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叠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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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辰满腹的委屈，怒火，狗屁的上调学习，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到省城之后，直接连去报道都没有，省厅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什么时候打电话催，再去不迟！
穿上警服是警察，脱下警服，依旧是女人，女人有爱逛街的天性，方靖辰也不能免俗，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省城著名的女人街。
钟某的前女友，对了，是自己前面的那个，嗯？不对，怎么又想起了他，算了，不是想他，而是想起了朴亚楠好不好？那是一个会享受，会生活，且绝顶聪明，心有九窍的女人。哪怕在她走后，有相当长一段世间，靖辰都认为这俩货简直就是绝配，天造地设，只是，真的不清楚朴亚楠为什么会离他而去，还在临走警告自己。
钟某做事总是天衣无缝，亚楠走后，他从来没有提过她，哪怕是靖辰忍不住好奇追问一些点点滴滴，他总是巧妙的把话题转移走，什么也不说，对朴亚楠的了解，她只能是凭有限接触时间里的判断，但却得出了上述概念。
一家肚兜店不经意闯入了视线，朴亚楠拥有最多的衣物就是这玩意儿，曾经为了刺激某人，靖辰也买过几个，但是，以那人天衣无缝的脾性，脸皮厚度直接让人看不出任何变化，只能悻悻作罢。
冥冥中的天意？下意识般的走进店内，靖辰第一眼就认出了朴亚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似乎一点也不显老，仿佛跟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
两个把某人都当做过去式的女人很容易找到话题，似乎现在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再没有了一丝丝敌对，对他进行了一系列声讨，然而，到最后却免不了一声共同的叹息。
“咯咯，不说他了，提起来就烦，你这次来省城学习，好好放松一下，有时间就来姐这里走走，我带你好好玩玩”。
“学习什么呀，咱俩只顾在这里开批判会呢，我都忘了说了，这次就是发配，而且跟他有关”。靖辰眼底闪过一丝火花。
“不是说很早就跟他断了么”？朴亚楠微微一愣。
“是断了，可惜，天意弄人，最近他麻烦不断，原本我负责他的案子，最后被人揭出了那时候的事儿，直接把我开帮了”。
不知不觉话题又回到了钟立新身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方靖辰仔仔细细将这阵子的种种跟朴亚楠说了一遍。
“吴伟军死了”？朴亚楠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嗯，你也认识吴伟军”？
“对，啊，不好，靖辰，你刚才说那个什么刘焕银案又重新立案调查，你走的时候有了新进展，是什么进展”？
方靖辰理了一下思绪，将知道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虽说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已经深深烙印进骨子里的习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朴亚楠聪明绝顶，说不准有什么突破性的见解呢？毕竟，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唉，真是毒药，沾上了，甩都甩不掉，靖辰，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会被你们警察带走”听完方靖辰的话，朴亚楠略一思索，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另靖辰完全意想不到的推断。
“为什么”？
朴亚楠仔细想了想，还是给出了她的答案“天衣无缝先生有一种特质，他的理智达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理智可以压倒一切，哪怕是亲情，爱情，兄弟情都概莫能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离开他的原因吗？说穿了，一文不值，迷上他的时候，我也同时认识了吴伟军，不管你们如何给吴伟军定性，在我心底，这是一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民族主义者，作为七零后，他的纯粹程度甚至超过了五零，六零后的父兄辈，大天朝的梦想甚至能让他不顾一切委屈，误解，而去坚守他理想中的东西，我出身军人世家，自幼在军营长大，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在部队过一辈子，但我喜欢的东西他们都曾经有过，只不过一个逐渐掩藏在了世故圆滑中，一个却愈挫愈勇，锋芒毕露，我是很聪明，但依旧是个人，是个女人，那时候也年轻，阅历不足，二人之间，我更倾向于后者，然而前者的毒我已经中得太深，无法自拔，也就在我痛苦煎熬的时候，他的理智做出了抉择，成全我和吴伟军，你要知道，跟一个纯粹如吴伟军的人是传奇般的理想恋情，但却不敢放诸于现实世界，我也得有理智，深深知道，钟立新才是托付终生的人，无奈的是，三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怪圈，其实，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是短短不足一年的世间，那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慧剑斩情丝，逃离了祁城，临走，我能留下的是给吴伟军的警示，给你的忠告，然后用相当长的时间，来淡化他俩带给我的影响”。
朴亚楠说了很多，可是，方靖辰依旧无法把这一切跟警察会把她带走联系到一起。直到她直言不讳，那段日子里，她和俩人都有过肌肤之亲，才恍然大悟。
“靠，这厮不会就因为这个就把你扯上吧”？
“会，你跟他在一起时间比我长，但是你没有我了解他，他唯一不能确定是我有什么动机去弄那个刘什么来着，但是，在这个局中，把我加进去至少是个天衣无缝的假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吴伟军的死，还有这些悬疑已经激起了他深藏起来的斗志，呵呵，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我将首当其冲”。
“扯淡，写推理小说呢，哪有这么玄乎”？方靖辰依旧不敢相信，虽然用她职业的素养迅速在心底梳理了一遍，也只有这个推理能站得住脚，嘴上却还在抗衡“你总能证明案发当日你不在祁城吧，总能证明那天你没有见过吴伟军吧？不是很早就不联系了吗”？
“呵呵”朴亚楠苦笑了一声“恰好，我不能，你说的时间不错的话，那天，我恰好在祁城，也恰好是跟吴伟军一起去的，只有一点，我没有跟他那啥，可是，谁会相信”？！
......
朴亚楠可以证明吴伟军案发时绝对不在现场，但是她却无法证实自己不在，所以，这个证词什么也证明不了，她所说的那家酒吧的员工们根本没有一点点印象，这怪不得人家，每天都有不同的无数男女来酒吧坐一会儿，当天的都很难记住，何况过去了这么久？
无论是朴亚楠，还是钟立新都是聪明人，二人相见，并未有太多的埋怨，撕逼，只是女人挖苦了几句男人以后，就开始用一种很配合的态度协助警方调查。
尽管讽刺挖苦带打击，朴亚楠却很相信钟立新，每遇到有疑惑，她必定先看钟某，直接无视警察的存在，这让警官们十分不爽，但是，他俩相互争论后，总能给疑点找到答案，慢慢的，警察们也就适应了这样审问不审问，探讨不探讨，开会不开会的四不像形式。
在忙碌中，时间总是特别快，景建武跟上级要求，要押送朴亚楠来祁城的方靖辰“旁听”每个人的角度都不同，却有了一种集思广益的效果，鏖战至深夜，钟立新在纷乱的头绪中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重点。吴伟军在刘焕银遭遇袭击的那天说是一个什么祭日，才会匆匆从省城赶回祁城，这个日子不是马小丫的忌辰，更不是他跟钟立新共同战友里的任何一位的祭日，也就只能从他没有去天堂岛之前插起。
天亮后不久，信息纷纷反馈回来，吴伟军进天堂岛之前没有任何战友牺牲，毕竟是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铁马金戈故事。至此，钟立新确定了这个所谓的祭日，就是吴伟军曾经痛苦的说过某人死了，在他心底死了的那座神像！坍塌了的神像！
朴亚楠和钟立新在这个推理被证实以后，几乎是异口同声要求马上找到吴伟军新兵连时班排连长的资料，结果，其新兵班长早已经退出现役，在河北老家务农，跟祁城没有任何瓜葛，排长依旧在服役，更是没有时间，甚至早就忘了曾经有这么个兵。连长转业后在江苏老家某单位任职，依稀记得他，但却没有任何联络。
扩大范围，一个个排查，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一直查到了特大时期的诸多战友，都没有符合这个神像位置的人存在。方靖辰建议，再扩大范围，不一定要在军队中寻找，吴伟军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的特殊注定了不可能有太多的社会关系，排查起来应该不会很困难。
王成才又一次被请到了刑警队，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王到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眼前一亮，有了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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