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七章 不顺
李副书记一愣神：“钱书记不是提拔担任政协副主席了吗？”
“回去找……”保安打个顿，“找徐乡长反映！”
“徐乡长不是调风景区旅游管理局了吗？”李书记看着保安，瞪起小眼睛。
“回去找……”保安竟然语塞，居然讲不出找谁来。
李副书记内心恼火，自己在光明乡连三岁孩童也认识，没想到四套班子看门狗连光明乡有个李书记也不知道，他麻气人不气人！
这些年来自己做了多少上访刁民的工作、化解了多少上访刁民的矛盾、半道截回来多少上访刁民，可自己的功劳苦绩没有人知道，连自己在光明乡的存在这些保安也不知道，这副职干这么些年，他麻白干了，窝囊得很！
宁头，不做凤尾，鸡头谁不认识，凤尾没有人认识，也就没有人尿你！难怪副职钻精透骨使尽手段，男人行贿、女人、色、诱，为了一个目标，去副转正。
李副书记看着保安对他一付防范刁民的形色，想到自己代理乡长工作楚云飞竭力反对，向上面反映，必须拿下自己才后快，他暗自决定，曲书记要想拿下老子，老子豁出去也要跟他理论！
李副书记不说话，看着保安，他嗅出味儿来了，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把自己当着上访刁民了。
曲副书记找，李副书记心里有气，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既然保安把他当着刁民，不妨耍耍保安消气。
“我来找曲书记你们不准，你们讲啊，我到底该找谁你们才同意！”李副书记大声嚷嚷，很不服气的样子。
几个保安愣住了，书记、乡长调离光明乡，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回事，谁去光明乡做书记、乡长保安不知道。谁在光明乡主事也不知道，县委任职文件昨天下，保安大队还没有传达到每一个保安，保安不知。
一保安反应到也快。喝道：“你回去，有什么事先找光明乡，不许越级上访！”
“我找曲书记没有越级！”李副书记大声说道，他没有讲是曲书记找自己。
“你也配找曲书记！”一保安鄙蔑神看着李副书记，虐笑道。“你们山里人还真不懂道理，给你讲吧，你要找曲书记，中间还隔着光明乡、县政府隔着信访办，你把光明乡、信访办的手续拿出来，我就准许你进去找曲书记！”
“你……”李副书记小眼睛圆睁，一脸怒色。
“怎么，你胆敢在这里撒野！”几个保安拿的拿出电警棒、拿的拿出橡胶棍，围阻上前，要制服李副书记。
李副书记看保安架式要动真格。他小眼睛骨碌碌转，防着电警棒、橡胶棍，心里虚飘飘的，电警棒触着身体肉跳心惊、橡胶棍打在身上不是好玩的，他说话声音小下来：“你们胆敢打人！”
几个保安见李副书记害怕的样子，心里放松了警惕，对待上访刁民，讲不通道理，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
一保安喝道：“打你怎么着，打你是轻的！听好了。非法上访，老子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至少拘留你十五日！”
堂堂光明乡党委副书记，接手徐乡长交给的乡长工作。曲副书记找谈话，恶保安不让进，还要居留十五日，李副书记想不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曲副书记找自己晦气、保安也找自己晦气，李副书记心里全是火气，你们他麻找老子的晦气。老子就把事闹大，大家都沾惹上晦气，一起不得安宁。
李副书记心里有了主意，瞅着个空隙突然冲出保安包围，不顾一切往办公大楼冲去。
保安见李副书记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冲进四套班子大门，典型的不要命的上访刁民。
刁民冲进县四套班子，干扰四套班子正常工作秩序，这可是天大的政治事件，这还了得。
领导同志讲了的，没有证件的非法上访者闯入办四套班子大门，视保安失职，造成恶劣影响和不良后果者，按照失职罪处理。
几个保安可不想犯失职罪，一个保安立即吹响警笛，“嘟呜！嘟呜！嘟呜！”四套班子大门前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警笛就是命令，几个保安不敢迟疑，手拿电警棒、橡胶棍向李副书记追去。
刁民冲击四套班子大门，政治事件，动静不小，引来许多看客，一个个兴奋脸上全是知的表。
看客中有一人反复看上访刁民，心忖应该是李书记，可李书记怎么就成了上访刁民，不应该啊！李副书记要向上级反映问题还需要上访吗？还需要做上访刁民吗？他心忖，是不是这人相貌酷似李书记。
“李书记！”那人试着叫一声。
李副书记听有人叫，站住身体，看向叫他那人：“小韦，怎么是你！”
几个保安已经冲到李副书记面前，上访刁民，胆大包天，居然冲击四套班子大门，大敌当前，几个保安挥手橡胶棍就要打人。
打你上访刁民怎么着，打了你就打了你，谁叫你是上访刁民！酒醉鬼闹事一枪都可以给毙了，上访刁民冲击四套了大门比酒醉鬼闹事性质更恶劣，不一枪毙你，打你算是轻的！
电警棒向李副书记戳去，橡胶棍向李副书记头打去……
“住手，他是李书记！”小韦冲向李副书记，护住李副书记，大叫出声。
“李书记！”沾着书记就吓人，保安戳向李副书记的电警棒，打向李副书记的橡胶棍僵在空中，时间定格。
给四套班子做保卫，起码的政治素质是有的，只要是书记，再小也是领导同志，要知道，谁都可以误打，误打书记吃罪不起，别看保安张牙舞爪，常识性错误绝对不会犯的。
韦小明斥保安道：“李书记是光明乡书记，我的领导。四套班子大门大开，凭什么不让李书记进去！”
几个保安认识韦小明，韦小明给曲副书记秘书小张一起进过四套班子大门，保安认得。听韦小明这么一讲，原来不是上访刁民啊！
几个保安到也懂事，赶紧悄然撤人，视刚才事件没有生，不过心里还是在嘀咕。尖嘴脸猴，刁钻古怪，一付刁民的样子，走到哪里都要遭遇盘问。
看客见原本可以展成为惊天动地事件的事没想到这么个结尾，感觉很没有意思，大家很是不甘样子散去。
“小韦，没上课啊！”小韦住党校，旅游大开短期培训。
“我去找同学办点事！”小韦回头问李副书记，“有事啊，李书记！”
“曲书记找谈话。刚要走进门就被保安拦住，嘿嘿，把我当着上访刁民了！”李副书记面色尴尬，打着哈哈，他心里明白，那么多人进出没被拦住，自己被拦住，至少在形象上出了些问题，他自嘲道，“四套班子搬了新办公大楼。还不知道曲书记在哪间办公室呢！”
“我带你去！”小韦自告奋勇，率先向办公大楼走去。
有小韦带路方便多了，李副书记跟着小韦走过绿化带，绕过镌刻着“为人民服务”鲜红大字的巨石屏风。爬上二十多步梯坎走进四套班子办公大楼大门。过厅堂，走廊道，去电梯间，进电梯。也不知道上几楼，出电梯，走过道。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李副书记被弄得晕头转向，现在要他原路找回去恐怕都有些困难，这还是在县城，那些上访刁去市上、省上、中央上访，其难度可想而知。
小韦敲敲门，李副书记以为是曲副书记办公室，害怕起来，心跳怦怦。
李副书记从光明乡去县城一路都在给自己打气，曲书记也是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临到要见面时，害怕还是占据了他的心身，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官高一级有如泰山压顶，何况曲书记比自己官高两级。
刚才四套班子大门前保安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曲书记找自己有凶无吉，虽然李书记有定盘心，但人还是虚飘飘的。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年轻人，见到小韦：“来啦！”
“来了！”小韦回答，接着回脸给李副书记介绍张秘书，“李书记，这是张秘书！”
李副书记这才回过神，兴许这个年轻人就是打电话给他，说曲书记找的小张秘书。
“你好你好，张秘书！”李副书记赶紧招呼，忙把手给小张秘书伸过去，要与小张秘书握手的意思。
小张秘书看下李副书记，尿也不尿李副书记伸来的手，转身去了隔壁一间办公室。
李副书记被弄得晕头转向来到这里，遇上小张秘理也不理，心骂道，麻痹的还是一个阵营的同志，傲起球个样子，老子再怎么讲也算得老前辈了吧，小杂种居然在老子面前摆架子，有那么一天落在老子手里，有你小子好受的。
小张秘书从另一间办公室走出来，对李副书记说：“曲书记在办公室等你！”
“谢谢张秘书，谢谢！”李副书记赶紧道谢。
小张秘书眼睛都不白李副书记一下，走进自己办公室。
“李书记，你去曲书记办公室吧，我在张秘书办公室等你！”小韦到也客气。
“好好好，我先去曲书记办公室，回头见！”李副书记去隔壁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的，李副书记做了这么些年的副乡长、副书记，还没有被曲副书记这样有实权的县领导召见过，虽说有定盘心，心脏还是跳得厉害，给在擂鼓似的。
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是心理、生理反应，五千年文明史积累、沉淀下来的民族心理精粹，民怕官、小官怕大官，就这么回事。
李副书记走到曲副书记办公室门前，见李副书记坐在办公桌后面办公，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的样子，李副书记满脸堆笑，轻轻叫道：“曲书记，我来了！”
“李书记啊，进来吧！”曲副书记头也不抬，更别说用眼睛看看李副书记。
“是，曲书记！”李副书记蹑手蹑脚走进曲副书记办公室，见办公桌前有一把椅子，他走向椅子，坐下，扫了一眼办公室。
曲副书记办公室简洁，办公桌后面靠壁一个组合书橱，还有一个文件柜，窗户旁有一个山水盆景，墙壁上表着一幅字，“奋进”，只有两个字，字特大，笔力雄浑遒劲。
李副书记虽然不懂书法，但看得出来“奋进”虎虎生威，很是生猛的样子，字体给曲副书记文静儒雅样子大相径庭。
曲副书记做他的事，眼睛一会儿看电脑、一会儿看文件，像是在审阅文件什么的，李副书记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了，仍然把李副书记当着空气。
李副书记干坐着，心忖，你们上面来乡下，我们眼睛都笑成了弯豆角，递烟端水忙不停，到这里把我冷起，还说是一个组织的同志，麻痹的，等级怎么就这样森严呢！
曲副书记不说话，李副书记大气不敢出，毕竟曲副书记找谈话不是好事，说穿了，是好事曲副书记才不找自己，知道找楚云飞。
曲书记与楚晋升关系不比一般李副书记知道一些，怎么说呢，人家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一个衣兜里掏钱用的人，自己给人家是两回事。
办公室寂静无声，好在曲书记办公桌上的电脑有轻微的声音，不然自己心脏慌乱的跳动声就要全部暴露给曲书记。曲书记如果知道自己害怕，来个乘胜追击，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自己不战而束手就擒。
李副书记坐在曲副书记办公室，肉跳心惊，分、秒度日如年。
“把昨天的况讲一下吧！”好一阵，曲副书记头也不抬，指示语气。
“昨天什么事？”李副书记反问，想也没想就反问，也许是憋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也许是心里害怕的原因。
话出口李副书记才回过神，自己的话太唐突，怎么可以这样反问曲副书记？
曲书记原本就不待见自己，自己还这样问，这不是想挨虐吗？
不过李副书记明显感觉到，话出口自己胆子反到大起来，就像战场上，第一枪打响，还怕什么呢，老子今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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