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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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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酒楼,跑堂的枪步上前,哈腰道:华爷,请楼上雅座坐。

华云龙点了点头,大步上楼,虎目一闪,正欲问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间雅座,忽见临窗的一间雅座,传来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银铃的声音,冷声道:在这里。华云龙忖道,听你的口气,倒象是吵架来的。走了过去,跑堂的忙不迭打起雅座帘幔。

只见那雪衣少女凭窗而立,手支香腮,娇躯斜倚窗边,怔怔望看街上车马,闻他走入,头也不回,道:把这席酒桌撤了,另换一桌。

那跑堂的讶道:姑娘,这席酒还是温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转过娇躯,怒道:罗嗦,要你换你就换,会短了你的钱不成

华云龙一瞥桌上酒菜,果见尚犹有热气,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题发挥了。不禁朗声一笑,挥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宠召,请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来不会因欲知玄冥教的内情,趁此时机,逼迫一个小女子华云龙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么意思

华云龙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却惧现在若得罪了姑娘,今晚之宴,就难受了。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叹了一口气。华云龙见她神情大异往昔,心中暗暗忖道:这丫头真敢违背师命,与华家的人为友。

两人入席坐定,华云龙举起酒杯,道:听说令师与寒家有杀师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沉,道:不解大仇。

华云龙笑道:令师名讳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摇,闷然道:今夜之宴,你如去了,家师一定会告诉你,此刻何必多问。

华云龙心念暗转,忽然道:令师可是名为施标他故意将「施标」二字,咬字略为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睁,道:你如何知道了

华云龙心念电转,忖道:那自称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名字既为施标,武林中未闻此人是了,必是声音相近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突然放声一笑,道:谷姑娘,尊师原来姓谷。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闻言,立知他原来并不知晓,芳心又气又恼,道:哼,你别得意,实告诉你,你这样死得更快。

华云龙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玄冥教主九曲神君,就是昔日的无量神君的门徒谷世表。当年无量神君遣谷世表至青州秦氏夫人家中寻仇,华天虹奉母命万里报恩,拼斗谷世表,那时华天虹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远非谷世表之敌,中了谷世表一记「九辟神掌」,险些断送一命。其后华天虹曹州跑毒,与白氏夫人化敌为友,惹起谷世表嫉恨,找上华天虹,却形势一反,败回无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会,无量神君被文太君击毙,谷世表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凶魔东郭寿门下。九曲掘宝,东郭寿门下弟子,锻羽而逃,谷世表却下落不明。华云龙道:想不到谷世表居然成了九曲神君,重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咱们华家还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是因己之言,心怀不悦,幽幽地道:你今晚最好不要去应邀了。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此宴为令师下柬相请,姑娘何出此言

那谷忆白冷冷说道:你已知道我师父是谁,难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家与你们华家仇深若海,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举杯呷了一口酒,却觉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即死的毒药,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这卑鄙手段。心念一转,却神色不动,将酒杯置于谷忆白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请喝一口,如何

谷忆白娇靥一红,霍然起立,怒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忽然幽幽一叹,又道:也罢,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凑近朱唇。

华云龙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来不似她所下的毒,只是此间并无他人眼见她即将饮下,手臂一伸,已将酒杯夺过,淡淡一笑,道:原来这家酒楼,是贵教手下开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谷忆白也是心窍玲珑的,见状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声啊道:萧贵。她一怒之下,语中贯注内劲,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震屋瓦,华云龙若无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几个师兄都要强些。

瞬时,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帘幔一掀,一个年约五旬,貌若商贾的人,走了进来,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动怒

谷忆白冷笑道:你也知我会怒么

那萧贵呐呐道:属下属下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强忍委屈样子,那知玄冥教下的人,如此怕她。

只见谷忆白黛眉一挑,冷然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是谁主使你的那萧贵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谷忆白勃然大怒,恨声道:好。闪电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将怀中毒酒泼向那萧贵。

华云龙蓦然右掌一扬,发出一股柔和劲力,将那酒成三四尺方圆的酒雨,扫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厉害,才一沾楼板,嗤的一声,已将楼板浇黑了一大片。那萧贵惊魂甫定,见状又骇出一身冷汗。华云龙双眉微耸,谷忆白也未料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说话。

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响起,道:姑娘息怒,此事无关萧贵,是老朽之过。话声中,一身躯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了进来。

谷忆白一见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萧贵做的,董伯伯位高权重,侄女自是无话可说。

那董姓老者未料谷忆白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责,哈哈一笑,掩去窘态,朝华云龙一抱拳,道:这位想是华大侠的华公子,老朽董鹏亮,这边有礼了。就在拱手之际,一股柔潜力,业已悄无声息地袭向华云龙。

华云龙暗暗一哼,抱拳还礼,道:华某年幼,如何敢当。就势发出一股暗劲,直迎上去。

两人各立桌子一边,两股暗劲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声轻响,谷忆白以为二人功力,这一较掌,那怕不碟盏狂飞,木桌四散,谁知仅座间微风流荡,吹得屏幔飘飘而己,芳心暗道:他们功力都已达收发由心了。

美眸欲转,只见华云龙双肩微幌,董鹏亮却连退三步,踩得楼板格格作响,面上神色一变。她对董鹏亮功力,早已熟知,却未料及华云龙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师父是更容他不得了。无端忱虑不已。

董鹏亮暗自心惊,敞声一笑道:风闻华公子不恃武功高强,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为相试,华公子宏量,想必不会介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不见得,若是有人意欲谋害尊驾命,尊驾也力加容忍

急听谷忆白忿道:董伯伯,你就这般不给侄女面子

董鹏亮眉头一皱,道:姑娘如此讲,真令老朽无地自容了。

谷忆白冷冷说道:无地自容的该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董鹏亮大感为难,萧贵一旁更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只听华云龙朗笑一声,道:谷姑娘请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计较。谷忆白闻言,冷笑一声,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议,谷忆白与董鹏亮,同为玄冥教中人,与华云龙本为仇敌,而今偏与华云龙是友,显得十分温驯。董鹏亮暗暗忖道:女心外向,我早劝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头一转,笑道:华公子果是豪侠襟。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贵教主柬邀在下,尊驾知否

董鹏亮颔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华云龙本待讥讽对方几句,心念忽转,淡然道:既然如此,届时再领教吧。抱拳一礼,又向谷忆白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谷忆白急声道:你连杯酒一箸菜犹未下咽

华云龙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即是。

谷忆白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为敌仇,挽留的话说不出口,美眸一瞪董鹏亮与萧贵,满怀恨意。董鹏亮也就罢了,那萧贵不由机伶伶一个冷战,急忙垂头不敢仰视。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为玄奥莫测,可以使敌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谷忆白暗中见了华云龙,固然非只一次,却也屈指可数,真正见面,连今天也不过区区二次,若说就此生情,凭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来小视天下士,除她师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视若粪土,而与华云龙一斗之下,处处落了下风,傲受挫,初时将他恨之入骨,归后苦练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赛过华云龙。

不数日,她无端恨意渐减,芳心虽仍念着华云龙,却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华云龙千刀,而是忆想华云龙俊美无俦的仪表,高绝的武功机智,最重要的,虽在嘻笑中,隐隐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英雄气概,便渴望一见,甚至结友,明知有违师命,也不可阻遏,连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华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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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见了面,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又被董鹏亮、萧贵一扰,话说不上两句,华云龙即欲告辞,芳心更是悲苦恼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泪光浮动,恨恨地道:你走好了。莲足一跺,径由窗口纵落街头,不顾路人的讶异,疾奔而去。

华云龙虽觉事情无关于己,可奈他天风流,最见不得女孩子之泪,大为不安,心念电转,忽然也纵身边上,唤道:谷姑娘。

两人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的施展轻功,虽引起行人商贾之惊,却也不骇,原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见惯了。华龙云武功远胜谷忆白,不过二三个纵跃,已迫及她,谷忆白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赶来为何语气虽有忿忿,脚步却缓了下来。

华云龙暗忖:你这怒气,太没由来。口中却道:在下意欲邀请姑娘至另一家酒楼。

谷忆白停住身子,冷冷说道:你不是执意离去么

华云龙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赏脸,不得不尔。

两人这时伫立在一家屋的瓦上,离开最热闹的西大街,虽巳远远,仍有不少行人,见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忆白悲恼愁苦一凝,觉出不妥,娇躯一耸,复落在一条僻巷之中,华云龙随之跃下。谷忆白轻轻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静的。

华云龙颔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静则难,说不定更是噪杂。

谷忆白道:没关系,只是没有那些厌物骚扰即可。她说的厌物,显然是指玄冥教的那些人。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咱们循这巷子走吧

他方迈开脚步,谷忆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这方向走。

华云龙怔了一怔,扭头问道:何故

谷忆白道:我记得刚刚走向南而来,来这方向不是又回头走了应往这边走。

华云龙心道:这等小事,也说个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转身走去。

谷忆白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紧紧跟着他走。这条巷子虽窄,倒是蛮长,走了半里,未见尽头,谷忆白左顾右盼,见旁边就有一条小小面店,轻轻一拉华云龙衣袖,道:就在这家好么

华云龙转面一看,见这家面店窄隘暗,剑眉微蹩道:我是无可无不可

谷忆白道:那就这家。娇躯若轻灵翔动的彩燕,已掠入店中,华云龙无可奈何,随之入内。

那开商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儿,放眼一望,见店中忽然走入一对璧人,男的如玉树临风,神采夺人,女的如娇花照水,丽若天仙,他一辈子那里见过这等人物,一时几疑眼花,不禁揉了揉着眼。华云龙见店内暗,只不过三张桌子,十来个竹凳,油渍斑斑,陋不堪,并无一个食客。

只见谷忆白却毫不介意,搬过两个凳子,娇声道:坐啦。

华云龙坐了下来,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楼上厌了,居然要进这等面店。

谷忆白嫣然一笑,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喝

华云龙摇头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云中山周围城中,这类小店常去,大了才止。

谷忆白星目一睁,道:你们落霞山庄富可敌国,还怕吃穷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云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乱,流浪儿,那时都是我手下喽罗,与他们打一伙,不好上大馆子。

谷忆白想像他幼年时顽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觉出这小店的老头儿并来过来招呼,玉面一转,嗔道:喂,老板,客人上门,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头儿因初见这股秀逸人物,心怀凛凛,未得招唤,趑趄不敢上前,听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责,不禁嚅嚅道:小老儿

谷忆白玉掌一挥,道:其他休提,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那老头儿楞了楞,道:姑娘喜欢什么

谷忆白娇笑道:我喜欢的,你这里怕没有。

那老头儿道:姑娘说说看。

谷忆白美眸一转,道:我爱吃熊掌、驼掌、猩唇、四鳃鲈鱼,你有么华云龙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显得城府深沉,此刻却似一个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头儿目瞪口呆,道:这

谷忆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将面名念一遍。

那老头儿如蒙大赦,急忙将可做的面都说出来,谷忆白略一吟哦,转面朝华云龙道:其他顾名思义,我都知道,唯有阳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尝尝。

华云龙忍俊不住,想她贵为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对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阳春白雪,知道么

谷忆白失声笑,道:原来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华云龙,一片柔婉神色,低声道:你爱吃什么

华云龙笑道:你爱吃的,我也喜欢,也来一碗阳春面好了。谷忆白灿然一笑,挥手令那老头儿去做。

这时,已近午正,却仍未有食客,华云龙向外望去,只见店外有十余个人,一直朝两人望来,这面店炉灶都在店门口,那老头儿,边下面,边向那群人招呼。只见一个汉子,跑至那老头身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耳力过人,已听出说的是自已,那老头儿似是大为震惊,转面望了望二人,现出敬仰神色,那说话的汉子,说完重又奔出。

华云龙情知那群人大概仅是一干穷汉,见到了华家华公子,自是不敢进店同席,有心唤他们进来,也免得妨了面店生意,但见谷忆白兴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与她的交谊,说不定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静,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进食,待会多赏那老人一点就是。

一忽,那老头儿端上面来,立于一旁,搓着老手,嚅嚅道:华爷,这这面

华云龙一摆手,道: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头儿以为他们是对情侣,不喜有人骚扰,急急退得远远的。谷忆白津津有味的吃着,华云龙也取过竹筷,挑了几条。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微妙,共食之时,若是无情,则龙肝凤髓,也难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盐,也津津有味。只听谷忆白柔声道:味道如何

华云龙笑道:不坏啊。

谷忆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么

华云龙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还用说。

谷忆白微微一叹,道:我那几个师给与孟为谦、端木世良他们,都一力撺掇家师,就在宴上废了你。

华云龙夷然道:令师意下如何

谷忆白道:我师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险的很,你还是不去为妙。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气气待我。

谷忆白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吟半晌,忽道:家师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

华云龙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忆白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忆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

华云龙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谷忆白默然起身,随他行出店口,华云龙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友,我都请了。

那老头儿连忙道:华爷,不要几文钱话犹未毕,只见华云龙向犹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声,与谷忆白己走出老远,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间,不觉已出南门,华云龙煞住脚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谷忆白悠悠一叹,道:咱们可以做朋友么

华云龙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忆白玉面一仰,道:以后呢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师父既非报杀师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视群邪猖狂,你我处境实有若水火,这个朋友,如何交得起来转念之下,欲开口明言,但见谷忆白两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紧盯住他,见他沉吟不语,娇躯已暗自颤抖。华云龙见状之下,再也不忍心说出决绝之辞,笑道:只要你不想杀我,自是可以。

谷忆白芳心大畅,嫣然一笑,悄声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于城南十余里外的一所庄院中,较次的则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写明地点,必是距城远的庄中,不过,我可能不出席。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况与你见面。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望,谷忆白仍俏立原地,痴痴望着他。

华云龙挥了挥手,谁知谷忆白反而翩若惊鸿,飞身过来,唤道:云龙顿了一顿,道:我可以喊你名字么

华云龙微微颔首,问道:有事么

谷忆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头,道:今晚我在「荣升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说着,不待他答话,飞身就走。

华云龙哑然一笑,转身行去,心中想道: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对谷忆白的情意,实是煞费踌躇,念起蔡薇薇,且华、谷两家大仇,决无和解之理,欲趁早断了,无奈他又以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为一淡,要他伤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傥不羁的情,那又是千难万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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