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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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和山重两人绕过屏风,站到了门外。
紫苏想想,还是要交代这个新得小姐重用的丫鬟的几句话。
“山重,你不要再提小姐脖子上的,伤痕的事情”。
“紫苏姐姐放心,小姐今晚秘密出去,关于今晚的一切,山重都会烂在肚子里的’。
紫苏顿了一下,补充道:“在小姐面前也不要再提,不要再问”。
山重有些迟疑:“可是小姐还没有上药啊”。
两人都是很小声的在对话,紫苏想着以后这丫鬟要贴身伺候小姐的,有些事情要提前提点了。
“你附耳过来”。山重很听话的把耳朵贴过去,听着紫苏的话,脸也变红了。
一会儿过去,山重看向紫苏,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以后会成为王妃吗?”
紫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从引泉那里,紫苏知道要成为皇家媳妇大多都是出身显赫的公侯之女。
小姐身子弱,又是丧母之女,孟家虽然清名在外,可是真论家资实力这些,孟家除了名声,也就是大老太爷比较受太子的看重这一条了。
对这些,紫苏不懂,她只要守护好小姐就好。
“那,小姐这不是受欺负了吗?”山重显得义愤填膺。
“紫苏姐姐,我们明天还是找个机会劝劝小姐吧,那个什么睿亲王的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当名声用啊。
小姐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了,以后小姐肯定会受气的。以前我那个同乡田丫就是因为贪图我们村里李员外的田产,也没有聘礼和大红轿子,就跟了李员外,结果没两年。
李员外死了,李员外的正房老婆就把田丫卖给了一个老头。
可惜田丫是我们村长的最漂亮的了,村里人都说田丫以后有福气着呢。”
“瞎说什么,拿你们村的村姑和我们小姐比,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主子的事,是让你私底下议论的。
再说,明天就让紫灵给你二十板子”。
“是,是,我说错了”。山重自己打了个嘴巴子。
“我也是担心小姐,才说这些的,紫苏姐姐看我在外人面前可有多过话吗。还不是因为小姐最信任紫苏姐姐的原因。
我才这么掏心掏肺的把我的担心告诉姐姐的吗”。
山重黑乎乎的脸蛋委屈的涨红了。
“好了,我就那么一说,要真打你,还会告诉你吗”。
紫苏没有好气的说道,这个丫鬟怎么又向紫灵的腔调学习的趋势?
*
“爹,您别劝我,我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您要是不给我娶茉妹妹,那个珊表妹你自己娶,反正我是不娶”。
从吃了晚宴后,南安侯府世子姚慕沛就和他爹杠上了,原本答应的好好的,这次只要按照南安侯的意思,娶了他中意的孟家表妹后,以后就随他买蛐蛐。
姚慕沛的心意很坚决,连他爹拿那个在京城夺宝楼候拍的名号为威猛大将军的蟋蟀,底拍价为一千两银子的姚慕沛口水了很久的宝贝来利诱都不管用。
“孟家虽说不比我们有爵位的勋贵,可是他们家的嫡小姐也不可能一下就给我们家两个的”。
姚骐贵虽然平庸,但还不会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清。
“爹,你去跟姑祖母说啊,你不是姑祖母最疼你了吗,何况让这两个表妹嫁到我们家,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顶多不要她们的嫁妆啊,也让姑祖母省一笔”。
“胡说八道”。
姚骐贵真是拿他这个从小就惯的没门的儿子没辙。
真是个讨债鬼啊。
“爹去跟你姑祖母探探口风,若是不成,你可不准再闹了,安心的给我娶言珊。”
姚慕沛翻翻白眼,不理他老爹。
姚骐贵无奈,从客房里又来到松岚院。
“老太太休息了吗?”
在廊下正好碰到孟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画眉。
“是侯爷啊,侯爷安”。
画眉笑盈盈的福身。
“刚才老太太还念叨您呢,今儿啊老太太高兴,这不,都这个时辰了,还和龚妈妈说话呢,瞅着那精气神今晚可能得晚了点休息呢”。
画眉的音刚落,就有小丫鬟从厅里掀帘子出来,福身道:
“候爷,老太太请您快请进”。
姚骐贵跟着笑丫鬟来到耳房的厢房。
孟老太太正遇姚妈妈在炕上说笑。
在江南暖房里砌炕的恐怕只有孟老太太了。
江南天气冬季阴湿湿的,点火盆既能保暖,又能烘干空气中的水分,南人不惯上炕,都是卧榻,有那北方来的新媳妇也是为了表示自己在婆家很适应,也不会公然的用炕的。
孟公彦从回江南后就与孟姚氏分居两院,上面又没有公婆,因此,孟老太太依然保留着许多她的北方习惯。
只不过这炕也只是做个装饰,因为真要烧起来,孟老太太又嫌热了,江南冬季虽然潮湿阴冷,但却远没有北方干冷。
因此孟老太太的炕只是让这位年纪越来越大就越是思乡的老太太更加的怀念她长大的地方罢了。
因此她对娘家人更是多了些亲热。
“贵哥儿来,对住房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再让人娶收拾,府里就是宅子多,还有许多院子都空着的,你要是喜欢,有那靠湖的,靠山的,我这就让人收拾”。
孟老太太拉着姚骐贵的手,关心的问道。
“客房很好,沛儿说不比我们侯府的正房差呢”。
姚骐贵从小被这位姑姑带大,不过这都十几二十年没见了,也不免生疏客套。
“他喜欢就好,对了,沛哥儿睡了?”
姚骐贵正要打开这个话题,于是顺着这话就说了。
“哪睡了,这不跟我闹呢,我被他烦的,只好躲到姑母这儿了”。
“怎么了?”
孟老太太听他的话音,自然是要问问什么事情的。
姚骐贵看看龚妈妈,有些难以启口。
“你这孩子还跟我生分了,阿霞从小就跟着我,当初你小的时候,没少给你换尿布,你如今在她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直说,我要是能给你做主的,我这个做姑姑的还能亏待你了不成”。
孟老太太看了看龚妈妈,对着姚骐贵拍了下胳膊道。
“不是因为龚——阿霞姐的原因,实是因为我那个讨债鬼孽子,姑母我说了,您可不准生气”。
姚骐贵讪讪的,想着龚妈妈如今在姑母面前也做成了心腹妈妈,因此他很客气的说道。
“说吧,你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有个为难的解决的事,就吞吞吐吐的”。
“姑母也知道沛儿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弱,后来请相国寺的大师算了命,改了名字才慢慢好的,大师说,沛儿五行缺水,就是将来讨媳妇的时候,也得找个相宜的才行。
不然还有可能会妨碍到身子的。今日席上的时候,我跟大表哥和三表弟都问过,原来珊儿和茉儿的八字和沛儿的八字都是最合适的。
这才腆着脸来求姑母给我们家一个”。
姚骐贵替孟老太太捏着肩膀,笑着说道。
女儿家的八字自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孟文冒和孟文成,一个是因为知道孟老太太对这个娘侄的疼爱,一个是因为在京的时候受过他的照顾。
何况男人在一块几杯酒一喝,什么话都说了,姚骐贵又是他们的表兄,就把女儿的生辰告诉了他。
孟老太太没有想到要责怪侄子贸然打听她孙女的生辰。
听到他的话,她皱起眉。她不待见孟文冒,自然连累到也不喜欢孟言珊。
她不喜欢王氏,如今更不喜欢长相秾丽的孟言茉,但是因为文成公主颇为抬举这个孙女,和加上今天孟言茉没有给她丢脸,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那样嫌弃。
但是说喜欢的话,还差远了。
此时听到姚骐贵提到这两个孙女,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孙女哪里配的上她的宝贝侄孙。
可是又因为姚骐贵提到大师的话,又不得不慎重。
和侄孙的身体相比,也只好便宜她这两个不成器的孙女了。
“那你是觉得谁合适?”
“我看就珊丫头吧,如今她老子得我们家大伯看重,以后官运恒通,对沛儿以后袭爵入朝做官也是有帮助的。
如今又是盐运使,我记得我们侯府好像没有在盐道这一块的生意吧?
你回京后,就多办几个,有你大表兄,以后江南这边的官盐供应,谁也越不过我们家去”。
在孟老太太的心中,她仍然是南安候府的人,这个孟家只是她不得不待的地方。
这也就是孟家这么多年没有婆婆让她立规矩,才让她模糊了自己的身份。
女子出嫁自然会心念着娘家,可是要弄不清自己以后是谁家的人的话,严重的话,还会被开祠堂执行家规的。
孟老太太这样的话,要是被江南其他的世家知道了,肯定会嘲笑孟家没有规矩的。
孟家也没有脸再自诩最重规矩的书香门第了。
孟老太太的话正是姚骐贵考虑孟言珊的原因,三表弟孟文成在京多年,姚骐贵自然知道这位表弟不是能升官的料,安稳的做个闲职,专心的研究学问,或许还能有所称。
偏这位表弟,严肃古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官迷。
和他那位伯姑父倒是蛮像的。
“姑母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可是,沛儿似乎更喜欢茉丫头”。
“这是怎么说的,他们两个小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怎么就有喜欢一说?
还是,茉丫头私下做了什么,是不是对沛儿说了什么?”
“好啊,这丫头如今连私相授受的事都敢做了,龚妈妈你立即去静深院,把那个没脸每皮的丫头给我绑了来”。
听到姚骐贵的话,孟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孟言茉仗着长相出众勾yin了她的宝贝侄孙。
“姑母,姑母,您冷静点,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茉丫头什么都没做,是沛儿看入眼了,如今的小辈们是越来越大胆了,可是于其成婚后,三天两头的闹气,
他们身为表兄妹,在婚前能见面,并有了好感,这也是他们的缘分不是。”
听到姚骐贵的解释,孟老太太冷哼一声,归根到底,不还是因为那丫头不安分的长相吗。
想想,还是不忍心侄孙,也罢,以后他要纳妾什么的,她也能替他压制着茉丫头,总不让她给沛儿气受就是。
“茉丫头也不是不行,甄氏在金陵也是百年望族,我们侯府的绫罗铺子是铺子中最多的,以后不管是进货,销货,在金陵这个绸缎盛产的大城里也有门路。
你表弟也借了甄府的光,如今仕途上也终于有了起色。
所以娶妻就是娶贤,还要看她的门第才行。你是个男人,见识比你姑母多,你看看朝中,那些做大官的,有哪一个是因为长相娶的夫人?
沛儿这一次就算了,以后你可要多教着他点,这幸好是在我们家,他要是因为女子长相看上了个破落户家族可怎么办?”
“是是是,侄子受教了。以后姑母还是要多费心才行”。
“只是,我有些担心,今天在寿宴上,我看睿亲王的那表情,不是对我们家茉丫头也起了心思吧?
那我们可真不敢在没摸清他的心意前,就把茉丫头的事定下来啊”。
姚骐贵把心里最大的担心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