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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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大主教
索特列王国是一个人口相对稀少的国家，稀少的人口令他们资源消耗有限，所以索特列王国也是亚格大陆少有的封闭国家，自给自足的繁衍着。
封闭的国度让索特列的国民目光相对短浅，仅仅识得己国的文化和知识。但国民的这种特点恰恰是王室和教廷所期望的，这非常有利于他们的统治。而且真是这种封闭，让索特列王国内对光明神的信仰升华到一个外人无法想像的高度。
在索特列王国这片不大的土地上，教廷的势力比任何人从表面去猜测的都大。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信奉光明神，到不是光明神真的给于了他们什么。而是他们从出生开始，看到的、听到的、收到的教育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和光明神有关，在这种环境内生长至成人，脑子早已不属于他们自己了。
不光是平民如此，连国王登基、婚娶、生育、传位都必须得到光明神的承认，军队中更是设有随军主教以监视军队对光明神的忠诚。总之，在索特列王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光明神在人间的使者教皇说了算，国王只不过是神指定管理国家的仆人。
卡么领地是索特列王国西南与撒克帝国接壤的一片土地，这处平原地带曾被撒克帝国数次侵占。但在信奉光明神的索特列人拼死反抗中，撒克人终究无法在这里扎根，不得不最终放弃了侵占这片诱人土地的军事部署。
曾经有一位参与过卡么平原争夺战的撒克将军，这样评价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全是疯子，当我们踏入这里，当我们向这片人口稀少的土地输入撒克人口时。他们放弃了劳作，放弃了自己的生活，他们活着的目的好像突然转变成杀死一切撒克人。他们不择手段的攻击着、自杀着，我们的人几乎天天都生活在恐惧中。你无法想像，一个几乎要踏入坟墓的老者，嘶喊着‘异端’用那没有牙齿的嘴咬向我们撒克平民的情景。”
事实上撒克军队杀死的索特列人更多，但这么一片小小的平原几乎每天都发生着恐怖事件，而且那些信奉光明神的疯子已经慢慢深入撒克境内去制造恐怖袭击。利益于付出不成正比的情况下，撒克帝国迫于国内的各种压力终究放弃了继续对索特列王国的入侵。他们知道，如果一个国家的人们都一心抵抗入侵者，那他们的军事力量再强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不可能做到将索特列人全部杀光。
从来没有穿越过卡么平原的撒克人并不知道，一支真正强大的，属于教廷的军队—圣光明十字军他们并未接触，侵占整个索特列王国并非只有他们想到的那些困难。索特列王国的军事力量从面上无法于撒克帝国相比，但从点上他们有着他们自己的精锐。
卡么平原上没有城市，更没有在别国常见的高大城墙，整个土地都归属于一个庄园，而庄园的主人就是卡么平原的领主，教皇亲自指定的神仆。
卡么领主不管行政、不管军事，仅仅负责将光明神的光芒洒遍这处土地。事实上，在索特列王国除了王都外，没有一处需要国家的行政和军事，人们都在光明神的指引下生活着、劳作着，他们不需要行政管理，他们会自觉的纳税，因为他们相信那是供奉于神的礼物。他们不会相互争斗，因为他们相信他们都是神的子民。
卡么平原东北方向，一座完全由白槐木搭建的庄园就是整个卡么平原的中心，是光明神在人间仆人的居所。庄园的四周是白槐树构成的树林，这种有着雪白的树干的白槐树，当地的索特列人称它们为光明树，传说光明树的种子是光明神带到人间的，光明树在索特列王国也叫圣树。
巴默装着一件雪白的法师袍，神色轻松的行走于白槐树林中。没有知道，看上去一脸和善白眉白发的巴默，雪白法师袍下光滑的皮肤，不时会变得如沼泽般柔软，稀松。一个个漆黑的虫子，如同被莫名的气流轻轻的吹起冒出皮肤表面，它们似乎在透气？
“尊敬的魔法师先生，您不是我们索特列人吧？”一名在林中劈柴的索特列农民，眼神闪动着警惕的光芒，看着巴默问道。
巴默微微一笑，向那名放下柴刀的索特列人行了个标准的法师礼道，“我是一名游历大陆的光明祭祀，多年的游历令我疲倦了，希望能够重新回归光明神的怀抱。仁慈的大主教已经答应暂时收留我，帮助我重新成为神的一名忠诚仆人。”
那名索特列人满面虔诚的向巴默行礼，“请祭祀大人原谅我的冒昧，我并不知道您已经得到了大主教的认可，愿您能够得偿所愿，重新返回伟大的光明神怀抱。大主教的庄园从这里向前，很快就能看到了。每个星期我们都会去哪里听从神的教导，希望能够在看到你祭祀大人。”
站在白色的庄园前，巴默够感受到这个庄园整体所散发的光明元素，这令巴默这个千年老妖怪多少有些吃惊。如此强度的元素波动按道理，他刚刚踏入树林时就该能感受到，怎么可能来到它面前才感到这种元素波动？是什么方法或东西？将这种光明元素波动压制于庄园四周？
刚刚看到庄园就产生许多疑问的巴默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站于庄园前凭借着他强大的精神力量将整个庄园笼罩感知着空间中元素的波动，试图为他心中的疑问找到答案。
“你就是巴默？欢迎迷失的孩子能够重返神的怀抱，你一定能够得到神的谅解，重新获得光明神的恩泽。”一名面部英俊神情冷漠的青年，带着几名光明祭祀出现于庄园门口。
青年的声音将沉浸于元素变化中的巴默惊醒，急忙向青年行礼道，“见过米迦勒大主教，我就是巴默，一个重返光明神怀抱的仆人。感谢您能够收留我，让我在死亡前能够再次聆听神的教诲。”
米迦勒冷漠的眼神，在巴默身上打量了片刻，“跟我来吧，你暂时帮我管理庄园，等以后返回王都我会带你朝见教皇，接受神的恩泽。”
“卡罗因，你去给巴默在庄园中安排个房间，从今天起他就是我这庄园的管家了。”米迦勒向身边的一名祭祀吩咐道。
卡罗因心中一愣，“管家？！”他不理解米迦勒大主教为什么会收留一个陌生人，庄园为什么需要管家了？但作为比米迦勒低几级的他虽然心中有着自己的猜疑，但表面上还是恭敬的道，“是的，大主教。”
庄园内，米迦勒的房间位于整个庄园的中心，四周看起来没有任何护卫。院落中清清静静的，一点也不像是一名领主的居所。
以白色为主要基调的房间内，巴默看着眼前英俊的青年，皱着眉头问道，“落天，为什么庄园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光明元素波动，而且这种波动竟然凝结于庄园四周不散，这不符合元素的传导性。”
米迦勒还是落天？向巴默笑了笑，抬手间竟然从脸部取下了一副薄薄的金色面具。随着面具的离开，英俊的金发碧眼青年变成了个黑瞳黑发的年轻人，如同完全换了个人。
落天指了指巴默身后的椅子道，“巴默大师，请坐下说。这庄园在我来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存在了很久。在它四周范围内的元素波动是很反常，其中大量的元素被排斥，仅仅留存着光明元素。我到现在还未发现其中的奥秘，不过既然大师来了，我想庄园中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揭开了。”
巴默思索了片刻似乎还是不得要领，摇了摇头似乎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弃。他打量着落天手中的面具，笑道，“这幅面具如何？千年前，里尔克就是因为制造了它而成为九大炼金术宗师之一，感觉是否舒适？有没有恍惚过自己到底是谁啊？当年里尔克可是为此苦恼了很多年。”
落天晃动着嵌有金色花纹的面具，叹道，“我想它不会比传说中的神器天幕逊色，有时候我都在疑惑脸上是否带着个面具。对这镜子时，我确实恍惚过这是我还是谁。”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里尔克那老东西还常常忘记脸上带着面具，所以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就是两个人。他的孙女都常常将他认错，可惜他那可爱的孙女永远也没有长大的机会了。”巴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落天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突然有人会闯进屋中，他将面具收好，向神色有些空洞的巴默问道，“巴默大师，营长有什么吩咐让您带来？”
巴默微微闭目平息了一下因为面具而挑动的心弦，片刻后，向落天道，“主人让我告诉你，安安心心呆在索特列王国，忘记自己是落天的事实。你从来就是米迦勒，是土生土长的索特列人，是忠诚的光明神信徒。”
落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息道，“青楼让我背了无数资料，还有那些该死的教廷规矩，我现在似乎都对我的出生地产生了疑问。如果我的父亲还在，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出生的，恐怕会杀了我。”
巴默点了点落天的心口，笑了笑，“你从来不曾忘记，也不曾恍惚，你这里很清楚。主人也不曾说要你将心中的一切全部忘记。”
虽然巴默的话让落天不是很明白，但他确实感到舒服了很多，“大师，我有些不明白，营长为什么费这么大劲让我来索特列王国加入教廷。连屠夫都不用来，我只需要带着我的大队，就能血洗了那个狗屁教廷。天啊，巴默大师，你是不知道，天天歌颂那个狗屁光明神我已经快疯了。”
“落天，主人的命令必须执行。既然他吩咐你这么做不管什么原因，你都必要做好。记住这仅仅是个任务，我想你会舒服很多。不管在任何朝代深入敌对势力内部，都不是件轻松的事，你要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
巴默微微一顿，笑了笑继续道，“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我这不来陪你了？还有一队死营战士也即将进入索特列境内。只是索特列人都已经被洗脑，对陌生人警惕的很，而主人又不希望惊动他们，所以死营的行进多少会有些迟缓。”
“巴默大师，营长有说任务的目的吗？我很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获得解脱。”落天苦着脸道。
巴默微微思索了下，摇头道，“主人并未说明他的目的，但从主人要求青楼全力配合你的行动，以及要求你不断提升在教廷的地位来看，主人恐怕看上了教皇之位。”
落天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眼，“什么？！营长想做教皇？”
巴默摇了摇手，“不，不，不是主人做教皇。”
巴默的话语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落天，“恐怕是你要做教皇。否则我真想不出主人为什么动用这么大的力量协助你，你可知道现在整个青楼有近八成的力量在围绕着你打转。光是设计你的来龙去脉，到现在还未完成，可见其中的复杂程度。”
落天呆滞着双眼，跌坐于椅子上，“教皇？我做教皇？光明神在人间的真正使者？”
巴默拍了拍喃喃自语的落天，“米迦勒大主教，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神。如果有那也是主人，司空浩玄。你完全可以当自己是神的使者。”
华夏帝都，雅致的青楼中接待着进进出出的各大贵族，这个时间正是各个贵族出没于烟花场所的最佳时段。
从未有外人踏入过的青楼老板房间内，司空浩玄正和塔尔共进晚餐。厅中的圆桌上摆放着青楼最昂贵的佳肴、美酒。
“少主，中午刚刚收到的消息，巴默已经到达卡么领地。”塔尔拘束的放下手中的餐具，向司空浩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