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代替出头
苏邑和宋丞相在这个突事件中成了某种况下的盟友,互相攀谈不止,相携回到宴会之上,又让人呈上了皇帝赐下的美酒,丝竹之声又起,下面的各位官员大臣都在他们二人之下,表面上自然是唯他们马是瞻,当下气氛融洽和谐,欢声笑语不绝,无人再记得刚刚生了什么。?
坐在一旁的宋珺瑶本以为事已经过去,神色也恢复如常,甚至跟身边的闺秀小姐们说笑起来,只当刚才生的就是一个意外,颜以筠自作自受,想要陷害她也要掂量自己在苏府,在苏邑心中的分量,她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怎么跟她来比,就算是陷害成功又如何,现在谁又敢说出什么来?还不是都要见风使舵,苏邑本人都否认了自己的过失,别人看到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她更加理直气壮,只是稍稍迟疑,齐子煜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会否真的生气,但随即又自我安慰,青梅竹马之谊又岂能是她那样粗俗的女子可比,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样子罢了。自己定然是杞人忧天了,将这样的想法抛在脑后,笑的也更加甜美动人。
但是他们这些人可以不记得,有人却不容得他们这样健忘,当齐子煜打人来当众表示要请示圣上派太医过来诊治的时候,苏邑的脸色也不禁微变,可是却极好的掩饰在笑声之下。
“齐小侯爷忧心锦儿的身体,我自然是赞同的,还不快去请!拿了我的令牌去吧。”
“没想到齐侯和千金实在是深。”宋丞相同样赞赏了一句,下面也传来一叠声称赞。
可这些称赞之中,唯有宋珺瑶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为了那样的女子,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他可知道这样一来,是完全不给苏邑和她父亲两人的面子,得罪了朝内最炙手可热的两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没有人顾忌她此刻的绪,周围的女子皆赞叹得如此有有义的男儿乃是幸事,甚至羡慕那个落水的人,宋珺瑶面色已经转为铁青,这本是属于她的,现在却只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甚至还要随着附和他和另一个人的恩爱!凭什么!
宋珺瑶双手握紧了锦帕才能抑制住心里喷薄而出的怒气,泛白的指节还是会微微颤抖,这一切都错了,她才是应该拥有这一切的人!半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同时她也没有看到另一侧还有一个人有相似的感受。
苏冰璃眸光里仿佛淬着冰冷的寒芒,环顾周围的或赞赏,或艳羡的人,心中只觉憋闷难受,突地觉宋珺瑶的异样,嘴角轻轻勾起,原来满场热烈中还有一个伤心人呢!
前面宴会或真或假,或实或虚,仿佛一个虚幻的梦境,表面美好实质易碎,但对比之下,颜以筠的院子冷冷清清的,只有一直守在屋内的碧柳在她身边伺候着,院子里其他的下人除了两个做些杂扫活计的小丫头都被调派到前面。
身着灰袍的大夫已经为颜以筠把过脉,说她只是受了寒,积水都吐出来就没事了,又开了些调理的药,亲自看着丫鬟将药熬好给颜以筠服下,复又叮嘱这些天要注意的事,才告辞离开,他前脚刚走,素蕊就听到消息从前院赶了回来,见到自家姑娘的模样,心中大恸,联想前面的场面更加不忿。
“素蕊,姑娘才睡下,有什么出去再说。”碧柳看着素蕊的脸色就知道是因为什么,忙拉着她走出屋子。
“老爷和夫人想都没有想过姑娘,姑娘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不与那罪魁祸计较,也不能当众说姑娘自己有问题,才掉进了湖里,这。。。姑娘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罪!所有人都看着,老爷这样做,让姑娘以后怎么立足!岂不是还不如那些庶出受宠的姑娘!”
素蕊眼圈都已经泛红,想来是气的恨了,她们都知道苏邑不喜欢这个女儿,可是也不至于轻视至此,连生死都不管,就忙着联合权贵。
碧柳听罢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素蕊,这种事她们经历的多了,只是心中却为自家姑娘不值,生在这样的家族,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荣华富贵苏家不缺,可是失去的东西更多。
齐子煜本一直守在颜以筠身边未动,只是他同样是习武之人,耳力还在颜以筠之上,这种声音是瞒不过他的,看着颜以筠沉沉睡去的模样,脸上还是青白的颜色,心中疼惜更甚。
他自然不会像别人那样以为真的是宋珺瑶将她推下湖中,虽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如何,但也绝不会比不过养在深闺的宋珺瑶。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珺瑶想要陷害你,却被你看出来了,所以反利用在她身上,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自保也就够了,谁想到。。。你竟然。。。以命相搏!”齐子煜对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自自语,也不管她听没听到,再开口已是无奈。
“那湖水有多深你知道吗?就敢往里跳!弄成这样,谁又真正在乎你呢!原来传不属实,苏家二姑娘不是莽撞没脑子,而是完全不知道要保护自己!不过,同是苏家的女儿,差别也太大了,素蕊有句话说的对,若是今日就这样过去,以后你该怎么立足呢?我这齐侯的面子又往哪搁?”
齐子煜起身将素蕊唤进来交代她找个小厮去前厅告知苏邑,要请太医过来,素蕊得了这话,自然高兴的一溜小跑去了,碧柳抬头看着齐子煜,明白他这样做无非是为自家姑娘长气势,感激的福身行礼道谢。
“碧柳,你好像一直以来都对我有所防范,这是第一次这样真正的行礼吧。”齐子煜笑了笑“她身边有你总是好些的,不过,这闯祸的习惯还真是得扳过来!”
碧柳低头抿着嘴没有回答,齐子煜似乎也没有想要她的什么答案,转身又回到颜以筠的床边守着,突然像是看到什么异常,伸手触摸颜以筠的额头,皱了皱眉。
“怎么喝了药倒开始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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