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针锋相对
不想，李明这冒失的一句、‘卫皇后’，皇上闻听，面上无波，并无怪罪之意。
这下，李明、李公公心中越的有底，看来……
李公公这样想着，转身要去给卫婕寻丫鬟的衣服，可转身间，他想到了什么。
转身过来，“皇上。”
“何事？”漓晟弘蹙眉，阴沉着脸道。
“那田秀儿……皇上要不要告诫她一下，此事要她别乱说。”
李明所，漓晟弘怎会不明白。
“朕自有决断，不该你担心的事，切勿妄。”
“是，皇上，奴才多嘴。”李明喜滋滋的下去，寻衣服去了。
卫婕见此，心头一松，从皇上的神态上看，他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不一会儿，李明手捧了一套丫鬟的衣服进来，卫婕躲到屏障后面，换了衣服出来，跟皇上道了别，跟在李明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田秀儿抱着被子挡住身子进来，见到皇上，赶紧的垂头，不敢问半句话出来。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漓晟弘冲着田秀儿说完，转身从房间里出来，并未告诫田秀儿不许说出方才之事。
这田秀儿是谁的人，当初就是文皇后亲手把田秀儿，送到自己面前。
漓晟弘离开田秀儿的寝宫时，换了装的卫婕混杂进宫女的队伍当中，跟着离开了这里。
田秀儿自见了卫婕，哪儿还有睡意，皇上离宫，她便起身，心中阵阵惶惶然。
她自然的知道，文姬皇后送她到皇上身边的用意。
“说、不说。”
这截然相反的两个想法，搅得她坐卧不宁。
虽然，皇上临行没亲口告诉她，要她守口如瓶，可理智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
这说与不说，弄不好都是要掉脑袋的。
“主子，皇后娘娘差人过来说，请您过去共用早膳呢。”
真是害怕什么，什么偏偏的找了来。
皇后娘娘的邀约，田秀儿怎敢不过去，先不说爹爹田英，内阁大学生的官位，还要靠文丞相罩着，就连自己能不能保全自身的呆在皇宫，也不是要凭借文皇后一句话的么！
“好，我这就跟你们过去。”
田秀儿说着，跟在来人的身后，带了两个丫头出了门。
一路上，田秀儿纠结着的小脸，全都落进奸诈的豆儿眼中。
看来，得到的线报果然没错，昨晚，田秀儿的寝宫，的确有事。
栾凤阁，奢华，馨香。
满园的丫鬟婆子，数不胜数，那色彩斑斓的穿梭人群，叫人看了眼花缭乱。
文姬笑意盈盈的坐在餐桌旁，等候着田秀儿的到来。
冷小熹满城贴告示的事还没有结果，她很想从田秀儿这儿得知，皇上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昨晚，文丞相的人已经去了石门桥县，去接那受害人的家属来京。
只等巡按开庭，审理季博明一案，到那时，那些的家属上前哭闹，一同的指认季博明杀人。
到那时，还怕季博明不承认。
总之，季博明的事不能再拖了。
“秀儿拜见皇后娘娘。”
田秀儿进门，看到气派的一幕，不觉心中胆寒，被豆儿一路的引领者，再见到文姬的那张脸，心头莫名的一抖，膝头一软，跪在了地上。
田秀儿的声音，惊醒了文姬，她收回思绪，紧了紧手起身，来到了田秀儿的面前伸手。
“妹妹，你这般行此大礼干嘛，咱姐妹就不要那繁文缛节了，这是姐姐的寝宫，没人看见，没那多的讲究。”
田秀儿被文姬伸手扶起，耳边是她那一声声亲热的‘姐姐’便自然的抬头，扯露笑颜，近距离的看到了她那张脸。
文姬的这张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可这笑明显的不达眼底，仔细看她的那双眼睛，虽然眉眼弯弯，可眼底的那丝冷色，叫人看后胆寒。
田秀儿琴瑟的眼神，惊跳着的神，尽数全都落入文姬的眼底。
果然有料！
这田秀儿说与不说，就看得出来，她跟自己是不是一条心了。
“呵，妹妹，你到姐姐这儿来，不该如此的紧张，这么多年，姐姐我是怎么待你的，你难道还不清楚？”
落座，耳边听着文姬这不冷不热，隐含威胁了的话语，田秀儿的心抖了抖，垂下眸，搅动豆儿推到她面前的一碗银耳羹。
“妹妹，皇上宠幸了你一晚，看你神……貌似不高兴？该不是生了什么事吧？”
文姬轻啜了一口银耳羹，抬头笑意盈盈的问她。
闻，正在喝羹的田秀儿一口羹水噎喉，猛地咳呛出来。
文姬见此，更加的坚信，昨晚有事生。
“豆儿，还看着干啥，没见田才人被呛到了么？”
被皇后训斥，豆儿赶紧的上前，掏出帕子来递给了田秀儿的同时，伸手轻拍田秀儿的后背。
“田才人，都是奴才该死，烫着您了，田才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田秀儿拿了帕子，擦拭身上喷溅出来的东西，瞥眼间看到文姬那别有意味，探究的眸子，心中明白，有些事自己怕是躲不过的。
“妹妹啊！姐姐我想知道，皇上对冷小熹满城贴告示的这件事，是怎么说的？”
“回娘娘，皇上昨晚……昨晚……”
“昨晚，难不成还生了啥事？”文姬亲自为田秀儿布菜，转眸间那一抹犀利，叫田秀儿的手禁不住的抖了一抖。
“妹妹，看把你给吓的？难不成昨夜还真有稀奇古怪的事生？”
文姬如此一问，田秀儿自知，若是她不实话实说，怕是过不了文姬这一关。
也罢，将来这件事想必也瞒不过文姬的眼睛，莫不如她就说了。
想到此，田秀儿狠了狠心。
“娘娘，昨晚……昨晚夜深，那个冷宫中的疯子，卫婕、卫婕不知为何，闯进了我跟皇上的睡房……”
“啊！……”文姬讶然，声音不觉提高。
“此话是真？”
“娘娘，秀儿怎敢撒谎，昨晚，卫婕的确闯进了我跟皇上的睡房。”
田秀儿所之消息，无比的震撼，比她想要知道皇上想要怎么对待冷小熹满城贴告示的消息，来的更为凶猛。
更叫她震撼！
……
“秀儿，你躲在外头，就没听到，卫婕那贱人跟皇上说话？”
“娘娘，实不相瞒，我真没听清楚，只是后来，我看到皇上叫李明公公从外头寻了丫鬟的衣服，给卫婕换上，皇上就这样把卫婕给带走了。”
“皇上就没怒？还带卫婕走了。”
“皇上不仅没怒，我看皇上还待卫婕很好。”田秀儿再次的实话实说。
田秀儿走了，文姬陷入无边的惊恐当中。
当初，狸猫换太子的事，出自于她的手，这么多年，这件事似是跟那个死去的孩子一样，销声匿迹。
生的事就是生，每到夜深人静之际，文姬似乎都能够听到那个被害死孩子的哭声。
这件事说白了，是文姬心中的一根不敢去想的刺。
几次，她都想派人是冷宫杀了那个疯女人，可是，每次，她都不敢那么去做。
皇上心中不说，可她知道，皇上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永远是卫婕。
卫婕人疯了，想必也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威胁，她不敢去触碰皇上的底线，杀了卫婕。
而今，田秀儿带来的消息，不能不叫她害怕。
从田秀儿口中描述的样子，卫婕不仅没疯，她依旧的美艳照人，她找皇上所谓何事？
难不成……
头疼，文姬不敢往下想了。
房内的人全都被文姬差遣走了，只留下她的心腹豆儿丫头。
房间里静寂无声，豆儿紧张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皇后娘娘，当初，本是皇后娘娘要她掐死那个婴孩，怎奈，她几次都下不了手。
无奈之余，她才勒令卫婕的丫头小郫下手，她送了小郫银子，远远的看着。
她可是亲眼的看着小郫把那孩子，掐死，送到了水里，看着那孩子飘远的啊！
那个孩子，千万不要活着，若是那孩子活着，文姬是不会放过自己，那自己的家人……
想到此，豆儿的脸灰灰的，心，抖了再抖，她害怕死了。
“豆儿，你去看看早朝的人散了吗？”
豆儿忽闻此话，身子一抖，看着紧锁眉头的文姬，心中还是禁不住的泛起心疼。
自打田秀儿走了，娘娘就变成了这样……
“娘娘，看到丞相大人，要他来吗？”豆儿小心了问。
“叫他来。”
“奴婢知道了。”豆儿说完，转身……
文姬说完这话，豆儿转身要走之际，又叫住了豆儿。
“豆儿，别去，别去了。”
颓然的坐回软榻当中，文姬六神无主。
朝堂之上，贵气、威严，入眼皆是一片晃眼的金黄。
漓晟弘端坐龙椅之上，他的身边按照惯例，站着大太监李明。
殿下，站着满朝的文武官员，一行行，一排排，好不整齐。
“众位爱卿，谁还有话说？”漓晟弘锐利的眸，扫视站在殿下的众位大臣。
他知道，冷小熹满城贴告示的事，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说事。
果然……
“皇上，昨夜京城里生的事，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吧？”
文丞相的手下，也就是田秀儿的父亲，内阁学士田英站出来，第一个道。
“这件事，朕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众位爱卿，是怎么看这件事？”漓晟弘面无表，故意的卖个个关子给大家。
他想看看文丞相要怎么说。
内阁学士起了开头，殿下的众位大臣们自然的纷纷响应。
谁都知道，京城里生了这样史无前例的事，定然惊动了皇上。
“皇上，内阁学士田英，所极是，这冷小熹也太过大胆，她这般如此，就是在挑战皇上您的皇威。”又一个文丞相手下的爪牙，站出来道。
“这季镇军的夫人，冷小熹也太大胆，这样满城贴告示的事她也敢做，她这样至皇上的威严何地，她至国威何地，这样的女人皇上若不治她的罪，那么，我国的百姓将怎么看待皇上。”
又一个文丞相手下的人这样道。
大殿之上，沉寂，漓晟弘迷了眼睛，不表看法，直叫殿下的大臣们无法揣摩皇上的心机。
皇上不，似是也支持文丞相这般人的所，殿下那些随风倒的大臣们，渐渐偏执于文丞相这边。
解甲并没退去关衔的闵厉闵大将军，见此闻，笑了笑，缓缓的走出队伍。
“皇上，这季博明身为布衣，没依没靠，先不说他为国做出贡献，如今他被冤入狱，试想一下，一介布衣想要为夫洗去冤屈，不用此法，还有何法可想？”
“闵大将军，你此话的意思，就是支持冷小熹这样的肆意妄为，辱没皇威了？”
田英见闵厉如此这般，禁不住站出来，反驳了道。
转眸，闵厉戾眸一闪，盯视着田英。
田英受不了闵厉这犀利的眸光，眼神禁不住的躲闪，不料，闵厉跨前一步，压低了头颅。
“田英，若你是一介草民，遇到这样的事，你要何为？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就这样的被冤屈，不想其他办法？”
“这个……”田英语结，被闵厉犀利的眼神，逼迫的连连后退。
闵厉并无再追问田英下去的意思，他转身，看着漓晟弘。
“皇上，臣倒是觉得，冷小熹这女子很有办法，有趣，冷小熹之所以如此这般，一请皇上谅解，二也肯定皇上看在全城百姓的份上，仔细的审理季博明一案。”
漓晟弘要的就是这句话，自打季博明被抓，他从心里就不相信，本性善良的季博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而自打昨晚，他从卫婕的口中得知，季博明有可能是他的儿子，他便更不想季博明有事。
人都是有私心的动物，更何况，漓晟弘心存对那个孩子深深的愧疚，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故此！
“诸位爱，大家就别因此事而烦恼了，朕认为，国之根本，顺应民意，季博明一案，不劳大理寺审理，朕要亲自审理。”
漓晟弘此一出，谁敢反驳半句，文丞相想再要说话，可抬眼间见漓晟弘眼眸中的那一抹精光，唯有低头不语。
看来，这件事，他还要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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