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遇到海盗
当天晚上,疲惫至极的李梅香很快入睡,直到深睡状况,她仿佛醒着一样和哑巴丈夫一起摆渡出海。刚离开海岸30米处,突然从海底冒出一股巨浪,差点掀翻了渔船。
站在船上的梅香和哑巴相继蹲下身子,抓住船底板或钉在船上的横条,以防立足不稳跌进海里。
可是海浪又渐渐平静,渔船的颠簸幅度顿减,直至平稳,李梅香站起来,第一眼就看一条鳄鱼把脑袋伸到船舷上来了,正站起身的哑巴因受惊吓,又蹲下去屁滚尿流地往船舱里爬。李梅香似乎并不害怕,正张望之际,鳄鱼竟然抬起头叫李梅香的姓名,还问她是否认识李登。
李梅香先是愕然,继而点点头。鳄鱼便干脆往船上爬,刚爬进去半个身子,李梅香也害怕了,便弯下腰身,也要钻进船舱躲避。
鳄鱼叫住她,说我不会伤害你,不要逃,要是想伤害你,纵然你躲进了船舱也没用。
李梅香干脆转过身站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李登的?
鳄鱼说,我就是李登死后投胎鳄鱼肚腹生成这个样子的,虽然改头换面了,但是我深爱你的品性未变。
李梅香听说李登死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在我的印象中李登应该是好好活着的,因为他的年纪不算太大,至今不过50岁左右。
鳄鱼见李梅香疑惑不解,就讲出一段因果。说它的前世确实是李登,由于不但非礼于邻女李梅香,犯了邪淫,还因此坑害其父亲李道德无辜入狱,就此造孽极大,死后打入阿鼻地狱,受无穷苦,仍无好报,现投生恶道,变作鳄鱼。我尽管成了水族中的一员,依然对你一片痴。
李梅香说,你既然还念及我与你的前世分,为什么上次我随丈夫出海,你还咬我?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我吓得灵魂都出窍啦。
鳄鱼张开满是钢锯般的血盆大口,故意让她看清楚,然而慢慢地合拢去接道,你可知道我这么厉害的牙齿只需稍微用力,你那只手臂就会断为两截。我之所以不用力咬你,是因为至今还爱着你,不想伤害你,然而我又轻轻地咬了你一下,主要是我见你和那个打着手语的人,就像哑巴一样的人在一起,我吃醋了,不高兴。
李梅香正要说,登哥,你可知道,你走后,我患了相思病,人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了,要是你没有走,我怎么会糊里糊涂嫁给别人呢?更不会嫁给一个哑巴。
这话没有讲出来,蓦地,“砰……”的几声枪响,鳄鱼的脑袋晃了一下,从船舷退回海水中。
一会儿海水变红,鳄鱼慢慢地在海水中翻起满是青白色鳞片的肚皮,鳄鱼死了,岸上的一个手持猎枪的猎人正要打捞鳄鱼这猎物之际,李梅香醒过来了,一摸额头上已沁出一层冷汗。
后来出海,李梅香总希望看见梦中的鳄鱼,但是一直未能看见。便让哑巴丈夫把渔船往深水区摆渡,依然不见鳄鱼的行迹。
忽然现远处海湾里一条大船游过来,上面站了几个人,看不怎么清晰,慢慢地大船游近了,站在船上的人也看得清晰了,让李梅香感到奇怪的,船上有4个人,都罩着蒙面黑纱,还有一人一手持猎枪,一手朝这边指指点点。
李梅香见状有些恐慌,感觉船上的蒙面人不是好人,曾听公公说过,在海上遇到这种蒙面人八成是海盗。
哑巴也意识到了,他调转船头往海岸急速划去,可遇逆风,航行滞缓。哑巴扭头现蒙面人的大船分明在追赶他的船,他挺急的,伸手欲把妻子往船舱里拽。
在一排巨浪涌起之际,一条他眼熟的身长数米的大鳄鱼浮出海面,正在蒙面人的大船与他的小船之间游动。鳄鱼的脑袋还对着他的船尾,渐渐地靠近了,哑巴惊骇,放下船桨,拽着妻子,并蹲下身子往船舱里爬。
妻子挣开他的手,并不害怕,认定这条靠近船舷的鳄鱼可能就是她梦境中的李登转世投胎变现出来的。她站在船内的踏板上,等候着游过来的鳄鱼和她亲近。
此刻,蒙面人的大船泊在海面上,暂缓追逐,他们或许期待惊心动魄的惨景出现——那就是鳄鱼务必扑向那个在小船上站立不动的女人,然后一口一口地吞噬她的身躯。
可是奇迹出现了,鳄鱼的半个身躯一下子爬上了船舷,并温驯地伏在女人面前,抬起头与女人对视。
女人无所畏惧地伸出手抚摩它,很亲昵的样子。几个蒙面人颇到诧异,慢慢地将大船靠近,还见女人转过身朝船舱里打手语。
一会儿,船舱里甩出一个袋子,女人正好接住,从袋里掏出一条条鱼干,直喂给那条鳄鱼,鳄鱼像吃零食一样咀嚼得格格作响。
这时,从船舱里探出一颗男人的头,眨眼间又缩回去了。
大船已悄然靠近,蒙面人料想那窝藏男人的船舱里也一定收藏了不少实物,便起了抢劫的念头。
可面前的那条船上,已然将整个身子爬上去的鳄鱼,虽然对女人亲和,但是对外人有可能现出凶狠的本性,所以他们与之保持距离,不敢轻举妄动。
在女人不经意间,一个蒙面人突然端起猎枪朝鳄鱼的背部“砰砰砰”的连打三子弹,受到袭击的鳄鱼当时未死,立马掉头爬过船舷,溜进海里。不一会儿,鳄鱼从海水里翻起花白的肚皮,它死了,血沃的海水一片殷红。
女人望着死去的鳄鱼扑簌簌地掉泪,船舱里的男人一直注意外面的动静,他毕竟是聋哑人,听不见海面上射击鳄鱼的枪声,只现鳄鱼爬走了,便从船舱里钻出来,站在露天的船上,只见海岸上簇拥许多熟悉的面孔,大都是渔村里的人,他们朝这边张望,有的手持渔叉什么的,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指指点点,到底指点什么?
哑巴转过头,才知道他们是张望,不仅仅是张望,还警惕着海浪中摇晃着的那条大船上的蒙面人,哑巴清楚了,那是海盗。
如果说哑巴惧怕嗜肉成性的鳄鱼,那么,这帮在海上掠夺成性的海盗更应该令他惧怕。可是此刻,他一点也不惧怕,因为来自渔村的群众正在海岸上为他助威造势,让那几个企图打劫的海盗不敢轻举妄动。
哑巴又现妻子在哭泣,起初不明白,再看那条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的鳄鱼就明白了,妻子与鳄鱼感甚笃,彼此多次互为亲近而互不伤害,她不忍心看到鳄鱼死去才泪流满面的。
鳄鱼是怎么死的,哑巴望一眼对面大船上持枪的海盗也就明白了。他“呃呃”地叫着,分明对海盗猎杀鳄鱼的行径表示愤恨,也对海盗破坏乃至断送了妻子与鳄鱼,即人与动物的那种神秘而亲密的和谐关系而打抱不平。
那条大船上的海盗可能受到四面楚歌般的震慑,没有跑到哑巴的小船上抢夺什么财物,当然也没有什么财物可以抢夺,哑巴最怕的是那帮海盗突然窜过来掳掠他的女人。
他已经考虑到了,只见他伸开双手抱住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又现,那帮海盗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迅速将那条漂浮了一会儿正在下沉的特别值钱的死鳄鱼捞到他们的大船上,然后加速,朝茫茫大海的深水区逃离。
这会儿,有的渔民驾船追赶,企图争夺那条庞大的死鳄鱼,结果还是放弃了。原因是一个海盗正在他们驶离的大船上朝天空鸣枪,以镇住渔民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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