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有道难为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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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52
赵春武小心翼翼地抱著怀里得来不易的救命药,颤抖得向药炉走去。别想了,先煎药,哪怕还有半分希望,他也要试试。
赵春武将药煎好,端进屋子里去,却没想到全有道已经醒了。
你你醒了你可算是赵春武话还没说完,就被全有道一声轻若飘渺的话给劈僵在那里。
你为什麽不让我死了
你为什麽不让我死了做什麽非要拖著他也痛苦全有道的话和大夫的话交替在耳中回响,赵春武愣愣的站的当场。良久,赵春武只憋出一句轻喃,先把药喝了吧。说著,一手去扶全有道的头,一手将碗靠近他的嘴边。
已经昏迷多日,早已经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劲的全有道,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头一偏身子一挣,也是赵春武心思烦乱加没有想到,一碗药居然就这麽轻易脱离了赵春武的大手,歪歪斜斜得磕上了地面,直摔得满地碎片和药汁。
赵春武身子一僵,眼前有点发黑,一是多日未休息的他也快到极限了,二是他知道这副药来的有多麽的不容易,那是全有道的救命药,砸一碗少一碗。
我我再去煎。好在药壶里的药渣还没倒,虽然药效没有那麽好了,但煎一煎多少还能管些用。
要我说几遍,让我死,让我死,我这麽活著有什麽意义看著匆匆忙忙要离开的赵春武的背影,全有道用尽全力的吼道,吼完就趴在床上濒死的狗一样猛喘著气,即使如此他自认为发出的吼叫声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夹杂著一些嘶嘶破气声的低吟而已。
杀了我吧如果自己还有能寻死的力气,他不会来求这个人。全有道望著赵春武立在屋门口的背影,一切都是那麽简陋,包括人和这里的一切。但死在这里,总还是比死在广寒的私牢里好的
全有道在那里胡思乱想的当,赵春武在这边拳头几次的握紧又松开,牙也咬得渗出血来,脸上青筋一暴起,整个人抖得比那个躺在床上的更像要打摆子的人。
等全有道发现赵春武的不同寻常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冲了过来,骑在他身上,狠狠得掐住了他的脖子这次是真要死了吧视线开始模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飞窜,包括这个人对他所有的好,此时仿佛都记了起来,却又好像什麽都记不住就在全有道眼前开始发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卡在他喉头的手突然一松,全有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全有道咳得昏天黑地,几乎没把心肝肺都倒出来,却仍旧没法忽视,身上有个熊一样壮硕的男人紧搂著他发出呜呜的哭声。
等到全有道不咳了,那个男人还在哭,只是没有再发出声响,只是默默地流泪,只是抱著他抖,抖得全有道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男人在抖,还是自己在抖。不禁如此,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全有道终於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从男人的身上或者应该说从脸上传来。
6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53
当他半边肩头的衣衫都已经湿透,男人却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全有道不禁翻翻白眼,他被压得很累不管他是不是要寻死,好赖他是个病人好不好还是说,他打算换个方式成全他他准备活活压死他全有道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够胡思乱想,也在这种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地睡去。
全有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原本压在他身上情绪激动的人,正一脸平静的清扫著地面的残渣,仿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面无表情,要不是他红著的眼,要不是自己还湿著的衣服,全有道真的会以为自己刚刚在发梦。而一旁的桌子上,一个还在冒著热气的碗,正散发出浓浓的药香。
你醒了从全有道的呼吸声,赵春武就判断出了,所以他抬起头,却再说不出多余的话。他不知道全有道这次又会说什麽,所以他等在那里。
看看桌上的药碗,又看看傻立在桌前的憨人,全有道终於出声,你不是要喂我药
啊啊是是要喂药。赵春武愣愣的松了手里的扫帚,端起药碗走过来。
你确定这麽烫能入口当赵春武终於坐到床上,并将他扶起来,全有道才再次问道。
啊这赵春武傻傻眨眼。
用勺子。全有道提点。
哦哦赵春武又匆匆忙忙放下碗,急急忙忙出去找勺子。
噗全有道轻轻一笑,几乎不可见的,却是真的笑了,从心底。突然,他又不想死了至少他已经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还有那麽一个人,会真心的为他流泪。
全有道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死了,赵春武绝不仅仅只是为他流泪那麽简单。他会陪他死,因为怕他没人照顾
走吧。
陆鼎原愣在当场。
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一出门就跟著我吧韩量足尖轻点,从自己隐身的地方无声地飘落到陆鼎原藏身的地方。
我我只是陆鼎原想解释,却发现似乎解释不清。
担心我痛下杀手韩量挑眉。
原来,他不用解释,他都知道。陆鼎原轻笑。
原本他死不足惜,韩量脸色冷峻,却在下一刻又缓和下来。但不该连累那个憨子。他们两个的情形他看的很清楚,如果他杀了全有道,那个傻子估计也不活了。
我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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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吧陆鼎原征求韩量意见。
韩量撇嘴,不想管。他是个冷情的人,他从来都知道,会爱上陆鼎原是个意外,或者说,来这里是个意外,而陆鼎原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付出,让他心动了。
他在广寒做了十多年苦役。陆鼎原也学韩量的样子,看向不远处的小木屋。
你认得他对於这一点,韩量有些讶异。不过一个最底层的杂役,陆鼎原居然也识得
我认得广寒里每一个人。陆鼎原回望韩量。
难怪广寒的人都那麽忠心。韩量笑笑,将陆鼎原搂进怀里。你的人,你做主。
量陆鼎原明白韩量已经默许。
两天後,见全有道身子已经稳定下来,也开始吃些稀饭了。赵春武决定出门讨些活计。
我走了。赵春武收拾停当,向全有道招呼。
不再多歇几天赵春武这几天也很辛苦,全有道都知道,却怎麽也说不出感激或安慰的话。
还欠大夫两服药钱,我答应每天给他送捆柴。赵春武笨嘴拙舌的,难得解释什麽。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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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54
全有道虽然曾经贵为武林盟主,也是一庄之主,但他并不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儿,相反,人间冷暖他看的太多,没钱的人家想要让医馆或药铺的人赊点药,那简直难比登天,穷人贱命也没人会在乎。全有道以前也不在乎,可到了今天,自己落得了这步田地,看著赵春武头上的伤──他终於知道那额头上的伤是怎麽来的了,虽然知道大夫肯佘给他们已经算不错的了,但心里还是锥刺一样的疼。
就是他那天打烂的那碗药吗全有道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一犹豫间,赵春武已经走了出去。
赵春武砍了柴,先给医馆送去一捆,大夫,柴给您放这儿了。说完,转身要走。
先别忙走。大夫见是他,赶紧追出来。
我我过两天钱凑齐了就给您送来。赵春武以为大夫是向他要钱。
不是,大夫挥挥手,我这内堂里有个病人,有封信急著送,但他扎著针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你看你能不能帮著送趟。
好。赵春武一口允了。
这跑腿钱大夫有些为难。
不用钱,我一定准时送到。赵春武把剩下的一捆柴捆在背上,又把双手在身上抹净,这才伸手接过大夫递来的信。
一个时辰内,镇东茶楼的雅阁里,一位姓韦的公子。大夫一边将信交给赵春武,一边交代道。
好。赵春武将信仔细收好,立刻就出发了。
等赵春武走的远了,内堂里的人走了出来,谢谢大夫。
大夫摇摇头,没说话。他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客官有什麽原因不能自己送信,但他希望他不会害赵春武。
大概看出了大夫的疑虑,陆鼎原微微一笑,道,您放心,我不会害他。话锋一转,向您订的药材可准备好了,好了我这就拿走了。
这厢陆鼎原尽力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那边韩量正喝著香茗等在茶楼里。
见赵春武将柴卸在门口进了茶楼,坐在二楼角落的韩量也不招呼,就等著他自己慢慢找来。
您可是韦公子赵春武毕恭毕敬的上前。
有事韩量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直接问道。韦虽是他用自己的韩拆了一半得来的,但也不愿承认不是自己姓氏的称呼。
我,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给您的。莫说赵春武就没见过韩量,即使远远地见过几次,以现在韩量顶著张飞影给他做的脸,不是熟识他的人本看不出端倪。所以在听到韩量相询後,赵春武毫不怀疑的他就是他要找的人,遂双手拿出信件递上。
韩量多看了赵春武一眼,这才拿出信封里的信,装模作样的将自己写的内容看了三遍,这才随手扔给赵春武一个钱袋。给你的跑腿费。
赵春武被重重的钱袋砸的一愣,打开一看居然有五定五两一个的纹银,足足二十五两。这这我不能收。
嫌少韩量冷下脸来,让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十足的富家公子的做派。
不,不是,小的受之有愧。赵春武怎麽说也好几十岁的人了,不是不通世故的人,断不会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说些引人留心的话。
哼韩量冷哼一声,抬屁股就走。
韦公子,韦公子赵春武追上去,还想将钱退还。就见韩量随手一抛,一定五两的银子就直直向他面门飞来。赵春武不得不闪,才闪开,就见那银子咄的一声稳稳的嵌进了适才他坐过的桌子上半寸有余。
赵春武愣在当场,明白对方的身手了得的同时,亦明白对方势在威吓,实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这条小命早没了。
你要觉得受之有愧,就顺便将我把它处理了吧韩量的声音凉凉淡淡的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刚刚他手里的信,不偏不倚的正落在发愣的赵春武怀里。
处理怎麽处理撕了还是烧了还是罚他吃了不等赵春武询问,再抬头,那锦衣公子已经连影子都没一个了。
低头看向手里展开的信,赵春武呀的一声轻叫出来,这,竟然是可以治全有道失禁之症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