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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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恶11
眼泪很不争气的一直落下。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萧莱望着哈克那张因绝望而惨白的脸,刚毅阳光的面容现在只有狼狈可以形容。
「不,这顶多只能说是考验,况且,你要说是骗也太过份了,是你自己一直要这麽认为的,我不过是没有辩驳,这并不代表我承认你的认知。」
「你」
哈克只能瞪大着双眼却无话可说,眼泪的热度刺痛着他冰冷的脸。
「再说一切都怪你企图要逃跑,医生。」
萧莱靠近的脸庞彷佛要亲吻哈克一般,但他的毫无温度似的手指先缠绕上了哈克的颈子,逐渐收紧的力度甚至让哈克几近窒息。
「少爷」
站在在一旁的加维尔眼看着哈克越来越痛苦,忍不住出声阻止。
「放心,我不会这麽轻易杀了他,毕竟」
萧莱松开手,哈克则是面无血色的咳了起来。
「医生非常合我的意。」
哈克一刹那间愣了,他不明白萧莱所谓的合意是什麽意思,因为他知道萧莱对他本没有爱的因子在。
「别开玩笑了」
哈克使尽所有的力气将身上的萧莱推开,转身要往反方向逃开,但受伤的脚让他行动不便,很快又被萧莱勾进怀里。
「逃过还想逃吗不乖的狗就是得给一些教训才会听话」
萧莱在哈克耳畔轻声道,宛若恶魔的嗓音。
哈克感觉到耳上一痛,萧莱的手指正压在证明他医生身分的绿色耳环上。
「这个耳环真该换一个颜色。」
「你这是什麽意思」
哈克觉得他的头顶在发冷,惊慌的问道,但身子後方的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加维尔,你应该知道他的罪是重到了可以处以最重的私刑的地步」
加维尔握紧了拳,望了眼萧莱的背影还有在萧莱怀中微微颤抖的人。
「我知道。」
「那你不希望我在他身上动用私刑吧」
「是的。」
加维尔看到萧莱转过头来那令人眩目的美丽侧脸正挂着冷笑。
「那就替他换上紫色的耳环。」
萧莱有磁的嗓音在加维尔和哈克心里投下了一枚不小的震撼弹。
「少爷」
「加维尔,你只能选择要当医生的处刑人还是当他的调教者。」
哈克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原本企图拉开萧莱环抱着自己的双手的手正连指尖一起颤抖不已。可恶这一切一定都是恶梦一场,他会在早晨的闹铃响时惊醒可是为何闹铃就是迟迟不响
「你到底想干嘛」
哈克听见自己略为沙哑的嗓音虚弱的问道。
「现在还用问这当然是对你逃离的惩处,由我,兰格斯特家的主人所下达的。」
「可恶,你真的是太可恶了」
哈克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的旋转,像跳针的影带,抱着他的人一点温度也没有,只有骇人的冷。
「医生,你恨我了吗」
萧莱的声音在哈克脑里缠绕,哈克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可悲的傻子,因为当萧莱如此问他时,他虚弱的声音是回答--不,其实
怀中的身子软倒了下来,萧莱噙着一抹笑,怀中再度昏倒的男人刚刚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进去了,男人的话是更令他想笑的地方。
「加维尔,你的回答是如何」
「少爷,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加维尔的长睫沉重的扇下,再睁开漂亮的眼时,里头只剩五味杂陈的情绪。
「这也是一项测试吗你依旧不信任我呀」
「没错,我不信任你。」
将怀中的哈克放倒在床上,萧莱起身越过加维尔,在走到门口前,他停了下来。
「若是让你得到了你最渴望医生,不知道这会不会让你想背叛我呢我很期待这个测试的结果。」
萧莱面无表情的绝美脸孔冷的让人窒息。
「少爷,我已经发誓过我不会背叛你了,但是,您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碰哈克吗」
加维尔凝视着床上的人,气息轻叹。
「不,因为我已经先动过了,不管他的身还是心,早就都是我的东西了。」
「这样呀」
你只是把他当工具吗
这句话加维尔没有问出口,因为他觉得躺在床上的哈克好可怜好怜,但他却无能为力。
服从恶12
哈克简直不敢置信,他衷心的、抱着一丝希望的祈求眼前发生的事不过是场梦。
在他自萧莱怀里再次昏厥而苏醒後,他就没再见过萧莱和加维尔,一连发烧烧了五、六天都是下人进来照顾他。烧退了之後他都一直被囚禁在他之前被带来的的小房间里,他不确定这个房间的确切位置,但他推测可能是在主宅里。
几个星期以来,房间外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门口,而窗户又是被刻意封死的,哈克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和下人们问到萧莱和加维尔的事也没人愿意回答他。早午晚餐的时间固定会有人送餐点来,房间内也有厕所和浴室供他梳洗,到了下午的时间则会有一个主宅的老医生来来替他的伤口上药,换新的绷带。几个礼拜下来,他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
哈克只觉得诡异,他不明白萧莱到底这样囚禁着他有什麽意义大半的时间,哈克都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逃脱目前的困境。
今天也一如往常,老医生在下午来看哈克的脚伤。
那老医生替哈克解下绷带,哈克望着已经几乎愈合的伤口,自己在几天前也早就明白好的差不多了。
「伤口已经痊愈了,应该早能活动了吧」
老医生问道,哈克只是默默的忘着老医生的脸庞沉默不语。老医生也不介意,迳自的收拾着东西就准备离开。
当外头的人替老医生开门时,老医生才缓缓的踏出一步,就听见耳边传来小小声的:「抱歉了。」接着,他就被一股力量往後拉倒在地,身边跃出的是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哈克。
守门的人也没注意到,毕竟哈克这几天下来一直很安分,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让哈克冲了出去。
哈克没想太多,只晓得自己要不顾一切的望前冲,能和後头追来的人差距越大他越有希望逃离,即便希望渺茫。
怎奈,才跑没多远,原本才要拐弯时就被一股力量搂住了腰,向後一跌就跌进了个比自己已经一米八的身高还高出个头的怀抱里,哈克的心跳在那一刻如同静止了般。
鼻间传来了一股熟悉的好闻香味,哈克立刻就连想到了是谁。
「加维尔」
哈克头一扭,金色的微卷长发搔过他的脸颊,白皙清丽的脸庞的确是加维尔没错。哈克的心脏开始剧烈鼓动,眼底一阵止不住的激动。
但,加维尔那向来柔如出水了蓝眸现在正冷冽的如同冰霜的注视着他。
「少爷,抓住他了。」加维尔沉稳的嗓音在哈克耳边炸开,尤其是少爷两个字。
「把他带回房间。」冷漠而无情的少年声音。
被加维尔的身型挡住,哈克看不到站在加维尔後头出声的少年,但他清楚的明白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让哈克开始剧烈的想要挣脱。
几个人上来,一同架住哈克,哈克即使并不瘦弱,也挺有力气的,却还是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被半拖半拉的压回房间,哈克被鲁的推倒在地上,想立刻起身却又被人就着伏趴的姿势压住手脚和背部。
哈克不甘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那潭无底的黑渊。萧莱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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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不起,竟然在我来看你的第一天就想逃,很有胆识嘛,医生。」萧莱蹲下身子,抚上哈克柔软的发丝,随後下滑,玩起他的耳珠和上头的绿色的耳环。
「别碰我」哈克眼中盛满了怒意,这让平常看惯他的温柔的萧莱感到很是新鲜。
不顾哈克的叫嚣,萧莱只是默默的把玩着哈克的耳轮。哈克见萧莱不理睬他,一股怒火更加翻腾,本来又要出声吓阻,却忽然感觉到耳上一松,有股奇异轻松感。
定睛一看,哈克在萧莱抽离的手上发现了自己已经戴很久,代表医生身分的绿色耳环。
「你」
哈克的脑门开始发冷。
「加维尔。」萧莱唤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一声,男人沉默的递出握在手心的东西,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哈克。
哈克心脏一阵剧痛,在看到男人手上东西的那刻更加刺痛──紫色的耳轮,代表兰格斯特家族里说好听一点是没名分的情人,说难听一点,不过是主人的男宠、奴地位的耳轮。
萧莱接过耳环,好看的嘴角轻轻扬起。
「让我亲自替你戴上,宣示你从今天起再次正式成为我的东西」萧莱贴上哈克的手指犹如寒冰,「只不过,这次换了个身分。」
当耳垂上熟悉的沉重感再度出现,哈克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给我拿掉你这个天杀的家伙」
「怎麽可以拿掉我可是很期待看到医生你做为一个宠物,在我身下讨好奉承的样子呢。」萧莱从前艳美的脸庞,如今在哈克眼里看来只觉得可怕。
「该死的你不拿掉我自己也会拿掉谁要在你这种人的身下讨好奉承」
哈克用尽力气努吼,他生平从没有过的用力,他的怒气简直已经到达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地步。
「你如果要拿掉的话,也是可以。」
「咦」萧莱不痛不痒的态度让哈克一时间有些了。
「不过你要拿掉的话,加维尔就必须陪你一起拿我会直接割下他的耳朵。」
萧莱站起身子,手指抚上了加维尔漂亮的耳珠。
「你在说什麽鬼话」哈克瞪大了双瞳,不可置信的看像萧莱和加维尔。
当事人的加维尔只是默默的看着一旁,面容平静的彷佛没有任何大事发生,一切的是都与他无关一般。
「可恶加维尔你说说话呀」
哈克愤怒的瞪着萧莱,他不明白加维尔为何没有一点反抗。
半响,加维尔才轻启漂亮的薄唇。
「你要拿下来的话,我就陪你将自己的耳朵连同耳环割下奉还给少爷。」
服从恶13
哈克不明白,为何加维尔从前总是温柔望着他的眼神如今怎麽能够冷漠的如同一潭湛蓝死水。
「你在说什麽呀加维尔」哈克彷佛是听见了一个难笑的笑话,他的嘴角扯出不可置信的角度,哼了两声,态度转为激动,「这种时候你怎麽还能开我玩笑」
明明知道那不是玩笑,哈克还是希冀一切只是加维尔为了恶整他的一个下三滥玩笑。
「这不是玩笑加维尔现在可是你的调教师,你犯了错,就是他这个调教师教育不佳,理所当然要连带责罚。」萧莱郁的眸子越转深沉,哈克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他眼里溺毙般的窒息难受,
「就像你刚刚逃跑的举动,本来我应该要废了加维尔一只腿的,幸运的是他当时还不是你的调教师。」
「你这是在用加维尔威胁我吗怎麽可以」瞪大了蜜色的眸子,哈克怔愣了半晌,好半天才能吐出话语。
眼前的萧莱真的是他当初认识的肖吗为什麽能够轻易的为了威胁他,就牺牲掉长久以来跟在自己身边的部属
「这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兰格斯特家族的规定本该如此。」
萧莱长睫微阖,再度张开时,眼中依然不见一丝的情感,只有冰冷的艳丽。他对下人们扬手一挥,原本在哈克身上的压制顺着命令一松,哈克顿时无力的瘫倒在地。
「放弃挣扎了」
哈克没有回答萧莱问题,平静而安分的坐直身体代为回答──他本一点反抗的馀地都没有。
「你的调教会从明天开始。」一直在旁沉默着的加维尔开口,只引得哈克那双充满疑惑和悲愤的蜜眸,无助的望着他。
萧莱不语的凝视着眼前的情景,一抹冷笑噙上嘴边,头也不回的就踏出房间,而加维尔则是跟在萧莱身後,慢一步离开──没有对哈克的无助采取任何一点回应。
哈克凝望着关上的房门,出神的呆滞了许久。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无助的感觉,自从他母亲死亡後,这是第二次──但这次的感觉犹如踩进了泥淖般,只会陷入更深沉的无助,没有任何树枝或浮木,可以供他援助。
哈克坐在地板上捂着脸开始失声大笑,他觉得一切的发展实在是太可笑了,可笑的他眼泪的都流的无法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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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叛了我的信任。
稚气的脸蛋郁而无神,说不出的冷然。
我知道。金发少年的声音虚弱而无力。
你该如何补偿我
我发誓我不会再背叛你,而是用一辈子效忠你,无论任何事,仅听你的吩咐。
那一天,在他背叛兰格斯特家族的那一天,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而是萧莱的了,这是赎罪也是补偿──萧莱的命令,他一定会遵守,即使是要他牺牲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要他摧毁自己最珍惜的东西
金色的长睫颤动,加维尔从梦中悠悠转醒,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梦见以前的事情了。
看着还深蓝、仅露出一丝惨白的天空,加维尔明白时间还早,但想再度入眠却很困难。视线在微暗的房内飘了飘,在瞥过床旁柜子上的那张合照时,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照片里头的两人都笑得很开心,尤其是那个脸上有着深深酒窝的哈克。
这让加维尔很难不想起,即使他很想强迫自己忘记,今天是调教哈克的第一天--过了今天之後,也许哈克就不会再对他露出平常那傻的可爱的微笑了吧
蓝眸内水光有一阵流转,但在指尖抚上耳珠上的耳环时,温柔转为冷冽。
──即使如此,他还是得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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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克几乎是一夜难眠,脸上的泪水痕迹湿了又乾、乾了又湿,脑袋里乱糟糟的本无法消化任何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清晨的来临更让他浑身僵硬,疲倦的大眼盯着房门,就怕开门进来的会是那个将他的心折磨至伤痕累累的艳丽恶魔。
备受煎熬的几个小时後,哈克的心跳在房门被打开那刹那一度停止,但进来的只是几个下人。
哈克瞪着进来的下人,眼神充满防备。
「你们要干什麽」
下人们无语,只是盯着他疲倦而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然後纷纷上前架住坐在床上的他。
哈克挣扎,但几个有力的下人只是将他扭的更紧。随後,他被连抓带拉的拖出房间,最後直到被扔进一间几乎快比原来待的房间还大的浴室时,下人才告诉他,「主人吩咐我们在你的调教开始之前先让你弄乾净身体。」
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哈克站在浴室久久不动,他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眼神疲惫,没刮的胡渣长的杂乱,连头发也是一团糟。
看着可笑的自己,哈克颤抖着双手褪去身上的衣服,打开了热水往自己身上冲,热水打的他身体好沉重。
--该来的,最後还是躲不掉。
无力的蹲了下来,哈克顺手抓了刮胡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刮伤了脸也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