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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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卜源并不像信中所写的那样轻松.军中大多是把命提裤腰带上拼富贵的,而严卜源这行看着就是官二代,来战场镀金的。这不是明摆着抢功劳的,就是碍于他们后面的势力不怎么言语,可对严卜源他们哪能心服口服啊。
当兵的都不是什么斯文,心中憋着气,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严卜源是其中最小的,老兵们看来就是个娃娃,这样的孩子能上战场?这不是来给他们添麻烦嘛,对着严卜源相当的冷淡。有些嘴里刻薄的还会带着怜悯的语气自认为仁慈的劝严卜源回去。
严卜源从小就是个倔强的,这些看着他不相信,鄙视的眼神烧的他心肝脾胃都疼,要不是压着脾气,严卜源真想和这群比划比划,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即使自己年纪小,可也不比他们差。可都被随行的童止戈给拦下了。
毕竟,他们是去战场学习的,这要是先和士兵们闹起来,他们就算身上有关系,但是将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天高皇帝远的,真把这群惹急了,闹起来了,说出去总是他们这群的不是,要是上面不罚他们,又会寒了军中其他的心;罚他们,他们的脸面就没了。
童止戈清楚,有时候身份是种权利,也是一种障碍。他们这样的官二代,不管这次行军途中做的对不对,只要和这些士兵闹起来,必会有个仗势欺的坏名声。这样一来,严卜源就被动了。童止戈答应了孟应诺照顾严卜源,所以这次途中事事关照,看顾着他。
就这样严卜源憋着一股气,还是股闷气,整天阴着脸散发着生勿近的气息。而和青丞写信就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了,为着不让青丞担心,他特意的写了沿途风景和问了当地民族风俗,就为了表示自己日子过的还不错,有闲心来关注这些。
严卜源的处境,青丞是不知道的。离着严卜源离去的日子越长,青丞对着严卜源就越挂念。会想着严卜源以前的一举一动,对着他各种的撒娇逗乐。青丞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年龄大了,已经学会回忆了。
青丞现做最后的努力,国子监中,青丞学的还行,但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就是状元的材料了。元洲不是个读书大洲,青丞元洲得了解元,放那些读书大洲也只能中个举,就算他国子监系统的学习了,可也不敢托大。
他心中当希望自己能考个一甲,可心中清楚,按照往年的水平,差不多不出意料就二甲了。因此,这些日子青丞再使了一把力气,就是要博一搏。
萧天遥自从被青丞委婉的拒绝之后倒是不怎么再送书信来了,可考试的前夕却送来了历年的考试题目,还送来了一些书籍。青丞本来是不收的,无功不受禄,特别是萧天遥是个女子,青丞可一点不希望和她有什么关系让误会。
可萧天遥派来的李格哪能真带着东西回去啊,自己主子可是说了,东西一定要给青丞,要是带回去,自己一定要给主子罚的 。见说不动青丞,特别干脆利落的把东西放下,脚底抹油的溜了,青丞后面直追也没见着半片衣角。
这些历年题目看样子就是被整理过的,分门别类,清清楚楚。青丞看了一眼,心中痒痒的。其实,这些资料也不是特别的珍贵,好多的世家贵族族学或有子弟科举,家中长辈也会托弄一份。
这就是所谓的资源,青丞心中感慨,可也没用。毕竟这是家的东西,他要是用了这就欠下了情。青丞最不喜欢的就是欠情债了。倒是这事不知道怎么的给孟应诺知道了,他连忙跟着送了一套过来。
孟应诺来的时候,青丞真书房温书。一眼见着孟应诺就感到他清瘦了许多,赶紧起身迎客,对着寒暄了几句。要说心里话,青丞对着孟应诺心中是防备的,孟应诺和严卜源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这样的专门接近他们,只要不傻就不会真的毫无忌惮。
孟应诺看着青丞一身书香气,也知道他这些日子抱着书温习准备的科举。想着青丞已经十五岁了,也是时候要成家立业,到时候不知道严卜源要这么办了。
孟应诺这段时间忙的很,心上行军去了,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贵族中是要成家立业了。可孟应诺死活不愿意娶妻,家中男性长辈还好,女性长辈就不行了,整天对着他唠叨,让他赶紧娶妻生子。
一想到这些,孟应诺就不愿意呆着家中,听着娶妻这样的话题,他知道童止戈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心中却是最坚定不过。要是他成亲了,那么他们就真的是一点可能就没了。所以,前些日子,他特地的找了一位还算有名的算命先生,威逼利诱,终于让算命先生“算”出了不易早婚,还有克妻的命数。这才讨了几天清静的日子。
对着严卜源相托的青丞,孟应诺因为前些日子被饶的焦头烂额就忽视了,可他收到消息,知道了萧天遥再次送礼上门,一想到要是青丞真被萧天遥勾搭走,严卜源回来一定会活吞了自己,赶紧补救的也送了科举相关的资料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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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俪贵妃对着孟家暗示尽量拉拢青丞,虽然还不清楚为着什么,孟应诺也不会怠慢。当然东西不是第一个送表现了孟应诺的失职和忽略,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孟应诺坚信送比没送的好。
得了孟应诺送的书籍资料,特别是孟应诺说这是严卜源特地托他找给自己的,青丞心中暖暖的,拿着书籍就看了起来。
会试要考三天,吃喝拉撒都贡院之中,贡生带着必要的东西,要经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入考场,严防考试作弊。而现已经是冬日了,贡生们穿着厚厚的棉衣,监考官们怕棉衣夹带东西,只允许穿单衣,
青丞早些时日就已经派打探到了这些消息,倒不是没准备。倒是有些寒门举子,第一次参加会试,不知道规矩,穿着棉衣就来了,只好脱了下来,穿着里衣进入考场考试。
考生们每个一个房间,像小铁盒子屋子似得,屋子中有一个火炉子,一床被子,闻着就有一股霉味,一看就知道是旧的。好碳给的多,一烧起来,温度就好了很多。
屋子不是密封的,而是没有大门的,这样既可以有光线照进了,可以清楚的写字,也能让监督考试时考生动作,防止作弊。就是苦了坐里面的,火炉子再热,风一吹,就没了,一会冷一会热的,让受不得。
青丞也不例外,他也不嫌弃被子有味道了,把被子披身上,裹住自己,然后把带来的参汤加热,喝点热热身子。冷的直哆嗦的手也才慢慢的缓过来。脸色也不再苍白无力,没一丝血色。
青丞终于明白为什么科考要三四月或七八月开考了,这种天气考试,学识很重要,品更重要,最最重要的还是身子健壮,能撑的住这样的日子。
可惜文哪有什么强健的,第一天过去,就有不少发热抬了出去。一时间,科考的气氛更为的紧张了,连青丞也开始对着文章构思,希望能考的好些。
熬到第三天,青丞才开始好些,等交了卷子,出来了,青丞都感觉自己再世为了。呼吸了几口带着凉气的空气,上了竹嬷嬷他们的马车,坐马车上,眼睛就迷迷糊糊起来,等到了家中,青丞已经睡了过去。
竹嬷嬷心疼了,可还是把青丞喊了起来,回家先用了些饭,然后梳洗了一下就回房间休息了。这一觉,青丞一睡就睡了两天,等他第三天醒来就看到了竹嬷嬷坐床边的墩子上,担忧的看着他。
青丞摇了摇头,身子骨浑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骨头都是酸的。竹嬷嬷赶紧端着一杯水过来给青丞喝下,如何对着青丞问道:“青丞少爷,没事吧?要是再不醒的话,嬷嬷就要去请大夫了。”
青丞原以为自己才睡了一天,一天竹嬷嬷这样说,赶紧问道:“竹嬷嬷,睡了很久了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摸了摸脸,一脸迷茫的样子。
竹嬷嬷也算是看着青丞长大的,虽然心中有些小心思,可对着青丞还是很喜欢的。看着一向大似稳重的青丞也变的孩子气起来,抿着嘴笑着说道:“可不是睡迷糊了,青丞少爷,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嬷嬷也舍不得喊醒,知道累了。对了,肚子饿了吧,嬷嬷去给端些饭菜来。”
被竹嬷嬷一提醒,青丞的肚子也开始工作了,瘪着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抗议着主的虐待。青丞的脸就红了,对着竹嬷嬷说道:“麻烦嬷嬷了,还真是饿了。”
竹嬷嬷倒是手脚麻利,没到一会就端着三个大碗回来了,看着香喷喷的饭菜,青丞努力咽下口水,接过就大吃特吃起来。竹嬷嬷怕他噎着,赶紧说道:“慢点,青丞少爷,别噎着!”
青丞吃了热饭热汤,才感觉有些精神,这时候他才亲身体验了一把科举的坑爹之处。以前看红楼的时候,看着贾珠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考了几天试回去就染病一命呜呼了,还暗自嘀咕贾珠是个堪比林妹妹般的男子,太弱了!
可现,青丞才知道,不是考生体弱,而是贡院那太过凶残了,这要是再呆上几天,青丞就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要变成第二个贾珠了。
养了几天,青丞感觉精神好些了,竹嬷嬷更是天天汤汤水水的给青丞补着,希望把青丞消瘦下去的肉再长回来。青丞一开始喝着还好,可架不住天天喝一样的汤水啊。但是看着竹嬷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青丞只好灌下去。
考试考完了,一下子青丞就空了下来,脑子里想着严卜源的时候也就越多了起来,担心严卜源外吃饱穿暖没,更担心他小小年纪战场上有没有危险。可严卜源云州,青丞又无法写信,只能迷信了一把,去京城的庙宇中为严卜源点一盏长明灯,乞求保佑严卜源平平安安。
而礼部也难得的聚集了很多大,这些官员真是这次的主考官,他们要赶忙的批阅出试卷,规定的时间中把考生的试卷改出来。
大梁还有殿试,不过,这次定了名次也是大有作用的,只要殿试不发挥失常,一般名词不会变动太大。有变动的还是前十名,殿试要是文章合了皇帝的眼缘.,或是长相加分,也是会变动的。
比如一个翩翩少年郎,一个五十岁老头,如果五十岁老头名次稍稍靠前些,可要是选探花,皇帝照样会选少年郎。因此,殿试还是很重要的。前提是能通过会试,有殿试的资格,否则再怎么蹦跶也是白搭。
青丞考完之后,自感还行。但考试这事学识,运气缺一不可,为此青丞也不敢有把握的说自己一定就过,可他也做不出抓头抓脑的动作出来,倒是让担心他的孟应诺大呼青丞从容淡定,有大将之风。
青丞很是心虚,找了借口就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