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尽头？
巨大的光幕中，依旧显示着少年独自的身影，只不过，现在看过去，少年的背影，显得不那么孤寂了....
“院长，我们刚才的做法，算不算违背了学院的规矩？”
看着光幕中的少年，一会后，有着一位老者出声问道。
最前方的那位灰发老者笑了笑，道：“规矩从来是死的，如果坏了一点点规矩，就可以帮助一个少年人，在武道上取得更好的成绩，老夫自也不会墨守成规！”
听到这里，刚才说话的老者稍稍的皱了皱眉，但还不待他说什么，灰发老者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继续淡淡的道：“虽然在这之前，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叫陈凡，更是到如今都查不到他的底细，不过从沈长老所带回来的信息去分析，此子重情重义！”
“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是不会忘记我灵轩学院对他的栽培！”
灰发老者再度笑了笑，道：“而且老夫方才也没有违了规矩，只不过是在小家伙行走九天路的时候，与他聊了几句而已！”
“聊了几句，应该算不得违规吧？”
身后一众老者闻言，也是淡淡的笑了，在他们心中，唯一的疑惑点，便是少年的来历，只要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他们非常愿意去栽培这个少年，毕竟，后者也算是优秀之极，不然的话，这一条路，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踏足！
在那所谓的九天路上，此时此刻的陈凡，已然是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困难！
天有九重，看似有尽头，实则这条路，无有穷尽，陈凡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那所谓的第九十九步！
他如今的心神，倒也没有放在最终的尽头上，他心里已只存在俩个字，超越！
在他前面，仿佛站着好几个人，其中的四个人，名为萧铁衣，胡灵，沫儿，以及....逆苍天！
一定要超越了他们，九天路，不但象征着武道之路，更是意味着他的未来，陈凡绝不愿意，在这条路上，会输给了他们。
虽然在这里输了，未必也代表着以后输了，只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陈凡就不想输！
“这一生，我在与天争命，难道，这条路，会让我停下了脚步？”
如此想着，陈凡便也如此的走着！
虽然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极其艰难，抬腿这样在平常人而言，无比自然的事情，陈凡这里，都好像举起了一座大山，可是，陈凡都极为从容的，将这每一步，都慢慢的走了过去。
时间慢慢推移，陈凡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此处走了多久时间，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是否还能够坚持的下去。
他只清楚，凭借着心中的坚持，或者说，那已经不能叫坚持，而叫执念....在那一股近乎有些偏执的念头下，他一直走着，到得现在，他都无法准确的知道，自己这一具肉身，是否还属于他自己！
这并非是因为外界压力太大，而导致心神出现了迷糊，实在是，这是陈凡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感觉。
如山般磅礴的压力，时刻冲击在陈凡身上，并且越来越强大，虽然只是针对心神而去，可心神与肉身一样，都有极限处，都会到达无法承受之时。
无论一个人怎样去承受，哪怕是不断的去超越自身极限，但心神虽然虚无缥缈无法捕捉，肉身却真实存在。
因此，总会达到顶点处！
当到了无法承受的时候，如果还一定要继续下去，那么，身子就会崩溃！
尽管这些压力只是针对心神而来，但同样，心神也会崩溃。
在外人眼中，他陈凡其实已经崩溃，因为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陷入到了迷迷糊糊之中，状若疯狂，唯有之前的那股执念萦绕心头，才让他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这样的继续，谁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因为稍有差池的话，陈凡不仅仅会走火入魔，更会整个人都疯狂下去，他的心神已经崩溃，绝难恢复过来。
对陈凡而言，他唯有一条生路，那就是他心中的执念！
他想在这里超越了萧铁衣四人，但他并不知道，究竟萧铁衣四人在这里的最终成绩是多少，因此，就只能继续走着，一直到达九天路的终点....
唯有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他或许会清醒过来！
只是，陈凡并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只是本能的一直走下去，无休无止，永不停歇！
“院长，我们，是不是帮倒忙了？”
见到光幕之中，那眼神中，浮动着疯狂意味的少年，一众老者不由老眉紧皱着，这样的状况，可不是他们所想见到的。
少年一直这样走着，不知停歇，不知尽头，那么，他的思维就会固定，整个人，就会在那种疯狂的状态之中，永远的沉沦下去。
灰发老者也是眉头紧紧凝住，丝毫没有刚开始的轻松，对于陈凡，他算是有一种别样的期待，不然，也不会去指点陈凡。
少年眼下的状态，似乎在他预料之中，不过，灰发老者更加清楚，他有些忽略了少年对事件的渴望，或者说，他有些估算不到，当他在少年面前，提到逆苍天的时候，会让得少年，对脚下的路，有着何等的渴望！
一会后，灰发老者沉声道：“这件事，是老夫错了，待会，老夫会亲自出手，将小家伙带出九天路，一应的后果，老夫会自行承担，诸位，还望你们不要见怪，和多多包涵一下，而这件事情，以后也不要让小家伙知道。”
“院长，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灰发老者话刚落下，在场一众老者皆是大惊。
“院长，由我出手，灵轩学院，不能没有您来坐镇的....”
“是啊院长，我们这些人，也是可以办到的....”
“呵呵！”
灰发老者挥手笑了笑：“诸位的意思，老夫都明白，老夫身为一院之首，自是不能意气用事，所以诸位放心，老夫这样做，也算是应势应景！”
“天魂大圆满之境，老夫已经停留三年之久了，今次，就借小家伙的事，让老夫彻底静下心来，去冲击九天之途吧！”
满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灰发老者的话，让他们无可反驳！
虽然都内心中，已不反对灰发老者即将的做法，然而，每人眼中的担忧，却都毫不掩饰，因为大家都清楚，当灰发老者要为此事承担的时候，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
虽说，付出的代价，会让灰发老者从中有所获益，却也太过危险了！
“院长，您看！”
就在众人沉默时，突然有老者指向那光幕，众人连忙看去，不觉，包括灰发老者在内，神色都是楞住了。
光幕之中，原本在一直行走着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他的双眼当中，虽还有没有变化过的疯狂，可他毕竟已经是停下了脚步。
“这小家伙，竟然自己可以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
灰发老者惊了一惊：“难不成，小家伙走完九天路了？”
众老者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清楚，到底九天路的尽头在那里，灰发老者也是一样，因为九天路，乃是他们也很难去理解的一种手段，所构造出来的。
他们只是九天路的维持者，而并非管理者，更加不是掌控者！
九天路中，陈凡的确已经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 他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的心，根本不曾从之前的那种状态出来。
之所以，他能够停得下来，不继续走下去，那是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在前方，有着巨大的危险，如果继续下去，或许下一步，会让他灰飞烟灭！
因为停得下来，纵然人在疯狂，却也似乎渐渐有所清醒！
仿佛是因为他在转醒，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在他体内缓缓的升腾起来。
“昊天镜！”
轻轻呢喃声在心中响起，陈凡他，竟猛地自那种疯狂状态之中，一下子给退了出来。
“这？”
陈凡并不清楚，方才一路走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回归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但一瞬之后，却是明白了，为什么昊天镜会适时的在提醒着他。
昊天，便是天之尽头，乃是第九重天，是诸天最高存在！
“难道，已经到达尽头了吗？”
如果不是，昊天镜怎会动颤？
虽然九天路只是个称谓，与昊天镜之间，或许不存在任何关联，但既然名为九天路，敢说，没有半点关系吗？
“呼！”
陈凡长长吐了口气，人不在疯狂，顿时也显得轻松了许多，肉身，精神上的那种极度疲态，也是叫他万分难受，同时....那来自前方的危险感，也是越发清晰起来。
“这是九天路，乃是学院所设置的一次历练，虽会出现不可预测事故，但，怎会有如此的危险？”
所谓不可预测，陈凡之前身上所发生的，便是无法预测之事，只要没有那么偏执，陈凡刚才也不会有让学院那一众长者担心。
但眼下所感觉到的危险，却让陈凡发觉，他是猎物，已经被猎人给盯上了。
这种危险，怎可能在这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