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fate zero(四)
当saber和rider就神权和君权两者之间的意识形态问题刚刚讨论了一个开头,在一旁旁听的ncer终于按耐不住的开了口:“征服王哟,请先让我与saber决一胜负!”
泽越止真心觉得这位被公主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骑士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死心眼——谁会觉得和公主生了五个孩子的迪卢木多`奥迪那,还会是最初的那个真心忠于自己主君的骑士啦。***
‘如果丘比在身边就好了。’
和丘比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泽越止终于第一次开始怀念起来了这个神奇的物种。
没有丘比这位拍档在身旁,她就连抱怨和嘲讽都没有办法讲出口了。
——因为,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懂她真正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理解。
就像是泽越止自己说的那样,就算丘比无数次的自称“我们的种族不包含感”,可惜它确确实实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真正理解泽越止的人。
就算不能理解,它也能明白泽越止说什么,并且巧妙的做出恰如其分的回答。
这可是多么的可笑啊。
明明圣杯只应该召唤出光辉绚烂的英雄,可是在谁都不知道、或许就连当初种下了“因”的爱因兹贝伦也不清楚,圣杯生了质变。
原本只是单纯的能量,纯粹的“大圣杯”,被名为安哥拉纽曼的反英雄污染了。
最后,它应邀召唤出来了人类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反英雄,让对方以caster的职介降临此世。
而亚瑟王——
没人能觉,面带微笑的君王的内心——她自己双手捧着脸,脸上的表似哭非笑又似笑非哭,扭曲歪斜的面容就连但丁地狱里所描述的恶鬼,看上去都要比她正常少许。
这位王者,从生至死,哪怕从英灵座上下来,也只有现在留在爱因兹贝伦家的丘比能够让她产生自己“还被人理解”的触动。
然后,saber和rider非常默契的联手,一搭一唱的打消了ncer的战斗要求。
被无视掉的肯尼斯在暗处看到自己的servant被两位王者压到这种程度,根本就是快要气疯了。
两人生前便已经成了名动天下的贤明君王。
当他们两人死后,更是分别在历史上让无数的文人墨客竞相追逐着他们生前的一一行。若是有谁在他们两人生前就已经做了这种记录,此刻拿出来也是尤为惹人艳羡的事。
就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还没聊上几句,rider突然哈哈一笑,朗声召唤着旁观战局的其他servant——
若是真的英雄豪杰,就不要继续躲藏,赶紧堂堂正正的出来打一场才对。
泽越止还没吐槽这位征服王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又想到怎么还会有傻蛋自己跑上来送死,却不知道爱丽却已经将这位胆大包天的敢于借教廷之势来为自己服务的君王视作了比征服王——最起码是和征服王一样程度的可怕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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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回路和所作所为根本不能作为人类标准来看待的魔术师——尤其是现在参加圣杯战争的这几位魔术师,更加是其中不可理喻程度的佼佼者。
若非圣杯战争的奖品实在是太过有趣,这些能够在死后登上英灵座的英雄们,压根就不会对这些敢于将他们当做高级使魔所御使的魔术师再忍耐片刻。
身为王者的自尊怎么能被对方“不过是个用来争夺圣杯的高级道具”的眼神,以及“高出一等”的优越感所践踏?
不,就算不是王者的身份,这种践踏也不是任何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的。
若是奖励足够丰厚——
比如说那个能许愿一切愿望的圣杯。
——莫说是自尊,就连廉耻和道德都能抛在身后,弃之不顾。
等许愿成功了,这些往日的旧账,若是本人愿意,那再去细细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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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泽越止她会是毁灭世界的存在,又带她去拯救其他时空的丘比——明明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它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俯瞰人类、乃至是泽越止所生活的整个世界的高度上。
这样子的生物,今天也依然做着让“亲者痛,仇者畏”的事。
被丘比诓骗了的伊利亚斯菲尔,在丘比的指点下,趁人不备,逃出了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来到城堡之外的伊莉雅逃跑了整整12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普通人类所建造的、征服自然的奇迹。
在爱因兹贝伦家所属的领地——那个终日飘雪的地方,根本见不到这种人造的“奇迹”。
在见到蔓延在山上的高速公路时,一瞬间,伊莉雅惊呆了。
这是人类修建的道路。
在被封锁在城堡之中的日子里,她根本不能体会到卫宫切嗣对外界的描述。
况且,这位父亲根本不擅长讲述外界的故事。
爱丽妈妈常常说,这是因为切嗣不善于讲故事的缘故,可是伊莉雅却觉得这是切嗣偷懒的缘故。
而只有泽越止才能理解,这或许是卫宫切嗣这位魔术师杀手,根本不好对伊莉雅讲述什么日常又普通的外界生活。
她估计这位“魔术师杀手”本来“日常又和平”的生活就没多少记忆保留,而能保留下来的这些许的记忆,却在失去这些生活后在记忆里留下更大的痛苦。
而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却是个会因为他人的不幸而不幸的男人。
泽越止甚至半是钦佩半是嘲笑的对爱丽说过,卫宫切嗣这样子的男人根本就是背负着十字架的“上帝之子”。
为他人的不幸感到痛苦,为了大多数人而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放弃少部分人,他选择了承担决策者的那一个位置——
不断的做出选择不断的失去,更可悲的是他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痛苦。
要知道这世间最广为人知的上一位“上帝之子”耶稣,最后还不是被杀。——虽然最后复活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就是这位基督教的创始者,在接下去的很长的一段时期内——没有一位教士会承认耶稣也是凡人。
乃至“耶稣是人”这个说法也会视作异端,送上火刑架。
作为耶稣的后裔——最起码,在传说和她所经历的历史当中、确实如此,泽越止对于自己的身份感到了微妙的忧郁。
作为转移自己下属日益高涨的热,泽越止想出了种种花招,比方说寻找圣杯。
亚瑟王的名字总是和圣杯联系在一起。
所以泽越止就提出了“寻找圣杯——并带回来”的任务。
可她并不知道,寻找圣杯会搭上加拉哈德的性命。
纵观史书,也没有那一本书上写过兰斯洛特有什么后代,也没有哪一个故事上记载了亚瑟王和圣杯之间的故事。
难道是她的世界缺失了这一部分的内容吗?
泽越止想到了丘比曾经说过的话。
如果说她“生前”所在的亚瑟王时代乃至现在的这个圣杯战争,都属于被分割出去的“世界的一部分”的话,那么缺少了这一部分的原始世界,自然不会保留下她意料之外的展。
她究竟是按照了既定的轨迹去走,还是改变了命运?
泽越止苦苦思索,也得不到结果。
丘比根本就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而其他人——
除了丘比,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亲友。
不,她有用血缘联系在一起的双胞胎哥哥,可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就算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泽越始”的存在,可要说将“我其实经常跑到其他的地方去拯救世界,但我自己确实毁灭这个世界的大魔王哟~诶嘿!”这种话讲出口,身为听众的泽越始根本不会相信自己妹妹说的内容。
他只会拍拍她的头,告诉她其实取材自现实内容却高于现实其实是很优秀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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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rider的尊重,泽越止就不吐槽他这种召唤其他servant出场的行为了。
她根本不觉得会有什么人会出现。
但问题是,还真的有人出来了。
不,不是人。
是servant。
身穿金色铠甲的,金光闪闪的青年。
他身上佩戴着让堂堂亚瑟王都感觉震惊的黄金,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不会被黄金压垮的美貌。
泽越止一直认为海伦会那么抢手,是因为她深谙“人人都爱小清新”这个真理。
在希腊神话这个时代,如果不能驾驭住黄金,那么只会被这种如神明般稳定又冷酷的金属压垮成个人人厌恶的暴户。
神明根本不屑于佩戴黄金这种饰品,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一眼就认出他们的与众不同和超凡脱俗。
她见多了正直的骑士。他们之中,有人背负着罪孽,有人背负着谎,有人为了荣耀,有人为了赎罪,更多的——绝大部分的人——只是单纯的想追随着战无不胜的骑士王罢了。
但是就算她见过了那么多的人,见识了这么多的事,却没有一个和她眼前现在的这位archer一样,那种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以及那种傲慢自大狂妄过头却偏偏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说,堂堂的王者站在电线杆上做俯视状你到底还能更蠢一点吗?”
作为一手打造了在全世界范围内长盛不衰几千年的圆桌骑士团的幕后推手,泽越止很可观的讲述了一个事实。
“太没品了。就算长得再好看这种作为也只会吸引来脑残粉吧,就是那种只会给自家明星扯后腿,尽惹事的蠢材。”
她敢夸口,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比亚瑟王更会调动民众向心力的君王了。
一个国家,只要民众有了向心力,会独立思考,有上进心,那么什么做不到呢?
她用了一辈子才堪堪起了个头,可惜最后却只能留下个半生不熟的烂摊子留给自己的继承人……
黄金的archer背后亮起了光泽,那是宝具闪耀的光辉。
动怒了的王者身后的光辉里投掷出了两柄武器。——那是肉眼所无法追逐到的速度。
‘啧。’
泽越止毫无后悔的在心中感叹一句,轻轻一侧身,就将冲着自己射来一剑一枪躲了过去。
“我可厌烦无谓的争斗了。”
话音刚落,又有四把武器冲着泽越止而来。
几个起落,她便将那些冲着自己投掷过来的武器全部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