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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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般的后悔，方靖辰有些想要暴走，米智超不但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处处都是他的道理，竟然能扯到给社会减轻男多女少压力的大义上去，也真真是让人醉了。看来，这教育是弄不成了，有一阵子，她都有些迷糊，这他娘的究竟是谁“教育”谁？匆匆吃完饭以后，赶紧把这货轰走。
“别呀，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身的臭汗，借我个洗澡钱成不？今天不说了，明天去货场干一天装卸，晚上还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方靖辰是彻底无语了。
“这附近都是住宅区，没有公共浴室，你还得坐车走，是不是路费也要借”？
“最好不过，其实吧，你很自然的就开车到了这里，应该离你住的地方不远，如果不愿意借钱，我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冲一下就好”。
“你别得寸进尺”。
“嘿嘿，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跟你是同性，这点你可以绝对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歪心思，压根没有那yu望，而且吧，没有个固定的住处，我晚上还得在网吧过夜，你还得......“。
“闭嘴，爽滚，老子欠你的”？
“嘿嘿，别发火啊，女人生气就不好看了，你这么漂亮，做河东狮吼状，实在有损形象，我要说明天加倍还你钱，有些不合适，但是，今天我确实走投无路了，这都半下午了，找不到合适活不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也是人民呐，你说我要是被逼急了，又是年轻人，脑子一热，偷一下，抢一下什么的，岂不是......”。
“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有这口才，这身板，还有技术，你真要用心了，至于偷没袜子脚没鞋的么？走吧，去我那里洗一洗，甚至可以借宿一晚，但是，先声明，有任何异动，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那两下三脚猫，差很远，明白”？方靖辰倒不是受不了这厮的纠缠，而是很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眼光，这厮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啥事都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怕谁知道他那点事儿，已经有人小声议论了。
别说，米智超很规矩，修养也不错，用过东西后收拾的利利索索，不经允许，绝对不碰任何东西，聊起来，还颇有些见地，有时候，甚至能把靖辰说得哑口无言，还时不时找机会推销一些歪理邪说，靖辰无聊，跟他斗了一会嘴，有些累了，准备回房间放松一会。
“哎，姐，这台电脑能用吗”？米智超指着书房里的电脑问了句。
在刑警队的时候，她经常住宿舍，很少回家，这套家里准备的嫁妆房子，很有些陌生，书房门开着，这厮看见了电脑，眼底一亮。说实话，这电脑方靖辰一次也没有用过，还真不知道，只好实话实话，米智超三步并作两步钻了进去，熟练的开机，折腾了几下，喊了一句什么鸟语，开始上网了。
打开手提看了会抗战神剧，方靖辰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中被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给弄醒，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了，米智超利用冰箱里不知道多久没有动过的一些食材居然做出了几个看着就让人很有胃口的小菜。还焖了些米饭。
“嘿嘿，正准备叫你呢，没想到已经醒了，赶紧洗涮吃饭，尝尝我的手艺，可惜了，有点酒就直接爽到家了”。米智超人畜无害的笑容，让靖辰有些迷离。
摇了几下头，清醒过来，方靖辰给小区超市打了个电话，要送过来些啤酒，然后懒洋洋的坐在了餐桌旁，忍不住抄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哎，老大，先去洗洗手行不”？米智超夺走了筷子。
“哪那些毛病，姐的手又不脏”。不知不觉，靖辰接受了他的称呼。而且在他坚决的要求下走进卫生间去洗涮。
不知道堆了多久的衣服，小米已经都洗了，挂在晾衣架上，琳琅满目，甚至是贴身衣物，袜子都很有调理的洗干净，晾好，只有那么几秒钟的尴尬后，靖辰摇摇头，迅速洗了把脸，走回了餐厅。
米智超的手艺的确不错，几样小菜置办的色香味俱全，方靖辰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喝了几罐啤酒，打着饱嗝，还有些舍不得放下筷子。
许是吃了顿惬意饭，精神好了很多，靖辰猛然想起，小米说他在祁城唯一的朋友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之一，居然抓住了一丝丝灵感，赶紧问他这个朋友是谁。
“魏俊”米智超从高谈阔论中一下子低落了很多“他跟我不是一种类型，比较女，我以前是看不惯他这样的，网上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感觉他是个有些自己思想，且有些痛楚经历的人，就成了朋友，等到了祁城以后，也没有失望，很值得交往，甚至他有一定的能力能帮我踏出梦想的第一步，可惜......”。
“不好意思，提到你伤心事了”。
“嘿嘿，倒也不是伤心，只是惋惜，这孩子真的很不错，如果不是太偏执，钻进了牛角尖，我那时候或许真的会接受朋友间的疏财之义，其实，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他被杀或许是种解脱，是件好事儿，生命如果背负太多，最好的归宿其实就是解脱”。
“呵，还这孩子，说的跟你多大了一样”。
“当然了，不是一代人好不，三年一个代沟，我比他大了五岁，快两个代沟了”。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孩子脑子里装的什么，死了倒成了解脱了，生命的意义都还没有真正去品味......嗯？你说的背负太多是什么？现在应该承认了吧，其实你们这种人，心理应该压力很大的”。
“不是，我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而且乐在其中，或者你跟男人之间能......不好意思，我是说......算了，他跟我一样，这事儿上没有心理压力，他的压力完全来自于那些不该做的事情，跟性无关，却跟道德息息相关”！
“什么意思”？！
......
洪晓自有天单独出去玩回来以后，就明显的不对头，总是感觉着魂不守舍，林志轩问她，又一直言不由衷的说没什么事，结果，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造成了腿骨骨折，出意外就赶紧送医院，不料，似乎摔坏了脑子般，她拒绝治疗，强制送到医院之后，竟然起了自杀的念头。若非林志轩一直很细心的守着，早就出大事了。
事到临头方见真心，平日里，有酒有肉，朋友很多，现在有事了，大多都很忙，二哥刘志斌去上海出差了，洪晓娘家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林志轩无奈，只好给大哥打了个电话。马志文得信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奈何，洪晓似乎死志很强，医院又不能一直用镇静剂或者强制措施，她又拒绝跟任何人交流，马志文急病乱投医，想到钟立新总能帮别人打开心结，就打了他的电话。
方靖辰跟米智超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钟立新也恰好赶到，直到现在才接到消息，靖辰很着急，关于他跟洪晓曾经的事情也忘了，急匆匆打个招呼，一起往重症监护室跑去。
方靖辰其实一脑门子拨云见日的感觉，米智超无意透露出来的东西，让她很激动，正准备联络景建武的时候，接到了林志轩的电话，只好打着小米一起赶了过来。
洪晓目光呆滞，似乎无知无觉，哪怕是看到闺蜜进来也没有任何变化，倒是看见钟立新，嘴唇蠕动了一下，方靖辰想把“外人”都赶出去，好好跟洪晓聊聊。
“辰，你也先出去吧，大哥，志轩你们也出去，我有些事情跟钟哥说”几天没有说话的洪晓，一张嘴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屋子里的气氛尴尬了一下，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啥事也没有命重要，大家相互看了看，退了出去。
钟立新自然也很尴尬，很多年前的事情，应该早已经成了过去，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家，新的圈子，有些秘密完全可以一辈子隐瞒，仅凭几次在茶楼里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过的交情，这种时候，洪晓要跟他说话，不管是什么，都已经很麻烦了，何况，那些原本以为已经被时光掩埋的秘密还有个知情者。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习惯，一直......”有些尴尬，钟立新先说话了。
“不要说那些事了，无关，我找你说话，是知道你有那能力，想求你救救我”。
“你不存那些自......稀奇古怪的念头，好好活着，现在什么都有了，用得上谁救你”?
“你不救我的话，活着还不如死了，至少，我一死，能保证他们不伤害志轩，不伤害孩子”洪晓的眼泪一下子泉涌而出。
钟立新心底一惊，如果有什么威胁，报警才是她第一选择，何况还有个做警察的闺蜜就在外面，能有什么事情，让她放弃求助警察，而来找自己？再说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包工头，又有什么能力帮她办警察都办不了的事情？就算是那段日子里她知道自己有不错的身手，有很强的推理，逻辑能力，可这是个法制社会，任何事情都有正规的解决渠道......
“答应我，好吗，不说那些情分，只是我求你，救救我”。
“你总得先说说什么事情吧”？
“你答应我，才敢跟你说”。
来回不停的踱步，方靖辰很乱，甚至不敢看林志轩的脸，病房隔音很好，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时间也似乎特别漫长，仿佛里面的俩人已经说了一个世纪。就在她越来越焦躁的时候，景建武来电话，又出了人命案子，他已经请示上峰，“借调”靖辰回刑警队协助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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