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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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程师傅不行,我来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瞪起双目便望向郝王爷,也正与他望过来的眼神相遇,便听到他问:姑娘是
我稍稍眨眼,违心笑着,嘿嘿一乐道:小女子乃是您家掌上明珠的三妹妹,哦不对,曾经是现在被司徒将军休了,过漫林阁做了管事,小女子名唤:柯果子
郝王爷思量了下,却道:柯果子可本王曾记得,贤婿那三夫人乃是安将军之女,名唤安然哪
我随即摆摆手:唉这话得两头儿说啊我爹已经西去跟如来佛祖称兄道弟了,说不定下辈子就改姓唐了,取得真经也好感化您们这些风花雪月的人了,我也没必要那么较真儿直直姓安了,我爹他老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姓啥了,我还姓安干啥郝王爷,您说是不
微胖男人那个晕啊眨巴着小眼睛只剩下尴尬笑声了,居然还打肿脸充胖子连声道是但我估计刚才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哼绕不死你丫的,我就不叫柯果子
房门被轻敲,片刻后走进四人,两个下人抬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待放置郝王爷面前后,弓着身子又转了出去,剩下的两人,便是那对势力夫妇,司徒秋白,和他那二
郝二一晃浑圆大屁股,跑去郝王爷身边,嗲起嗓音挽上他的胳膊:爹爹您快让程师傅泡茶吧蝶儿都饿了呢
是啊,快让您这掌上明猪吃食儿吧,不然前那俩保龄球可不下啦
暴寒,好恶心
郝王爷一听,忙抚着郝二的纤纤猪手,安抚其烦躁的情绪,随口吩咐道:程师傅,现下可愿为本王奉献手艺,泡壶茶来
程师傅不慌不忙,文雅之面依旧淡然自若,从椅子上悠然起身,回礼道:无比荣幸。
王爷一拍手,门外的两位下人将门打开,随即抬进一张低几小桌,放至厢房正中的地席上,桌面布满了崭新的纯瓷茶具,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你想不到的应有尽有的整套碗碗碟碟,闪亮了整个红木小桌
程师傅信步来到低几前,一提衣裳下摆,落座地席,反手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放上桌面打开,里面是早前李掌柜用纱布包好的名茶,到此,只见郝王爷欣赏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师傅动作,不顾身旁郝二的撒娇,还摆摆手打发她坐去司徒身边,也好专心观看泡茶过程。
我对茶可谓一窍不通,就算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程师傅的专业水准我是不敢评价,也评价不来,索飘着双眼,漫无目的的神游着,直到与对面那只刺猬的眼神冲撞,才心思一晃低下头去,不再四处打量
臭刺猬,没事儿你总看着我干啥可恶
不能转眼珠子,咱还是看泡茶吧
话说程师傅呈上的第一道茶,郝王爷品过,点点头道:还好。
程师傅呈上的第二道茶,郝王爷品过,点点头道:不错。
程师傅呈上的第三道茶,郝王爷品过,却皱皱眉道:微酸。
酸你丫喝醋了吧茶能品出酸味儿
不知是我不懂,还是那老小子故意挑毛病,总之程师傅蛮谦虚,径自起身一躬腰背:程某手艺不,还望郝王爷海涵。
皱起的眉头一直未舒展,老不死的家伙将茶碗一放,惊言开口:若不和心意
杀
慢着我大喝一声:您不就是想尝好茶嘛程师傅不合心意,我来就是啦
满屋子的人,惊讶了所有眼眸,茉莉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我身前,对老不死一施礼:郝王爷,柯姑娘一时心急,并不为本意。若您不嫌楚某技艺尚浅,楚某愿代程师傅,为您献茶一杯,不知可有
我直直一挥手,推了茉莉一把:唉干啥跟我抢哇就你那破手艺,还不如我呢一边儿去别添乱
说不出茉莉脸上是啥表情,总之七色连转跟走马灯似的还没等谁再话,郝王爷一拍牛掌:好有胆识柯姑娘,本王这就来品品你的茶道,若泡的好,重重加赏
我瞥了瞥眼,说:赏就免了,只要您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
老不死思量下,微微一笑,点着头说:可行好,本王答应
我没跟程师傅学,去那小桌子上捣鼓所谓的茶具,反而转过满是酒的饭桌,端过百八十样鸭鱼来,对郝王爷一滩道:大家伙都饿了,我这茶需要较长的时间来完成,您刚才喝了程师傅的两道茶还算满意,不如现在先吃点儿东西,空出时间,我也好准备准备。
郝王爷这回倒是爽快的很,想必是被我过于自信的口气所吸引,对我那所谓的茶,更是满怀好奇,随即一点头,执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我忙窜过他身边,也抄起一双筷子,狗腿般为他夹着菜,什么油炸的,油闷的,油煎的,红烧的,糖醋的一手夹着菜,一手给倒着酒:王爷,您多吃点儿果子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伺候您也就这一次宝贵机会您可得多让我伺候您一会儿,不然我晚上睡不好,那可就是您的罪过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乃是我柯果子的一代名言
眼瞅着郝王爷吃的那是满嘴流油,饱嗝溜溜,一双肥手直抹袖,我才一转身子,坐去低几旁,火折子点燃小炭炉,泉水注入青瓷壶,选出颜色最浅的清茶几珠,用温水洗去表面陈露,过滤之后缓缓取出,倒进玉石碗中,待水九成热,冲入三分之一于玉石碗,等满溢出清茶淡香,执手捻起小镊子,将茶叶仔细挑出,在一干人等惊讶的目光下,把程师傅用剩下的冷泉水,倒入玉石碗
我捧着自己泡的凉茶,放置郝王爷面前:小女子不才,让王爷见笑了。
老不死眼怔怔盯着那碗凉茶,我清楚的瞧见他咽了口唾
嗯,很好
待我一转眼,那微胖男人一把端起玉石碗,将整整一碗的凉茶痛饮而尽随即执起衣袖,狠抹一把嘴唇,直直赞叹:妙妙啊哈哈哈
我淡然一笑,说:郝王爷既然觉得小女泡茶过的去,那么刚才答应果子的事儿,您可别忘了才好啊
胖手一挥,此时竟豪言壮语:说本王通通答应
我信步走去厢房正中,对上那可恶男人的脸:在果子提出之前,倒是有首曲儿,想唱给王爷听。
衣袖一挥:准
心里有一丝怒气直冲头顶,忙转了转眼珠子忍下,慢慢启口,唱到:
没有花儿香,没有树儿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身边水儿清,头上阳光照,
一片蓝天任由白云飘,
一样是生命,一样是珍宝,
你的有价值,咱的一样娇
时间匆匆过,流水过小桥,
就算殆尽也为生死一颜笑
老来一间屋,伴着孩儿跑,
爹娘疼着双亲抱着不让谁来扰
郝王爷的眼中已经满是杀意,一双手也密瑟的抖着,可我却缓缓从歌的意境中走出,巧然一笑,说:郝王爷果子唱的好不
可恶的男人隐忍半晌,才吃力道出:好。
我一抬双目,对上郝王爷的杀意眼眸:若是唱的好,就请王爷答应果子,十指不沾他人血,一心清亮若霜雪,可好
郝王爷浑身一颤,盯着我的双目满是惊叹,却问着:丫头,你到底是何人
我嫣然一笑,说:我是柯果子,一颗微不足道的果子,若是闲暇吃上一个,不足为奇,但若等生命消残,吃上一个,便能挽回一世尚息,王爷,您慧眼识珠,定能懂得果子心意。
胖男人终于收敛了那丝寒,淡淡扬起一抹笑,道:丫头,真有你的。
回去的时候坐的是马车,避免了我晕轿之尴尬茉莉拉着我的小手,死都不松开,问:你泡茶的功夫真可谓乱七八糟,但为何郝王爷却对你直直称妙
我猛然拍了他一掌:你傻呀亏你还是个行家,我喂他吃了那么多大鱼大,油滋滋腻外外的,就算不是茶,是杯清水下肚他也爽的不得了笨
波澜眼眸痴痴望着我:你也不是不聪明。
我一抬高傲的下巴:那当然随即掏出从王爷府顺来的小水果,径自吃着。
可茉莉却笑着道:既然你机智过人,那对于司徒将军三夫人的身份,想必已经找好解释之对策了吧
噗咳咳咳咳啥一口水果全部喷出完了我完蛋了
黑玫瑰冷冷的坐在对面,只是轻蔑一声:蠢蛋。
第三十一章 茉莉的味道,好甜
云霄堂的桌边坐着茉莉,程师傅,李掌柜,小焰翼,窗沿边立着黑玫瑰,然而,幽暗照不进阳光的小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小板凳,小到跟两块砖头落起来似的,而那小板凳上坐着的人,就是我
我浑身那个抖啊,牙齿那个颤啊一双小脸那是梨花带雨啊微微嘟着嫣红小唇瓣,委屈着挂泪眼眸,瞧了瞧凶神恶煞的五人,问道:我若坦白,能从宽不
程师傅淡淡喝了口茶:从头言来,别落下,莫要避重就轻。
小焰翼拽了拽茉莉衣袖:楚老板,果儿姐这般坐着很累的,可不可以让她起来说话
李掌柜抬起细长双眸瞧了瞧我:真是谎话连篇,果然鲨鱼放屁余有浓烟。
黑玫瑰不屑的瞧了我一眼:蠢蛋。
茉莉最直接:郝粉蝶来过之后,我已给你好些解释的机会,可你却无动于衷,今日,若再不道出个所以然来顺手捻出我那一纸卖身契:自己衡量。
难道要卖去妓院
我一激灵猛然起身却在五人的狠瞪加犀利的眼神中,颤抖着双腿又坐下了,一揉鼻子,直骂自己的没骨气但那一双双直冒火星子的窟窿眼儿可不是好惹的,随即一憨笑,道:嘿嘿,其实其实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也只是好面子,才改了名字。你你们也知道,女子被休可不是啥光彩的事儿。我一弱小女子,嫁去司徒府两年,一向与世无争,过着清冷若霜的日子,可爹爹的撒手人寰,猛然在我心上划出一道惨痛的伤口我那夫君,娶我过门无非是想得到兵权,司徒达成心愿,不顾我爹爹生死,竟立马挥毫送来休书我被赶出将军府,身无分文,四处流浪,最终还得靠吃霸王餐苟活瞧着一堆人眼中闪过不忍,哼哼时机成熟也忙一抬水袖,狠掐大腿一把,咧嘴开嚎:呜呜不愿想起过往,难道是错吗我隐姓埋名,只为从新过自己的生活这难道是错吗只身一人,挂着安然的头衔,投靠不成,生存不得,好不容易被大叔收留,却又害怕他知晓我的弃妇身份,从而再次被冷落,被赶走所以我换了名字,只为有一处生存之所,这难道也是错吗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呜呜
小焰翼在第一时间冲过我面前,拉起我的手道:果儿姐,焰翼不知你竟有这般过往放心从今日起,焰翼一定会好生照顾果儿姐不让谁人欺负有我的,就有你的
哇这小子真tm够意思
我缓缓抬起泪眼,满心幽怨的说:翼真是谢
咕噜此乃我颤抖着身子咽下口水的声音
我抽搐着嘴角,暴寒双目瞧着小焰翼泛滥的眼泪鼻涕加口水他那嘴脸整个一被奸杀未遂粘稠浆糊流淌的那叫一个匀实,别说卫生纸,估计卫生棉也难吸干净这大量的晶莹体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使咱恐惧的是,那满脸的奔流江河眼瞅着就要往下滴,然,小脸儿的正下方,乃是与他紧紧相握的我的手
看来故事太经典了也不成,让人崇拜有时候也是件麻烦事儿我继续委屈着面容,使劲儿再使劲儿的抽出自己那小小柔荑,拉起小焰翼的衣袖,忙向其脸上招呼:翼,不哭,你的好心我理解只是那些不堪的过往,还是由我一人承担吧不劳您费心
你这东西也忒恶心了比超浓缩硫酸还甚得慌再说那些狗屁过往都是安然的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眼瞅着小焰翼的脸被我划拉出一道道红印子,一旁的李掌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揪起小家伙的后领子,道:焰翼,你先回大堂去。
小家伙忙一声吼:不我要跟果儿姐一起
李掌柜薄唇一笑,竟说:再不走,这小脸儿就被你那果儿姐擦落皮了。
焰翼抹了抹自己红彤彤的脸蛋儿,却又扬起一丝可爱笑颜:没事儿,只要果儿姐开心,就算扒了咱的皮,也认了
我正想破口一嚎抒发感激之情,却见黑玫瑰缓缓踱步,一双凝黑美眸直直盯着焰翼,随即一抬有力手臂,抓上小家伙的衣领,前进,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啊此乃小焰翼越来越远的恐惧之音
我在口画了个十字,闭上双眸:阿门
程师傅走过我身边,将我扶起,舒展着文雅面容:过去事不提也罢,郝王爷的茶,还是要谢谢你。接着揉了揉我的发:果子茶还需研制,漫林阁一时半会儿也缺不得你,安心留下吧。
李掌柜拉了拉我的衣裳下摆,将我磨出的褶皱抚平,随即执起带有淡淡墨迹的指尖,擦去我眼角残留的泪痕,却猛然一偏脑袋,趴过我耳边说:下回掐大腿的时候,动作小点儿。
细长眼淡淡一笑,闪人了。
我傻脸了半晌才转动僵硬的脖子,对上文雅若白面书生的程师傅:你你也看见了
诚实不亏是程师傅的特,只见他收拾着桌上的茶具,轻言一声:不是很确定,但隐约有所见。也不得不佩服,你对自己下手的力度,倒也蛮狠。
文雅面容勾起笑颜,端着曾盘,闪人了。
云霄堂只剩下我与茉莉,空气好像被吸干了一样,隐约还能听到我心低的小乌鸦狂喊:这天儿咋这么黑捏谁家死人了嘿
仙白的茉莉站起身,挂着招牌式魅惑笑容,一步步朝我走来
这是要干啥难道他也看出我掐大腿,以为刚才的旷世演讲都是我瞎编来的偶买噶麻烦大了
我一窘迫忙后退着,后背贴墙双手索,朝门边那个挪呀可仙白身影完全拦阻了我的去路心思一转,想着跳窗子也不错,二楼而已,最多瘸几天罢了索变换招数,向窗户前进,也赶紧用上咱的白痴必杀技,堆起憨笑开始转移注意力:嘿嘿,大叔,我方才的话句句属实,掐大腿无非是想营造点儿罗曼蒂克氛围,跟语言的真实毫无关系再说,我吃霸王餐你也看见了,不是我瞎掰的哇那个手指接触到窗棂,再一点,再挪一点就能跳了
我乘胜追击,手指抓好窗棂,身子稍稍转动,嘴里继续念叨: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咋说你也算是咱的再生父母,我这下半辈子还靠着你吃喝放心我柯果子对你楚林的感情那是日月可鉴只会感激不会欺骗只要我见了你的儒雅之面,就算用万两黄金换我的谎言,我也只会微微一笑,绝不妥协那个啥不用送我我自己跳啊
心里猛然一颤
不是我摔傻了,也不是我粉身碎骨了,更不是我瘸腿残疾了,而是茉莉手臂一张,把我紧紧圈住了
从不知被人拥在怀里是这么的温暖,茉莉甜甜的体香好似三月清风,总是在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撩拨,修
倒贴ok?帖吧
长指尖穿过我脑后的发,圆润指肚贴上肌肤的感觉好腻心,就像浅尝一口新鲜蜂蜜,凉凉的挥之不去
头顶有他的轻柔呼吸,若蜻蜓点水滑过湖心,淡淡的,如田野空气般清新耳边有他的话语,若情人呢喃毫无芥蒂,绵绵的,很好听:答应我不要再见他司徒秋白这个人,你不可以再见他。女人,听你的从前,我好疼
这会儿啥叫疼啊我只知道啥叫晕
茉莉的味道,好甜哦
第三十二章 口舌对弈
一大清早,焰翼来喊我起床,被我一声爆吼,吓跑之。晚一会儿,焰心来喊我起床,被我一个死鱼眼,瞪跑之。中午,李掌柜来喊我起床,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人便被拎了起来,乞求之,不好使
迷迷糊糊蹭去帐台前,下巴磕上台面,李掌柜照旧拿小本子为我垫好,随即低头做账,不再鸟我。
我幽怨的瞧着他,道:掌柜哥哥,大堂不缺我这么个闲人,你揪我起来干什么啊
细长眼也不瞧我,只是淡淡回着:做些表面功夫也好,太不成体统,就不怕谁人说闲话
我随意恩恩两声应下,随即一抬眼,委屈着嘴脸:掌柜哥哥,我早饭没吃,现在好饿,这会儿能去觅食不
淡淡双眸终于看向我,带点不可思议:现下快要午时,你竟然还惦记着早点
我忙点头:是啊对我来说,这个时间就是吃早饭的
傍晚那顿呢
中饭。
意思是,你从不吃晚饭的
晚饭当宵夜。
柯果子。
什么
楚老板外出办事,今日想必日落才回,你不必在大堂帮忙了,我不想看见你
行
我求之不得听此一言我忙潇洒转身,向后厨狂奔,觅食去也
厨娘冯妈妈是个巧手的妇人,总是笑的很和善,听说是茉莉为东村治理水灾后收留的人,冯妈妈一心感激,在漫林阁做事也尽心尽力,茶苑的糕点和人员膳食,都是她做的,总是一脸的和蔼笑容的她,让人觉得很舒服,我蛮喜欢这个没有距离感的大娘,所以找她觅食也成了一件乐事
冯大娘我来吃早饭喽欢欣雀跃的步入后厨,我一嗓子嚎的绝不含糊没想到却引来一女子的小声嘀咕,什么我不守规矩没有尺度,对纪律漠视无睹,好吃懒做不知疾苦,混吃混喝还有脸拿收入
看来李掌柜所说,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这人多的地方,想必也口杂,但啥话不能大声吼,正当说干啥在背后小嘀咕
于是乎,我大眼一抬,对上说闲话的某人,发现此女子长的眉清目秀,倒也有几分姿色,但瞧着我的双眼净是不满与鄙夷我也不屑的回了她一眼,随手抄起一只红萝卜,大啃一口奋力咀嚼,道:萝卜无味但清脆,常常食用利肠胃,俗话说,包子有不在褶儿上,穿衣裳的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宠物,吃香蕉的不一定是猴子,也有可能是狒狒,放屁的不一定是狐狸,也有可能是长舌妇,啊这会儿怎么那么臭呢刚才谁放屁来着
某女子涨红着脸颊,半晌接不上话,我随即将啃了一半儿的红萝卜一丢,酝酿好半天,只听噗的一声,一个味儿挺正的响屁发自我后屁股门,执起小手揉揉肚子,道:哎呀原来是我闻错了,自己想放屁想的过火,竟打好提前量事先嗅到了不好意思,冤枉别人放屁了。我说呢咱漫林阁的人一向有素质,有涵养,有家教,有纪律,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遗笑大方之事呢对不
小女人憋着血红的脸,跟怨妇似的紧咬下唇,还是冯妈妈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服个软小事化了,那女子才幽幽道出个:对。
可我没那么大肚平生最讨厌就是那些有气不撒只会小嘀咕的闷骚女人随即正视那双满是愤恨的眸子,清清楚楚的说:既然知道,下次就不要再放屁了
转脸,展开笑颜对向冯妈妈:大娘,早饭吃什么
胖乎乎的手递给我一张饼子,脸上露出慈祥笑容:晌午的清粥已经没有了,知晓你起的晚,这饼子是大娘特意为你留下的丫头,你这小嘴儿,还真是不饶人
我大口啃下一块馅儿饼,狠狠瞪着脸色已经发青的闷骚女:我嘴巴再不饶人,也比不上人家的功能全,下面的气儿都能从上头出,也不怕时间长了痔疮长错地方
丢给碍眼之人一个鱼肚白的眼泡儿,又给冯妈妈送去个灿烂微笑,挥舞着淡绿小水袖,闪人
想惹我,最好勒紧裤腰带,接受我的凌空一脚踹,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只好让人家一睹为快
跟我斗那就等着吃不完兜着走吧
一张饼子啃完,干干的挺不好受,索转过茶坊去,没有清粥,清茶也好
哼着小调儿向茶坊前进,可经过后院,却见程师傅低头寻找什么,随即上前,一拍文雅之人:喂忙里偷闲啊找啥呢
程师傅一笑,道:这些天钻研果子茶,发觉茶里的果子不太对来人胃口,毕竟常常品茶之人,脾多为静,果子茶里的粉圆,带有韧,不太合宜,索被我略去。但若没有果子,这茶便不是果子茶了。随即一想,这道独特茶水是以你名讳命名,而你的脾是清新,自然,富于活力,与你相处时,总会被你这种开怀的格所吸引,从而因你笑而笑,因你乐而乐闲暇时,即使被烦恼环绕,但只要想起你毫无掩饰的笑颜,自己的嘴角也会轻轻上扬,心底弥漫出一种清清凉凉的味道,从而忘记忧愁,丢却烦恼。果子,你好似新生绿草,富有生机,充满骄傲。所以我想试着在茶水里加些草汁,取代原先的果子茶,添出另一种果子的味道。你觉得如何
你在听吗
果子
喂
喂柯果子
一只手在我眼前猛晃荡,我忙抬起衣袖狠抹一把咱泛滥的哈喇子只因方才听到程师傅夸我脾好,什么又清新又自然,别人还能因咱笑而笑,因咱乐而乐,以至于沾沾自喜过头,导致大脑神游太虚,幻想着茉莉会不会因咱骚而骚,因咱而,因咱脱而脱,从而吻之,上之,强之
程师傅见我回神,无奈轻笑一声:我言半晌,也不见你回个话,想些什么
我憨憨一乐:没想啥你刚说什么找草汁
文雅面容点了点:有些草是可以食用的,味道也不错,可要寻与你相符的,貌似还很难。
符合我的
清新,自然,清清凉凉
薄荷
薄荷
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我俩一惊,片刻后相视而笑
程师傅拍了拍我的脑袋:不愧是果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师傅
蠢蛋,你好吵。
这该死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黑玫瑰
我稍稍转脸,便瞧见他靠在庭院的圆柱边,一袭黑影挺拔盎然,双臂环单腿弯曲踏于圆柱,经典的漫画装b造型额我承认他很帅,但那声蠢蛋实在是很讨人厌随即对向程师傅:院子里有薄荷吗
文雅之人摇摇头。
索拉上程师傅的衣袖:走咱俩上外头找找
从黑玫瑰身边过,我瞪一眼,哼一声,弩了个鼻子,伸了个舌头可这回他倒反常,不仅没对我小动手脚,没有狠言相向,甚至连眼神威胁都没有
我正迷茫时,黑玫瑰却猛然将修长手指一伸,直直弹掉我拉着程师傅衣袖的手,随即转身,走了。
这家伙唱的是哪一出儿啊神经病
第三十三章 情敌她死定了
程师傅过李掌柜那里支银子,说是要买些薄荷叶,只见细长眼的家伙掏出一块碎银,漫不经心的问:果子茶要用的吗
程师傅点点头:我与果子都觉得,薄荷最好。
李掌柜在帐台里,朝我瞄了两眼,随即对程师傅说:上市集,你带着果子去
文雅之人再次点头,却见李掌柜忙从帐台下多掏出两块银子,小心翼翼的放进程师傅手里,接着紧紧相握,蛮有祝君死的顺风之味道,一瞥细长眼,说:若不够,再回来拿便是,晚些我会对楚老板如实言过,他定能理解到集市上,胭脂水粉的摊子绕着点儿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用身子挡着些,卖糖葫芦小零嘴儿的摊位在集市西边,那么你就领着走东边好了还有早点回,我不想等打烊之后,再过河边寻你的尸首
程师傅的嘴角在抽搐,眼角在颤抖,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与这丫头可曾一并上过集市
李掌柜悲壮的点点头。
程师傅再问:结结果呢
粘墨指尖抬起,缓缓点上心口,细长美眸一闭,淡言: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好像我是夜叉转世,魔鬼附身一样
抬脚向帐台走去,瞪上李掌柜的双目便问:我上次怎么你了不就是吃了串糖葫芦
李掌柜忙话:三串。
我咬了咬牙点下头,却回:三串又怎样几个铜板而已
两斤桔子。
那也不过是几个铜板而已
两盒胭脂。
也也不算贵啊
半只熏,一把遮阳伞,玉枕,衣裳三件,娟鞋,发带,桂花糕,栗子糖,簪子,唇红春图十本
程师傅惊了双眼,僵硬的转动脖子,待终于望向我时,问:你你要春额咳,要那个做什么
我不屑的撇撇嘴:哎呦这个你都不懂看茶坊门儿的赵孚,泡茶的韩师傅,清夜香的刘老头,隔壁杂货摊胡大娘他男人,还有城西守门人养的那只狗,都喜欢看这个我买来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打好人际关系,以备不时之需至于上次跟李掌柜要那些小玩意儿,也不过是我才来此处,手边没个日常用品怎么行你放心,该买的我都买好了,这回咱过集市,我保证一切从简
拉上一脸黑线的程师傅冲出门去,目标零食最多的集市西
谁让咱一个饼子不够吃,反正李掌柜也多给了两块银,明摆着让咱花的有便宜不占,那是傻瓜蛋
手里的腿,香啊油纸包的臭豆腐,香啊腰里别着一袋子炒黄豆,香啊程师傅的脸,臭啊
还没来得及安慰文雅之人,却被身旁的一缕紫光吸引到,忙快走两步上前,捻起那散发淡淡紫色光晕的玉镯子,放眼前一顿打量。
通体晶莹透明,但放在阳光下却泛着点点紫色,螺旋的花纹很致,套在手上也趁着皮肤白白嫩嫩,忙问摊主:这个镯
哇靠k扁台球干成,骨瘦如柴眼冒星一口黄牙糊白霜,眼眶长毛直泛青一眼瞧见摊主才发现,这家伙长的,太艺术了
我咽下一口分量不小的口水,颤抖着小手将镯子取下,放回原处:这个镯子真漂亮,摆在这里真好看那个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么完美的东西,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转身拉上程师傅就要走,却被摊主直直拦下,一脸笑意的咧着大黄牙,也喷着因牙齿外凸而挡不住的吐沫星子,说:姑娘这镯子可是百年不遇的好东西错过了,可就没了姑娘若是中意,价钱好商量。
擦了擦被他溅了一脸的星光,转眼再瞧了瞧透明手镯,也确实想要,便随口问:怎么卖
摊主呲牙一笑:嘿五十两。
哇靠你不去抢丢下一句转身走人,完全不顾摊主在身后姑娘姑娘的叫个没完
百步之后,我一粒一粒的扔着豆子吃,也开始正经的寻着薄荷叶,但程师傅却道:那镯子,至少值七十两。
我向来对已放弃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只顾吃豆子,没接话茬,径自哦了一声,表达想法。可程师傅却轻轻一笑,接着道:那摊主是城里出了名的偷子,但他只盗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东西,大多为无足轻重的小物品,所以拿出来卖,也毫无顾忌,只因富家公子不会在乎这些小碎物,便不追究。
这倒提起我的兴趣,随即问:能卖七十两的镯子,也算小物品
他捻过几颗我手里的豆子,径自吃着:所谓游手好闲之公子,既是靠父吃母,含着金元宝降世,这般脾的公子哥儿,别说七十两,就算是七百两,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点点脑袋,心里直想着还是有钱好那游手好闲公子哥的生活,我倒是蛮向往的,可心想是一回事儿,实行则是另一回事儿,想来,就算我有黄金千万两,也定然不会成为那种无所事事的人。我可以接受自己变成米虫,但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废物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小焰翼和小焰心的大眼睛,心里酸酸的,瞧了眼手里的油纸袋,便拿新买的发带扎上了口,又转过卖卤味的小摊,用自己的赏银买了两只鸭腿,让摊主小心的包好,再一并收进油纸袋中。
这些东西,带回去给他们兄妹俩吃吧。
程师傅瞧着我好久,才将笑容扬起,问道:这算是良心发现
我一个白眼扔过去:发现我良心让狗吃了,只是看它吃不完剩下了,怕不冷藏会烂掉,所以从狗嘴里抢了回来,你要不要闻闻,还带着狗狗的臭口水味儿呢我装作要掏心的样子,却见程师傅一副恶心我的嘴脸说:女孩子家,怎么这般不顾旁人眼光。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想起早前因说闲话与我舌战的后厨丫头,不禁火从心生,随即拉过程师傅便问:哎,后厨那个眉清目秀,高高个字脸白白的女孩儿,是谁啊
程师傅一愣,不答倒反问:打听这个做甚
唉按说程师傅一向心直口快,问什么回什么,怎么提起这丫头,他倒反问起我来了
越是不回答,我就越是好奇,定要弄明白一回头,轻瞪了眼文雅之人:怎么问问不行啊难道说你怕我顽皮找她乐子,担心不成
程师傅一皱眉:别瞎说
我撇过脸去,径自向前走:我啥都不会,就会瞎说就算不对也不沉默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估计是瞧上人家姑娘不敢说,哈别怕,晚会儿回去,我帮你琢磨琢磨
哼逼良为娼大法,肯定好使定要你吐真言
心里默数三声,不出所料,程师傅快走两步赶到我身旁,慌张说:你可别乱点鸳鸯谱玉玲中意的可是楚老板跟我有何关系再说来我,我心里有人了
啥我大吼一声:她中意谁楚林我大叔我家茉莉大叔
没顾得上看程师傅因说最后一句话时脸颊淡起的粉色,也没顾得上听那丫头是叫玉玲还是浴巾只听到一个声音说那丫头中意的是楚林我的茉莉我的茉莉啊
t我有情敌了
随手将油纸袋丢给程师傅,我暴突双眼双袖一挽,吐口吐沫在手心我摩拳擦掌动用一身怒气大喝一声:浴巾怪不得你丫的看我不顺眼原来是瞧我家茉莉对咱好,醋坛子不稳直接放倒你把茉莉当宝,勾起窟窿眼就把我看成草今儿个姑我就来会会你,看看是你的色心大,还是我的胆色高你爷爷的,靠
运用双腿窜出高音速,一道闪电般我奔回了漫林阁把愣愣的程师傅一人扔在潮流拥挤的市集,文雅之人不住的淡笑摇头,喃喃一句:她到底哪点儿好
浴巾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