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承受不起的尊重 3600+
c_t;呵呵的怪味笑了下,润东哥显然没把这当成是吃苦,这时他突然悠然而又凝重的反问我道:
“凌锋,你说我们共好党帮助那些老百姓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哦……,无非是夺取政权,让老百姓有权益,或者说是当官!哦……,有什么不对吗?”
我认为也许润东哥不会这么想,但做为共好党那个团体,一定要有这目的的,否则谁愿去干那些吃力又没什么油水儿的事儿,但我说到一半,看到润东哥在摇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
润东哥一直在缓缓的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后,他才缓缓的说道:
“其实我现在现了,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权益,他们只知道吃饭和穿衣这两件事。”
“这是当然了,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共好党能解决吃饭和穿衣这两件事儿?”
我不解的问。
这两件事说着简单,但对老百姓那是天大的事儿,也是现在军阀‘混’战状态下盛华最难解决的事儿,军阀们都要当土皇帝,他们拼命的想让底层民众给他们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底层的人现在可以说民不聊生。
润东哥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问我道:
“你知道现在城市里,一个小工,一天的工钱是多少吗?”
“3到5个铜币吧!”
我说道,我本身也是穷人家孩子,对这个还是有些了解的。
“3个铜币!一家三口人,这只能让这一家人每天喝两餐粥,菜都没有,还是稀粥!你说这些人,他们需要权益吗?”
说到这里,润东哥面‘色’已然显得凝重。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就是现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最真实的生活状况,而且这些人决不是少数,甚至可以说现在社会上有60%的人都在过着每天两餐粥的生活,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吃不饱饭。
顿了顿后,润东哥继续说道:
“所以这些工人根本不需要权益,你和他们说权益,他们也不懂,但你说,想办法给那些工人每天加一两个铜币,他们就懂了,而且也支持我们。”
皱着眉头我想了想,觉得不对,于是问润东哥:
“那么你们共好党现在不组织罗维埃魔法阵了吗?变成了帮工人要工钱?帮工人讨薪?”
“是的,我觉得现在说什么权益的事对工人根本没有意义,他们的权益就体现在每天的劳动所得上,我们帮他们争取一些工钱,这比权益更有说服力。”
润东哥十分肯定的对我答道。
好吧!我才不管润东哥要干什么,当然其实我认为他现在做的事儿相比之前还要靠谱一些,但我还是不理解他为什么非要跑到安盛原矿这里来,于是我继续问道:
“给工人争取工钱也行,但你也可以在长盛沙市里争取嘛,长盛沙城内有很多魔法工厂,那里的人也吃不饱饭,你为什么非要跑到安盛原矿这里来?”
“长盛沙城里那几家魔法工厂我试过了,但效果不好reads;。( 广告)”
润东哥很爽快的说。
看样子他真的是试过了,见此我一撇嘴,立刻针锋相对的反驳道:
“那说明,你们的思想不被老百姓接受,你们帮人争取权益的事也是吃力不讨好,既然人家不接受,我看你也没必要跑到安盛原这地方再试了!”
“我分析过这个问题,不是那样的。”
润东哥果断的摇了摇头,居然很郑重,然后很正式的给我解释道:“现在能在城市中进入魔法工厂的人,都是少数有知识的人,他们进入工丑的工钱,收入相比其它人还要高一点儿,每天有5个铜币,其实这样的人在城市中是很受人尊重的,所以这些人并不在意自身权益问题,他们觉得工资比别人多,对自身权益问题并不紧迫,所以他们暂时并不十分关注权益这个问题。”
听到润东哥这么说,我想了想,是那么回事儿。
多两个铜币,那也是多呀!
人和人之间不就怕比嘛,有些人比别人多两个铜币就觉得那就很牛叉了,就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
现在盛华民权帝国内,魔法工厂数量很少,能去魔法工厂工作的人可以说都是有关系才能进去的,而且在那里工作本身就很是荣耀的事,收入比那些吃不饱饭穿不暖的人来说,还好些,这些人当然不愿意去跟着润东哥去争取什么权益,很多人还是小富则安的,那些人口头上说说还行,真让他们去接受这共好党的东西,这些人多半都会敬而远之。
“所以,只有那些工作得最辛苦,权益没有保证,工钱低,又不受别人尊重的最底层百姓和劳动者,他们才希望从工头那里多要一些钱回来养家,他们是真正的希望重新来分配权益,他们更希望表现出自己的力量,他们也更希望拥有自己的权益的一群人,所以我要去安盛原矿去实践一次。”
润东哥铮铮的给自己的思考做了总结reads;。
有那么一点点儿道理,没想到润东居然爱琢磨这些东西,这么点事儿,他也能琢磨出自己的道理来。
当然我能猜到,润东哥得出这个结论是不停尝试出来的,如果他没有之前去各个魔法工厂被挣5个铜币工人拒绝的经历,他也不会现安盛原矿这些人更需要帮助,就像他上学时一样,没有他不停的在雨中修炼和到闹市修炼,最后他也不可能现组织夜校的好处。
润东哥在我眼中没有变,还是以前的他,也是一根筋的他。
只不过现在的润东哥更加会思考了。
无论对与错,润东哥都会尽可能的想着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从而调整自己,但如果他认为自己没有错的话,或是找不到原因的话,他还是会继续坚持下去,直到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为止。
知道润东哥是有目的而来,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关键是抱怨也没用,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有了什么想法他一定是要试试的。
当然来帮帮一些穷人要点儿工钱,这事儿我听着也‘挺’新鲜的。
我就当是友赞助,顺便来看看热闹。
好在半路上看到了一辆去往安盛原运矿石的矿车,我们搭了个顺风车,这让我们接下来的旅程变得轻松些。
旅程虽然变得轻松了,但前方的路况却越来越差。
通往矿区的路,就像似通往无尽黑暗的路,那景可想而知。
到处是黑灰‘色’的矿渣,矿石,非常脏的,而且越往前走,黑‘色’越浓,我誓下次我再也不会陪润东哥来这地方了,当然我相信润东哥下次也应该不会来了,没必要嘛!在城市自己的书店里讲讲课,也是宣传,干嘛非要跑这地方来。
来一次足够了,算是尽了份心就行了,我相信润东哥也不想来第二次。
再往矿区深处走,这里已经再没有了其它的颜‘色’,全是黑灰‘色’的矿山‘色’调,在这里甚至已经没有绿‘色’的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矿渣和矿石所覆盖,黑灰‘色’的房屋,黑灰‘色’的街道,甚至是黑灰‘色’的人,我们几乎就是进入了黑灰‘色’的世界。
“到了,这里就是矿上的住宅区。”
载着我们来的人停了车后,大声的提醒着我们。
“谢谢大哥!”
当我们从车上下来时,满大街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二人,很容易就分辨出我们不是本地人,从身上的颜‘色’就可以分辨出来,因为我们不黑灰‘色’的,很是醒目。
不过那些人看我们并不是如同看到稀有动物的目光,没有嘲‘弄’,没有排斥,有的只是木然和不解,如果仔细分辨的话,那些人的目光好象还带有那么一丝丝的…敬畏,甚至是胆怯。
他们都是远远的看着我们两人,甚至有些人感受自己与我们离得太近了,还刻意的走远了些,他们离我们足有二三十多米远。
“这位大叔,您好!”
润东哥显然也现了周围人在与我们两人保持着极为陌生的距离,所以润东哥想打破这种生疏状态,展开灿烂的笑容,与一位年纪较大的人热的打着招呼,并走了过去。
“哦……,唉,你,您好!”
那位大叔扭头快速的朝自己左右看了看,现没有别人,对方真的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时,脸上的表顿时扭曲起来,好象是要表现出友善,但他的脸却表现得很挣扎,而且他立刻蜷起了身子点着头,他那种点头方式完全像似在鞠躬,像似在作揖。
“大叔,您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润东哥依旧尽可能用轻松的样子与对方聊着,同时走近对方,希望能与对方拉近些距离,不要显得太过疏远和陌生。
“矿…,矿工,我就是个矿工。”
那位大叔见那个穿着浅灰‘色’衣服的陌生人走过来,离自己很近,他紧张得身子都僵住了,本来蜷着的身子想‘挺’起一些,却又不敢‘挺’得太过笔直,甚至我感觉得出,他呼吸都屏住了,紧张得就像似兵营中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兵被最高长官现了,十分惶恐。
这一刻尴尬的人变成了润东哥,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他不知道怎么才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了想,反正已经走过来了他干脆走过去拍了拍那位大叔的胳膊,尽管拍起一片灰尘,都有些呛人,但润东哥依然装着看不见,笑着说道:
“大叔,不用紧张,咱们随便聊聊天。”
“…是!”
那位大叔被润东哥热的手拍到胳膊后,身子更显僵硬,非常紧张,看那样子身子都有些哆嗦。
而且我们看到,那位大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而且周围的那些人也没有因为那位大叔表现得过于紧张而嘲笑,甚至有些人吓得远远的跑开,怕被润东哥去拍他们的肩膀。
其实这些矿工此刻的表现,显得‘挺’可笑的。
但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可以猜到,这些矿工是被压抑得太久也被压抑得太凶,他们看到穿着得体的人就本能的害怕(当然润东哥现在依然是那身洗褪‘色’的灰白‘色’的马褂),是他们认为自己太卑微了,他们认为自己承受不起尊重和平等。
接下来,润东哥又试着和那大叔说了几句话,但那位大叔回答润东哥所有问题只用两个词来回答,‘是’和‘不是’。
见此我知道,润东哥这次的宣传工作已经不可能进行下去了。
是的,正常的沟通都进行不了,哪里来的宣传?
现在如果给了这些人平等和尊重,他们是承受不起的,他们自认为卑微,如果真的给这些人权益,他们会惶恐,他们会不安,他们就像现在这样紧张到窒息。
这些人的确是需要权益,看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但他们自认为低人一等,他们和我们这些普通人说话都如些紧张,他们有胆量向拿着鞭子的工包头要求加工钱吗?
我摇摇头,如果能让这些人接受罗维埃思想,那就等于是能让矿渣中长出一朵鲜‘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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