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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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雄背着小媳妇走了二十里地,好不容易到了镇里,蔡国雄真想抹一把辛酸泪,这一路走来,可真是虐身又虐心啊。
且不说他背着个大姑娘,一路不知接收了多少老乡暧昧的眼神,偏生那姑娘还是个不安生的主,在他背上动弹个没完,还嗓门贼亮——生怕旁人没瞧见她似的。总算挨到大姑娘闹腾的累了想睡觉了,蔡国雄暗自舒了口气,趁着大姑娘没睡着的空档,忙脱了身上的军装,披在她身上,再让她趴自己背上,用军装那么一盖,任你是火眼晶晶也瞧不出他背的是个姑娘吧。
蔡国雄正暗叹自己英明神武,谁料她那姑娘头一偏竟真的睡的昏天暗地,可偏偏那下巴磕进了他的后衣领里,暖暖的呼吸,湿润的唇,贴在他的后脖颈处,那滋味,*呐。
蔡国雄发誓,他长这么大,就没被这么虐过。
“哎?哎?哎?真的是你啊!蔡国雄!”突然有个男子拦住了蔡国雄的去路,惊喜万分的喊了声。
男子的声音过于亢奋,引得路人不由的驻足了片刻。
蔡国雄一瞧,嗬,“李铁军!”
蔡国雄与李铁军是同期入伍的军人,当时因为俩人是同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所以关系挺铁的。只不过后来李铁军退了伍,回了老家娶了媳妇,做起了小生意。而蔡国雄则一路拼搏,直到进了特种兵,后来还干上了分队的队长。
蔡国雄将自己过年那会儿与小妹那档子阴差阳错的乌龙事跟季城言简意赅的说了,季城回到宿舍后,大半夜过去了仍旧有些消化不良。
倒也不是他接受能力弱,而是这种事发生在蔡国雄身上,他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念及自己当年与小白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恨纠葛后也坦然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这么想着也替老战友高兴了起来,冥冥中,他和蔡国雄的姻缘来的还真有点像。
可是当第二日周末休息,季城操练完新兵回到家里将这事儿跟媳妇白小白说了后,他就真心的笑不起了。
白小白听完季城的叙述后,表情古怪,默了默,而后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笑的前仰后合,吓的小天意都傻了。
“你是说那死丫头怀孕了?就是天天来我们家串门还死赖着不走的那个据说是蔡国雄家远房亲戚名叫凤小妹的死丫头?”
季城哎,哎了两声,严肃道:“你别一口一个死丫头,这要是让国雄大哥听到了多不好,不管怎么说,国雄大哥大我五岁,军衔也比我高一级,于情于理,凤小妹若是嫁了国雄大哥,我们都要称呼她一声嫂子。”
季城一脸尊敬严肃的将这一席话说完,白小白直接笑cry。
季城:“……”
白小白好容易忍住了笑,看向季城,“老公,你真的认为那个叫凤小妹的臭丫头是蔡国雄家亲戚的女儿?”
“啊?你怎么知道的?小妹自己说的?那她跟你说了她家到底是哪儿的吗?唉,就是因为她一直不说自个儿的情况,国雄大哥也很郁闷。”季城跟老婆只是简单的说了蔡国雄被逼着结婚以及不小心让小妹怀孕的事,关于“买媳妇”的事,季城觉得蔡国雄是信任他才告诉他实情,这样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本着战友义气,方才将媳妇也给瞒了。
白小白似笑非笑的看了季城一眼,“她要是敢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蔡国雄那才是怪事,这事儿,你也别费心了,我猜想凤小妹怀孕是假,想利用蔡国雄留在这才是真。”
季城只觉得头皮一紧,心头咯噔一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识凤小妹?”
“呵,”白小白陡然收了脸上的笑,语气清冷,“她是来找我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姐妹了。”
“她也是杀手?”季城骇然。
“不是,但她干的那些事也足够她在监狱里待一百年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和蔡国雄不可能,蔡国雄那个老好人跟她在一起,只会被她耍的团团转,所以为了你战友着想,你最好和我联手将她撵走。”
白小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深知拉法尔的蕾丝属性,以拉法尔不负责任又好玩的个性,即使她玩弄了别人的感情,估计她自己还茫然无知。
然而白小白与季城商量来商量去,又觉得拉法尔的真实身份不能告诉蔡国雄,若是蔡国雄刨根问底将小白的真实身份也挖了出来,那问题就大发了。
那么为今之计,只能从拉法尔这边入手了,让她主动离开蔡国雄。
季城想到之前蔡国雄与他说起小妹怀孕之时,那既幸福的难以自抑,又害臊脸红的情景,季城突然有点儿为战友难过。
那种即将当爸爸的喜悦,激动,复杂的心情,季城深有感触。
妻子,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倘若这一切都是假的……
季城突然有点儿恼,他恼蔡国雄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好女人好好的爱他。他恼那个叫拉法尔的女孩子为何什么人不去招惹偏偏招惹他。他恼他即使现在已经知道了实情,他却不能第一时间告诉蔡国雄,只能眼看着蔡国雄在这场美梦中越陷越深,直到有一天谎言戳破。
可是他又有点儿希冀,希望拉法尔并不是耍着蔡国雄玩的,她是真的怀孕了,他希望拉法尔也如小白那般,愿意长长久久的守在一个男人身边,和他认认真真的过日子。
可小白的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美好愿望。
她说:“你继续做梦吧,不要醒来,在你的梦中你的老大哥或许会跟那个疯丫头快快乐乐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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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上,蔡国雄在凤小妹住宿的房间与她进行了一次长谈。
因为他今天刚接到的通知,明天他和驻地的另外几个同志一起要到大军区学习,为期两周。命令来的突然,时间紧迫,但是关于他个人的事他还没来得及梳理清楚。
他心里头已经认定了,既然俩人已经有孩子了,那婚是肯定要结得了。
不过他纠结的是,到底是小妹该以哪一种人份跟他结。
若是以小妹现在的身份结,那倒是简单了,老家认可了,身份证上的年龄也够了。老家那边穷洼洼小山村,政审也简单。
只不过,这样做有一层隐忧。
因为假的毕竟是假的,晓得小妹是被拐卖过来又按了假户口,老家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只不过大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往后若是被捅出来了,问题就大了,一不小心掀起千层浪,影响他往后仕途这是肯定的。
所以从蔡国雄这方面来说,他还是偏向于小妹用她的真实身份跟自己结婚。
不过这又涉及到一个年龄问题,按照小妹自己说的,她到今年夏天才满二十周岁。
按照我国婚姻法女子结婚的法定年龄是二十周岁,那蔡国雄要与凤小妹现在领证肯定是办不下来。
但蔡国雄想,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将小妹先送回家,拖点关系找点人,将户口本上的年龄再调整几个月,这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至于小妹父母那儿蔡国雄也想过了,大不了被老丈人一顿打,或者几年内老丈人丈母娘都没有好脸色。不过他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每个当父母的都是希望子女好,他只要真心实意的待小妹,总有一天岳父岳母会认可了他。反正蔡国雄旁的本事没有,就是有耐心,有韧性。
好吧,以上都不是问题,那么现在所有问题的症结都是——
“小妹,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家是哪儿的?”
凤小妹:“大叔,你别那么严肃嘛。来,给爷笑一个。”
蔡国雄拉开凤小妹的手,表情呈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甚至是有点崩溃的状态,“你让我笑一千个一万个都没问题,只要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你干嘛非这么死心眼呢?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
“好什么好?难道咱俩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处着?像什么话!孩子怎么办?”
“我觉着吧,婚姻只是形式,爱情才是王道,若是咱俩没有爱了,要婚姻有什么用啊?”
蔡国雄都快被她气傻了,“那照你这么说,这世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不要结婚了,因为人本来就是动物进化而来的,从生物学上的属性来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没有恒久的,每过一段时间,人就会被不同的荷尔蒙所吸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分道扬镳再去找其他人?道德,责任,义务什么的全都不要了?”
凤小妹当真蹙着眉头,点评道:“理论上是没什么错误的。”
这一瞬间,蔡国雄觉得若是没有孩子,他一准将她撵走,简直鸡同鸭讲,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行了,我明天就走了!给你两周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咱们就用你真实的身份领证结婚,想不通就用你的假身份证,若是将来被查出问题,我他妈的也认了!”
蔡国雄语气忒不友善的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就抬腿就走人了,不过临走之前跟个奶爸似的将小妹给安置好了,甚至还不往给冲了杯牛奶。
“哎?你跟小白说了吗?你走了,我能住她家吗?”小妹看着蔡国雄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房门口,追问了句。
“你不说我倒忘了,回头我真应该跟小白说说,让她替我好好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唉,果然年龄差距大不好,代沟太多。”蔡国雄抱怨了一句就走了。
留下凤小妹兴奋的嗷嗷直叫,在床上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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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雄将凤小妹交给白小白照顾,也算是比较放心的走了,小白那女人在蔡国雄眼中,虽然也归属与娇弱一类,但明显的比小妹要老持稳重许多,人也很有主意,这点看她的眼睛能看到。
蔡国雄到了那边就给小妹打了电话,叮嘱她多注意休息,不要爬高爬低,更不要忘记吃饭补充营养,一副比老妈子还牵肠挂肚的唠叨劲。
“听说你小子现在高升了?啧啧,瞧这身军装,羡慕的我哟,怎么样,老班长他们都还好吧?徐刚,鹰眼他们呢?”李铁军兴致勃勃的拉着蔡国雄聊了起来。
蔡国雄也显得很兴奋,俩人聊了大约有一刻钟,李铁军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蔡国雄的后背道:“你家孩子啊?都这么大了呀!你啥时候结的婚呀?你小子不厚道都没听你提起过,不过也难怪,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老家也好几年没回了。走,去我家歇歇,咱俩好好唠唠,也让孩子好好睡会儿,你这样背着,孩子肯定不舒坦……”
李铁军热情的拉着蔡国雄胳膊弯,说话的同时又想掀那军装,蔡国雄反应过激的猛的避开,“我还有事,等回头我再找你,咱俩再好好喝一盅。”
李铁军不疑有他,其实他自己也有事,真要招呼蔡国雄的话肯定也忙不开。
李铁军热情洋溢的说道:“那说好了啊,过几天我得了空就去找你,嫂子也在老家吧?我可得去拜见拜见嫂子,都没见过呢,哦,对了……”李铁军说话的同时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大红的钞票往蔡国雄的裤口袋里塞,“这大过年的,我也没啥见面礼,就这点钱给孩子压压岁,你收着啊,好歹我一份心意。”
蔡国雄脸色古怪,死活也不肯收李铁军的钱,俩人就在镇里的大街上拉扯了起来。
唉,若不是现在人多,而且蔡国雄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肯定会解释清楚,但是有些时候啊,有些事根本就是越解释越麻烦,越描越黑,更何况李铁军那人天生就是个擅于脑补的主,君不见他一见着蔡国雄什么都没问,就自动自发的认定蔡国雄背着的一定是他的孩子。
蔡国雄不想节外生枝,心念着先将这小丫头给送派出所了,等过几日再跟李铁军解释清楚。
蔡国雄不收钱,李铁军拉了好一会,最后竟有点儿气了,佯装生气道:“怎滴?你小子现在飞黄腾达了,当了部队的大官,就看不起我这平头老百姓了?”
“哪里的话……”蔡国雄大喊冤枉。
俩人正面对面站着,突然自蔡国雄后背的军装下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那小手快速的接了李铁军一直拿在手里的钱,嗓音柔柔软软的喊了声,“谢谢叔叔。”
李铁军从那微微支起的军装下,只看到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李铁军笑了,探手准备摸一下那孩子的头,谁料蔡国雄反应过激的猛的避开了身子,李铁军一条胳膊悬在空中僵了僵,最后一拳砸在蔡国雄的左胸上,戏谑道:“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的爹!是个闺女吧?没想到你这么粗壮结实的汉子居然能生出那么小巧可人的女儿,嫂子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蔡国雄又与李铁军寒暄了一会后,俩人便分道扬镳了。
蔡国雄又闷不吭声的走了会,感觉到身后那姑娘醒来后,就一直在他的后背画圈圈,左一下右一下,还时不时的喷口热气,蔡国雄被挠的浑身酥麻麻的,说不出的味儿。
终于,蔡国雄在一处没人的巷子里将小媳妇放了下来。小媳妇刚刚醒来,又因为被军装蒙头盖脸的捂的紧,脸上红扑扑的,跟个熟透了的大苹果似的。
蔡国雄想骂又骂不出口,自己的衣裳吧穿在个大姑娘身上,让他心中升腾起说不出的古怪情绪,蔡国雄益发烦躁了起来。
“大叔,你生气啦?给你。”小媳妇单纯无害的对他笑了笑,然后举着手将那几张百元钞票递到了蔡国雄面前。
蔡国雄眉头动了动,没有接,他若是仅仅因为这个生气那倒好了,他喉头动了动,说道:“既然是你李叔叔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该死的!他也搞不清自个儿在烦躁什么。
“走吧,”蔡国雄决心不理自己的情绪。
当务之急先将这丫头交给警察,家里肯定乱成一锅粥了,蔡国雄想想就觉得头大如牛。
俩人一前一后,蔡国雄腰杆挺的笔直闷不吭声的走着,小媳妇儿却对农村的集镇感到很新鲜,一路东张西望,望呆望的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驴车给撞了。
蔡国雄一紧张,突然伸手一拉,将小媳妇给拉进了怀里。
俩人对视了一秒,小媳妇咧嘴一笑,蔡国雄愣了愣,觉得那种古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小媳妇儿却毫无所觉,将蔡国雄的手握的紧紧的,挤眉弄眼道:“你可得抓牢我了,我走路从来不看路,从小到大撞过无数次电线杆子了。”
俩人小手牵大手,一路穿街过巷,蔡国雄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孩子的手可以这么软,这么滑。蔡国雄一路心猿意马,又时刻警醒自己,作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军人,有这种龌龊心思,是十分错误且不可原谅的。
想着,想着,蔡国雄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了个事实:我娘说的没错,我的确该娶媳妇了。
蔡国雄领着小媳妇到了镇里的派出所,还未进门,就看到一个男青年满脸焦急的朝他跑了过来。
“老舅,可让我等到你了!”
蔡国雄第一反应是扫了眼四周,然后义正词严道:“家全,你可是读过书的,又在镇里当老师,可不能像你妈和你姥姥那样犯糊涂。”
“什么呀!”田家全跺了跺脚,上前就去拉蔡国雄,“我妈说姥姥在镇中心医院抢救,听说情况不大好,您快去!”
“什么!”蔡国雄一听到他娘出了事顿时脑袋一炸,就懵了,拔腿就朝镇医院跑,跑出了一大截陡然想起似乎忘了啥重要的事。一转身抓了小媳妇的手就将她拉进了派出所,派出所里正有两个值班的片儿警。
“你自己跟他们说!回头我再来找你。家全,你陪着她。”蔡国雄对小媳妇嘱咐了句,又吩咐了声大外甥田家全,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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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蔡大娘吧,平日里身体结实的跟头母牛似的,大半辈子过去了就连感冒发烧都少见,这次竟真叫蔡国雄给气晕了过去,稀奇!难得!
蔡大娘临昏倒的瞬间,心中竟还乐了,妙啊!这病来的真是时候!
观音菩萨显灵啦!
后来邓老虎与田大壮一起用了自家的小铁牛,十万火急的将大娘给送到了镇医院。
医生一检查,不得了,高血压啊!
关于高血压有多厉害,邓老虎是深有感触的,因为他娘,他老丈人以及他们同村的谁谁谁都是因为高血压没抢救过来,去的。
所以邓老虎可以说是谈高血压色变,当时医生一诊断结束,邓老虎当时就吓软了,只带着哭腔唱到,“我可怜的老姐姐哎,你这一走,丢下这俩可怜孩子该咋办哟……”
蔡大姐半生都没见过世面,这一见他舅哭,也跟着哀嚎了起来。
知道多米诺骨牌效应不?
这蔡大娘还在医院的急诊室挂水降压呢,医院的走廊上却哭嚎一片了。
蔡国雄刚刚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凄惨的场景,登时五雷轰顶,还未走进急诊室,膝盖一软就“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走廊上。
“娘啊,儿子对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