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宛城来了个客人
王壮一路跟着乞寒求了他好久，乞寒却始终不肯松嘴，任凭王壮在他耳边吵闹。
王壮跟了乞寒一路，也总算是放弃了，哼了一声说道“哼，乞寒哥你不帮我就算了，我不求你了。”
乞寒无奈又担忧的看了王壮离去的背影一眼，终究没有追上去。
乞寒还没回到了破庙里，道人的灵鼻子就稳定了酒香他，他身子猛的就弹了起来，盘坐在地上舔了舔嘴唇。
“小寒，买酒回来了”虽然兴奋，却还是把声音压低，他可不想把老乞丐弄醒和他一起抢酒喝。
“嗯。”乞寒点了点头，脸上却有些忧愁。
“怎么了，有烦心事啊。”道人接过葫芦喝了一口，看到乞寒的脸色问了一句。
“没有。”乞寒摇了摇头说道，但那忧愁却流露于表，难以隐藏。
“切，你我还不晓得?不管有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了。”道人切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又是王壮那小子吧，这最近能让你露出这表情的也就这事了。”道人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直接猜出了乞寒的心事。
“嗯，我总感觉王壮如果出去的话，肯定会出事。”乞寒点了点头，也不再否认什么。
“你小子，直觉还挺准，王壮他真的要出去，怕不是连五天……不，三天都撑不过就得哭着回来。”道人赞赏的摸了摸乞寒的头，然后很自信的对着乞寒说道。
乞寒只是笑笑，脸上却还是忧虑，他不喜欢变化，只是想一切平稳安定，便就知足了。
“你小子，但贪婪了，奢求的太多了。”道人看出了陈凡的心思，把乞寒搂过去，语重心长的说道。
乞寒有些不懂，他真的奢求的很多吗?
看到乞寒投来的疑惑眼神，道人掐了下乞寒的脸说道:“江湖的风雨从未刮到这片地方，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你该知足的。”
乞寒还是不明白，但他心底却有了一股渴求，他想明白，想知道，江湖它究竟是种什么东西。
“你小子是不是现在在想江湖是什么。”道人真的如乞寒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乞寒想什么他都知道。
“嗯。”乞寒点了点头，一脸想知道的样子。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江湖。”道人喝了口酒，似乎起了兴致，对着乞寒说了起来。
“我先告诉你，什么是王壮这种愣头青眼里的江湖，那就是挣大钱、喝大酒、行侠仗义、走到哪都有人尊重的纸面江湖。”
“再接着，我告诉你什么是江湖人眼中的江湖，他们大多不再去想实质的生活，他们在意的只剩爱恨情仇，都被这些感情纠缠住了。”
“普通人眼里的江湖，好坏一半吧，好的那一面更多的还是敬畏，至于坏的……我到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见到。”
“至于真正的江湖是什么，只有那些真正脱离了爱恨情仇的江湖人才知道，而他们在那一刻，反而不是世人眼里的江湖人了。”
“而且懂得真正江湖的代价很残酷，非常的残酷，没人接受的了。”道人说到这里，乞寒已经能看到道人眼里的湿润，道人灌了口酒，最终还是没把眼泪落下。
“记住，真正的江湖等你懂了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世间，最绝望，最痛苦，最无奈的事情。”道人搂紧了些乞寒，一字一句的对着乞寒说道。
“好了，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干活呢。”道人松开了乞寒，拉开被褥，示意让乞寒躺进来。
乞寒嗯了一声，就钻进了被褥里，他并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在心中想着道人刚才的那些话。
可他还是无法理解，或许只有自己真正的见识过江湖后，才能多少明白一点吧。
想着想着，乞寒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道人看着乞寒的睡脸，表情很复杂，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这样的孩子，是最不该见到什么叫江湖的。”
接着道人却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看似在熟睡着的老乞丐，把酒葫芦递了过去说道:“喝两口吧。”
老乞丐居然真的已经醒了，身子也不动，只是伸手摸索了几下，找到酒葫芦拿了过去。
咕噜咕噜几声，老乞丐喝完又把酒葫芦递了回去。
“我看你，不像是自愿退出来的?”道人拿过葫芦，看了眼老乞丐，笑了笑问道。
老乞丐却没反应了，像是真的睡去了一样。
“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道人喝了口酒，也钻进了被褥中闭上了眼睛。
天亮后，叫醒乞丐们的一般不是鸡鸣，而是狗吠和马车走过的声音。
乞寒早早的起了床，码头的货很早就到了，起的早就能干的多点，挣的也多点。
乞寒走在通往码头的路上，早餐的摊位才刚刚摆好。
“哟，小寒啊，来喝碗混沌吧，叔请你。”乞寒路过一个混沌摊时，老板热情的朝着乞寒喊道。
“嗯。”
乞寒看了眼蒙蒙亮的天色，还是能有碗混沌的时间的，乞寒也不止一次到了码头，可连船家都没醒，乞寒不好意思叫醒船家，只能呆在码头上看看河。
混沌摊的摊主早些日子受过乞寒的帮，他走在路上不止怎么就闪了腰，是乞寒背着他去的医馆，叫醒的郎中。
“哎呀，那时候真是多谢你了啊，我那个老腰都以为要断了呢。”摊主把一碗热腾腾的混沌放在了乞寒面前，向乞寒道了声谢。
“以后啊，尽管来，随便吃，叔请你的。”摊主笑着说罢就回到了摊前，继续忙活了起来。
乞寒吃着混沌，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满足感。
喝光了混沌汤，乞寒向摊主道了个别，就继续往着码头走去。
宛城的早上少有来人，今天却很反常的有了个来客，一个男人身上背着把大刀，骑着个高头大马，从破庙前段道路上疾驰而过，往这城中走去。
不止是马蹄声的动静吵醒了道人，还是其他原因，在那人经过破庙时，道人猛然睁开了眼，起身走出庙外，看着远处那骑马人模糊了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