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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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这些日子以来，朱元璋一边设计汝阳王府与朝.廷生出龌龊，一边休整明教起义军。并在送走芷若和宋青书的第四天，便把手中的权利交给了徐达。带着几个亲信去了丐帮总坛。

朱元璋现在的武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练成了‘降龙十八掌’，现在也是武林中上得了等次的高手了。所以，朱元璋认为此时正是接收丐帮的时候。

而根据朱元璋早前得到的消息，现在整个丐帮都非常的混乱。少林寺一役后，所有人都不在愿意让史红石担任丐帮的帮主一职。但除了史红石，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谁也不服谁。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下来。

古墓派的那位杨姑娘却是再也没有出现。现在的史红石非常的势弱，下台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朱元璋选择去丐帮的时机，掌握的非常好。几乎是不费吸灰之力便收服了丐帮。进而将丐帮带入反元的大军中。这也为他之后一统中原，提供了不少的助力。

芷若二人，并不急着赶路。每日出发晚，早休息的，慢慢悠悠的回了武当。到武当时，芷若的肚子都有五个月大了。这让从田里回来的周老爹很是惊喜。

宋青书家里的长工，每年农忙有活的时候，都会过为帮着周老爹干活。只是周老爹是个闲不住的。就算是有人帮着干活，他也是要找点活干的。

虽然之前就从俞岱岩那里知道闺女有了身子的事情，但姑娘一直在外面养胎，他忧心却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好嘛，今天刚从田里回来，他闺女，就跟抱了个小锅似的坐在前厅的火炕上。

他那女婿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忙前忙后围着他闺女。之前忧心他闺女有了身子，怕是会不舒服。现在人看到了。珠圆玉润，满面睛空。又开始担心这一胎是男是女了。

这女人的第一胎，那可是相当重要的。那是关系到她在婆家的地位的。芷若的娘当初刚生下芷若时，自己那么疼芷若，心里还有些个遗憾呢。这到了芷若这里，就怕也生个闺女，让老宋家再有什么想法。

父女相见，叙了离话。日常也就那么些事情。因为夏季，武当山上也热的很。芷若便搬回周老爹这边住了。石头的房子，在加上院前院后的果子树，不是一般的冰爽。

本来宋青书想让老宅里的佣人过来照顾芷若的，但芷若可不愿意家里来了陌生人。再加上，自从闺女回来了，周老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芷若身上，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是营养滋补的。

而芷若又是个心宽的。被养猪似的养了个把月，人也越来越像猪八戒的亲戚了。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芷若这回算是彻底知道了。难受的时候，都觉得她娘特伟大，没有在她出生后掐死她。芷若这还算养的好的呢，七八月份时，还抽筋浮肿的。一到晚上，觉都睡不着。芷若当时的想法就是快生吧，这怀孕的日子太难熬了。

转眼便过了中秋，眼瞧着天渐渐地冷了。按着风俗习惯，没有出嫁的姑娘在娘家生产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所以，天一冷，芷若便已经搬回了她和宋青书的小院。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芷若虽然自己胖了一些，肚子里的孩子养的大了些。但并没有遭太多的罪。相比芷若，产房外陪产的宋青书倒是更像被蹂.躏了一个般。

武当第四代，老宋家的第三代，宋家的长子嫡孙终于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出生了。时间卡的刚刚好，既没累着亲娘，也没有耽误吃晚饭。

话说芷若能吃，也爱吃。孕期吃了不老少的好东西。所以孩子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的。连胎发都比寻常的孩子要浓厚一些。当然，这是别人的想法。

“果然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红彤彤，皱巴巴，一看就像个猴崽子。”芷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种很亲很亲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可能就是常人说的‘血浓于水’吧。

“有你这么当娘的吗？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儿子这样可比我们家老四俊多了。”丁敏君一听芷若这话，很是无奈。这不着调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过来。

“干娘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我和师兄长的都不错。想来这孩子长开了，应该能有点遗传吧。要是太丑，将来再娶不到媳妇。”芷若一直就认为她长的不错，宋青书的皮相也是上上等的。现在说出来是一点都没有谦虚。

俞岱岩和丁敏君的四儿子是整个武当山上最漂亮的小孩了。当然这个最漂亮是当下。

“行了，行了。你可别贫了。生了孩子还能这么多话。”丁敏君给芷若压了压被角，便抱着孩子出去。再不出去，还不知道这话提扯多远呢。

在没滋没味的吃了一个月的月子饭后，芷若便化身为农奴，起早趟黑的伺候宋家的这位活祖宗。

以前的芷若对于小孩子的概念一直很模糊。无论是亲戚家的，还是朋友邻居家的。人家孩子都是不哭不闹的时候，被她抱着来玩。就连俞岱岩家的这几个小孩子，都因为芷若是未嫁女的身份，跟本没有在月子里见到过。

后来就算是见过了，有丁敏君这个亲娘，再加上接二连三的生孩子，丁敏非常的有经验，往往在孩子没开始哭闹时，便把哭闹消于无形了。所以，芷若是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是那么的能哭。

每当儿子哭的时候，芷若都会情不自禁的去看屋顶。她这儿子会不会哪天把这房顶都揭了呀。这你嘛也太能哭了。

“你就不能让他别哭了吗？”芷若特委屈的对着地上哄孩子的宋青书说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想消停睡个觉，咋就这么难呢。

“那我抱他去那屋吧。”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为嘛，渴了哭，饿了也哭，更别说拉了尿了的。就算没啥事，动不动也要来一场。这不，大半夜的就又哭上了呢。

生孩子前，芷若就跟宋青书说过。她负责生，他负责养。所以，除了喂奶什么的，这个孩子一般都是宋青书带着。宋青书也心疼老婆孩子，所以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是贴身伺候这位祖宗的。可就算是这样，这孩子也是没事就哭，没事就闹一闹的。

新升职却没有加薪的小爹娘，只是能在孩子哭闹的时候，被他折磨着。

“你长点心吧。大冬天的，你往那屋抱。要是折腾病了，我看哪个能饶了咱俩。”这房子也就他们这屋更暖和，别的屋子，大冬天，他们不过去，也没有什么人气。感觉自然就凉了些。

自从这孩子出生，无论是周老爹，还是宋远桥这位公公，那是当成了眼珠子来疼的。以前有什么好东西，周老爹都会满心欢喜的留给闺女，现在也会给闺女，但那心思就不一样了。

芷若每次接过周老爹送过来的吃喝用品，都能从周老爹的脸上看到那种‘可惜我外孙用不上，只能给你用’的那种白瞎东西的表情。每每此时，芷若都特心酸又庆幸自家老爹没给自己找个后娘，再生个弟弟啥的。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她就真成‘小白菜’了。

“要不明天我再把三婶请过来看看吧。”三婶有经验，是他们武当的生育大户。让她再过来给他们俩来个一对一的小班育儿经传授吧。

芷若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义母生的小六，也没有断奶呢。那家伙比你儿子还能哭呢。”

宋青书看着芷若黑黑的眼圈，以及比生产前消瘦的身子。有些心疼。可他也知道芷若的性格，说是不用请奶娘就不会让他请的。只是他们院子里就那么一个老妈子，晚上还是要上山回村里的。这带孩子上，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

芷若看了一眼宋青书就知道这丫想的是啥。这也就是在这里，家里条件好一些。在现代，普通人家哪个女人出了产假规定的日子，不是一边工作养家，一边晚上回家还要带孩子的。现在能有个老妈子帮着洗洗涮涮的就不错了。

“把孩子给我吧。”再喂上一遍奶，估计能消挺个把点。

宋青书忙把孩子递给炕上的媳妇。儿子哭成这样，他虽然心疼媳妇休息不好，但他也心疼儿子。

且不说小夫妻如何手忙脚落的服侍这位亲生的‘宋扒皮’。周老爹和宋远桥又是如何的欣慰。

只说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在芷若和宋青书第一个孩子刚能跟着俞岱岩家的几个小子漫山遍野的招猫逗狗，摘花撸草，第二个孩子蹒跚学步时，这天下，早然已经姓了朱。而这一年，芷若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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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元年，朱元璋派人请芷若和宋青书入南京一晤。

这一次的接风宴上，一共坐了三对夫妻。明太.祖朱元璋与马皇后，魏国公徐达与殷离，以及一对江湖草莽——芷若和青书。最后再加上一个皇太子朱标。

徐达与殷离是在芷若长子出生的时候成的亲，现在二人的长子倒是也可以满地跑了。

“朕此次邀妹子过来，是想着封妹子个公主，留在京城。咱们相聚也方便，你看如何？”对于芷若当年的帮助，朱元璋心中一直是记着的。如今天下已经大定。他也有能力，许她一份荣华富贵。

“哥，蒙您不弃。许以公主。只是小妹自由自在惯了。想来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芷若说到这里，看到朱元璋似要再说话，便对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在小妹看来，公主也就是吃的好点，穿的好点。然后很多人见了就要抢着跪的生活。可我一直认为人享受多少权利，就应该付出什么义务。而小妹现在的生活，其实跟公主也差不到哪了。就是没有人抢着跪这点，小妹也有能力打到他跪下。所以，公主这事，就算了吧。

哥哥嫂嫂实在是心疼小妹，那等小妹离开的时候，金银珠宝，丝绸布匹，玩物摆件。多多的赐一些给小妹带走也就是了。”

本来朱元璋等人还要再劝，可听到后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调皮。”马皇后笑着说道。

“唉，儿子大了，到是当娘总要想着为儿子们攒娶媳妇钱呀。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芷若听到马皇后笑嗔，小脸一拉，搞怪的对自己叹着。

众人见此，轰然大笑。

“周姐姐的性子还是没变。”殷离看着芷若，回想了一下当年。虽然时过境迁，但若不是芷若当年的劝导，殷离也许了不会那么快的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等到这么一个好男人。

徐达现在贵为国公，但他多年来，却是做到了对殷离的承诺，不离不弃，不纳二色。两人成亲时，谁也没有想到殷家并未多做阻挠。

不但没有阻挠，竟然还送了一份相当份量的嫁妆到濠洲。虽然婚礼时，殷家并无一人出席，但对殷家已经没有多少感情的殷离倒是并不觉得难堪。

不是不想阻止，只是拿什么阻止。徐达在军中的影响力以经很大了，再加上徐达身后的朱元璋，殷家跟本就没有能力去撼动。就算是能够阻止的成，以殷离的性子，对殷家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

再一个殷离毕竟是被退过婚的。他们殷家也没有办法再找一个比徐达更好的女婿了。好的也不是没有，但总不能把殷离送去做妾吧。那殷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最后，张无忌眼看着就是个废人了。这殷素素还想着要殷家的姑娘嫁过去，那岂不是资源浪费。对比张无忌，徐达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人选了。殷家两父子一合计，就当是投资吧。只是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二人便了提不起去参加婚礼的想法。所以再送一份合适的嫁妆后，便将此事放下了。

哪成想，朱元璋会称帝，而徐达也会封国公。这到是让殷家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之前的那份婚礼，他们到是都参加了。可结果怎么样呢。所以，这次低调的婚礼没人参加也好。省得让人想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胡说，你是朕的妹子，本来就是公主。不过是下份圣旨，让天下人都知晓而已。”

“历朝历代，哪家的公主没有和过亲呀。我虽然是成了亲的。但我还是不喜欢‘公主’，感觉就是皇室养给别人家的童养媳。再说了，我们两口子既不上朝，也不下山的。公不公主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芷若二人这些年，已经很少下武当了。天下已定，武林中也没有什么非要聚在一起的大事。更何况就算是真的有大事，现在武林中人也被当初赵敏的算计弄成了惊弓之鸟了。哪里还改大批量的搞聚会。

“妹子放心，我大明朝的公主，永远也不会和番。这件事情就算是我死了，子孙后代也必须遵从。标子，记下了吗？”说到后面，朱元璋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冷硬。

哼，好不容易食金咽玉捧在手掌心里头养活大的闺女，搭钱搭人搭嫁妆的嫁给外人。老子可不干这种亏本的买卖。一个诺大的国家却要一个小丫头片子和亲才能保证平稳的未来。真到了那一天，中原的男人，他老朱家的男人，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现在的朱元璋只要一想到和亲这件事情，就觉得脸上无光。男人的脸面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拿个女人出来，也不嫌丢人。

“父皇放心，标子绝不敢忘。”这是男人脸面的事情，就算是老爹不强调。他也是不会干的。

“噗，”芷若当场就喷了出来。

朱元璋父子的这一声‘标子’，啥这么有乡土气息呢。

“姑姑？”十几岁的朱标不明白这个几乎没见过面的，老爹的义妹为什么会笑出来。

芷若知道自己这样非常的失礼。只得胡乱说道：“没什么，只是太子长的很像大哥。想着大哥小时候也许也是这般样子。”

听到芷若解释的朱家父子，互相看了看。还真在对方脸上看到不少相似之处。不过两人也是聪明人，自然看出来芷若这不过是托词。

后来又说了些，朱元璋看芷若是真的不想当什么公主。只得把这份荣耀诸加在她的两个儿子身上。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让芷若拒了。

“哥，男人的一生，应该靠自己。虽然起.点高决定了很多事情。但男人就应该靠自己去闯出一片天。都说封妻荫子，要是什么事情做父母的都给他准备好了，他以后还有奋斗的目标吗？更何况，他们的爹是武当的下任掌门，舅舅是当今天子，表兄们也都是皇亲贵胄。这身份以是没人可以欺负的了。想要再多，那就要靠自己了。”

芷若可不想将来有一天，她儿子张嘴闭嘴的就会说，我爸是谁？我妈是谁？我是谁的？要是真的养出那种熊孩子，芷若一定会哭倒长城的。

芷若的话一说完，除了宋青书，其他人都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是亲娘吗？哪个亲娘不希望为孩子的将来好好铺路的。

只有宋青书理解芷若的话。芷若以前就常说‘穷养儿，富养女。’儿子就不能太娇惯，女儿倒是可以娇生惯养一些。因为居移气，养移体。为了女儿的气质，气度什么的，也不能把女儿养成小家气。

朱元璋神色有些不太好，任谁被这接二连三的拒绝都不会太高兴。

“哥，我和我儿子都不要。您老能不能把公主的封赏给我闺女呀？”芷若看到朱元璋这个样子，心里明白这是面上不好看了。连忙折中了一下。公主的赏封自己不想要，但可以给她将来的闺女。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生闺女的命。谁让至今为止，武当山上就没有一个丫头片子落地呢。

就连丁敏君都是连生了七个胎。也是没有一个是闺女。她这里，就更不敢奢望了。

其实芷若没有说的是眼前的朱标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早夭，要是历史改变不了，仍是建文帝上位，永乐帝反扑，那个时候，她儿子弄不好可就要卷入这场皇家叔侄的皇位之争了。

反正她闺女还不知道在哪呢。就算将来真的有幸生了一个闺女，那她也不会让她嫁到皇室大臣家中的。所以，公不公主的。也没啥问题。

唉，这一天天的，都是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