凶手和受害人很熟悉，傍晚时分，棚户区大杂院人多眼杂。非熟人无法进入现场，屋内无财物损失，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
现场处理的很干净，唯一一点纰漏，凶手离开的时候从外面锁了门，案发现场是一个叫“长毛”的民工租住房，大杂院，傍晚正是吃饭的时候，根本没有锁门的可能，房主长毛也在打牌，有证人，隐瞒了一下被害人在他房间里的原因之后，被警侦人员看出破绽，老实交代了与被害人的暧昧关系。欲盖弥彰的锁门举动引起了邻居的好奇之心，报案人偷偷掀开窗帘的时候，发现了不对，遂大声呼喊......
大杂院脚印凌乱，导致无从辨别，凶手故意锁门的举动是纰漏还是故意为之？若是后者，这是**裸的挑衅！
“组长，结果出来了，受害人私生活比较混乱，仅案发前两个小时内，先后与至少四人次发生关系，体液辨别结果，有其老公，长毛，一号嫌疑人冯海峰，及未知者一人。一号嫌疑人的衣物确认无疑，就在案发现场，上面有死者的血迹”一个警员快速走进已经封闭起来的现场，语速适中的报告。
一号嫌疑人冯海峰，男，藏族，24岁。籍贯甘肃某自治县，祁城临时务工，有目击者证实，嫌犯在案发时间段内曾在现场，案发后在逃，通缉中......
案情似乎很明了，可是，无论是景建武还是方靖辰都有这样的直觉，冯海峰不是凶手，甘晓雯案因性质恶劣，未破案之前，局里采取了消息封锁，到目前为止，除了当事人和几个重要证人，消息并未扩散，知情者也都在临时拟定的保密保证书上签字，愿意承担法律责任，案情扩散的可能极小，现场勘察并没有任何外人，复制前一个案子的现场，如非同一人所为，其他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报告，一号嫌犯冯海峰落网”！
“在哪里”？
“押解回队里的路上”。
“谁带队”？
“王警官”。
“拨他电话，迅速报告嫌犯外貌特征，身高体重”！
短小精悍的冯海峰显然跟现场勘察到的情况格格不入，沉思了一会儿，景建武命令封闭现场，收队，这情况必须马上上报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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