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眼泪将他肩上衬衣都浸湿,辛甘人秫秫的抖着,话却一字一句:就为了现在这一刻,翩然,以后你对我做了多贱的事情,我都原谅你一次。
孙医生见辛甘走进来,眉宇间神色微一诧,手刚碰到桌上内线,就见辛甘后面跟着看起来神色不悦的郑翩然,她顿时就长舒了口气,笑眯眯的站起来:这回是来做产检的吧
辛甘微笑着点点头。
来,这边。孙医生将她安置在超声仪器旁的产床上,熟练的检查了一番,没什么问题,她又替辛甘把脉,这期间郑翩然一直维持着进门时候那个皱眉的表情。
孙医生忙中不乱,抬眼打趣他:怎么样我早说她一定不舍得的吧小夫妻两个拌嘴是有的,哪能真的不要孩子呢
小贱贱同学毫无礼貌,压不搭理她。
辛甘躺着,转头才能看到他,他郁郁的移了移位置,站到她对面。
脉象平稳有力,很不错。孙医生点头,起身去办公桌那里开调理房子。
见辛甘坐起来,郑翩然立即伸手给她,她扶着他手下了地,抿嘴一笑,低声问他:刚才孙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他不耐:说你皮糙厚,结实耐打。
不是辛甘更笑,前一句。
不记得了。小贱贱扭脸。
辛甘靠在他肩上,很轻声的说:要是那天我决定做手术,你会阻止我吗
他不说话。
辛甘仰脸看他,他也正看过来,她便一笑。郑翩然见过她那么多种笑容,这样毫无棱角的温柔如水,是第一次。
他捏了捏她下巴,叹了口气。
那天我就在隔壁。
辛甘眼睛里顿时就滚起了泪花
孙医生在那厢隔着检查的帘子,用手里的笔点了点桌面,风趣的提醒里面这对: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妈,出来听听我老人家几句话,回家再接着腻歪吧
郑翩然俯首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牵着她出去。
孙医生开的是安胎养神的方子,并嘱咐了许多孕期安胎事项,郑翩然听了几条直皱眉,打断问:没有对大人的注意事项吗
谁关心那夺走他注意力的臭小子啊
孙医生哦了声,有的啊,她对郑翩然说:孕期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房事,中间几个月即使有,也不宜激烈。
辛甘一听就死死忍住表情。
而郑翩然的脸比刚才更黑了。
梁氏正式入股宋氏的庆祝晚宴,热闹了整个g市。
因为郑安桐近期病情急转直下,郑翩然将辛甘怀孕的事瞒的很彻底,况且她仍未出怀,小腹平坦柔软,当晚依旧着最美的晚礼服,只不过长及拖地的裙摆掩住了一双平底鞋。她挽着宋业航出席,因此郑翩然落了单。
不过一向心眼小过针尖的小贱贱,今晚并没有因此闹脾气。
一则因为陈遇白不仅没有女伴,还两只胳膊各吊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儿。小的那个正问大的:妈妈为什么今晚不来啊大的翻白眼:是不能来好吗小的做出更奇怪的表情:为什么啊大的看了扣住她们手的爸爸一眼,拖长声调:因为妈妈上次一直看郑叔叔的脸嘛,郑叔叔长得比爸爸
闭嘴。陈遇白眼镜后寒光一闪,吃你们的冰淇淋去他一松手,两姐妹手挽手欢快的跑向餐桌。
还有,那个常年在全国各地秘密培训的太子爷,今晚为与两位死党一聚,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身边带着一群便衣保镖,扮作各式人物在他周围不远处走动,不要说女伴,连个雌蚊子也飞不近他身。
因此小贱贱与这两位喝着酒,享受着辛甘不时远远投来的温柔目光,不知有多畅快。
辛甘自从那天当着爸爸说出那番话,还没有回过宋家,隔着电话问候也都是心里惴惴,语气强作淡定,今晚这样亲密的挽着他谈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小外孙,她忽然就有了一股温暖的底气。
爸,她换掉他手里的酒,少喝点。
倒贴ok?帖吧
宋业航笑,这点酒你也怕我会醉
辛甘一愣,想起那天她那些话,红了眼圈,低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爸,我知道你养大我多么不容易,我不是有心的,我那天
她哽咽一声,竟说不下去。
宋业航原本未留心自己话里的意思,这时见她忽然如此,失笑: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什么脾气,爸爸还能不知道吗难道会和你计较他递过去自己的手帕,别花了这么漂亮的妆,今晚全场就数我女儿最美。
辛甘哭着笑出来。
不远处三个男人目睹这一幕,俱都无言。
言峻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我怎么记得你家辛小姐,向来只有整哭别人的份是我眼花了吗
陈遇白和郑翩然两个过来男人,俱都用你这个没有人生经历的家伙懂什么的眼神鄙视他。
于是言峻默了。
郑翩然皱眉又看了一眼她,见她已经很幸福的依偎着宋业航在笑,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问陈遇白:你家安小离那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吗
得到陈遇白肯定的回答,他顿了顿又问: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陈遇白玩味一笑,推了推眼镜,挺我享受的不得了。
言峻啧啧摇头,要不怎么说你是变态中的战斗机呢
陈遇白冷冷瞥他一眼,压不带搭理这个毛头小伙子的。言峻再默。
郑翩然却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昨晚她做了半个小时舒展瑜伽,花了一个小时听胎教音乐,睡前又看了足足二十分钟童话故事,并且边看边不断念念有词那些幼稚片段,他在旁忍无可忍抗议,被她用好爸爸三个字压了回来。
后来他实在呕的快吐血,不动声色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细哄,她像只被抚顺毛的猫咪,窝在他怀里乖巧不已,他渐渐从她耳廓亲下去,细细含那白玉样的耳垂,往下点点的亲她脖子,呼吸喷着热气,赞美那是如何优美的线条与细腻肤色,她开始时舒适的哼,完全没有戒备之心,等到他含着那捧软雪红梅狼吞虎咽时,她已经完全情动,半分抵抗之力都没有,软在他身下红着脸腻声喘,他邪笑,更往下,分开她腿埋下了头去,她终于咬着唇叫起来。
这时他就收手了。
辛甘等了许久,疑惑的睁开眼,只见他闭目躺在身边,发丝都不乱,竟是已入睡的模样,她羞红了脸合上双腿,一巴掌甩在他结实的肩头。
怎么了他睁开眼,一本正经的问。
你她气喘吁吁的咬着唇,你刚才那样现在让我怎么办
他郑重其事的皱了眉:你忘了孙医生怎么嘱咐的我是好爸爸,绝不做对胎教不好的事情
辛甘不想竟被他拿住了这个话柄,想来想去无言以对,捂着脸尖叫了一声,恨的裹上被子倒头就睡,枕边的童话书推下床摔出去老远。
他在她背后无声坏笑许久许久。
当然后来还是给了她,亲着她红红的脸蛋,温柔的浅浅动着,她舒服的受着,吃着手指,望着上方他的眼神媚的简直能滴水,他意乱情迷的俯身,她不知怎么又忽然哭出来,哭着哭着咬住了唇,迷蒙着泪眼长而轻的颤颤嗯了一声,接着睫毛挂着泪珠轻颤,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静止着,那两颊艳红,双唇水嫩,薄薄的眼皮哭的起了一层莹莹的粉,与昏暗灯光之下她眼角那若有似无的泪痕,那无助又柔弱的模样,他即便就着她腿间自行解决而已,竟也觉得满腔柔情似水,复又豪情万丈。
也对,这样不同往常的滋味,可只有短短几个月,是应当好好享受才对。
他径自沉思着,言峻用肘碰了碰陈遇白,惊讶万分:郑翩然居然也有笑的这么的时候
、荡。陈遇白很准确的填空。
言峻猛点头不止。
陈遇白笑,摇了摇头,与从回味无穷里醒神过来的郑翩然一起,再次用你这个没有人生经历的家伙懂什么的眼神,很可怜他似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爷这下,彻底的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