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4章 难测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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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检测到不明力场侵入……主体精神感知快速削弱中。”
“滴，感知到高能魔法生物靠近，气息危险……请主体迅速远离。”
“滴，感知到外来精神威压，对主体造成恫吓效果……请主体指示是否做出反击？”
“滴，发现……”
“……”
耳边回响着老女巫的死亡威胁，格力姆脑海中的芯片更是滴滴滴响个不停，一个接一个的危险警报差点把他逼疯。
不过越是如此危急关头，格力姆的精神力反而份外集中敏锐。
格力姆讶异的发现，透过敌意感知反馈回来的元素视觉，整个蘑菇小屋内一片赤红，所有代表敌人的红点几乎连成了一片，可是唯独老女巫低矮佝偻身形投射在自己视网膜上的，竟然……竟然是一个大大的黄点！
红色代表敌意，颜色越深代表敌意越浓。绿色代表友善，而黄色则代表中立，表示目标对自己并没有抱有任何成见。
这怎么可能！
老女巫对自己逼迫如此决绝，一副下一刻就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保持中立？
就在格力姆惊疑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之际，代表老女巫的那个黄点竟然由黄转赤，有向红色转化的迹象。
似乎格力姆的犹豫不决触怒了她，让老女巫渐渐表现出了敌意！
不对不对，这个老女巫的目的似乎并不单纯。她发现爱丽丝和自己签订的是奴仆契约时，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杀意，依然保持着中立立场。而当自己受到逼迫略一犹豫，她反而杀心大起……
格力姆心思狂转，脑海中有关于绝望女巫派系的一些传统和隐秘快速的在心头涌过。
格力姆试探性的大喊一声：“如果我放弃这个契约，大人会放过我吗？”
老女巫虽然能力诡异，能够逼迫得巫术契约显化出来，可是却不能变动契约内容分毫。
巫术契约毕竟是受到位面法则保护的基础规则，除非签订契约的两名当事人心甘情愿的放弃契约，才有可能让一个已经生效的契约废除掉。否则即便是一位大巫师，也无法逾越位面法则废除或者改变契约内容。
而格力姆刚一流露出放弃契约的意思，在他的敌意感知中，那个老女巫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大红人。
“很好很好！”老女巫尖利的声音骤然柔和了下来：“你现在可以放弃这个契约了。只要这个契约一消失，女娃我留下，你就可以带着失魂水走了！”
如果没有芯片细查入微的敌意感知存在，也许这一刻格力姆就真被对方表面的假象骗过了。老女巫嘴上说的虽好，甚至脸上还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可是格力姆心中却寒意大盛，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真正立场。
既然已经明白了对方心意，格力姆当即毫不迟疑的出手了。
“uelr ar！”随着一声暴喝，格力姆左手虚空一抓，巫毒密卷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手中。厚实的巫术书啪的一声打开，坚韧的牛皮纸哗啦啦的开始快速翻动，并很快停留在了某个书页上。
巫术书上红芒迸现，书页上的符文、记号、线条、图像开始一一点亮，并迅速的在书页上空勾勒出了一个翻滚炙焰火球的虚影。随着漫天红芒快速的注入和填充，火球虚影由虚变实，很快就转变成了一颗一米直径的恐怖火球。
而随着格力姆的精神力引导，爆裂火球立刻锁定了那个阴阴冷笑的老女巫，呼的一声轰击了过去。
双方的距离不足5米，而火球的速度又奇快无比，几乎刚一激发就已经飞临到了那个丑陋女巫的面前。
与此同时，格力姆右手一挥，把爱丽丝推向了蘑菇小屋的门口，隐蔽而快速的低喝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快……”
而爱丽丝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搞糊涂了，迷迷糊糊的掉头就向门外跑。
这一连串的举动看起来复杂无比，其实落在场内众人的眼内，也不过两三屈指的短短一瞬。
巫师们历来以精神力见长，思维活跃度和运转速度远远超出常人。再加上细致入微的精神感知，因此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他们却已经转换过七八个念头，并把这些想法一一付诸实施了。
格力姆透过芯片感知全力观察着老女巫的反应。
对方体外有着强烈的力场扰动，让芯片根本不可能窥探到她体内的丝毫情报。可是当对方的精神意念全面的压迫着格力姆的精神感知时，芯片就能透过身周环境里精神、元素的每一丝微妙变化，快速的分析出对方的基本意图。
这样细查入微的能力，放在正式对战中或许用处不大。
以对方2阶女巫的可怕能力，恐怕任何一个2阶巫术都不是格力姆所能承受的。哪怕他提前分析出了对方的意图又如何？该挡不住的攻击还是挡不住，想躲开的攻击依然躲不掉。
实力的差距在那里放着呢！
战斗技巧和经验也只在同阶对手间有着发挥的余地。至于跨阶对战？那纯是自找死路，自取灭亡的自杀之举！
所以格力姆运用芯片全力监测观察着老女巫的敌意变化，根本就不是为了和对方战斗，而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果不其然，当格力姆“豪勇”的对其出手之际，老女巫莉安娜身上的敌意竟然莫名的消退了不少。而当格力姆奋力的想要“保护”爱丽丝离开之际，老女巫身上的敌意完全消退，甚至立场还从先前的中立划向了浅绿的友善。
宾果，赌对了！
格力姆精神一振，立刻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戏台已经搭起来了，下面就看那个老女巫如何收场了！
片刻后，格力姆和爱丽丝就被那条恐怖的黑蟒绑了回来。
让格力姆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恐怖黑蟒竟然也是个2阶魔物，而且还是老女巫莉安娜的魔宠。因此当它长尾一甩，黢黑布满鳞片的蛇尾竟然拉伸的有十数米长，轻而易举的就把丧失了施法能力的格力姆和爱丽丝卷裹了回来。
而格力姆用巫毒密卷激发的那个爆裂火球更是被黑蟒大口一张给吸入了腹中，然后火球爆裂，一股淡淡的黑烟从黑蟒鼻孔中喷出。
吞吃消化了一颗爆裂火球，而黑蟒竟然毫发无伤，这不由得令格力姆悚然色变。先前在异位面大战2阶光辉骑士后建立起来的强大自信瞬间就被撞得稀里哗啦，破碎的难以收拾。
该死，异位面的2阶怎么和巫师世界的2阶比起来，差了这么多！
“你很不错！桀桀桀……”老女巫脸上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可怕的微笑：“为了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向一位2阶巫师主动出手。难怪这个小丫头如此甘愿的成为你的奴仆！不错不错，果然不错……”
格力姆和爱丽丝的脸上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
只不过一个是假装的，而另一个则是真迷糊了！
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眼睛瞪得溜圆迷惑的看着她，老女巫莉安娜艰难的跳下高木凳，转到了木桌前面。她一手拄着长杖，一手提着拖在地上的黑袍一角，眯缝着眼睛再次打量了两人一番，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老婆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解释什么。喂，那个小子，你的小女仆需要在我这里留上十天。十天后，你就可以过来带她走了！在此之前，我首先需要教教她如何当好一名真正的女巫！而你……可以离开了。”
随着莉安娜女巫手中长杖一顿，格力姆只觉得眼前光影一晃。
下一秒，他已经孤零零的置身在黑暗沼泽的入口处。
而一个黑色的陶罐正被他抱在怀中！
格力姆抬起头，看着雾气愈发湿重，已经难以辨析里面景致的黑暗沼泽，眼神中透射出复杂难明的心绪。
片刻后，他终于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
七日后。
古力亚特竞技场。
作为专门的奥义巫师竞技场，古力亚特在整个外环区域都是赫赫有名的。不少奥义巫师遇到了纠纷，也喜欢来这里以竞技的方式解决彼此间矛盾。
而在今日，来自散地塔林达贡地区的拜伦家族将要和来自银色联盟北部的葛瑞托家族凭借着一场魔偶对战来决定彼此的居留权。
如果葛瑞托家族获胜，也就意味着拜伦家族失去了自己在天空之城的最后一个立脚地，从此以后再也无缘参与银色联盟的内部资源购买权了。如果拜伦家族获胜，作为挑战方，葛瑞托家族就要赔上大笔的资源。
据说，这笔资源数目之巨大，已经足以掏空一个小型家族的资源宝库了！
因此，这场魔偶对战也吸引了不少商铺主事和驻守巫师的注意。
他们或者是想亲眼看到拜伦家族是如何没落的，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收集一些对战魔偶的基础数据。战斗还没开始，竞技场旁观者的席位就已经被销售一空，进而变得一票难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