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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死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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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说: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就像你现在一样,站在我家门口,她告诉我,她要嫁给我弟弟。我告诉她,行,除非我死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她说,行,我就等到你死的那一天所以,那个疯女人到现在依然没有嫁。我厌恶那个疯子的一切,唯独承认她爱人的勇气。我欣赏你的一切,唯独她在措辞,毕竟不想把关系搞僵,唯独不相信,你会爱他到永远。

程锦云很难过,她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泪水盈眶。她只有一句话:我真心爱他。她顿了顿,抬起头说:直到永远。

这句话多多少少让明镜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她伸出手来,说:来吧,锦云。我们需要同舟共济。

我真的希望能够看见你体面地离开。汪曼春说。她靠着审讯桌,两手支在桌面上,俯视着明台。在她看来,搞定眼前这个大男孩,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她看见明台衣衫凌乱,她知道明台是一个很爱干净、爱面子的人,她走近明台,主动替他翻好衣领。

你穿的衣服很名贵。她微笑着暗示明台,他本身是一个名贵的瓷器。

可惜被你的脏手给弄脏了。

汪曼春给他顺衣领的手,倏然停在半空中,她挥手一拳打在明台的脸上。明台倔犟地昂着头,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神态很不屑。

汪曼春的手指滑过明台的面颊、脖子和精美的锁骨。她的眼波很毒,也很迷离。

你还不清楚你的处境吧

正好相反。

你都不为你大哥着想

我大哥做汉奸,有没有为我着想

汉奸这两个字触及汪曼春的痛楚。

你认为和平救国,就是做汉奸她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别给自己脸上涂脂抹粉,贼就是贼,鬼就是鬼。上一次,我精心部署好猎杀计划,听说是你心血来潮,改变了他的行程,算他命大明台怒目而视,口气冰冷,寒气飕飕,不过,感谢你把南云造子送到我的枪口,算起来,你我还算同谋。

汪曼春感觉明台在偏离话题。她要把该说的话都说清了,至少,她要让自己的心无愧于明楼。

他是你大哥,你也能下手

大义当前,兄弟照杀不然,他为什么不出面,叫你把我放了他在等着看我上刑场,看我在他面前咽气,呜呼哀哉他比我更凶残

你误会你大哥了。

是吗但愿你没误会他。

明台,其实,我觉得你真的不应该选择这条路。还有,我希望你清楚一点,在这里是我说了算。只要你合作,我一定善待你。你不肯合作,你大哥真的是保不住你。

明台讥讽地一笑,阴森森地笑着说:你弄死我,我大哥一定感谢你一辈子

明楼在监听室听到这一句,他就彻底明白了。明台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自己: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明楼放下监听用的耳机。

他的身后站着日本特高科的课长冈田芳政。

很遗憾,明楼君。冈田芳政说,我会将令弟的案件呈文大日本军部,以待定夺。我希望令弟能够迷途知返。他的手按住了明楼的肩膀,深替他惋惜,说,我知道,你现在内心一定非常痛苦,面对一个连大哥都要杀的冷血杀手,你要撑住,维持现在新政府的金融局面,实属不易。

多谢冈田君的信任。到了这个时候,信任比一切都重要。明楼说。

我先回军部了。

好。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明楼站起来,目送他出去。冈田芳政前脚离开,汪曼春就走进了监听室。

我尽力了。汪曼春对明楼说。

我知道。

我很想帮他。其实,不是帮他,我是真心想帮你。

曼春。明楼突然站得笔直,他给汪曼春深深鞠了一躬。

汪曼春顿时难过起来,问道:明楼,你干吗

他犯了死罪,我无话可说。不过,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别弄得太难看,他去的那天,我要亲自送。

明白。汪曼春长叹了一口气,说,你放心。

酷刑开始了。一把医用手术钳子,把明台修长的指甲盖死死镊住,然后,慢慢地连根拔起,因为拔的速度时快时慢,尖锐的疼痛感,折磨得明台一次又一次地发出野兽被撕裂兽皮般的号叫。

十指连心。

明台几度死去活来。

每当他临界生死、模模糊糊的时刻,汪曼春就给他注射清醒药剂,让他无时无刻不置身于残酷的炼狱。每当他被剧痛撕裂着神经,睁开眼睛时,他所面对的就是汪曼春那一张冷艳骄横的面孔。

你叫得太难听了,真该让你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姐来欣赏一下你明少的风采。这是奚落,猫戏弄老鼠般的羞辱。

我知道,面对新政府的时候,有些问题我们无法强求观点一致。这是引诱,代表彼此可以求同存异。

慢慢考虑,我们有的是时间。这是威胁,警告明台还将面对无数次死去活来的折磨。

对于我来说,你大哥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真的不舍得你受罪。这是感情诱饵,代表于心不忍,盼他悬崖勒马。

第二战区的文件,我们都分析过了,全都是假的。你们只不过是重庆政府抛弃的弃子而已,何必为了出卖你们的政府而卖命呢这是惺惺作态,代表新政府胸怀宽大,不似重庆政府残忍无情。

明台把汪曼春的劝降时间,当成汪曼春给自己养精神的时间。每当汪曼春的表演结束,而他依旧是眼带鄙夷,那么下一轮折磨又将开始了。

汪曼春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第二战区的情报真假,一回又一回地注射致幻剂,引导他说出实情。

在致幻剂的作用下,明台有断断续续的真话流露。

王天风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于曼丽身上的情报很重要,比命还重要,宁可丢了命

郭骑云是谁郭骑云死了,为了掩护一份真情报。

我跟于曼丽是生死搭档。

我爱锦云。

锦云是谁不知道,不清楚,反正不是我们的人。

大姐救我。我还活着吗,大姐

昏厥的感觉来了一次又一次,他挣扎、喘息,他期待死神的降临。仿佛烈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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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场场噩梦在不间断地轮回。

明台不是铁打的男人,但是,他是一个把自己当成死人的男人。除了痛楚难当的生理反应,他没有哭过一声。他从心底为自己骄傲和自豪。

无论是谁出卖了他,他都甘心情愿去殉国。

不管明楼是黑是白是灰是红,他都执意相信,大哥是中国人。

他总是笑。尽管笑得很瘆人。

他笑,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会挺过来,如果半途受刑死了,他要让敌人看见他的笑,视死如归的笑,胜利者的笑,永不屈服的笑。

指甲全部脱落,十根修长的手指尖就变成十个血洼洼的小坑。两根指骨被敲断,浸过盐水的皮鞭,从上招呼到下,三天后,他已经体无完肤。

明台奄奄一息。

汪曼春的身体也扛不住了,她困顿到了极致。她甚至有一种踩在奄奄一息的明台背后开上一枪的欲望。

她要攫取明台残存的最后一口气,除掉明台。

最心痛的应该是明镜。每当她有杀掉明台的冲动的时候,她就会想起明楼。

她绝不能开这一枪,这一枪谁打不是打关键是明楼将来对于明台的死,会不会心生愧疚,而牵连到对自己的感情

汪曼春其实是一个最把握不住感情方向的人,一旦觉得明楼会因此而憎恶自己,她就精神恍惚,不知所措。

这漫长的三天三夜,对于明楼来说,也是极其黑暗,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更不敢回家。此时此刻,他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出明镜的愤怒和责难。

他守着时钟,没有目的,只能等待,等待一个谋划已久的结局。

阿诚来了。阿诚告诉他,梁仲春带领人抄了明台的面粉厂,在面粉厂当场起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销毁的密码记录。

我做得很谨慎,万无一失。所有密码记录都伪造得严丝合缝,但是都有轨辙可寻。阿诚说。

汪曼春那里呢

我去打听了。汪曼春立功心切,得知梁仲春起获了新情报以后,到特高科那里告了梁处一状,梁仲春迫不得已交出了所有的密码记录。汪曼春正在派人连夜分析情报。从这些断编残简里,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故意留下的线索,从而认定于曼丽身上的情报真实无误。

但愿如此。只有如此,死了的人才没有白死。明楼叹了口气,问,明台怎么样

小少爷真是一条铁打的英雄汉子。阿诚只说了这一句。

明楼的泪水终于冲破了防线。

我当初做了两手准备,第一就是赌他垮掉,你知道,酷刑最是考验人体极限的承受力,明台从小娇生惯养。他的话堵住了,哽咽着,我太可恶,太不是东西。我居然赌他垮掉,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受过酷刑再招供,可信度达到80。我当他是一枚棋子,想着他如果垮掉,我就顺理成章把他接回家,送出国。当然,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是一名战士,因为他是一名逃兵。

先生。阿诚很为明楼的心态担忧,您承受的太多了。

第二,我赌他赢他战胜了一切他能熬到刑场上。我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从此以后,他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明楼忍住了泪。

先生,我觉得是时候下最后一步棋了。阿诚说。

是啊,是时候了。明楼说道。

先生,您一定要撑住。成败在此一举。

成败之数,谁也无法预见。明楼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忠奸之判,在于天理昭彰,问心无愧。阿诚进言,算是安慰明楼。

明楼惨然一笑,说:下最后一步棋吧。但愿天佑忠良。

阿诚走到电话机旁,他拿起了电话:喂,接明公馆。

76号门口。

汪曼春懒洋洋地走出来,她戴了一副太阳镜,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披着裘皮披肩,足蹬一双红色的皮鞋,皮鞋面子光亮无比。她一步三摇地哼着江南小调走出戒备森严的76号大门。

她斜着眼睛就看见了明镜。

汪曼春一看见明镜那张因焦虑而显得憔悴的脸就发自内心地得意,满脸都是傲气和娇气。

你好,汪小姐。明镜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叫着汪曼春。

明大董事长,你知道吗我刚才接到阿诚的电话,说你要亲自到76号门口来见我,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啊。她笑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她不介意,她就是要看看明镜怎样哀求她。

明镜克制着、隐忍着,她强作镇定地说:汪小姐,我原本是不该来麻烦汪小姐的。可是,我家明楼最近公务太紧,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回家了。我是不得已才来恳请汪小姐的。她的意思很清楚,我来求你,并不是无路可走,我家里还有用得上的人呢。

是吗明大董事长,你究竟是真不懂事呢,还是装不懂事呢汪曼春的鼻孔里喷着冷气。

你明镜脸皮涨紫,气得手足冰凉。

我告诉你,明镜我不怕你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就该看我的脸色,该对我低声下气、奴颜婢膝你知道吗我要是不高兴了,那牢里的囚犯就得去死你那宝贝兄弟明台,啧啧啧,真是一身贱骨头啊,怎么敲打都敲不醒啊。

你把他怎么了

我想把他怎样就能把他怎样。她抬起自己的脚来,红色的鞋跟上有污渍,你看看,我好好的一双意大利皮鞋,进口的,还是明楼买给我的生日礼物,被那个小畜生给弄脏了,你看,全是他手上的污血,溅得一鞋都是

明镜被她给逼疯了,大喊道:汪曼春,你这个畜生她冲上去就要打汪曼春,汪曼春眼疾手快,一下制住她,猛地把明镜推倒在地。

明镜我汪曼春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你家门口发过誓。我一定要嫁给明楼,我就等着看你咽气你头天死了,我第二天就进门,作为明家的女主人,我亲自给你发丧。还有啊,看在你是明楼姐姐的分上,我就馈赠一点小礼物给你,你一定会喜欢,因为那是明台的东西。

明镜的心紧缩成一团。

汪曼春居高临下地扔给她一个打了结的手帕。

明镜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面色仓皇地打开了渗透血迹的手帕,是指甲,十块指甲盖,是从明台手指上拔下来的。指甲上的余温犹存,十块指甲俱是连根拔起。

这十块修长的指甲用手帕裹着,这张手帕明镜认得,是当年汪曼春亲手所绣的并蒂莲,并送给了明楼。

当年,明镜把这块手帕扔还给汪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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