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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叱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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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叱咤风云

中间一个长相凶恶的人一语不发,很有威严,在他旁边一个倒是指着收银的小姐说:“你搞清楚一点,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这场子封了。”

那收银小姐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好话,陪着不是,但继续的纠缠要钱。

华子建是认识中间那个人的,他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名字叫乔小武,估计他旁边那两个也是派出所的干警,按说一般的场子是认识他们的,没人敢问他们要钱,不要说免费喝你点东西,到了逢年过节时候,你老板还得屁颠屁颠的拿上红包去拜年的。

对辖区的所有娱乐场所,他们都是有治安管理的权限,要是封你个场子,随便都可以找到个合理的借口。

今天看这样子,收银小姐是不认识他们,才会出现如此的误会。

华子建摇下头,这种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公安系统不是没有整顿过,但以自己目前的权限,很多时候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政策在基层执行起来,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特别是在洋河县这样一个人情相连,盘根错节的地方。

可是今天他不出头也不行了,因为事态的发展有了变化,就见乔小武所长的旁边一人,撩起了衬衣,露出了那闪着寒光的枪柄对收银小姐说:“要不先把我这家什留在你这当酒钱。”

那收银小姐大吃一惊,她一下就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手枪她就在电影里看到几次,真的还没看到过,能随身携带手枪的人,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歹徒,但不管是那种人,自己都是惹不起的,她嗫嚅着说:“对...对不起,你们....可以免费。”

华子建就见那乔所长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神情,他很赞赏的拍拍旁边那个露家伙的人的肩膀说:“你小子,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吓唬她做什么。”

那人也放下撩起的衬衣,瞪了收银小姐一眼说:“以后看清楚,这是乔所长,明天让你们老板到派出所来一趟。”

乔所长就很趾高气扬的仰了仰头,对那个已经受惊吓的笑姑娘说:“这是真话,你给老板说,他明天白天不到所里来给我报道,我晚上就来封你们场子。”

华子建一股无名火就升了上来,本来为个结账小事情,他不想露面,以后会专门针对这种现象做一下整顿的,但这几个人的行为也太过恶劣,他就不的不出面了......。

因为这里发生了争吵,旁边的人又见是警察,都一个个悄无声息了,连吧台放音乐的小伙,也下意识的调低了音量,而华子建在那龟背竹后面冷哼了一声说:“无法无天。”

他的话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异常清晰了,这派出所的几个人就一起的扭转过头,眯起眼看看,在洋河县这块土地上,还有那位大爷如此嚣张。

华子建说了一句话,也没有站起来,依然是坐在那里,这几个人看不真切,就摇晃着准备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活腻了。

华悦莲就坐不住了,她也是认识这几个人,怕他们过来看到华子建不大好,她就站了起来,说:“乔所,你也在这啊。”

乔所长定眼一看,奥,是局里小华,华悦莲来的时间虽然很短,不过在公安局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警花,乔所长当然是认识了,他就露出了笑容,喷着酒气说:“小华啊,我当是谁,和男朋友来喝咖啡了,呵呵,帐算在我头上,不用买单了。”

以他的资历,他也不怕华悦莲的,但终究华悦莲在局里,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美女,他就不大好计较了,只能就此打住,他旁边两个也认出是华悦莲,都讪讪的笑笑说:“美女在此,闲人回避,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转过身,那乔所长对收银的小姐说:“哎,姑娘,他们今天的消费也免单了,嗯,听清了吗?”

那小姐敢不听啊,连连的点头说:“知道了,他们也免单。”

华子建有点搞笑了,你们自己吃霸王餐也就算了,还让我跟着你们一起混啊,传出去都成笑话了,他就没回头的又说了一句:“我有钱,不需要免单,白吃白喝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这话就让乔所长受不了了,他阴冷的转过身来,看看这面,又对华悦莲说:“小华,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这男朋友有点操~蛋了,我倒想认识认识,看看是那方的诸侯。”

说着话他就绕过了龟背竹,走了过来,华悦莲有点慌乱,但也是手足无措,不是该怎么做了,倒是华子建点上一支烟,淡淡的抽着,连头都没有偏一下,根本是看都不看一眼走过来的乔所长........。

吧台中的小姐和调酒师们都是一脸的惊恐,知道今天要闹事情了,一面替龟背竹后面的人担心,一面也在埋怨他,看看就把这几个瘟神送走了,你说什么风凉话,一会打起来了,不知道又要损坏多少东西,这事情你连110都没办法打。

乔所长就走了过来,他很有型的还弯下了腰,偏转着头,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向华子建,嘴里还说:“我瞅瞅,是那位大侠。”

呵呵,他倒是看清楚了,他一下字张开还是说完话的嘴,半天合不拢去,呆呆的望着华子建,直接傻了,他刚才那弯腰,偏头,很帅的造型也一下子就给定格了。

他不知道是应该招呼华县长,还是应该赶快退回去,立马消失。

华子建依然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对谝着脑袋,离自己很近的脸看都不看,也不说话,这乔所长就像个木偶一样,保持着弯腰,偏头,张开嘴的姿态,足足有几十秒钟,才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喝多了一点,出丑了。”

华子建看都懒得看他,怎么可能和他说话,这乔所长见华子建脸上漠然,面无表情,他又呆了一下,也不敢在多说什么,赶忙退出去,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几百元钱,对收银小姐说:“我买单,我买单。”

放下钱,在所有人的错愕中惶惶离开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看明白那龟背竹后面到底藏了个什么妖怪,一个个伸头张望,可惜那光线暗淡,看不清楚里面是何方神圣。

华悦莲也吐了下舌头说:“领导,你刚才的表情有点吓人。”

华子建见乔所长离开了,也就恢复了笑意说:“这种人,你就不能给他个好脸色,属驴的,要拿脚踢他才听话。”

华悦莲就笑了起来,说:“你怎么这么粗俗啊,没一点领导的样子。”

他们就不再提这事情了,又开始喝了起来,过了很长时间,华子建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酒让自己很兴奋,让自己体内的荷尔蒙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喷得满世界都是。

后来他们离开酒吧走在大街上,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街道上只有昏黄的灯光在守候着夜色,行人早已经没有,整条大街就剩下他们两人,两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很亢奋,他们时而手拉手,时而相互追逐,时而大声地对天大笑。

华悦莲今天很兴奋,她为自己,更为华子建不会出事而高兴,她不想就此回家,就说:“你最早的时候说过,不管输赢,你都要请我吃夜宵的。”

华子建想想说:“ok。我说话算话,不就是请你吃一顿吗,说,想吃点什么。”

华悦莲说:“那我想吃龙虾。”

华子建带着醉意说:“龙虾就龙虾。我请你吃爆炒龙虾。要最辣的。”

他知道洋河有几处夜市专门做这个,而且价格也不是很高。

华悦莲说:“好,那我们看谁先跑到。”

说完她就先跑起来了,华子建也放开了脚步,追了过去。

这个景象也就是现在可以,要是在白天,有人看着华县长撩开脚丫子追一个姑娘,就像是当年日本人进了城一样,那就成全县的新闻了。

坐在夜摊上,香喷喷的爆炒龙虾端上来了,好家伙,满满一大盘,一半的辣椒一半的龙虾,那个香呀,让人想把盘子都吞下去。

华子建就说:“美女,还要不要再来点酒?光有佳肴没有美酒,那可没意思!”

华悦莲也晃悠着美丽的脑袋说:“酒什么东西呀?水嘛,随便喝!奉陪到底!”

两个人又要了几瓶啤酒,就着龙虾喝了起来,他们是如此的快乐,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性别,就像是两个哥们,勾肩搭背,嬉笑怒骂着,什么烦恼,什么前途,什么伤心,都在这欢快中荡然无存了。

当他们离开夜摊的时候,已经半夜2点多了,他们摇晃着来到了县政府门口,却发现大门早就关闭,华子建似醉非醉,对华悦莲说:“这麻烦了,还得叫大门,不知道看门老头睡了没有。”

华悦莲大着舌头说:“你傻啊,人家现在还不睡,等你回来。算了到我那凑合一晚上吧。”

华子建还想推辞,那华悦莲就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带着醉意说:“走,谁不走是小狗。”

拉上华子建就走了。

华子建现在也是晕晕乎乎的,来那个人有点踉跄的从政府门口走了过去,到了人家华悦莲的房间,华子建也是有点清醒了过来,人也难为情起来,他无所适从的四处看了看,感到眼前一亮,房子里面挺好整洁,房子的户型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里面放着一组沙发。

在这个时候,华子建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句老话:引狼入室。

这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是狼吗?

自己会不会把华悦莲当成今夜的猎物,他抬眼看看华悦莲,华子建的心就咚咚的跳了起来。

华悦莲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华子建异样的骚动,她也有了一种慌乱的神色,她压抑住自己的慌张,再看看华子建慌乱的神色,轻声的说:“我洗洗去,你自己看会电视,不过声音小点。”

华子建点点头,找到了电视遥控器,准备打开电视,他就见华悦莲进了里间卧室,从一个衣柜里面取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华子建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便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

华子建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看着,可是他哪里看得进去,他的脑海中全是华悦莲那美轮美奂的身体。

华子建一边的想入非非,一边的细细的大量这房间的摆设,却一眼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东西,在里间的床上,显眼的放着一件黑色的,带花边的胸罩。华子建就傻傻的看着那胸罩,它静静地躺在床上,犹如一个美妙的女子。

华子建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把内衣从被子上拿了起来。

漂亮又性感的内衣让华子建陡然的生出了许多**,而那两个杯罩更为华子建平添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不由自主的,华子建竟然把两只手捧起这两朵桃花,放到了鼻子底下嗅了嗅。乳~罩上那淡淡的汗味中,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女性特有的体香,让人意乱神迷。

这时候,只浴室的水停了,华子建赶紧将手中的内衣按原来的样子放回在原处,走了出去,坐在了沙发上,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的插销响了一声,随后,就听着华悦莲穿着凉拖鞋,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华子建像是这才发现华悦莲一样,说:“你这有茶吗?我们喝点,正好解酒!”

华悦莲坐到沙发上,她现在已经镇定了许多,眯着眼笑道:“还需要解酒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喝醉?”

华子建连忙说:“虽说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可你看我像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吗?”

华悦莲说:“这可难说,男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华子建呵呵的笑着说:“看,又一棍子打倒一大片了不是?我得提醒你,天底下还有很多好男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华悦莲站起来,说:“那行,我问你,好男人,今晚你睡哪里?我睡那里?”

华子建看了看卧室,说:“你睡里面呀,那么大一张床,还不够你睡呀。”

华悦莲说:“那你呢?”

华子建四处的看看,最后拍拍沙发说:“我就睡这里了。”

华悦莲就带着醉意,很使劲的看着华子建,或者她更希望在今天这个夜晚,华子建可以不睡沙发,但她是绝对无法说出口来。

他们都不说话,气氛便变得沉闷,而沉闷中又好像带点暧昧,华子建闻到了近在咫尺的华悦莲身上的气息,那种气息带着一点酒气,又不全是酒气,他知道,那是女孩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的心跳忽然就加速了。

华子建眼睛的余光看到华悦莲的举止也不太自然,呼吸也没有先前那么顺畅。

这样僵持了一会,正当华子建情难自禁准备以语言或行动的方式表现出自己的想法时候,华悦莲忽然站了起来,说:“我还是睡客厅吧。”

华子建有点失意的笑了一下,说道:“还是我睡客厅吧。”

华悦莲看看他,就没说什么了,她蹒跚着走进了卧室。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还喝了不少酒,其势猛于**,怎轻易可以抵抗诱惑?

但或许在他们心里都还有一个堡垒,所以最终没有越过雷池。

躺在沙发上的华子建虽然是心如猫抓,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不时地侧起耳朵,倾听卧室里的声响,他希望华悦莲也像他一样睡不着觉,他甚至还希望,华悦莲会忽然打开卧室门,对自己说:“帅哥,沙发上不好睡,你还是到床上来吧。”但到他沉沉睡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听到这句话。

煎熬难耐的夜晚终于还是过去了,天色亮了起来,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的溜到梦乡中旅人的脸上,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们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他又回忆起昨夜的快乐,想到了华悦莲,他就睡意全消。

华子建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双明媚无邪的美目,透过窗帘外微弱的光线,他看见了她的大眼睛正在充满爱怜的凝视自己,他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华悦莲笑语嫣然的说:“正要叫你起来,昨晚睡的好吗?”

华子建就看着华悦莲,没有回答,现在华悦莲看起来更加漂亮,而且显然她已经简单收拾过下,酒气也已褪去,整个如花似玉的一大美女!

看到华子建用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自己,华悦莲有点羞涩的笑笑说:“你干嘛呀?是不是觉得我比西施还漂亮?”

华子建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么臭美呀,其实我是发现你眼睛里有两砣眼屎!”

华悦莲轻轻的捶了一下华子建的胸膛说:“去你的!”

华子建起来到卫生间洗漱一下,就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稀饭,煮鸡蛋,还有几个小菜,他夸张的说:“你还会做饭?”

华悦莲说:“不要寒碜我好吧,这就是最简单的早餐了,这都不会做,那我以后怎么混。”

华子建明知故问的说:“以后?什么以后?以后怎么了。”

华悦莲拽了他一眼说:“老大,你赶快吃吧,不要贫了,一会迟到了不要说我没提醒。”

华子建瘪瘪嘴说:“又没人给我打考勤,慌什么。”

两人就说说笑笑的坐了下来,这样的早饭再普通不过,这样的早饭华子建在机关的食堂也吃过无数次,但是今天他却觉得特别香。

不错,是特别香,那种让人一生难忘的香,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情”,吃龙虾需要心情,喝稀饭也同样需要心情,心情好了,稀饭也能喝出燕窝味?嘿嘿,当然这只是说笑罢了,其实最重要的不是看吃什么,而是看……和谁一起吃。

从昨晚到今天,从最初的异念到现在的好感,华子建不得不承认,和华悦莲呆的时间越长,自己越喜欢她。恩,是啊,是喜欢,朦朦胧胧,丝丝点点的喜欢,不强烈不清晰,却如涓涓细流,让自己周身舒爽。

吃完了早餐,华子建先离开了华悦莲的住所,他没有明说自己单独离开的理由,华悦莲也没有问,也没有挽留,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两个人在这个大清早敏感的时候一同出门将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对于好事者而言,是不需要事实就可以完成想象和臆测。

还好,这一路倒也没有遇见什么熟人,华子建迈着轻快的步伐踱入了县政府大门。门卫是个上年纪的干瘦老头儿,常常在铁门外甩胳膊、甩腿。

老卫头的眼睛很小,眯缝成一条线,他要是环抱双臂端正坐在值班室,大家一定会误认为他在打瞌睡。可是,你要是不经意之回头一望,就会发现从他的眯缝眼里射出一道犀利的光:目光如剑。这老头不简单。

“华县长来了。”老头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是啊”。按照惯例,彼此招呼一声(有时,只笑一笑)。华子建挂着若无其事的轻快笑容,活动活动双肩,迈开大步向办公楼走去。

华子建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对于昨天的欢乐,他依然欣喜着,来到这寒气重重的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那样放松过,无所顾忌,无所遮掩,无所防范的时光对他们这群特定的人物而言,是弥显稀少的。

在这美好的回味中,华子建就想到了昨天那个乔所长了,他就像突然的吞下看一个苍蝇,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这固然是一次偶然的事情,但见小识大,从他们昨天那恶劣的行为看,可以想象平常会是个什么样子。

华子建考虑了一下,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挂了过去:“老郭,我华子建啊,今天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想和你了解点事情,嗯,是关于你们局的,对,来了说。”

放下电话,华子建的秘书就走了进来,问华子建吃早餐了没有,华子建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先推后一点,一会郭局长要过来,我们谈点事情。”

小张恭敬的点头说:“好的,今天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都可以推一下。”

说完小张就开始了整理书桌,搽洗茶杯,拖地抹沙发的清理工作。

华子建拿起了一份参考消息,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对于有几份报子,比如参考消息,人民日报,柳林日报等等,这都市每天必读,绝不忽略的首要任务,很多上级精神,高层动向,在这写报子中都会隐隐约约的体现出来。

不过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个人的造化了,所谓的政治嗅觉是要靠不断的历练和本身的天赋来形成,一个看不懂新华日报,内参和参考消息的人,应该算是一个不合格的仕途中人。

有很多时候,一个隐隐约约的报道,可以让你明白其中很多深层的问题,也可以让你感受到政治风向的变换,抓住一次,也许就可以让你平地腾飞。

这就是东方人的委婉,有什么话都不愿意明说,分明是要上涨物价,它却先发表一些个人收入的增长报道,马上要房改,它就先说说中国土地的紧缺,特别是官场,下级第一要务,就是要赶快学会揣摩上级,高层那往往只有支言片语的背后含义,理解的程度和准确性,也决定于你,在仕途之路能走多远。

等小张把卫生打扫完毕,也到了上班的时候,郭局长也赶了过来,华子建招呼他坐下,让小张给泡上一杯茶以后说:“老郭啊,我今天是想给你说说局里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你不要多心,也许我是主观臆断。”

郭局长见华子建如此客气,心里就多了几份担忧,越是上级说的客气,事情也就越可能比较严重,他忙说:“华县长不用如此顾忌,有什么你就说,我是你的下级,说错了也没关系,何况华县长也不会说离谱的。”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笑说:“先谈点闲事,城关所的乔所长这人怎么样,你对他了解吗?”

郭局长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什么预感的说:“这人表现一直不好,交结的也大都是些地痞流氓,在局里算是一个刺头的人物。”

华子建就迷起了眼睛说:“那我就搞不清楚了,这样的人你还让他在那个位置上,是不是局里离了他就转不开了。”

郭局长想了想,却又不无担心的说:“华县长的意思是把他拿下来。”

华子建也反问了一句:“郭局认为他当所长合适吗?”

郭局长摇了下头说:“肯定不合适,局里谁都知道他不合适,问题是他有个好姐夫叫齐阳良啊,你说我能怎么办?”

华子建这才有点吃惊了,原来这姓乔的小子是县委齐副书记的小舅子,难怪如此嚣张,连郭局都不敢轻掳虎须,华子建眉头紧了紧,几个指头就在茶几上咚咚的敲了起来。

郭局长也是一副忧虑的神情在看着他,知道现在华子建犯难了,以华子建的性格,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在那素尸餐位,但他想要动乔小武,势必就会和副书记齐阳良结下梁子,这代价也有点太大了,不要看齐副书记每天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才是咬人不叫的类型。

可是就这样让华子建放手,只怕也难,这华子建今天既然专程叫自己过来,没有个结果,他自己面子上也下不来啊,他也怕自己笑话他,这就叫进退为难了。

同时,郭局长也为华子建有点担心,现在到处都在疯传华子建收贿的调查,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天怎么还有兴致来管这种事情,要是为这事情得罪了齐副书记,形势对他只怕更为严峻。

郭局长就试探着给华子建一个台阶下:“华县长,要不这样吧,我们在观察一段时间,等局面稳定下来在拿他也不迟。”

华子建停住了正在茶几上微微敲动的手指,看了一眼郭局长,他很快就明白郭局长在担心什么,他轻蔑的说:“管他是谁的小舅子,只要不合格,你就给我换,有什么问题推过来就是了,我来顶。”

郭局长一愣,看他如此坚定,只好说:“只要你有决心,其他的事我来办。”

华子建满意的看着他说:“好,那今天就这样定下来。”

郭局长凝重的点点头。

华子建就又把昨天自己看到的情况给郭局长说了一遍,最后说:“对我们公安系统存在的这种问题,我还是想请郭局能够重视一下,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该调整就调整,该脱警服的就给他脱了,不要顾虑太多。”

郭局长苦笑一下说:“华县长,我没有顾虑那是假的,但今天既然说到这了,我会下大力气抓一抓这件事情的,怕只怕.....最后我一个人顶不住。”

华子建哈哈的笑了说:“怕我先跑了,你放心吧,我不跑,还要在洋河折腾几年呢。”

郭局长一下就睁大了双眼,瞪着华子建,脸上也有了欣喜之色,说:“那,那你的事情不要紧吧?”

华子建嘿嘿的笑笑说:“我什么事情?你说受贿?嘿嘿,我倒想多受一点,可惜给的人太少。”

郭局长也就爽朗的笑出了声,他从华子建笃定的笑容中,看出了华子建的轻松,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本来他刚才答应是答应了,但还是打算回去把这事情拖一拖,等华子建最终的结论出来以后在办,自己实在不是齐副书记的对手,现在就完全不必了,有华子建在后面托着,自己在公安局内部做个调正,量你齐阳良也不好说什么。

下午就传出了关于调查华子建的消息了,一下子满城都开始了议论,老百姓是交口称赞,原来这华县长还真是不错嘛!这样的领导现在太少了,就有人说:“我就知道华县长是个好官。”

还有人说:“你看看人家到洋河县来以后,做的那几件事情,都是为老百姓的,不像有的领导,就知道捞油水。”

这纷纷扬扬的议论很快的就把华子建定性为一个好干部了,华子建在洋河县的威信和声誉在这件事情之后有了一个超呼想象的提高,这是华子建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一个结局。

然而,事情总是有它的两面性,在政府和县委,对华子建不为金钱所诱,去改善学生的行为他们大都不愿意谈论,也都很不以为然,华子建这样的人让一部分干部感到惭愧,也感到可怕,他们不希望提倡,更不希望抬高华子建的威望,他的存在对大家都是一个比较和威胁。

就连市委的华书记在听到了刘永东的汇报后,也很为惊讶,这个华子建太过深沉,看起来不是简单的三招两式就能对付,一个在金钱面前都不为所动的人,他的志向,他的理想一定是远大和宏伟的,如果在加上华子建天生固有的睿智和狡诈,假以时日,他或者真的就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华书记把华子建的名字就再一次的反复念叨了几遍,在柳林市很少有那个下级干部,特别是职位和他错的如此之大的干部,让华书记伤脑筋,可是华子建做到了,他在遥远的洋河县,就给华书记带来了难以摆脱的压力。

华子建听得到这些理论,也看懂了不同群体对自己的心态,他没有过多的注重加在自己身上的光环,或者是看向自己的生分,隔阂的目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忙着自己的工作,在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格言,是的,随便你们怎么看待吧,我就是我。

这是他,还有一个人就没有他这样的幸运了,仲菲依,仲菲依成了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几大院干部嘲笑和蔑视的对象,她的名字已经和“背叛者”,“告密者”联在了一起,老百姓骂她是陷害忠良,差不多快把他和秦桧连在一起了。

而所有的干部都开始了对她的提防,生怕有一天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仲菲依的手上,自己可没有华子建这样清白,坦然。

仲菲依也是苦闷伤心,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演变会出现如此的结局,她有她的苦衷,她只是一个政治浪潮中的小人物,为了生存,为了自保,自己出卖了华子建。

她以为华子建会因为此事调走,也幻想着不会有人知道是自己的出卖,可是自己显然也被出卖了,华书记出卖了自己,吴书记出卖了自己,他们让自己的行为公置天下,让自己的名字永远刻上了“告密者”这几个大字。

她不敢在办公楼道里多停留,怕看到别人轻蔑的目光,她更不敢在华子建存在的地方出现,她怕看到华子建那微笑的目光。

不错,华子建还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遇见了仲菲依,华子建真的是在微笑,一如往昔的微笑,甚至于华子建还有想要和仲菲依打个招呼的举动。

仲菲依逃掉了,她快速的从华子建的身边走过,她低着头,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花。

华子建倾听着仲菲依匆忙的脚步声,他叹息一声,他可以理解此刻仲菲依的心情,真的说,华子建没有想要羞辱和责怪仲菲依的意思,他可以想象仲菲依有她太多的无奈,和难以选择的局面,他不计较这些,他洞悉官场所有的内涵,他知道在这里本来就是如此,一切行为都在形势不断变换中调整,朋友可以成对手,对手也可能变为同盟。

他就想,或者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的和仲菲依谈一谈,没有必要因为这一件事情让仲菲依背上沉重的包袱,她还年轻,她的心态会影响到她未来几十年。

但华子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机会,他只能默默的希望,希望仲菲依可以摆脱这种心理的压力。

不说他们两人为此事在伤神,还有一个人也闷闷不乐,那就是县委的副书记齐阳良,快下班的时候,他的小舅子乔小武给他来了一个电话,说局里已经和他谈话了,准备把他调到局里刑警队去,看起来城关所的所长是保不住了。

齐阳良有点纳闷的问:“怎么这么突然,没听你们局里说过这事情,是不是准备调你当刑警大队长。”

乔小武委屈的说:“那是啊,前几天我在酒吧遇见华县长了,说话重了一点,把他得罪了,我就知道要糟,没想到这就来了。”

齐阳良一听这事情涉及到了华子建,也就明白为什么郭局长没给自己汇报,敢于直接对乔小武动手了,人家是有华子建在背后撑腰啊,但你老郭就不给我一点面子吗?好歹我的排名还在华子建的前面。

齐阳良阴沉下脸,说:“让你低调一点,总是不听,现在连副县长都敢得罪了,你的事情我管不了,公安局是华县长分管的,我不好插手。”

说完,也不管那面 乔小武有没有说完话,他直接酒吧电话挂断了。

放下电话,齐阳良就冷冷的坐了下来,心里很不舒服,华子建和自己过去到是没有什么过节,两人也是相交平淡,不过再怎么说, 乔小武是自己的小舅子,你华子建要动他也应该给自己留点面子,是不是感觉自己平常不够强势,你们都满不在乎??

他就拿起了电话,准备给郭局长打过去,敲打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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