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56
冯一帆路过门外时正好听到他姐的尖叫声,扑进来的时候小伙子浑身都散发着哪个不长眼的敢动老子亲姐的王霸之气,推开门那一下,他用力的就差直接掀门板了,可想而知谢嘉树这下撞的有多重。
谢嘉树被门撞的弹回去了,冯一帆进屋后虎目一扫,猛一看一个高大背影按着他姐在墙上,他爆着口就伸手拽住那人头发,往后猛一扯,挥拳就要揍。
然后他虎躯一震连忙松开了手
嘉树哥冯一帆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
谢嘉树被撞过去又撞过来、揪过去又松开手耳边全是嗡嗡嗡嗡嗡嗡嗡,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可是这么乱,冯一帆一松手,他仍坚持往前扑去抱住冯一一。
冯一一脸上蹭的全是他的鼻血,尖叫求助:一帆一帆
谢嘉树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紧紧抱着她、固执的将满是血的脸埋在她脖子里,这些完全都是出自于本能,冯一一本敌不过他的本能。而冯一帆被这状况弄得昏了头,伸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冯一一叫他,他下意识的上前去拉谢嘉树。
谢嘉树舌头还是麻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已经能腾出一只手去挡身后的冯一帆。
冯一帆被他轻轻一抵就不再上前了,很无奈的对他们两个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姐你冷静点嘉树哥你就先松开她吧
他这个态度对眼下的冯一一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可是她再怎么用力的推打谢嘉树,谢嘉树像是要死在她身上一样不松手。
冯一一崩溃的大叫:我恨你谢嘉树我恨你我恨你
谢嘉树终于缓过来一些,手撑着墙壁稍稍起身,他麻着舌头、很慢的对身下的人说:你恨我也没用。
她瞪着他的样子真可爱,谢嘉树的心也像舌头一样麻的不由自主,好多日子没有跟她离得这么近了,真的很想低头去亲亲她,可是他知道肯定会招来她更激烈的反抗谢嘉树明知道自己这是饮鸩止渴,是把她往更远处推,只能令她恨死他,可他停不下来了。
我就是不让你嫁给别人,他心里又疼又畅快,骄傲的慢慢的说:就、不、让
他鼻子里的血还在汩汩的往下淌,血沿着他翘翘的薄唇淌下来,说话时牙齿上都沾上了,红红的好可怕。
可他的话比血还可怕,可怕的令冯一一感到绝望。
连冯一帆都觉得谢嘉树这话太过了,他姐估计快发疯,他急切的在旁劝道:嘉树哥你要不要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先过去坐下来吧
他暗示谢嘉树借机示弱、最好装个晕倒博同情,可谢嘉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死死盯着他姐。
冯一帆就看他姐紧紧贴在墙上,也死死瞪着谢嘉树呢,可那眼神别提多恨了
冯一帆头疼死了:你们这些大人就知道情啊爱啊,有完没完了烦死了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晚上冯一帆没回他自己那屋睡觉,又在冯一一床边打了个地铺,陪陪他姐。
冯一一累的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了,晚饭冯一帆叫了外卖上来,逼着她吃了两口,她皱着眉说想吐。
冯一帆有点担心啊:我说你不是怀孕了吧
空气传播怀上的么冯一一冷冷的问。
冯一帆乐了:原来你还没和谭翔上床啊
冯一一差点把大半张披萨盖他脸上冯一帆连忙把披萨盒子抢过来,你别浪费啊,嘉树哥还躺着呢,我一会儿给他送去。
一帆,冯一一认真的问弟弟:在你心里谢嘉树是不是份量比我还重
怎么可能冯一帆毫不犹豫的反驳,又诚恳的解释说:你别乱吃醋你把他打成那样,他又不肯去医院,我不放心他。
冯一一没说话,冯一帆接着说道:他到底把谭翔怎么了奇怪了,之前我想找谭翔麻烦,他还叫我别动谭翔呢
冯一一苦笑着告诉他说:他是没动谭翔,他只是给了谭翔一个机会,现在谭翔要去欧洲了,去五年。
冯一帆心里直拍大腿:这招绝杀人不见血啊
难怪你糟心呢那过年谭翔还去咱家么
冯一一惨淡的摇摇头,我让他再想想,不过他合同都签好了,应该不会改变主意了。他今天向我提了分手,说如果我不愿意等他、就分手。
哦啧冯一帆站她角度想想,也的确是挺失落的,本来都打算见家长结婚了,他是知道他姐多想有个自己的小家庭的,眼看就要成了,谢嘉树这一口气给吹了个烟消云散。
他怜惜的问她:姐你是不是特别伤心自己可能嫁不出去了
一阵见血。
冯一一简直悲从中来
虽然这想法特别自私,但是她内心最悲痛的真的是:结不了婚了。
就像费了好大劲把一只蛋糕做得美美的,就等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可啪一下被谢嘉树扣地上了。
是她等了二十几年的生日宴会啊
冯一一抬手挡住眼睛,轻声问说:你几号回去
随时冯一帆很讲义气的说,你想几号走我这儿事都已经办完了,报告反正在哪里写都一样的你想什么时候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不管是歉意还是爱意,此刻拍着口承诺的弟弟令冯一一觉得可靠安心。
她咽下一声哽咽,捂着眼睛哑声说:我明天去公司安排一下,请好假,周末我们就回去好吗
她想回家了,特别特别想回到冯妈身旁。
冯一帆响亮的答应了一声,立
倒贴ok?帖吧
刻就去给冯妈打了个电话。
回来时他端了杯热牛给冯一一:给你喝我已经跟妈说好了,我们这个周末回家。
嗯冯一一略感安慰的接过热牛。
那什么,你喝了就先睡吧,我去对面看看,送个吃的马上就回来。
冯一一语气幽幽的对她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弟弟说:你就在他那儿睡吧,别回来了。
冯一帆走到门口回头说:那不行,我睡那儿了嘉树哥会睡不好的。
冯一帆带着披萨过去,来开门的谢嘉树刚洗了澡,脖子里挂着条毛巾,毛巾上头星星点点的还有血迹。
冯一帆看了眼说:怎么还在流血呢你不是撞出脑震荡来了吧
谢嘉树给他开了门就不管他了,躺回窗边榻上闭目养神。
冯一帆把披萨放他身边,殷勤的说:你没吃晚饭吧吃点再睡觉。
厚重油腻的芝士味道令谢嘉树皱起了眉,闭着眼睛扭过脸,虚弱的说:拿走。闻得我想吐。
冯一帆乐了:怎么跟我姐一样啊我刚才还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呢你猜她怎么说
谢嘉树睁开了眼睛。
你跟我说句实话,嘉树哥:要是我姐怀了谭翔的孩子,眼下这情况你会怎么办
谢嘉树看着年轻人严肃正经的神情,他也严肃正经的回答说:把谭翔全家移民去欧洲,这辈子他都别想回来了。
啧啧,冯一帆直摇头,你平时挺正义挺有理想的,可在我姐这事儿上你简直一点节都没有。
谢嘉树不说话,盯着他看,冯一帆被他盯的毛骨悚然,连忙说:我帮你问了,我姐压没跟他发生关系。
谢嘉树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他闭着眼睛突然伸手,把那个讨人嫌的披萨推到了地上。
冯一帆知道他这是心里还有气呢,可他也挺替他姐不值的:虽然是谭翔自己禁不住诱惑,但是这种诱惑平常人不太会遇到的,要是没有谢嘉树,他们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就算真的也遇到类似诱惑,谭翔也会比现在有责任心的多。
冯一帆虽然也挺讨厌谭翔那家伙的,但是这事儿他家嘉树哥确实不占理,难怪他姐气成那样。
刚才你一走,冯一一差点没晕过去,洗了澡就躺下了,我看她说话都费劲你这次真把她伤着了。冯一帆谨慎的斟酌着用词,你给我个底: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我姐跟那坛翔散伙了,你打算娶她吗
躺在那里的人睁开了眼睛,冯一帆一直就一眼不眨的观察着他呢,发现他眼睛比平时亮了好几分,闪闪的。
冯一帆松了口气。
你快回去吧,谢嘉树答非所问,今晚上你睡她那儿,守着她一些。
冯一帆心里嘟嘟囔囔,却不敢直说。毕竟谢嘉树不肯回答他也没办法,只好说:那我过去了。你一个人不要紧吧
谢嘉树像是沉浸在某种幻想当中,目光都痴痴的了,冯一帆又问了一遍他才听见,歪歪头笑起来,温和的说他没事的。
冯一帆背上一寒,一步三回头的回他姐那里去了。
很快到了周末,一大早冯一帆就来叫冯一一,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一下楼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冯一一心知不好,可司机见他们下来已经殷勤的为他们拉开了门,从她站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后座上翘着腿坐着的人。
谢嘉树膝头放着一个平板,正单手控着在看什么,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未曾。
冯一一顿住脚步,冯一帆早有准备,先把行李都搬上车,然后过来对她说:我是真有事儿要在路上跟嘉树哥汇报的对不住了姐
冯一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说过一句软话能这样稍带歉意已经很罕见了,冯一一默默的上了车。
路上冯一帆和谢嘉树倒是真的忙着公事,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一个用平板收邮件写邮件,另一个抱着台笔记本写报告,偶尔他们会交换一下意见,轻声的、语速很快。
两个人都长得好,冯一帆这时候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谢嘉树,眉目之间满满锐气逼人,轻笑时有一种轻蔑的仿佛睥睨的神情反而是谢嘉树现在沉稳了许多,微微笑起来的样子有成竹的。
冯一一看得出神,冯一帆偶然看到了,用手肘捅捅谢嘉树。
谢嘉树这才像是发现了她也在车里似的,抬起目光看她一眼。
冯一帆乖觉的坐回去,一脸严肃的又开始十指如飞。
谢嘉树坐在她身边,她看着窗外风景,他也顺着她目光看,过了会儿他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忽然打开车里的小冰箱拿出三瓶水,一瓶丢给冯一帆,一瓶他拧开后递给她。
冯一一接过来之后却只拿在手里,并没有喝。
你不渴谢嘉树问,那我们聊聊天吧
没等冯一一同意,他就开场白了:你额头还疼吗我鼻梁骨现在还疼呢。
他就这么提起那天的事情,语气平和像是在问候天气一般,冯一一有些意外也有些狼狈,暗暗咬了咬牙。
谢嘉树看上去一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在那儿继续的说着:那天我情绪不好,太激动了,说得话有些过分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冯一一心里头开始冷笑,不禁问他:比如哪些话
说我应该感激你吗还是就是不让我嫁给别人
谢嘉树慢慢的说:比如:你恨我也没有用。
你恨我,让我感觉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