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鹰之父,狼之母
苏菲娅从傍晚等到次日黎明,期待之中的救援并没有出现,眼看平原大地逐渐光亮,苏菲娅的心不由得慌起来。她并非害怕乔伊卡和欧文放弃了自己和被困的其他伙伴,而是担心他们两人会不会出了意外?
“难道他们俩也被抓起来?”苏菲娅忧心忡忡地想到。
经过一个昼夜的折腾,被郅支骨都弄晕的卡修斯、莱尔和伊申诺娃三人挨个苏醒,只有受了极重内伤的雷欧纳德仍于半昏迷中。
被俘的7人被关押在军营中间一个大木笼里,在此之前,他们的武器全部被收缴了。大木笼被悬空吊起在离地2米的半空中,由一百多名野蛮人士兵看守,伙伴们的手脚又被铁链紧紧锁住,根本没机会逃走;不过就算他们摆脱了那些守卫和身上的铁链,也不可能逃脱,因为在刚刚被带到军营的时候,几个野蛮人祭司强行灌他们喝下了一种奇怪的液体--蛮族从东方带来一种古老的巫术,当喝下那些液体后,伙伴们体内被留下了诅咒标记,将每一个人与一个巫毒娃娃相连,只要被标记的人一有施展魔法或其他反抗的行为,操纵巫毒娃娃的祭司就会立即知道,他们会通过手中的巫毒娃娃,对伙伴们实施远程折磨。
昨晚乔伊卡没有强行营救是正确的,除非他想要看着同伴一个个活活痛死。
一大早,全军营的野蛮人都燥动起来,不断地向大木笼附近围聚。伙伴们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想杀了我们吗?”丹妮颤声说出众人的担忧。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担忧看来暂时不会实现,因为野蛮人围聚不并不是大木笼,而是大木笼旁边的擂台。
这个擂台呈圆形,直径大概有20米,以包着羊皮的木板制成,擂台底下用木头架起,离地约一米高。数千野蛮人围在擂台附近,有的指着擂台议论纷纷,有的对关在大木笼里的俘虏指指点点,乱哄哄就像一个巨大的菜市场--这种像猴子一样被围观的感觉,让伙伴们极不舒服。
在擂台对面,有一个类似指挥台的临时建筑,上面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张虎皮坐椅,指挥台上空空如也。
早上约8点钟左右。围在擂台和大大笼附近的野蛮人逐渐安静下来。由于高度原因,伙伴们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动分开,一位身材削瘦、面容憔悴的野蛮人老者,与一位盛妆少女并肩而行。少女身材曼妙、长相姣好,但她看起来有点忧郁,脸上还有尚未干枯的泪痕。
“谒见单于,谒见檀檀公主!”两人经过的地方,野蛮人齐声高呼。
两人径直走到指挥台上面,老者和少女分别坐在一大一小两张虎皮坐椅上。
“这老头是他们的老大吗?好大的排场。”雷说。
“应该是吧。听说野蛮人单于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年老多病。”卡修斯道。
“咦?那少女是野蛮人公主吗?粗鲁的野蛮人能这么个美女胚子?”莱尔把视线落在檀檀公主身上。
“拜托,都什么处境了,还想着看美女?”丹妮白了他一眼,“臭色狼。”
“人家确实长得漂亮,我赞美一句有错吗?”莱尔针锋相对,“我明白了,肯定是没人说过你是美女,所以你嫉妒了。”
“你……”丹妮气得脸都红了。
苏菲娅才没时间管他们俩的斗嘴,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努力去寻找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乔伊卡、欧文,你们混进了人群里吗?
老者站起来,用那苍老沙哑,但隐藏着难以传的威势的声音,向台下所有人说道:“各位雄砮同胞!争夺“第一勇士”的比武,将进入最后的阶段了。今天,我们迎来了两场重要的比赛,在四位尚存的参战者当中,乌籍与呼征栾、郅支骨都与车牙若,会在今天分出胜负,他们之中的两位获胜者,将进入明天的最终决赛。到时候,我们新的第一勇士就会产生!现在,恭请鹰之父、狼之母,为这重要的时刻作见证吧!”
“鹰父、狼母、鹰父、狼母……”
野蛮人以比刚才更大的呐喊声欢呼着,声势浩大、震耳欲聋。这时伙伴们看到,在刚才老者和少女来的方向出现了两名强壮的野蛮人武士,分别领着一头目光如炬的白头鹰和一头张牙舞爪的雪狼走向指挥台。在两名武士和猛禽凶兽走过之处,野蛮人纷纷跪下,以加地,非常虔诚。
“我的乖乖,这排场比刚才更大。”雷感慨道。
“野蛮人以为鹰是他们的父亲,狼是他们的母亲,这两种动物对于他们来说具有极其崇高的地位,他们对鹰和狼的信仰绝不亚于奥洛帕上任何一种宗教。”卡修斯道。
两名武士带着鹰、狼走上指挥台,分立在老者和少女旁边,白头鹰立在左边那名武士的羊皮护腕上,雪狼像狗一样坐在木制地板上面。
“同胞们!”老者举起一把套在银灰色金属刀鞘里的金柄马刀,底下的野蛮人瞬间安静,“鹰父在上,狼母为证!今天第一场比武:由哒孟族勇士乌籍对决安他族勇士呼征栾。请两位勇士走上光荣的擂台!”
“乌籍!乌籍!乌籍!乌籍……”擂台左边,以哒孟族为主的观众高喊呼喊着他们勇士的名字。木笼里的伙伴们看到,一名手持两把短枪的野蛮人从他的族人中间走了出来。
“看,是那个两次救过我们的人!”丹妮连忙说。
“人家是想将咱们当作祭品,你还把他当恩人?”雷嗤之以鼻。
“先生!”苏菲娅呼喊了乌籍一声。
然而乌籍对此充耳不闻,他的表极为紧张和严肃。
“呼征栾!呼征栾!呼征栾!呼征栾……”擂台左边,以安他族为主的观众也齐声高喊着一个名字。呼征栾--安他族头人郅支骨都的弟弟,这个30多岁的男人,体格虽然不比他哥哥,却经一般的野蛮人强壮,他手持两把用铁链栓起来的铁钩,迈着比乌籍轻松得多的步伐,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走向擂台。
呼征栾扬起下额,眼中充满对他的对手的不屑:“你还不放弃吗?你应该心知肚明,就算打赢了我,也会被我哥哥宰掉的。倒不如直接投降,还能留下这条命。”
“你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
“哼!”
双方不再说话,摆好架势,准备开战。
正在这时,军营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野蛮人军官气喘吁吁地跑到指挥台前。
“单于,有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