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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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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篇

第一节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萧鹰失踪

当大双多次拨打他的手机均被告知对方关机,她本能地预感到不对,连忙告诉吴克琼等姐妹,让吴克琼留守,她则和小双、陆洋还有小燕分别打一辆车从四条路去迎他,可是,直到她们乘坐的出租车在陈姐家会合也未见萧鹰的半个人影

此时小姑娘们已经吓得不轻,连忙分别打电话告知更多的人,特别是通知莺儿让她发动萧氏集团的力量寻找萧鹰的下落,并乘车到东子的店面里找到他,让他告诉小伍一声,发动警方进行专业勘察。

小伍并未觉得小姑娘们是小题大做,因为萧鹰的这种上下班规律极强,骑自行车为了赶路更少可能中途转到别处去做事,他立即亲自驱车找了几个市局刑侦方面的专家帮忙找寻萧鹰的踪迹。

与此同时,为了找寻大少爷,萧氏集团各分公司派出计万人次、用细致的排查方法展开地毯式搜查,本市最大规模的搜救行动就此引发。

小伍和东子一路寻来,但见各主要干线上满是人群,那真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俱都对萧鹰的能量有了新的认识,那个家伙一定是某个重要人物,从那些时不时停下来的车来看,他们全是萧氏集团的人。萧鹰,萧氏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这小子真不够意思,连他们都瞒,等找到他一定要质问他。

事实证明还是警方的专业人士最有成效和经验,当搜查进行到一处庄稼地时,终于在路边稍远处发现了异常--萧鹰的单车被掩在一堆枯黄的麦秸下,刻意为之。离远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小伍立即打能话通知东子过来,不一刻一辆跑车、东子的东方之子和几辆出租风驰电掣般驶到,嘎然停下,萧莺儿第一个打开跑车车门冲下,几步下了大道,飞一样奔到哥哥的单车旁,却又骤然停下身形,怔怔地望着那辆熟悉地单车发呆。

这个场面足以证明萧鹰遭到了绑架。亲爱的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时东子和其他女孩们也赶到了,陈姐看着扭到一边的车把,捂住樱口,美目含泪。她都忍不住其他女孩就更惨,除了吴克琼、零零五和远在北京的董美媚没在现场,其他女孩们都在。她们哭得梨花带雨,轻声呼唤着萧哥,现场一片啜泣声,令闻者都欲随她们一起哭泣。

小伍还好点,东子亦差点掉下泪来,不过他毕竟是男人。更出于对萧鹰与生俱来的鸿运的信任,他忍住了哀伤。

在小伍和他的眼里,自从认识萧鹰,那家伙就是一个鸿运齐天的人物,妞多就不用说了,其他各方面他地运气都非常好,只要他出去旅游从来都风和日丽,他翘课时肯定老师刚好也有事不在。他打电话给酒店订桌总会订到而且总是订到最好的位子

老狗不会有事的,对吧东子拍拍小伍的肩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小伍沉声道:他绝不会有事。他是什么人,老天都会帮着他哥几个用不着备案了,直接立案吧。我去和局长说,你们给局里打电话吧,我去一趟。

本来失踪案有立案时间的,但是刑侦人员也同意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失踪案,而是刑事案件,他们按照正常程序办理即可。

男人们忙着,萧鹰地女人们都不肯放弃亲自寻找萧鹰,她们分乘几辆车继续穿行在市区内,连身体不便的吴克琼也赶来参加了行动,零零五得双双通知来了,董老师和吴教练也来了,连王校长也知道这件事,派了好多老师参与搜救。

可惜,到处都没有萧鹰的影子。她们只好怅然回到陈姐家,盼望萧鹰能突然出现在家里。几小时过去,周媚推了航班,白玉和林玲等有公职的人向单位请了假,总之不管有多么重大的事都不理,一心等待她们心爱的人。

失去了才知珍贵。零零五发现萧鹰地失踪牵去了她所有的关心和爱。是的,她终于确认自己真心爱着萧鹰。

她成了最痛苦的人之一,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她认为是自己的执拗造成萧鹰出事,如果不是她一昧让他减肥,他又怎会舍着小车不用骑什么自行车,结果三番两次出事

其他女孩们也不好过,她们自责。第一次出事时一切就应该停止了,结果她们开玩笑似的闹着不许萧鹰乘车,让他必须乘公交车,而萧鹰重新骑回单车上下班并遣走保镖时,她们也未有足够的警惕,未对萧鹰地行动加以阻拦,致使现在大错铸成

悔恨充斥了她们的腔,此时她们才深切领会到周星星那句台词说得一点都不好笑,那是错过爱人的心情地最佳写照

陈姐是大的,自然要有点大的样,要是小地哭她也跟着哭那大家的心就会更凉,她劝她们不要那么想,因为绑匪如果是瞄了萧鹰,不管他乘的是什么都有可能被绑,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女孩们听姐姐这么说,才稍微好过了点,慢慢收了啜泣,都去洗了一把脸,但是眼睛仍红通通的。

陈姐又搂过零零五,安慰她道:我都听双双说了,其实你并没有错,你是被追求者,他的情况又这么特殊一堆女人你有要求他的权力和自由,而且现在你真心爱他,他知道了,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不要哭了好吗他会心疼的。

零零五感激地望她一眼,嗯,谢谢姐姐,你真好。

陈姐冲她微笑着点点头。

等待,原来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女孩们本就坐不住沙发,她们始终站着,站着还不足以发泄她们郁闷的心情,都不由得在客厅、卧室、阳台间踱来踱去。陈姐又怎能不急,她无时无刻不在相信萧鹰,那个她今生最爱的人。

可惜,两天在这煎熬中一点一滴地过去,没有任何萧鹰的消息。

第二节

这次事闹大发了,莺儿再不能对父亲有所隐瞒,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了他,没说几句就于悲痛欲绝中晕倒在沙发上,把父亲吓得够呛,连忙找郝医生来为莺儿治疗,在郝医生的心救治下莺儿悠悠醒转,父亲这才安心。

虽然莺儿的晕倒吓了父亲一跳,但也借此成功冲淡了老父对萧鹰出事的震惊,使他的心灵有了一点缓冲,不至于当场来个急心脏病。

莺儿已经回到自己房间。萧父坐到沙发上,仰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任何一个豪门都不会是一潭平静暴湖水,总会有或暗或明的纷争和矛盾,在巨额的财富下面,掩埋着各路需要平衡的势力,一个不慎就容易造成火山爆发,他这个家主总要拿得出公信力来解决各种事端,多年下来虽然把家族经营得蒸蒸日上,但是想必一定会得罪过一些人,实际上那是不可避免的。

萧鹰作为他最为器重的儿子,家族内定的下一代家主,行某种意义来讲比他受到攻击的可能更高,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有注意派给这个儿子最得力的保镖,可是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竟然三番五次擅自把保镖赶走,真是被他气死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令助理以他的名义联系本市市长--小小市长而已,还轮不到他亲自出马。

他让助理请这位市长对案件予以最高程度的重视,并让助理联系萧鹰的表哥,发动社会上地人帮助搜寻萧鹰地踪迹。不排除是在社会上流窜作案地人干的。如果是那样,发动黑社会来搜寻常常会比警方更快得到消息。

做完这些事。他停了一下,亲自打了几个电话,把家族的几位头面人物请来别墅。

萧父的上一辈人已经全部逝去,来的这些人包括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他们地家人,都是在萧氏集团担任要职的人物。

大家一听萧鹰竟然被绑架,都又惊又怒。他们无法想像这种事会发生在下一代家主身上,有大骂的有愤慨的还有和萧鹰关系好的女眷哭泣的,一时场面有点乱。

萧父被他们搞得烦,用手狠拍了一下茶几,好啦叫你们来是问事情的,不许喊叫安静本来爱儿失踪就够气够烦地了,这帮家伙还来添乱

家主震怒。大家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哥,你是不是怀疑咱们集团内部

萧父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那是他地二弟萧漠然,集团的副总裁。这个弟弟能力极高,野心也有一些,以前曾经和他竞争过家主的位子。这届家主他曾有意扶持他地儿子,结果被大多数家族成员否决,会不会是他做的

漠然,那么你猜会是谁呢萧父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枝烟,身边的仆人过来为他点烟,火光已经接近了烟头,他却忽然想起萧鹰给他立下的戒烟令,中一痛,轻轻摇了摇手。

仆人轻巧地退到一边。萧父把烟放回烟盒里,闭上眼靠到沙发背上养神,耳听得萧漠然等提出几个怀疑的对象,微微摇头,可能很小,不过还是查一下吧,漠然这事你去办。逸然,你那边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对象没有

叫逸然的是萧鹰唯一的亲姑姑,萧氏的另一位副总裁,她对萧氏的生意伙伴更了解一些,家族这些亲戚中就属她最疼萧鹰,刚才一听到萧鹰失踪她就掉了眼泪。

她本就一直在思考,这时听萧父问起,连忙答道:大哥,我想我可以向警方提供几个可疑情况,最近有几个收购案在进行中,有两家公司还因为竞争不过集团宣告破产,不排除报复我们的可能。

萧父睁开眼怅然望向她,报复唉,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不冲着我来这些混帐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已经气愤到极点,萧逸然连忙坐到他身边,亲自为他揉,一边尽力安慰他。她知道萧鹰是他的心头,就是他的一切。现下一定不能让他多想,只好好话说了一大堆,总算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小小的会议开完后大家赶紧告辞回到各自岗位,老少一起行动起来,萧漠然负责调查内部,通过人事部、人力资源部和其他受怀疑对象相应部门经理了解情况,萧逸然则去往警局主动告知那几个竞争对手的事,敦促警方立即着手调查。

萧氏集团的办事效率是惊人的,当天就把调查结果反馈到萧父手里,结果是没有人有做案时间。

晚间萧鹰表哥也亲自登门报告调查结果,他把本市、周边各市县的社会人都查了一遍,倒是有办坏事的,也有受雇于人做了买凶杀人的买卖,但据他亲自前往了解都非针对萧鹰,基本可以排除这一块的人作案。

萧父听罢这两个结果,心下稍安,虽然仍是惦念,当晚多少睡着了一会儿,但是老人那颗因伤心、担心而憔悴的心,终究还是受到巨大的打击,第二天起来就觉得不舒服,一时卧病在床,起不得身。

萧母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以为他偶感风寒,吩咐郝医生给老爷好生治理,便在莺儿的要求下回自己房间休息。

郝医生通中西医,他为萧父把过脉,准确说出萧父是心病所致,开了个药方令仆人去抓药,告辞下去。

莺儿送他出了卧室,回来坐在父亲床边侍候着。她晚间本就没睡,美丽的容颜一片灰暗,完全没有过往朝气蓬勃的样子,看得萧父甚为心痛。

我没事了,躺一下就会好的。莺儿你去睡一下,听话。萧父说。

莺儿摇头,双目无神地道:不,不用了爸,我回去也睡不着,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哥不知到底怎么样,他也许在受着可怕的折磨我怎么还能睡得着呜呜

说着,她被自己的话吓到,嘤嘤地哭泣起来。

萧父爱怜地拍拍她的小手,傻孩子,这三天你都没睡吧

莺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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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萧事地擦干眼泪,为老爸抚着口。老爸本没有心脏病,但是恐怕这事以后就要得上

萧父心疼极了,你不许再这样了,你哥是个有福之人,难道不是吗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坚信这一点,而且我有预感他会没事。

莺儿道:嗯,我知道他会没事,不过我哥从来都一帆风顺,突然间遇上这种事,我怕他心理会产生很大的影。

萧父强笑一下,不会的,千万不要小看你这个看起来只会泡妞的哥哥,他的意志力极强,这是当家主必备的特质,不信等他回来你看着。

莺儿重重地点头。爸爸,你说如果真是被绑架的话,为什么到现在绑匪还不和我们联系呢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已经颤抖。警方已经秘密在萧家和陈姐家各放了一套监听设备,门前都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就等绑匪用某种方式来谈条件,但却始终没有任何信息过来,这意味着要么绑匪知道了有警方监控,要么就是那绑匪本不是冲钱去的,而是挟仇报复要置萧鹰于死地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便再也无法抑制,她整个的人都开始颤抖,小手抚住面庞痛哭起来。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天啊,亲爱的哥哥,我的男人,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毫发无损、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萧父也被她的话吓到,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可能他心里也隐约有过疑虑,但是一直不敢面对不敢往下深思。

不过这个时候作为一家之主而且身为男人他不能沉默,他拍拍女儿的肩,坚定地道:不要多想,情况不会那么糟的,警方现在正在全力排查可疑人员,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你表面上千万不能露出破绽,防止你妈妈看出来犯病,快去睡吧,听爸爸的话。

嗯好的,爸爸我去了,有事就按铃。莺儿为父亲掖好被子,离开这间卧室,回到自己房间,辗转良久,胡思乱想良久,终抵不住睡了过去。

陈姐家。

萧鹰所有的老婆都在。她们就这么一整天一整天地坐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三天时间过去,她们的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们各自回忆着和萧鹰相处的点点滴滴,思念他的体味、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举手投足,甚至他爱怜她们时的温柔与狂野。他也许有些色有些乱来,但是他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的,有他在身边就有无尽的欢乐和安全感,一个女人生在这世上,不就是追求这些渴望得到这些吗

无形中,女人仅有的一丝不豫和猜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众女的心声似汇成一个响亮的声音,向天际飘去。

亲爱的萧哥,我们共同的男人,你,到底在哪里呢

第三节

意识慢慢地回复。萧鹰悠悠醒转。

他立即发现他的手被反拷在床头,身下是一张没有床垫的弹簧床,硌得他后背好像都成了块块,不知躺了多久,那里的都已经麻木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有一种单调的嗡嗡声,声音不大,就像是开着洗衣机,不过一眼望去哪有什么洗衣机,房间里除了这张床什么都没有,房门紧闭,倒是有个窗户,但逃出去是不用想了,因为那窗子外面有护栏。

他向上看,动动手臂,手拷叮当作响,他是被双手穿过床上拷上的,没有钥匙的话除非把骼膊锯掉,否则没可能脱身。

苦笑了一下,谁能想到堂堂萧大色狼有朝一日竟落到这步田地老婆们要是知道了会心疼死,父母要是知道了真不知会多少难过。

不用他也知道后脑有两个大包,那是被那两个杂种打的,袭击从后方到来,第一下没有打晕他,他倒在了路上,并借此看到了那两个家伙,可惜第一下重击已经让他失去了反击的能力,结果第二下就把他打晕了。脑震荡是肯定有的,就是不晓得会不会造成脑出血,如果那样可就糟了,不及时治疗的话岂不是要玩完。

想到这儿他连忙晃了一下头还好,没有太大的疼痛,应该只是皮外伤。

脸上好痛,大概被他们给揍了。妈的,希望没有破相。

明眼处明显肿了,眼睛睁不开,望出去少了一半的视野。右边的两肋骨很疼,极可能是骨折了。估计他晕了后他们又恨恨地在他身上踩了几脚,他们可真狠啊。不过,那两个家伙应该是为了折磨他才把他弄到这里来,否则当时就可以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哪还用得着费那么大事。

,至于吗,多大仇啊,绑架就能解决问题丧失理智的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弱智

窗子有窗帘。不过仍能看到外面通亮,是白天。昏迷了有多久,几小时估计未到一天,因为如果到了晚上那两个家伙一定会出现的不,也不一定,分析一下,他一旦失踪警方定会迅速对可疑人等展开调查。那两个家伙正是最易受怀疑地对象,不用说家里,就是东猪和小伍也定会推动警方全力搜寻他,对方为了隐藏形迹也许不敢过来找他。

好,这样就给了他一定的时间,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出去。

挣扎了一会儿,他再次苦笑,人毕竟不能强过钢铁,这一个破手拷就难住了他这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大坨。而且那两个白痴做的够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哪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呢,他身上的物件也都不见了,估计现在都躺在哪个下水道里吧。可怜的新手机,东猪的心意啊,呜呜。

想了想,比量一下床头地高度,他向右侧滚落。这个动作的直接后果是带动手拷狠狠嵌进手腕里。

他完全没有大少爷的娇气,丝毫没有龇牙咧嘴的夸张表情。接着将身子继续向上方移动,直到身体碰到了床头。

此时他被拷住的手臂已经拐到了最大角度,他吸口气,瞄准身边的床头,大约估算一下以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弹起下身,向床头一侧来了一个侧空翻。

成了,一次成功,他翻过了床头,变成正面面对床头,站了起来。其实功夫够地话躺在床上可以直接向后翻,可惜他知道自己不行,不仅那肚子太碍事,他还担心他的可爱的小脖子要是从中间喀嚓一下断掉,那就亏大发了。

嘿嘿,两个杂种,竟然敢惹本少爷,等我出去要你们好看。他微喘着气,稍微歇了一下,努力抑制着肋骨处的疼痛,往四周看。

他失望了,站起身后看也是一样,这个房间果真是空空的,什么电话、矮柜的全无,地上也是干净得很,要是有个硬铁丝地话就可以把这个手拷打开了,这手他曾专门和小伍学过。

无意中,他动了一下手去脸,那弹簧床竟然被拽得向上动了一下。这让他大喜过望,真是猪脑,这种便携式的弹簧床非常轻巧,完全可以拖着它走来走去,它限制不了他的行动。

他首先把床拖到那唯一的一扇窗户旁向外看,手无法动,他就用头顶开窗帘。

靠,外面竟然是一片荒野,怪不得他们连他的嘴都没封,这地方还喊个巴,喊破天也是坏了自己嗓子,屁大个人也不会有。

窗户边就是一个开关,他顺势用下巴打开开关,头顶的灯一下亮了。还好,不至于天黑了要一直呆在黑暗中。

关了灯,他试了一下那个门,果然被锁得死死的,门是不用想了,如果他的手可以用地话还有可能弄开,像这样被拷住手,那还玩个屁。

无奈之下他拉着弹簧床把整个屋子逛了一遍。

他发现那嗡嗡声始终在响,门右方的那堵墙传过来的声音最大,看来隔壁有仪器在运行中,这里极可能是某种压力间、阀门间之类地建筑,可能是个引水工程的中转间,此间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休息室。

那么,隔壁会不会有人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他左右看了看,正好墙边有一组暖气片,便用脚猛踹,不过这点他失算了,暖气片要用东西来砸才会有大地响声,像这样踹声音很闷,隔壁那么大的噪音,有人也听不见这声音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停了下来,把床拽着横到暖气旁。那床头是由两条横杆和数条竖杆组成的,竖杆间的距离不是很大,他用被拷住的手勉强能够到两,手上加劲,轻巧的弹簧床被他抡起,重重磕在暖气片上。

哐整个屋子里响彻了金属相击的声音,就算是多层的楼,这么大的声音也足以传到顶楼了。

娘的,有没有个人说句话,快过来见本少爷萧鹰连续抡着弹簧床,一下接一下地磕在暖气片上,直磕了十分钟才住手,歇了很长时间,又接着磕,以防止隔壁的人去了厕所之类

活儿不在轻重,关键在于时间长短,轻活儿干得时间长了更让人受不了。以他那强健的体魄,连续这样做了大约一小时后也不行了,趴在床上喘气,转眼却又因床头硌到口,疼痛难忍龇着牙挺起身。

这一下是够痛,不过也可以由此断定肋骨应该没有断,不然要比这疼上百倍。

因为低头,他的眼神恰好落到了床头上,心中一动,这种弹簧床的质量显然不太好,可能是地摊货,材质就是中空的破铁管,床头的横杆、竖杆工艺不佳,都能看到接缝的。

妈的,把它掰开

主意打定,他脚踩在床头上,用力掀。未提防那床太轻,被他这么一踩一拽立时向他的方向撞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腕被拽得生疼不说,口也被牵扯得巨痛。

,忘了忘了,该死的。他哼哼唧唧起来,把床调整方向,后背倚到墙上,这样就可以用足力了。

重新把脚蹬在床头上,他往怀里用力带,在此同时注意不碰到和带动肋骨上的伤势,这次,眼见着那床头越来越弯,最后终于从两端折断,只余一点点还连着,被他上下连撅两下弄断。

呼。这下轻松了,总拖着个破床真是累死,这回就带个床头,好轻巧。

还是老父最了解萧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从醒来对这恶劣的境遇和环境未有片刻惊悸、灰心、困惑,越是困难的时刻他反倒越明镇定,面对有可能到来的危险,他勇敢无畏。这是在普通人身上很难找到的品质。

接下来,他举着床头在房间里踱步,每过一会儿就敲敲暖气片,希望隔壁能有人或者有过路来听到来察看,可惜一直没有奏效,只有隔壁的仪器在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那两头猪把他带的这地方太偏,如果真是阀门压力间的话,恐怕要两三天才会有人来查一次表吧。

夜,渐渐来临了,天幕最后全部黑下。

萧鹰没敢开灯,因为如果那两个白痴来到看灯被打开,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他还想躲在门旁边拿手上的铁床头给那两畜牲一人一家伙呢,这种情况下把他们打晕那真是太爽了,反败为胜的经典战例啊。

时间好慢,感觉每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样难熬。一开始他还站在门边,后来实在站不住就蹲在地上,接着坐下,最后干脆把没了床头的弹簧床拉过来,躺下等。

四周除了仪器的响声再无杂音,单调得像催眠曲,他想念着家人、想念着亲爱的老婆们,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他举起手拷伸个今生最别扭的懒腰,知道这一天白等了。奇怪,他们既然抓了他,为什么不来收拾他

明白了,恐怕他们被警方盯得动弹不得吧,不敢稍有异动。

他的手忽然定住,心脏猛地一停。天,现在只有那两个杂种知道他在这儿,他们来的话还会有一线机会,如果他们不来那岂不是他被永远囚禁在这儿

刹时间,一丝油然而生的绝望和恐惧,第一次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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