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美在心灵
纳木耳趁梁秀英和小象玩耍之机,离开她到镇上买了一瓶饮料,和几片安眠药,回到家,大汗淋漓的梁秀英既热又渴。
纳木耳把饮料倒在茶杯里,并将捻成粉末的安眠药放在里面,然后端给梁秀英一口饮尽。梁秀英解渴了,睡意很快来了,走进睡房还来不及关上房门,就躺在床上轻轻地打起呼噜。
纳木耳担心她是假睡,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现她真的睡着了,是仰躺着身子入睡的,头未枕在枕头上,修长的披有些乱,有一绺覆过额头和面纱。
纳木耳为了进一步证实,梁秀英是否睡得很沉,便小声地叫她,直至大声地叫她,她依然没有醒来。
纳木耳胆子便大了,先去抓她的手,继而用力捏了一下,她仍然没有反映。看来,她睡得很死。
她的手湿热,手心还有细细的汗腺,还带有一点小象身上的气味,看来她每天都与小象亲密无间。
纳木耳想揭开她老是戴着从未见她取下的面纱,因此变得小心翼翼,他伸手取那面纱,手有些抖,还是坚持把那面纱拨开一半,就朝里瞧见了梁秀英整个面庞。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那是一张满是疤痕的面庞,可谓面目狰狞,奇丑不堪。
纳木耳追恋她的心霎时因彻底凉透而完全退缩,他很不愿是这种况,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一个女人,只是她的美貌?如果她其它方面都很优秀,只是人丑陋,他也决不会去爱她。
这时,纳木耳有些慌乱地将梁秀英那被他揭开了一半的面纱复原,再也不愿意触摸她。仿佛最初在他眼里,梁秀英是一只高飞在天空的白天鹅,当他千方百计将其捕获时,才现是一只让他反胃想吐的丑小鸭。
现在纳木耳对梁秀英没有任何企求了,他开始深埋在心底的一丝觊觎占有她贞操的邪念也随之消弭殆尽。
纳木耳迅速退出依然躺着打鼾的梁秀英的房间,很有失落感地叹息一声,然而自自语,面对她的真面目,我瞧了一眼,真不想瞧第二眼。
纳木耳当天不辞而别,一向回到森工企业,成天在山上伐木,很久都没有回家。梁秀英竟自放牧小象怡然自得的样子,纳木耳陪不陪她并不放在心上。
她一门心思和动物亲热,感觉动物真实,你对它好,它绝对真诚于你,虽然她放牧的小象不是狗,却也和狗一样通人性。
只是与狗以摇尾巴的方式取悦于人的方式不同,小象和人泡久了,简单地说,梁秀英面前的这只小象和她泡久了,便对她产生了一种感依赖,经常像个静娴的处子,只要梁秀英伸手朝它画个弧,它便会意地围绕着她走一圈或多圈,直到梁秀英出停的口令,它才不走了。
梁秀英走近它时,抑或抚摸它时,它便投桃报李似的,将吸管一样的长鼻子在梁秀英的脖颈上绕几绕,以示亲昵。
纳柴尔把这些况看在眼里,感觉儿子和梁秀英的关系愈来愈生分,倒是梁秀英和他家驯养的小象的关系越来越亲和。
这完全不是按照他期待他俩喜结秦晋的方向靠拢,而是拉开了距离。两个年轻人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他猜不透。
那一天纳柴尔直接找到森工企业所在工场,在深山的一片林子里见到了正在伐木的儿子问道,纳木耳,你咋这么久不回家?
纳木耳蹲在一棵正在拉锯的松树旁,望一望父亲,又蹙一蹙眉,然后站起来,一边拍打沾在身上的锯屑一边说,我不想见那个女人。
纳柴尔一阵惊讶,问儿子,不想见哪个女人?是不是梁秀英?
纳木耳哼一声,把头偏过去又转回来,大声讲,不是她是谁?她是一个丑八怪。你还要我陪她,和她恋爱,见鬼!
纳柴尔拍去儿子肩上沾着的锯屑,伸出食指点触他的额头说,你可不要乱讲,梁秀英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那么俊俏,你怎么说她是丑八怪?
纳木耳抬起手袖一抹额上的汗珠,继而很绪化地讲出缘由,谈到他只揭开梁秀英罩在脸上的一半面纱,就被她满脸的疤痕吓退的事儿,他讲得绘声绘色,脸上还现出鄙夷的神色。
纳柴尔立即喝住他,还指责他不应该在梁秀英所喝的饮料里偷偷地下安眠药:这可是犯罪,如果下多了,人就会睡死,追起责任,你就是凶犯,不坐牢判刑吃瓜子米儿才怪!
纳木耳争辩,我没有想害死她,只想看一看她的真面目,我不想被她那个无异于假面具的面纱所迷惑,你不是要我和她恋爱吗?你不是想让她做你的儿媳吗?我不想我的恋爱对象和你的儿媳是一个奇丑不堪的女人,那样,不但我没有面子,就是作为老爸你,也没有面子。
此刻一阵山风吹刮过来,纳木耳锯了一半的那棵树出嚓嚓的响声,像要断掉一样。
纳木耳把父亲拉到离这里数米远的一片半被树阴遮蒙的空地,继续讲,我认为我的作法并非错得太离谱。
纳柴尔认为儿子所有一定道理,但是不完全赞同,又没有更好的道理来反驳儿子的诡辩,便用不知多少人讲过的话来抵挡儿子自以为是的气焰。他说,人的美不在外表在心灵,心灵美,才是真美,外表美靠不住。
纳木耳说,这个道理谁都会讲,但谁找对象,不找一个漂亮的,而找一个丑陋的呢?
纳柴尔语塞了,就转开话题,照你这么讲,只要梁秀英在我们家,你就不准备回家了?你不愿意看她丑陋的脸,是不是?
纳木耳说,那也不是,我只是少回家。只要你不要求梁秀英和我处对象,她是丑是美与我无关。
纳柴尔无奈地表态,我不强求你和她处对象,你总要有一点感恩心,就算你说梁秀英丑陋,其实她挺乖巧,她除了帮我放牧那只小象,在我们家里,她见事做事,减了我很多负哇!
父子俩无休止打了一阵嘴巴官司,又正是在林子里,俨然鸦雀泼了蛋,鸦雀吵,人就寂静;现在人吵,鸦雀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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