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再次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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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苏容容躺在病床上，手中捧着pad看电视剧，忽然手上一个没有拿稳，平板电脑从手中滑落，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她痛呼一声，可怜兮兮地将pad捞起，随手扔在一边。
“怎么了？”坐在边上看书的齐静宣听到动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调笑着开口，然后帮苏容容揉了揉砸疼了的鼻子。
近几天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多次了。自从那位脑科专家过来帮忙治疗颅内出血之后，苏容容的睡眠时间果然减短了很多。清醒的时间加长，苏容容无事可干，霍熠谦便给她买了个小平板，方便她消遣。只是苏容容的肋骨没有完全愈合，手上的劲儿也不足，所以……
“今天都砸了第三回了，再这样下去，别等我出院，我的鼻子就该不见了！”苏容容嘟囔着，但是真让她扔下pad发呆一整天，她也不太熬得下去。
“你啊你！”齐静宣伸出手指，在苏容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轻笑道。但是对上苏容容那双柔和的眸子，她又忽然笑不出来。
“我可真替你可惜，原本多漂亮的长头发呀，说剪就给剪了，都不知道心疼！”她说着，伸手拨开苏容容额前油腻的刘海，不禁叹了一口气。
没错，苏容容原本及腰的长发，此时却只到了耳朵下面一点点。因为小产和骨折，她没有办法定期洗头发，原本漂亮的长发全都油腻腻的搭在了一起，所以在上一回推出去做检查的时候，她顺便找人帮忙，把头发给剪短了。
“这样还很利索啊，你看莫雅兰，她也是短头发，看起来英姿飒爽的，我可喜欢了！”苏容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如果可以，她又何尝舍得自己的长发，只是长头发一个多月不能清洗打理，那绝对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苏容容的那抹苦笑刺痛了齐静宣的眼。齐静宣暗骂自己犯蠢，身为心理医生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是不可原谅。
“也是啊，短头发也好，至少发质肯定棒！不过说起来，我前天在网上买了个平板电脑的支架，估计今天下午会到，回头你再看pad的时候，就不用自己费劲用手拿着了。”齐静宣顺着苏容容的话说了一句，又很快转移了话题。
她的话题转移很成功，至少苏容容顺利地被她吸引去了兴致：“是那种架在床上的还是放在床头的？架在床上的还是得坐起来才能看呢！”她笑得有些雀跃，大概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鼻子被保住了。
齐静宣介绍了两句，苏容容的兴致就又起来了。她重新抱起pad，打开了浏览器去搜索，只是不成想，她打开了某个论坛页面，屏幕上最先展现的并非是平板支架，而是……
“这什么呀！怎么都没有人去禁掉的！”苏容容猛然闭上双眼，手一松，pad就又狠狠地砸在了脸上。
“疼……”她随手将覆盖在脸上的pad推到了一边，随即咧咧嘴，可怜兮兮地开口抱怨。刚才那一下是真的有点狠了，她的鼻子上的都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齐静宣也被苏容容这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她本以为这次和先前的几次没什么区别，但听声音却发现那声“啪”，足足比之前的响了一倍！
“没事吧，看到什么了，那么吃惊？”齐静宣小心地检查者苏容容的脸有没有被砸伤，然后随口询问道。烦躁她也没打算知道什么答案，只当是苏容容查到了什么很厉害的东西罢了。
“我在搜索支架啊，可是出来的是……”苏容容说着，将pad重新举起，挪到了齐静宣的眼前給她看，自己偷偷别过了半个脑袋，耳朵红到了根里去了。
只是即便是这样，苏容容还是偷偷摸地，半眯着一只眼睛，往屏幕上面的那一对“裸男女看去。”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帅气，身材很瘦很精干，而那个女人个子平行，胸倒是不小，皮肤也看起来皮肤粉嫩。
只是……苏容容皱起了眉头。她忽然觉得，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男人，她看起来觉得好眼熟……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苏容容也顾不上矜持亦或者是害羞，猛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将pad屏幕对准了自己的脸。随着双眼有意识的聚焦，原本因为颅内出血而引起的脆弱双眼终于发挥了她本来所用用的精细度。
“这是霍熠谦，对不对？”她终于辨别出了男人的身份。她口中喃喃，再一次地将屏幕转向了齐静宣的方向。她小声地问出口，语气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很像，”齐静宣中肯地发表了意见，“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你也别多想，等晚上霍熠谦过来了，你问问他就知道了。”她说着，凭借着心理医生优秀的心里素质，让苏容容找不到话语中的半点异常。
只是，从来没有系统地学过心理学，哪怕只有心理学之中的一个分支，她也会明白，完美即是意味着瑕疵。
“是他，对吗？”苏容容张了张嘴。单薄的四个字似乎可以将她浑身的力量抽干，但即便手上没了力气，她却还是紧紧地抓住了平板电脑，修剪得干净精致的指甲压进了皮套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你知道的，照片并不能意味着一切。”齐静宣说这句话其实在心底里已经认可了照片的真实性。虽然她明白越是完美越是破绽的道理，但她终归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并不知晓人在激情时分，脸上的表情无法如此清晰可见……
苏容容强打着精神，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就好像装了一块厚重的铁块。除此之外，后脑那边的疼痛也愈发剧烈，让她险些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悲戚的表情，口中含糊地应声：“嗯。”
她的异常吸引了齐静宣的主意。吓了一大跳的同时齐静宣慌慌张张地按下了床头的铃，眼睛盯在苏容容的脸上，半点不敢移开。
“你别吓我啊，容容！”齐静宣只看苏容容的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她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她狠狠地将苏容容手中的平板电脑抽出，也不管这猛烈的动作扯到了苏容容的手指和指甲。她只晓得，一定不能让苏容容再看这组照片了！
“让我看看，是不是熠谦……”虽然意识正一点点的迷蒙，但苏容容却还是喃喃出声。这似乎是潜意识下达的反应更令齐静宣生气，毫不顾忌一个平板得上千块钱，就“啪”的一声砸了出去。
“是你个大头鬼！”齐静宣怒声骂道，恐惧和慌张已然开始影响她的思考能力。她素来是个冷静睿智的女子，但一旦有事情牵扯到了她所在乎的人，那她就会开始陷入癫狂——很显然，苏容容也是她的软肋。
苏容容抿唇，她的脑袋越来越疼了，疼得她有些反胃想吐。耳朵里一阵阵轰鸣，就好像里头有一对蜜蜂在交缠舞蹈。
“放心，我没事。”越是痛苦，她脸上就越是笑。她努力地牵扯着嘴角，即便那笑容比哭丧还要难看，但她却也在坚持着，不想叫人担心。
与苏容容相识多年，齐静宣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苏容容。她愤愤地拍了一下床沿，然后焦急地继续按铃。
“不管是哪个医生都好，快点来看看容容啊！”她着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就在此时，门“哗”的一下被打开。
“医生，快来看……”齐静宣正想招呼医生过来看看，但话说了一半，却戛然而止。她看向一脸焦急站在门口的莫雅兰，心中头一回那么讨厌一个人的出现。
“容容的pad在哪儿，我要用一下！”莫雅兰急急地开口，但话音刚落，才恍然意识到齐静宣和苏容容的异常。
“容容她……已经看到了？”莫雅兰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里干的难受。她才从自己的司机那听说网上有不好东西在流传不久，她心里好奇，越是不让她看，她就越想看，逼迫之下她知晓了霍熠谦和楚怡然的床照，便着急地来要苏容容的平板，就怕苏容容看到。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
齐静宣自然明白莫雅兰的意思，她心下焦虑不减，点了点头，目光依旧一会儿看看努力维持笑容的苏容容，一会儿看向病房门口。
“病人怎么了？”终于，值班医生匆匆赶来。他原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慢悠悠地走着，顺手关掉了床头的铃。
“容容刚才受到了刺激，现在状况很不好，你快帮她看看呀！”急病遇上慢郎中，莫雅兰一把将医生拽到了苏容容的面前。她的手劲儿颇大，将那值班医生险些拽得绊一跤。
苏容容已经再无力与疼痛搏斗，陷入了昏迷。那医生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一脸正色，一边指挥莫雅兰去找负责苏容容脑科的宋医生，一边帮苏容容测量血压和心率。
“心跳速度很不稳定，血压偏低。我不是脑科专业的医生，对这类病症不了解，不过病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还请不要担心。”那值班医生说着站到了一边。
他的镇定终于感染到了齐静宣。齐静宣点了点头，先是和医生道谢，然后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霍熠谦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