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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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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甬道,殷梓怡一人缓慢地走着,突然从通道的前方涌进一阵清凉的风,女子紫色的裙摆随着肩上墨色的披风一起随着那股风四处张扬,混杂她那毫无束缚的长发,看上去有些翩翩于飞之感。

真静啊……殷梓怡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自己也算是活了三世了,除了最初的那二十多年以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踽踽独行,这么多年却也真是习惯了,或许自己本就该一个人,走到最后!

想到这,女子轻笑了一声,从那黑暗的甬道中走了出来,抬头看向天上那皎洁如玉的明月,下意识地伸手触了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次看见总会不自觉地伸手去触摸,明明触碰不到的不是吗?

呵……时间过得可真快呢……

女子收回自己的手,转身走了开来,月光下,那抹纤细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孤寂,却又那样挺直不屈。

三日之后。

一身紫衣华服的女子慵懒地倚在巨大的玉色靠椅上,在她面前是一个宽阔的广场,没有一个人,看上去既空荡又静谧。

女子缓缓抬起手,托住下巴,就那样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面,眼神专注,嘴角还漾起一抹恬淡的笑,一切都那么美好。

“报!”一个嘈杂的声音突然打破这难得的平静,随后一个白衣男子从女子前方飞了过来,朝着她猛地跪下,“魔尊红莲已带领大量魔兵进入紫衣城,仙君大人们已经带人前去镇压了,现在城内一片混乱,属下该如……”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子轻声打断了,“城内的事,你不用管了。下去将薛宓给我带过来……”

“大人!”男子震惊地抬头,他过来是希望仙尊大人能够给予他什么指示或是命令,他们紫衣城还从没有这么丢脸过,但没想这个时候,仙尊大人竟……

女子不经意地看他一眼,眼神平淡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叫地下跪着的男子吓得全身颤抖起来,忙不迭地低下头大声道,“……是!”然后快速地退了下去。

见其离开,女子侧耳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喧闹声,嘴角勾了勾。

另一边,薛灵、月见几人眼神凶狠地打退面前的敌人,抬头看了看上空与殷梓怡手下十仙君站到一起的慕白衣和应问天,眼里满是担忧,但周围的情形却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能快速投身于另一场战斗。

“你姐姐他们过来救你了呢?”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薛宓,殷梓怡微笑道。

“额,嗯。”薛宓点了点头,面色纠结,在听过面前这个人的故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同情什么的对方肯定不需要,但自己心里又真的有些为她难受。但是她又是自己的敌人,姐姐、无殇他们还在外面战斗,自己怎么可以对面前这个人心生同情呢?而且……

像是想到了什么,薛宓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女子,顿了顿道,“当年在修真界,是你手下的人将我爹爹掳走的,后来登仙路的时候,你也承认了他在上界。对我来说,死去的那个殷梓若,我不认识,更没有一点感情,但薛灵和薛逐流二人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就对我好的人,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将他放了?”

说完薛宓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其实她来上界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救薛逐流出去,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哦,是吗?”殷梓怡托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地看向薛宓,“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闻言薛宓咬了咬嘴唇,这件事……如何结束?先不说薛灵与她有杀母之仇,就是宇文谡与她也有灭门之恨,而且……而且自己现在的这个师父他的名字可是叫做慕白衣,要说与故事里的那个沐白衣没有一点关系,她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的!

看着薛宓眉头紧锁的模样,殷梓怡笑了,然后抬头看向前方,眼神微凝,淡淡地开口道,“会结束的……”

闻言薛宓转头,看着面前这个一袭华衣的女子笃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奇异的感觉,只是还没等她将这种感觉理清楚,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个白衣男子浑身是血地倒飞了进来,在原先平整的地面上砸出了两个深深的坑,鲜血撒了满地。

见状,薛宓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带着面具的慕白衣领着一大帮人走了进来,戚无殇、宇文谡、月见、应问天他们几人都在,只是身上都有血迹,十分狼狈。

“姐姐,无殇……”薛宓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喃道。

“真是兴师动众呢!”殷梓怡笑了。

“对手可是紫衣仙尊,就是将整个禾泽的兵力都带来也不一定敌得过!当然要慎重。”慕白衣同样笑了笑,然后领着身后的一众人走了进来,而原先与他们对打的的另一拨人也扶着伤兵赶紧站到了殷梓怡的身后,双方呈现对峙之势。

“呵……我一直觉得你的身形有些熟悉……魔尊红莲……”殷梓怡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

闻言,薛宓一惊,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一道狭长的白光便直接向着慕白衣而去。

但奇怪的是,对方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着白光袭来。

“师……”薛宓刚发出一个促音,就发现对面的白衣男子脸上的红莲面具像是被人整齐地切开,变成两半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来。

见到那张脸,殷梓怡表情一肃,凝声道,“沐白衣……”

但在看到那张脸上那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邪肆笑容时,女子眯了眯眼,“……不对,你不是沐白衣,你是谁?为什么长了一张和沐白衣完全一样的脸?”

“呵……怎么?你还记得沐白衣吗?还记得那个心甘情愿等你杀他的人吗?”男子的眼里突然现出一抹怨恨。

闻言,殷梓怡原先有些挺直的身子又歪了下去,不在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语气淡淡地说道,“看你提起沐白衣的口气,应该是当年沐家的余孽吧。怎么当年帮我追杀沐家人的手下这么不尽职啊?”

“属下该死!”话音刚落,女子靠椅后面一个浑身是血的仙君连忙跪了下来,“当年是属下追杀的沐家余党,他们当时有一百多人一直拼了命护着一个小孩子逃脱,属下当时花了几天时间才将所有的人杀死,只剩那个小孩从陨仙峰下掉了下去……”

殷梓怡抬起手,示意男子不用再说,陨仙峰是什么地方她知道,那是禾泽与仙门这边的分界线,是个十分奇特的地方,尊级以下修为的仙士和魔士在那里修为将会被完全压制,比凡人都不如,若是有仙士从上面掉下去基本上就没什么活路了,而且山峰十分陡峭,也绝了追寻的人搜寻的可能,除非自己去,但那时自己……

而另一边听到陨仙峰三个字的慕白衣脑中也闪过了当年的种种。

……

“沐青,只要带着小少爷逃出去就可以了!”面容温润的男子笃定道。

“少爷,那你呢?”叫沐青的男子往前走了两步,急忙问道。

“我……”男子脸上突然现出一抹荒凉,“当然得留在这里了,她的目标主要是我和老祖,要是我不留下,你们断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可那女人本领那么大,你肯定会没命的,哥!”站在两人身旁大约只有十四岁左右的一个男孩慌道。

“我知道……”男子的眼里突然现出一抹奇特的温柔来,伸手抚了抚男孩的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即使那样我也甘愿……要是能死在她手里,我也算是无憾了……”

看着面前的男子这副表现,男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一把打掉男子的手,大叫起来,“我不明白,哥,你在说什么呢!你跟我一起走!要不然我就不走了!不能……”

话还没说完男孩就突然晕了过去,一旁的沐青连忙抱住,惊讶地抬头,“少爷,你……”

“让他睡会……”男子看着男孩昏睡的模样,眼神柔和,然后转头看向沐青,“快走吧,不要回头,最好能跑到禾泽去,只有那里才有活路。”

“少……唉!”沐青看见男子不容置否的眼神只能重重地叹口气,抱着男孩领着一群人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真是兄弟情深呢,沐白衣,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温情的时候啊,我以为除了殷梓若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得到你的温柔了呢!”紫衣女子带领着一帮黑衣人突然现出身来。

“梓怡……”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沐白衣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彩,随即温和道,“你来了……”

殷梓怡看着面前男子的神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难不成你还在等我?”

“是,我在等你。”男子眼神坚定,“我只想知道……你给我的那块轮回镜上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闻言,女子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且注视了会男子的眼睛才缓缓道,“真!”

听到女子的承认,男子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眼神悲伤而绝望,过了好一会才轻轻说道,“我的资格原来早就已经失去……”

另一边,男孩拼了命地往前跑,在其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他连流泪悲伤的机会都没有。

沐青叔他们没追上来,肯定是出事了,哥哥也不在,没有人了,就只剩自己一个了……

“啊!”一个愣神,男孩就突然从一旁陡峭的山峰上滚了下去,好疼,真的好疼,自己肯定是要死了,哥哥……

“止步,前方是陨仙峰!”见状,领头的男子制止道。

等到男孩再次苏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慈祥微笑的老人,立马吓得往后一缩。

“不要怕,不要怕,我没有恶意,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从陨仙峰上掉下来?”老人的笑看在男孩眼里显得格外柔和。

“我叫沐……”说着,男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开口答道,“……白衣。我叫慕白衣。”

……

“哦,这样一说,我大概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老是跟在沐白衣身后的小鬼是吧?叫什么来着?沐……红莲……对吧?呵,难怪你要叫什么魔尊红莲呢……”殷梓怡含笑道。

“是,我是沐红莲,当年那个被你杀死的沐白衣的弟弟!”沐红莲愤怒道。

“哎……不要乱给我安罪名,当年沐白衣是自愿赴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自戕,跟被我杀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女子反驳道。

“我哥若不是真心爱你,怎么会自愿赴死?”沐红莲忿忿不平道。

“怎么?对于他那一文不值的爱,我难道应该感激涕零,再三跪九叩地接受不成?”女子轻蔑一笑。

“你!”沐红莲的双眼忽然变得赤红一片,随即整个人便向着殷梓怡暴掠而去。

女子见状,双手轻轻在靠椅扶手上一拍,整个人便轻轻巧巧地向上飞了起来,而在她飞起的瞬间,男子已经来到,双手猛地往前一送,女子之前坐的椅子顿时化作了一阵粉末,而椅子所摆放的地面更是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离攻击较近的几人不论修为均吐出一大口鲜血飞了出去。

战斗瞬间引发。

殷梓怡和沐红莲的战斗为了不像之前那样伤及自家人,两人同时选择了空中。而薛灵几人也各自选择了战斗对象,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争。

“姐,无殇,月见,宇文大哥,不要这样!”薛宓禁不住大声叫道,但这声音在众多的厮杀吼声中根本不足为道,很快就被淹没了过去。

见状,薛宓急的不行,又抬头看向天空,用尽力气大声喊道,“殷梓怡!”

喊过之后,薛宓清楚地看见悬在空中的女子向下看了一眼,但其手中的攻击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她停不下来,不仅是她,所有人都停不下来,混战中只要你停了,受伤的那个人就绝对是你!可是,怎么办?她动摇了,她因为殷梓怡的过去动摇了,她甚至希望双方可以寻找一个互不伤害的平衡点,可面前的一切告诉她,不可能!因为大家不死不休!

然后薛宓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开始往宫殿里跑去。

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找到爹爹,这三天殷梓怡根本就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所以三天的时间也足够她将这紫衣殿摸索的差不多了,就是一些没进过的地方也看过地图,所以爹爹肯定是在那几个地方,接下来只需要细心寻找!

只是刚迈出两步,就立刻被人拦住了去路,“薛师侄,这么急,是去哪里啊?”

“红缨!”薛宓寒声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呵……”红衣女子娇笑道,“这是我们的缘分啊!”

“是吗?看你现在在上界混的也挺不错的嘛,就是不知道午夜梦回,肖岛主有没有过来找过你!”薛宓眼神冰冷道,他们真是跟这个女人纠缠太久了!

话音一落,对面女子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无比,抬手一巴掌就朝薛宓的脸呼过来。

却没想到一下被薛宓躲了过去,只听她冷哼了一声道,“这叫恼羞成怒了,印象中你的脸皮没这么薄啊!”

“牙尖嘴利!”红缨眼神阴沉,向着薛宓扑过去。

“来的正好!”薛宓丢下这么一句话,也迎了上去。当年她和薛灵在这个女人手下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也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而且修炼了这么久正好缺一个磨刀石!

两人你来我往了好几回,红缨原本戏虐的眼神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几年没见,这丫头修为涨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虚浮不定,而是更加扎实有力,看来这丫头这两年在魔尊手下也捞了不少好处啊!

“哼!”薛宓看见对方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表情还没淡下去,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不可置信的一幕,整个人当时就慌了神,连忙冲着那人大声喊道,“殷梓怡,小心!”

“需要小心的是你!”

话还未落,红缨的攻击已经近到身前。

“宓儿!”戚无殇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之前还精神奕奕的女子吐出一大口鲜血倒飞了出去,男子这时也顾不得周围的敌人,只一心向着受伤的女子飞去。

待戚无殇接住女子之后,看到紧随其后的红缨,怒火勃发地抬手射出一道墨黑的箭,直接从女子的胸口穿越而过,随即男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仍紧紧地搂住怀中的人。

而承受了这道攻击的红缨登时从空中落了下来,砰的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个时候薛宓已经完全顾不到身后红缨的事情了,只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周围也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前方的三个人身上。

三人中沐红莲停下了攻击,面容严肃,带了些微的讶异。殷梓怡捂着肩膀摔在地上,眼神嘲弄地看着立在她面前的人。

而那人原先翠色的玉笛此时竟然变作了锋利的刀刃,鲜血一滴一滴从上面落了下来,男子一袭白衣,看上去还是那么美好飘然,只除了他眼中掠过的一丝悲痛。

殷梓怡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了看男子脚下那脏兮兮的一团,嘴角微勾,“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吗?我的晋瑜仙尊大人。”

“仙尊!”众人惊呼。

“小怡,你不要一错再错了!”男子皱眉道。

“错?我做错什么了?”女子轻笑出声,“每个人都是罪有应得,沐白衣是,宇文长清是,殷梓若是,包括你脚下那一个也是,我只是让他们还债罢了。”

闻言,宇文谡、薛灵、沐红莲几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凤晋瑜的眼里却满是不解与伤痛,“罪?那你说说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他们那样去还债!阿绝当年有多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而这些年他又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男子指着脚下的人说道。

薛宓一惊,上官绝还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不过……

殷梓怡看着男子脚下一动不动的一团,笑得更厉害了,“喜欢?那是什么?他的喜欢只会让我感觉屈辱、恶心……”

听到这段话,原先如一滩死水一般的一团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但殷梓怡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波动。

“那白衣呢?虽然当时他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但我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对梓若只是因为一种诡异的力量而意乱情迷,对你才是刻骨铭心,为何你对他也能下得了手?”凤晋瑜看着女子的眼睛问道。

听到这,女子挑了挑眉,“是不是还要一个一个问下去?宇文长清?殷梓若?或者是……你?”

听到女子的反问,凤晋瑜没有接话,只那样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想看出什么不同来。

“其实你爱的人是凤大哥对不对?”沐红莲插了一句道。

殷梓怡听到这句话只淡淡笑了笑,没有回答。

“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薛灵的身上下禁制?明明她是凤大哥的亲生女儿不是吗?”沐红莲的声音里满是嘲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薛灵与凤晋瑜。

而殷梓怡嘴角的笑却慢慢敛了起来,抬起头笑了笑道,“是有如何!”

薛宓惊愕地看着薛灵,怎么会?难道自己和薛灵是同母异父?我的父亲是薛逐流,而她的则是凤晋瑜?

听到殷梓怡的承认,凤晋瑜面色复杂地看向薛灵,原来当年那件事之后梓若真的有了身孕,可……

“不,我不承认!我的爹爹只有薛逐流一人,怎么可能会是其他人?宓儿……”薛灵眼神彷徨地看向薛宓,希望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肯定。

“薛宓,过来!”还没等薛宓说什么,殷梓怡就开口了。

薛宓眼神疑惑地看向她。

“过来扶我!”殷梓怡抬起一只手,眼神从容。

“我……”薛宓为难地看了看另一边的薛灵,眼神犹豫,还没待她做出决定,殷梓怡突然呕出一大滩血来,并且还不是鲜红色的,而是掺杂了一些惨绿。

“你怎么了?”薛宓连忙奔过去扶着她,惊慌道。

“没什么……”殷梓怡抹了抹血迹,“中毒罢了。”

“中毒?你怎么会中毒呢?明明……”说着,薛宓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立刻瞪大,转头看向另一旁立着的凤晋瑜,愤恨道,“你好卑鄙!”

其他人的眼光也顿时全都聚集到了白衣男子的身上,赞赏有之,鄙夷有之,埋怨有之。

闻言,凤晋瑜闭了闭眼,“我只是不想让她继续错下去了,我不会……”

“你又知道什么,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最讨人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了,道貌岸然……”说到后来薛宓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些哭腔。

“薛宓,够了!”殷梓怡制止道,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笑了,“能找到毒倒我的毒药,看了你这么多年的隐忍也不仅仅只是忍耐啊!”

凤晋瑜脚下的那一团好似听懂了毒药两个字,连忙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尚能看的出原先邪魅轮廓的脸来,看他的架势好像是想往这边奔来。

“停下!”殷梓怡眼神凶狠,“千万不要过来,否则我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你恶心死,就待在那里,离我那么远,不要再进一步!”

闻言,那男子就立刻停了下来,看着殷梓怡眼神悲伤,但对方却完全视而不见。

“噗……”殷梓怡说完话像是动了气一般又吐出一口血来,这时的血已经大半都是惨绿色了。

“你不是紫衣仙尊吗?你不是有很多法宝灵药的吗?肯定有解毒的办法的,而且我这边也有很多仙草……”说着薛宓从空间中取出一大堆药草,试图往殷梓怡嘴里塞,但都被对方拒绝了,并且薛宓还察觉对方的神魂竟然也在慢慢地衰弱下去,这到底是什么毒……

“真好……”殷梓怡声音有些虚弱道。

“……什么?”薛宓已经哭出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遇到你真好,死在了家乡人的身边真好……一直以来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真的……我将自己困在了这个地方,出不得进不得,其实这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我想了很久的结局……只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个遗憾,我的爸妈,向东的爸妈,他们年纪慢慢的大了,我们两人都不在身边,他们以后要怎么办……”说到这女子的眼泪慢慢地落了下来,声音更加虚弱了,握着薛宓的手也慢慢地松了起来。

凤晋瑜与那脏兮兮的人看着,眼里都满是怜惜与悲伤。

“你……不要担心,那边有养老院,我以前见过,吃的睡的都挺不错,不会有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赶紧帮你把毒解掉,听说帝级修为的人是可以穿越时空的,你再努力一把,就可以亲自回去看他们了是不是……”薛宓说着说着,发现女子的手臂渐渐无力地垂了下去。

“不要……”女子闭上眼,两行眼泪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啊!啊!”只见那灰扑扑的一团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抱着头整个人飞速地跑了出去,没一会就不见了踪影,而凤晋瑜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深深地陷进地面里,鲜血淋漓,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小怡……”

“啪!”一块玉镜突然摔在了他的眼前,凤晋瑜抬起头看见薛宓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看,你也该了解了解了,呵呵……虽说你也没有做错……”只是却不想你好过!

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突然降下一个巨大的金黄的光柱,整个上界的人都看到了。

“怎么回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光柱之上。

“咦,柱子里面好像有人……”众人惊呼道。

沐红莲眯起双眼,注视着那道光柱,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眼里迸发出巨大的惊喜,“……钰寒,是钰寒……他成功了!”

闻言,薛宓几人抬起头看去,难道君钰寒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就突破了帝级的修为,不,不对,薛宓在心里暗暗地摇了摇头,自己在那三千世界中带过,外面是过去了四年,里面却不知道过了几千几万年。

“不对……”沐红莲注视着那渐渐消散的光柱,脸上带了深深的疑惑,“修为达至帝级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吗?怎么看他那样子好像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

听到男子的这句话,薛宓浑身一个激灵,抱着殷梓怡的手蓦地收紧,消失?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去了那边……

众人看着那慢慢消散不见的金黄光柱和随之一起消失的里面的人影,脸上都带了深深的向往和些微的疑问,难道这就是帝级修为的人?难道修为到达那个境界人会从上界消失,去往另一个世界,而在上界之上还有一个世界?

但这些答案现在注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只能在历史长河中成为永久之谜,等待一波又一波后人去猜想解疑。

五年后。

一对身穿素色衣裳的男女缓缓地朝着一座高耸的山上徒步走去,女子怀中抱着一大堆纯白的花朵,花瓣鲜艳欲滴。

等到了山顶,两人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种满了各色鲜花的坟冢,前面立着一块碑,上面刻了六个大字,靳门严氏之墓。

薛宓蹲□静静地看了会墓碑,将花轻轻放下,还记得当初她为殷梓怡立碑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问过她,为什么会刻这几个字?每一次她都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过多解释。

怎么说呢?那段感情与回忆是那两个逝去的人最宝贵的东西了,甚至在记录殷梓怡前世今生的轮回镜上也没有记载,只有她出车祸前一小段日子的记录罢了,对于他们二人的感情连一个片段也没有,薛宓想着或许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想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吧,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回去了……”又待了会,薛宓回头对着站在她身后的戚无殇笑了笑,其实自己真的很幸运不是吗,因为始终都有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

“不去看看?”戚无殇指了指立在坟冢一侧的木屋。

“不了,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回去吧!”薛宓回道。

她知道那个木屋里住的是凤晋瑜,当年他看过自己丢给他的轮回镜之后竟然一夜之间白了头,其实他也是爱的吧,之前的事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姐姐会是他的女儿,而又为什么他会爱上殷梓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反抗?除了那明面上的责任,还有一部分就是爱吧,一边在自责,一边却又在爱恋,最后仍然选择了那样的做法。

有的时候抉择就是这样,或合情,或合理,甚至有些有的既合情又合理,只是不合心罢了。

而在薛宓二人走后不久,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便拎着个酒坛子从另一条山路上走了上来,整个人摇摇晃晃,一直晃到坟冢的一侧才轰然倒下,表情似怀念似哀怨,最终都化作了深切的悲伤,仰起头就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酒,眼泪也随着酒水一起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只见他看了看墓碑前的花朵,又看了看那只想一醉方休的男子,闭了闭眼,又走了进去。

风轻轻微微,吹动着坟墓周遭的不知名花朵,突然间两片“花瓣”动了起来,一紫一白,花间飞舞,原来竟是两只栖息的蝴蝶。

只见那对蝴蝶越飞越远,越飞越高,最后彻底地消失在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文章结束了啊,后面可能有个番外吧,但应该不长。

历经了三个多月啊,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也谢谢大家的批评、指出,我会努力改正的!以后请让我们共勉啊!我会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来的,谢谢啦~~~祝大家心想事成~~群么么~~~

还有,新开了个文文,现代的,叫做

现在存稿中,大约星期一也就是8、25日会传吧,若是喜欢的话,可以收藏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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