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叱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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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叱咤风云
后来两人就说到了那次分手后的一些情况,华子建惊呼的问:“你住院了啊,为什么住院的时候不带手机。”
华悦莲也吃惊的说:“你不知道我住院,我不是让老妈给你打个电话吗?”
华子建用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你老妈哪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打过去,她告诉我你不想见我了,再后来你手机就一直关机,停机。”
两个人对望着,望了好久才一起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如此聪明的人,被这样一个老套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方法就给糊弄了,华悦莲一下子站了起来,扑到了华子建的身前,抡起了两个小小的粉拳,在华子建的胸膛上捶了起来,嘴里说:“你笨啊,笨啊,你怎么就相信我老妈的话呢,你就不动动你的脑筋啊。”
华子建哭丧着连说:“我那个时候脑袋都是木的,光知道伤心难过了,谁能想到堂堂的李科长也会骗小孩啊。”
他们又一起笑了,这时候一阵的芳香袭来,华子建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看欢乐中的华悦莲,却见那一段脖子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再看看那腕白肌红,手如柔荑,华子建的心头就是一阵的荡漾,看看门外没有人,就在华悦莲那皓如凝脂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华悦莲一时也没防备,一下就打住了欢笑,神情有点扭捏,满脸绯红,华子建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心头一阵的涟漪,他急促的说了句,“我开始啦!”
“啊——哦——”华悦莲情不自禁出一声惊呼,发出呜咽之声,吐著深深的气息,俏脸上那雪白的肌肤都已被染成红色。娇嫩的喘息在轻颤。
大概半小时后,华子建终于结束了,华悦莲抬起头,甩了一下头,长长地吁了口气。
此时,她的脸上身上一片火热,华子建暴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活力四射,华悦莲隐隐能感觉到它们在体内流动。
下午华子建和华悦莲就在政府的伙食上吃了饭,当然了,他们没有直接到食堂去,是小张帮他们把饭菜端上了办公室。
现在他们两人很安静,都在回味今天的幸福。
一边吃饭,华悦莲一边说:“明天我要上班,我要回去了。”
华子建点点头,刨了一口饭,说:“嗯,我送你回去。”
华悦莲说:“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华子建说:“那不行,我要看着你安全的到家,我要和你多待几个小时,这会让我很幸福。”
华悦莲羞涩的笑笑,她也有一种很幸福感觉了,就算是车里两个人不能有一点亲密的行为,但可以互相的看着,那也是一种幸福。
华悦莲点头,说:“好吧,我们一起走。”
吃完饭,华子建问办公室要了一辆车,办公室的黄主任已经下班回家了,他接到了华子建的电话,虽然知道华子建很快就要在洋河县消失,但还是没有为难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一会我让值班的车在办公楼下等你,你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这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华子建很感激的,他又对黄主任说了几句客气话,但黄主任比他还客气,最后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华子建和华悦莲两人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洗个脸,提上包到了楼下,就见车已经开在办公楼的台阶下正等着他们。
司机是小王,他看着华子建和华悦莲下了办公室,他的心里也有点不忍,这个华子建自己和他一起出车的机会不少的,感觉真是个不错的领导,但这样一个好人怎么说完蛋就完蛋了呢,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他快速的拉开了车门,自己跑过去接过华子建手上的包,又很恭敬的帮华子建把后座的车门打开,这些工作司机做的一丝不苟,但华子建知道,这是司机对自己的一种感情表达方式,在过去,因为有秘书,司机是不必如此殷勤的,政府的司机不必比有的单位司机,他们在平常也有点牛。
华子建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他轻声的对小王说:“油够不够,到市里去。”
小王很干脆的说:“够,我接到通知就专门去加满的,黄主任还说了,你想到哪去都可以,没有路线的限制。”
华子建默默坐了上去,他的心中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好人还是很多,在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的心里,善意总是存在的。
华子建和华悦莲坐在小车的后排,他们看着初冬的野外,那荒野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睡了,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片萧杀,其他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看到这一切你就会理解冬天,冬天也有温柔,它的温柔是落叶吗。当更迭的季节定格在冬天的时候,最后一片落叶挣扎着飘在空中,被干了脉的叶子,犹如一位老在风中唱着最后的挽歌,然后随风飘散而去。历经了的锐意新绿和夏的繁荣茂盛,在秋的落寞中坚持,最后,它们带着昔日的繁华,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华子建感慨的说:“又到冬天了,时光流失,一年又结束了。”
华悦莲也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会来到这里吗?”
话说出口,华悦莲有点后悔了,她知道华子建已经回不到这里的,但自己却在快乐中忘掉了这件事情,她胆怯的偷偷看看华子建的表情,怕自己会让今天这难得的快乐过早的结束。
华子建显然也发现了华悦莲的变化,他宽厚的笑笑说:“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想来看看,不管我们在那里,我都可以带你回来。”
他没有因为华悦莲的口误就败坏了心情,这算什么,想通了也不过如此,权利只有当你使用的时候才感觉到它的真实,对自己来说,华悦莲的回心转意,已经远远的超越了手握权柄的那种感觉。
他转头看了看华悦莲怯怯的样子,又安慰她说:“悦莲,以后我回市里上班了,我们是不是更方便约会了,想一想这样的事情,我都会兴奋。”
华悦莲脸就红了,好像“兴奋”这种词汇是不能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说,她悄悄的移动了一下手,在华子建的屁股上就掐了一下,华子建呲牙咧嘴的忍着疼,也不能叫出声来。
华悦莲就窃喜一阵,想想又很郑重其事的对华子建说:“你什么时候邀请我到你家去拜见一下伯母,伯父啊,我好想看看你过去生活的地方。”
华子建也很专注的说:“你到底是想拜见伯母伯父呢,还是想看其他的?”
华悦莲恨恨的瞪他一眼说:“我都想看,怎么了。”
华子建也呵呵一笑说:“想看就想看呗,能怎么着。”
两人斗着嘴劲,一路就回到了柳林市里,华子建不想马上就和华悦莲分手,他就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华悦莲也有此意,就说:“到哪去坐呢?”
华子建想想说:“好长时间没吃过南小巷的小火锅了,有时候还真想呢,我们去那吃顿。”
华悦莲嘻嘻的笑了说:“你也喜欢这家啊,我过去经常来吃的。”
华子建奇怪的看看华悦莲说:“那时候怎么就没有遇见你。”
笑笑,华子建就对司机小王说:“走,吃饭去,你转右面那条道,我给你指路。”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的人不是太多,他们几个去了还有个包间空着,华子建又给自己的哥们赵远大打了一个电话,说请他过来聚一聚。包间里陈设比较简单,小火锅,就是一个不大的铁炉,中间掏空,放的蜂窝煤,四周一圈是放汤和菜,要煮好汤以后才能吃,这一家据说是祖传的汤料,味道很是鲜美,烧了一会,汤就沸腾起来了。
这时候赵远大就推开了门,人还没进就大呼:“哥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一眼看到华悦莲在,他就打住了话头,仔细看看说:“哥哥,在哪找的这妹妹,漂亮的不是一般。”
华子建狠有点得意洋洋的笑笑对华悦莲说:“这是我一个哥们,不过你不要随便搭理他,他有个毛病,见了美女爱流鼻血。”
赵远大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哎,哥哥,美女面前不要这样埋汰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个人物。”
华子建呵呵的笑笑,给他们做了介绍,一听华悦莲也在市里上班,还是个警察,赵远大就问:“妹妹,那以后车让扣了我可是要找你帮忙的。”
华悦莲很认真端详了一会说:“你准备给我多少好处费,让我帮你徇私舞弊。”
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赵远大又说:“不容易啊,认识华子建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带过女朋友吃饭,今天真是难得,难得,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女朋友的这一天。”
华子建眨眨眼说:“低调,低调,别让人家感觉我发育不正常就好。”
赵远大也接了一句:“管别人说什么啊,鲁迅曾经说过:“说自己的话,让别人走去”。”
说完他看看华子建和华悦莲在奇怪的望他,就又说:“不是鲁迅说的吗。”
华子建很正经的说:“是鲁迅说的,记得那是在一个“红叶疯了的时候”他说的。”
饭桌上几个人嘻嘻哈哈笑这吃着,一混就过了个把小时,再后来华子建身上没烟了,就到外面买烟,司机要去,华子建摁住他,说自己去买,今天给小王师傅服务一次,赵远大也说他去买,华子建就说:“那行吧,你陪我出去买。”
走出包间,赵远大才有点沉重的问华子建:“兄弟,我今天听你们中学的李校长说,你怎么让人给坑了,挺严重的是不是。”
华子建淡漠的笑笑说:“是啊,打了个盹,就让人把我灭了。”
赵远大骂了一句什么,又说:“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华子建摇下头说:“有打算,但现在还没想好,以后跟你干吧。”
赵远大嘿嘿的笑了说:“你小子,还调戏我,说吧,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方你就说。”
华子建想想说:“下一步的打算真还没有想好,这样吧,今天晚上你睡觉晚一点,我路上在想一想,回到洋河县了给你打电话。”
赵远大满不在乎的说:“行啊,我睡觉本来晚,你就想好,要是想到市里做点什么生意的,我钱不多,但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解决,这点不是吹的,哥们在柳林还是耍的开。”
华子建拍拍赵远大的肩膀说:“好,等我电话,我已经有个大概的构思了。”
两人买好烟,华子建要结账,赵远大死活不肯,最后华子建也只好由他买单了,回到了包间里,华子建给司机小王也扔了一包说:“今天是辛苦你了,吃好了我们就准备走。”
几个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一起站了起来,走出了饭店。
赵远大和华子建有说了几句话,就各自上车分道扬镳了,华子建他们的车子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华子建让车停下了,我犹豫着说:“只能送你到这个地方了。”
华悦莲当然很理解他,他是不会现在去见老爸的,今天虽然华子建没有提过一句老爸,但就自己的感觉来说,他这次调离洋河,受到处分,肯定和老爸是有关系的,只是事情实在太复杂,自己真的搞不懂。
华悦莲就轻轻的握了一下华子建的手说:“我先回家了,你回去的路上慢一点,记得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华子建手上也用一点劲,握一握华悦莲的手说:“嗯,我知道。”
华悦莲下车,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记得每天早晨打电话叫我起来上班啊。”
华子建就笑了,在夜色中他的牙齿和眼睛都烁烁的闪亮。
回去的路上,华子建很少说话,到是司机小王跟到很好奇的问:“华县长,你那女朋友怎么调市里来了,她们家还住在市委大院,那一定是有点来头的。”
华子建帮小王点根烟,怕他疲乏,一面给他递烟,一面说:“是啊,来头还不小呢.。”
小王长长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堆浓烟后说:“华县长,那你这事情.......你就没有想下,通过你女朋友家里的关系给活动一下,通融一下。”
华子建有点好笑了,就叹口气说:“难啊,就怕她家不给帮忙。”
小王忙问:“这小华是谁家的闺女,关系硬实不?”
华子建说:“硬,相当的硬,她是华书记的女儿,你说她家关系硬不硬。”
小王一下子就瓜了,好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好摇摇头,说:“唉,想不通,想不通。”
两人一路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了,晚上车少,也好跑,要不了多久就到了洋河县,回到了办公室,华子建给华悦莲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办公室了,一路很顺利。
挂上电话,华子建在房间里来回了走了几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给赵远大又挂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唧唧歪歪的说了好长时间。
这个夜晚对华子建来说是很幸福的,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做到过愉快的梦了,而今夜,他梦到了鲜花和云彩,梦到自己躺在万花丛中,身边的彩蝶翩翩起舞,天上的云彩色泽美丽,他再也没有了忧愁,华悦莲呢?好像后来也过来躺在了旁边,他们卿卿我我,一直到天色大亮。
从第二天开始,华子建又和往常按时的工作和上班了,该跑的地方,什么郊区啊,工地啊,种植示范园啊,他都是没事了转转,所有人看他的眼色都不太对,有怜惜,有同情,还有不以为然的,认为他都马上要走了,何必呢?还给洋河县卖的什么命,有那时间不知道自己休息一下啊。
但华子建不这样认为,他就算是要走了,也要走的光明磊落,也要走的让人无话可说,所以他继续着这让人摇头的工作。
吴书记和哈县长也是不在来招惹华子建了,对于一个战败的将军,最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他们都回避着华子建,就算遇见华子建给他们请示什么问题,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放行让道,是啊,就让他再享受几天权利的滋味吧。
这几天,华子建的电话明显的少了很多,有很多不重要的事情,别人就不用来找他了,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也不必来找他,他说了只怕也执行不了。
当然了,还是有一些关心和慰问的电话,大都是来向他表达一种哀思和同情的,这样的电话不来还好,来了徒增华子建的烦恼。
他不希望有这样的烦恼,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等待,等待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那一刻已经来了,一大早,在柳林市为华书记的办公室里,纪检委的刘永东书记正手拿一份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书,站在华书记的面前,华书记大概的浏览了一下,上面清楚的写着对华子建这种缺乏党性,脱离组织的违纪行为给予党内警告处分一次,同时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而在这份意见书后,还有一份组织部门的人事调动任命书,上面也赫然写着免去华子建的洋河县副县长一职,调任到市供销社,担任副主任一职。
华书记不用在细看了,此事已经算结束了,他对刘永东说:“永东同志,下午吧,下午你和组织部联系一下,就跑一趟洋河县,在辛苦一下,把这件事情落实了,对了,我已经给洋河县人大也打过招呼了,你们去了先和他们联系一下,你们还是按正常的程序走,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刘永东心里为华子建有点不值,这样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怎么就看不清柳林市的局势,非要和最高权利来抗衡,没听人常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话吗?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一块好钢。
刘永东淡然的说:“行,我一会就和组织部联系,看他们是谁过去,华书记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了。”
华书记郑重的在处理书上面签上了字,把它递还给了刘永东,很严肃的说:“其他没什么事情,你去吧。”
看着刘永东的离开,华书记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歼灭战打的很漂亮,不仅砍断了秋紫云的一支触角,还在常委会上压制了秋紫云的气焰,让那些左右摇摆的常委,做出了最终的选择,投向了自己的麾下,那么接下来这个骨牌效应就会像瘟疫一样的开始发酵,蔓延,要不了多长时间,在整个柳林市里,就会出现一边到的政治格局,而自己选择的这个时间点也恰到好处,秋紫云想要挽回败局,想要发动反击,都来不及了,重整旗鼓那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现在这两样她已经都没有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了铃声,但今天的铃声似乎比往常都要悦耳,华书记敏捷,轻松的接通了电话,不过错了,不是这个电话,是那个红色的电话在响。
华书记收敛起了笑容,沉稳的拿起了这个保密电话,大多打进这个电话的,都是上级领导,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喂,你好,我华成飞。”
电话那头清晰的响起了常务副省长李云中的声音:“成飞,我李啊。”
华书记肃然起敬,恭敬的说:“省长你好,很久没见你了,今天有什么指示?”
李副省长温和的反问一句:“成飞,你没有事情要汇报吗?”
华书记一愣,心想,我没说要给你汇报什么啊,他很谨慎的问:“汇报?省长是指那个方面?”
“呵呵,看来你真是官僚了啊,那我就给你汇报一下,你到上看看去,你们柳林市,洋河县真是名气大振了,我给你说过,最近要稳住,稳住,不知道你一天都想的是什么?”那面的话音越来越严厉了。
华书记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少见到李副省长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
他就想在问的详细一点,但听到李副省长那面咯噔的一下,已经把电话压住了。
华书记有点蒙了,这李省长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什么柳林市,洋河县出名了,什么意思,他刚要拿起电话问一下秘书,就听到了敲门声,秘书带着市委宣传部的谢部长匆匆走了进来。
华书记见他们两人都神色凝重,突然的把刚才电话一联想,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眼睛很快的迷住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部长走进。
谢部长走到他身前的办公桌对面说:“华书记,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今天在各大站论坛都刊登了一条有关我们市洋河县的消息,现在影响已经很大了。”
华书记忙问:“什么消息?”
谢部长忐忑不安的说:“是关于洋河县擅自调拨救灾粮的消息。”
华书记目不转睛的看着谢部长,他内心的惊悚从外边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很清楚,来了,华子建的反击来了,只是自己没有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这个地方反击,这条狼到底还是露出了獠牙。
不错,华子建的反击犹如雷鸣闪电般的在昨天半夜展开了,他给自己的哥们赵远大发去了求救的意图,由赵远大在柳林市组织了几个人,开始在几大论坛上发布了由华子建自己撰写的一片文章,华子建相信,在这样强大的议论压力之下,自己是可以获得暂时的安全,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役,他没有和华书记匹敌的权利,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于是,几个国内知名的站论坛上同时出现了一个叫远山的民发布的一条“灾民,储备粮,县长,谁在替罪?”的文章,上面清楚的写明了江北省,柳林市和洋河县的名字。
文章详尽的阐述了洋河县水灾和调粮的经过,而更为隐人瞩目的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副县长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了政治牺牲品。
这个帖子在刚刚新起的惠农,爱农成为热点的时刻出现在了上,就自然的引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浪,点击在不断的刷新,评论也形成了少有的一边倒的局面。
而文章的语言的锋利,逻辑的清楚,条理的分明,都成为引发这一**的诱~惑。
话题开始发散,后开升级到思想解放,很多跟贴子有关的名词被引入讨论,然后不可避免的开始了对柳林当局领导的抨击,对于发散、兼容的论坛,参与讨论的人已经不是“三教九流”这个词能够形容概括,任何奇谈怪论随时都可能加入进来。
最初,这些矜持的版主们习惯性地保持了沉默,甚至他们还对如此高的点击,评论在沾沾自喜,他们抱着事不关已的态度漠然置之,但是当这种声浪高涨到某种程度,很多资深的版友出来声援的时候,他们才感觉事态的严重,想要删掉帖子。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不敢面对海量的友轻易的行使自己的权利,在华书记打开电脑的时候,议论已经铺天盖地而来,当阴谋暴露在阳光之中的那一刻,阴谋总是虚弱和漏洞百出的,华书记呆坐了很长时间,才对宣传部的谢部长说:“你赶快到省上去,找关系,想办法,把这个帖子删掉,就算是多花点钱也没问题。”
谢部长六神无主的看看华书记,他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了,很快的就带上了几个人,揣上了一笔费用,到省城找人去了。
省委季涵兴副书记也打来了电话,他的口气是寒冷的:“华书记,江北省过去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反省一下,看看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对这样一个一心为民的干部,我们应该保护,不是去打压。”
华书记细细的咀嚼着季副书记的话,所谓的让柳林市反省,那其实就是一种很不客气的批评,对此他无力辩解,季副书记也没有给他时间和机会来辩解,从季副书记的语气中,没有一点友善亲和,他好像就是等着这个机会一样。
华书记坐不住了,他又拿起了电话,给李云中副省长打了过去,给他做了检讨,说对这件事情自己的关注不够,李副省长是不会对这些细节详细的过问和了解的,他只是告诉华书记:“成飞啊,你不要说这些前因后果,我只是希望你把这火给我灭了,至于那个姓什么的副县长,他好也罢,坏也吧,现在都不能动,等这阵风潮过去以后,你那怕让他看大门,我都不管,但现在稳住,很快的省上格局就定下来了。”
华书记没有回天之力了,他知道自己必须住手,对华子建的打压目前只能到此打住,不过华书记也没有太多的气馁,对中国人性的理解,他有深刻的体会,不要看现在民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那不过是一个赶热闹和随大流的恶习,要不了几天,当那篇文章被删除以后,当新的事情出现以后,他们会很快的把这件事情忘掉的。
他们需要关注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从联合国到非洲,从战争到早餐,所有的一切让他们头昏眼花,无所适从,他们可以从一个总统骂到一个小姐,再从一根牙签说到导弹,他们哪有恒心和耐性去一直关注一个副县长呢,等吧,等这事态平息以后,一切又都回到了过去的轨迹。
他拿起了电话,对刘永东说:“永东,早上说的那个事情暂缓执行。”
刘永东没有问他哪件事情,但他们彼此都知道是那个事情,刘永东就问:“是撤销报告?”
华书记冷冷的说:“不是撤销,是暂缓,这一趟辛苦你是躲不掉的。”
刘永东忙说:“我知道了。”
秋紫云也在办公室看着这篇文章,她对这措辞用句再熟悉不过,一看就是出自华子建的手笔,秋紫云在为华子建的大胆反击叫好的同时,她还是有很多的忧心,她和华书记一样,都了解人性,华子建的反击给自己带来了不可言喻的好处,让上层的领导,特别是一些知道华子建是自己秘书的人,都看出了华书记的用意,这无疑是把自己委曲求全,顾全大局的形象和华书记做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这样的方式只能是饮鸩止渴,它救的了一时,救了了长远,当人们的热情挥发过后,华子建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报复,那个时候他又怎么办呢?不得不说,这一步棋未必很好。
秋紫云拿起了电话,给华子建打了过去:“子建,我云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暂时应该平静一段时间,但你想过没有,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华子建也是知道的,但他无计可施,他只有通过对络很熟悉的哥们赵远大来完成这个计划,他也知道,这样的平静也许很快就会再次被打破,但他需要时间,一天,一周,一月,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他就认真的回答说:“秋市长,我知道躲得过初一,多不过十五,该来的总是要来,但假如能为你挽回一些声誉,给你抢夺一点时间出来,我不管将来怎么样,那都无关紧要。”
秋紫云无话可说,她明白华子建对自己上次在常委会上的失利在内疚,他要为自己返回这一局,还要把华书记的嘴脸放射,扩大的上层领导面前,但或者最后自己好过了,华子建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华子建也体会的到秋紫云此刻的心情,他笑一笑,用轻松的口吻说:“只要是斗争都会有牺牲,牺牲我要比牺牲你合算的多,这个帐太简单不过了,我早就算清楚了。”
秋紫云叹口气说:“你认为你的算数很好,但你知道吗?让我一辈子背负上你的情意,这也是很累的。”
华子建缓慢的说:“那是最坏的打算,也许一切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那我们不是都赚了吗?”
秋紫云说:“怎么看你有点像个商人。”
华子建再一次笑了说:“商人和政客本来就有很多的相似,或许真的哪天我干不下去了,我就做个商人,养大肚子,开个宝马,那也不错。”
秋紫云就说:“你怎么尽想些好事啊。”
华子建说:“在艰难的时候,梦总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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